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越想得却是,她纵然神通广大,但是唯有在孕育子嗣上,对她来说简直太过艰难,另外潜意识里她完全不想弄出个孩子来分散徐乔的注意力。
    冯梅炫耀了一把孩子,徐乔却向她兜头盖脸狠撒了一把狗粮,他牵着苏清越的手下楼,大手牵小手,十指交握那种,霸道又温柔。
    严谨的修身西裤简直是男人的专属狠货,勾勒出徐乔的翘臀窄腰,让人联想到猎豹的腰身,柔韧与力量感兼备,谁能不羡慕他身边的女人。
    徐乔贴近苏清越的耳朵,“老婆,孩子我们将来也会有的,不用羡慕她。”
    苏清越:“我不要孩子,你就是我孩子。”
    徐乔凑近她耳朵,“妈。”
    苏清越觉得徐乔欠收拾,徐乔却是握紧她的手,“你也是我的宝宝。”
    苏清越不搭理他,徐乔:“清越,我都叫你了,你怎么不叫我,这不公平。”
    苏清越由着他胡闹,徐乔喜欢占点儿嘴上便宜,应该给他发挥的机会,不然别的方面儿他就该闹腾了。
    两人分开之后,徐乔的脸上冷了下来,他心里远没有表现出来那样轻松,只不过他不想苏清越担心,故意跟她插诨打科罢了。
    他没有去店里,直接去了周雅那儿。
    周雅桌上摊着一堆调查资料:讽刺,真他妈讽刺!
    看看她都查出了些什么,自己的亲生儿子受苦受罪,许明砚却把仇人的儿子视作珍宝一点点儿带大,更讽刺的是李芹为了保住儿子的地位竟然给许明砚下了绝育药,乔乔是许明砚唯一的骨血,还有,许明砚头上的绿帽子竟然不止一顶,可真他妈狗血!
    快过年了,可真是好大的一份新年礼物。
    听见门铃声,她忙把文件收进抽屉里,阿姨给徐乔开了门儿。
    “乔乔,你怎么过来了,让妈妈看看我宝贝儿子,怎么才两天不见,感觉憔悴了呢,小脸儿都瘦了。”
    徐乔抱了她一下,“周女士,不是我憔悴,是你今天气色太好了,一进门儿我差点儿管您叫姐。”
    周雅笑得开心,“你媳妇儿给的东西太神奇了,比国际大牌还要厉害,乔乔你捡到宝了。”
    徐乔笑,“清越就爱捣鼓这些东西,她最近正研究一种什么养生丸,对身体很有好处,回头给您送过来。”
    周雅笑,“说吧,今天过来找妈妈什么事儿?”
    徐乔瞅了一眼阿姨,拉着周雅往书房走,“妈,我们里面说。”
    “什么事儿呀,这么神神秘秘的。”
    关了书房门儿,徐乔拉周雅坐下,抿了抿唇,开口。
    妈妈,我觉得我当年被送人的事情透着蹊跷,我小时候,脖子里好像挂着平安坠,很绿很绿的那种玉,我的名字就刻在了玉上,我记得养母当时还卖了很多钱。另外我手腕儿上还有金镯子,我当时还以为这些都是我爸爸给我戴上的,为此跟王春枝闹了好长一段时间。
    就因为这个误会,我对想象中那个爸爸期盼了好多年,觉得只有他是爱我的。
    现在搞清楚了,并不是我想象中那个爸爸给戴上的,也不是您,那就是您的家人给我戴上的,这证明他们并没有想像扔垃圾一样把我扔掉,而且好歹我身上流着您的血,也流着他们的血,世上那么多好人家,为什么偏偏就把我送给了王春枝。
    王春枝和周家跟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们是怎么接触上的?
    您为了我伤心这么多年,周家人联姻的目的已经失败了,为什么还是不肯告诉您真相?
