当晚,白虎回来时,却是愁眉苦脸。

    稍早从幼儿园回来的朱雀舔著老师送给她的棒棒糖,看白虎那郁郁寡欢的模样,歪头问:「怎麽啦?被甩了?」

    白虎瞪了一眼朱雀,「别胡说。」

    「那是怎麽了?」朱雀语气装做关心的问,事实上她已经爬到椅子上敲碗等著吃晚餐了。小果也有样学样的坐在餐桌上,拿小爪子敲他的儿童塑胶碗。

    这阵子玄铃青身上有伤,晚饭都靠外送解决,玄武拨了电话,点了几道菜後,才朝白虎喊:「白虎,你要面还是饭?」

    「不要饭也不要面!」白虎郁卒的趴在餐桌上,他现在只想吃肉,满满的肉,猪肉牛肉鸡肉羊肉…

    玄武转身,道:「全素谢谢。」

    就听白虎低吼了一声,玄武点完菜後挂了电话,朝白虎说:「最後一句唬你的,反应别这麽大。被上司老板骂?还是做了什麽蠢事?」

    「你自己看吧。」白虎丢了信给玄武,玄武翻开来简单扫过去,眉头越皱越深,就把这烫手芋头丢回给白虎,「自己造下的孽,自己解决。」

    「怎麽办啊!」白虎抱头,头痛的要命,「苍龙绝对不可能答应再去,可是比绪竟然找人围堵我们的店,老板说我不把事情解决我这个月的薪资就没有了啊…」越说越想流泪。

    「一群流氓怕什麽,你尾巴一挥就全倒了。」玄武不明白白虎到底在烦恼什麽,白虎叹气:「他找来的全都是被苍龙那张照片号召而来的粉丝,青春小女孩一堆,你要我怎麽办?她们就一直问我什麽时候要把苍龙带去,我脑子已经快要被逼疯了啊…」

    一个下午的班,每几分钟就被问同样的问题,还要带著笑容一一解答,到脸面神经差点抽筋,白虎拿比绪这招没辙,只好有苦往肚子里吞,陪笑了一天。

    「……你自己解决。」玄武毫不留情的阻断白虎的无声求救,听见门铃响了,是外送到了。

    朱雀看白虎惨兮兮的模样,忍不住说:「笨白虎,你不会跟主子讲吗?主子一出马,什麽事都能解决。」看白虎那摸不著头绪的样子,朱雀踢了他一脚:「你笨蛋啊,主子说想看,你说苍龙做不做?」

    「不做。」白虎回答,朱雀拿著汤匙笑著指著他:「没错,不做。」看白虎露出了鄙夷的眼色,朱雀叹气摇头:「说你笨还不是普通的笨,你想想,苍龙现在最反感的是什麽?」

    「主子的禁书。」白虎回答,不晓得朱雀葫芦里在卖什麽药。

    朱雀点头,「那麽,禁书跟自己的写真集,你觉得苍龙宁愿让主子看哪个?」

    「两种都不看,看诗集。」白虎一回答,就看见朱雀的冷笑,浑身一阵发冷,问:「你做什麽笑的这麽诡异?」朱雀哼了两声,摇摇手指:「如果他别无选择呢?」

    朱雀跳下了椅子,朝著白虎挥了挥手,两人偷偷摸摸的潜伏到玄铃青房间的门口。玄武才刚到饭菜放上桌,就看那两人加一只跟在後面的小松鼠,不知要做什麽。

    朱雀敲敲的开了门,昏暗的房间里窗帘是拉上的,玄铃青躺在苍龙的怀里熟睡著。朱雀化身小小的麻雀,隐藏住自己的气息,偷偷的潜了进去,没有惊动到苍龙。

    她偷偷的打开橱柜的门,开了一个小缝,然後从里面叼了一张纸,放在橱柜的门边,只露出了一小边的图案,然後趁著苍龙发现自己以前,赶紧溜出去。一口气飞回餐厅,变回小女孩的模样,站在椅子上开始拆晚餐的塑胶盒。

    白虎跟玄武跟著溜回来,玄武问:「你们到底在玩什麽?」

    「等一下就会知道了。」朱雀笑得很灿烂,像极了天真可爱的小女孩。

    白虎跟玄武两人对看一眼,两人冒出了一股冷汗,赶紧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晚饭上,装做什麽也没看到,什麽也没听到,认真学习朱雀的装无辜精神。

    过了一阵子,听见房里传来了动静,已经快速吃饱饭的朱雀忽然化为一只小麻雀,躲到面纸盒後面去。不给白虎跟玄武反应的时间,就看到苍龙黑著一张脸,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这是什麽?」就见苍龙盛怒下,将一张照片重重的放在桌上。白虎跟玄武看了一眼,缩了缩脖子,很肯定这一定是朱雀刚从橱子里拿出的照片。

    照片里,俊美的男人在浴室的淋浴间里,赤裸身体毫无保留的露出了健壮结实的身材,莲蓬头的水花洒在他的身上,渐起一层飘渺的雾气,极为诱人。湿透的长发被放到肩膀前面,背部一览无遗。

    所幸照片只到腰下,如果连下面都照下来的话,不晓得这个男人会气到什麽程度。

    照片里的人是谁,猜也不用猜,白虎跟玄武对视了一眼,早知道刚才就先逃了,这个狡猾的朱雀!

    68 玄铃青的心事

    苍龙四周的空气越发压抑,白虎乾笑了几声,最後是玄武打破沉默,拿起照片多看了几眼,这才说;「照的很不错,主子的技术进步了。」

    「对啊对啊。」白虎连忙点头附和。

    苍龙身边涌起了一股黑暗气息,冰冷透心,他的声音更加沉重:「是谁出的主意?主子怎麽可能…」

    玄武连忙安抚苍龙:「苍龙,这个时代的人的思想已经不一样了。裸体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艺术,并不是污秽罪恶的。而且,主子会照你的照片,只代表主子喜欢你的。」

    白虎留意到了玄武企图导往的方向,连忙点头:「之前不是带过你去照相吗?因为喜欢,所以人才会照相,这样停止时光的方法,是用来留下自己所喜欢的回忆的方法。」

    苍龙冷哼了一声,他怎麽听不出来这两人想转移注意,只怕是心里有鬼。

    「你们再讨论什麽?」玄铃青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该在床上休息的人,竟然跑了过来凑热闹。没看到苍龙皱起的眉,倒是先看到桌上的照片,玄铃青脸上一红,没想到秘密竟然被爆漏了。

    「主子,请你回房休息。」苍龙一把抱起玄铃青,就要回房去,玄铃青伸手把桌上的照片拿了回来,这张算是他照的最好的几张,丢掉就太可惜了。

    白虎跟玄武跟在他们两人的後面,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情,却被苍龙堵在房间门口,关上门将两人挡在外面。

    回到柔软的床上,玄铃青把相片放在床头,等有时间再来收拾。苍龙为玄铃青盖上了被子,有感而发的说:「主子,你变了很多。」还记得千年以前,玄凌青那正直而威严的模样,率领著他们击败了数不清的妖魔,以出人的智慧突破层层困难,皆是他极为欣赏的。

    而现在,主子所显漏出来的许多兴趣,却是让自己极为困惑的。

    玄铃青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只好回了一句:「抱歉。」或许是这个时代太安逸,他松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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