    我不明白。
    ……
    苏清越是个雷厉风行的,一旦决定的事绝对不拖泥带水,到公司之后,就开始办理离职。
    招他进来的老李哭丧着个脸,死皮赖脸不想放走这棵摇钱树,这可不光是摇钱树,还是人脉树,整个阳城,谁敢不卖苏清越面子?生老病死没人不怕,苏清越这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在哪儿都横着走。
    苏清越嫌他聒噪,“闭嘴!雁过拔毛,记住,不是你聪明,是我允许你拔,回报你当时把我招进公司,现在你我两不相欠,别在这儿消耗我对你最后一点儿人情。”
    老李不敢说话了,老老实实去给办理离职手续,苏清越的人情可太值钱了。
    第56章 真相大白
    徐乔身上的玉是三岁的时候,王春枝听人说那东西值钱拿去卖了,至于金手镯,徐乔一岁多的时候就被扒拉下来了。
    这些事情徐乔长大以后早都没有一丁点儿印象了,是因为昨天晚上他和苏清越说头很难受,苏清越花了很大力气帮他修复受损的神经,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脑子里就多出了很多模糊的片段。
    有些片段简直让他无法面对,他看到自己刚学会吃饭,不小心打翻了面碗,王春枝竟然把地上的面条捞起来往他嘴里塞,他还看到大冬天王春枝从外面回来嫌手冷,直接把冰凉的手塞进被窝,用他的身体取暖……
    原来自己记事儿以后,王春枝只能算刻薄,记事前才是真正的遭罪。
    *
    京市。
    许明砚将疲倦的身体深深陷入座椅中,接过高秘书递过来的文件,高秘书从办公桌上取过水杯,给领导蓄上热水,小心翼翼地放到既不碍他事,又方便他取用的地方。
    许明砚签完字,从办公桌后抬起头,“公安局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
    “说是有眉目了,正在深入调查。”
    高秘书撒了个谎,其实张队长的意思是“基本可以确定是许子睿,证据在进一步收集中。”
    过几天就是许明砚生日,这糟心事儿怎么也得压到他生日过去以后再说。
    “有眉目就好,医生那边有靠谱的吗?”
    高秘书欲言又止。
    “有什么屁就放!”
    “许总,我觉得您要是真心疼乔乔,不如就远远地看着他吧,子睿的心脏病没有治好以前,您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反正他也争不过子睿,您又何必把他拉进您和子睿中间,强迫他看着你们爷俩父慈子孝,您承受不起失去子睿的风险,乔乔就活该承受这样被不公平对待!”
    跟了许明砚这么多年,高秘书恪守一个秘书的本分,从不对领导的私事发表意见,这是第一次,且完全没有一惯的委婉!
    许子睿不是瞧不起他这贴身这秘书吗,觉得他奴颜卑膝,没什么真本事,得许明砚的赏识全靠拍马屁和奉迎讨好。
    还真他妈天真,他高志远干得这摊子活儿,换个人试试?
    高秘书决定给许子睿好好上一课,让他好好见识见识一个贴身秘书的耳旁风有多大份量。
    打预防针是真,撕开许子睿的真面目也是真,否则还真不好说事情出来以后,许明砚会不会又犯糊涂。
    许明砚盯住他,“高志远,站在我的位置上,你该怎么办?看着子睿去死?”
    他这意思是小乔委屈但死不了人,许子睿委屈会出人命,权衡利弊,要你,你怎么办!
    高秘书叹口气,“许总,结症不在您这儿,您该好好考虑一下子睿的思想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乔乔到现在为止没有占许家半点儿好处,也没有要求您认他,只是分了您微不足道一点儿关注,子睿就受不了,接连犯病,您不觉得这很可怕吗?”
    话到这儿高秘书不往下说了,意思很清楚,许子睿已经不是自私的问题了,是自私到让人害怕,自己享受荣华富贵千娇万宠,父亲关注一下吃了这么多年苦的亲哥哥,就能气出心脏病来,真是可笑,这玻璃心,除了你这个亲爹,谁还伺候得起!
    许明砚是个极其护犊子的,他心里压根儿就没把许子睿往坏处想过,在他心里,许子睿还是那个一叠声叫着爸爸的乖宝宝,只不过任性了一点儿而已。
    高秘书的一席话狠狠击碎了他加在许子睿身上的层层美化滤镜,逼得他不得不直面现实!
    许明砚像被人抽干了力气,感到一阵彻头彻尾的疲惫,子睿岂止是容不下乔乔,对哥哥没有半点同情心,对他这个父亲怕也没多少心疼,明知道他愧疚,明知道他左右为难,子睿怕就是一步步逼着他伤害乔乔,直到彻底失去这个儿子。
    腊月二十二,许明砚生日,他是真没心情办什么生日宴,但又不得不应酬,到他这份儿上,高调不好,低调更不成,突然不办,指不定外界又是各种胡乱揣测。
    宴会在家里办的,高秘书一手操办,低调不失隆重,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名流,各界都有。
    许家门外。
    “乖,在车里等着妈妈。”
    “妈,我陪着您。”
    “别,跟清越好好在车里呆着。”
    周雅今天穿了一身纯黑色丝绒v领长袖礼服,发结高绾,修长的天鹅颈与精致的锁骨露了出来,黑与白的极致对比,当真肌肤胜雪,烈焰红唇。
    礼服的掐腰的设计更是勾勒出一段流畅优美的线条,腰的纤软,臀的饱满以及腿的修长修饰的刚刚好,不过分凸显,甚至可以说是克制,可越克制越禁欲就越令人移不开眼。
    周雅的身上游离着一种精致的颓废,很容易将人拉入到她所营造的氛围感中,偏偏她又目空一切,不把人放在眼里,诱惑又疏离,让人欲罢不能,念念不能忘。
    当她进入到宴会厅,款款向着许明砚走过去的时候,满室皆静。
    许明砚恍惚了,眼前的周雅既熟悉又陌生,二十年的光阴仿佛只是打了一个盹儿,数不清的记忆瞬间跳到眼前,仿佛一切只在昨天。
    周雅眼角的余光瞥见站许明砚身边神色狰狞的李芹,冲许明砚挑唇一笑,莹润饱满的红唇格外诱惑了。
    “明砚,生辰快乐。”略显亲昵的称呼,随着尾音落下,一个约莫文件夹大小,包装极其精美的四方礼盒递到了许明砚眼前。
    许明砚呆呆的站着,一动不能动。
    周雅一笑,将盒子交给他身后的高秘书,转身离去。
    风一样,来去匆匆,搅乱一池春水,又拂手而去。
    许明砚的心砰砰砰跳个不停,死寂的心又重新燃起火焰,小雅竟然特地来为他送上生辰礼物,他完全不能等,顾不上应付会客厅前一众宾客,从高秘书手上抢过礼盒,匆忙离去。
    李芹眼睁睁看着丈夫脚步慌然地离去,整张脸扭曲地不成样子,她陪了他二十年,抵不上周雅轻飘飘一句话,早知如此,她就该将周雅生的那个孽种掐死!
    书房里,许明砚手指颤抖地,一点点挑开包裹礼盒的锦带……
    作为宴会的主角,许明砚迟迟不出来,高秘书感觉不对劲儿,忙跑去后面找人。
    在书房找到许明砚的时候,高秘书大惊失色!
    一摊刺眼的血迹,喷在满桌子摊开的纸张照片上,许明砚面如白纸,紧握的拳头,竟是血肉模糊,嘴角上也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整个人阴郁狰狞如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数不清的绿帽子!
    仇人让自己唯一的亲骨肉受尽委屈苦楚,自己却把仇人之子当成宝贝疼了二十多年,甚至为了他一次次伤害自己的亲儿子!
    这还不算,竟然还给他下了绝育药!那一件都足以让他变成复仇的厉鬼!
    想到自己竟然和这样的女人同床共枕,并且欢好,许明砚恶心地五脏六腑都扭曲起来,扶着桌子又是一阵痛苦的干呕!
    高秘书慌忙上前,“许总,你——”
    许明砚摆摆手,阴沉沉道,“别声张,把东西收拾干净,该干嘛干嘛。”
    高秘书扫了一眼桌面儿,只看到一张照片,便不敢再多看一眼。
    徐乔担心周雅,下车等人,见周雅出来,忙迎上前去,悄悄在后边儿尾随着周雅跑出来,想跟周雅说几句话的许老爷子在看见徐乔的一瞬间,简直如遭雷击!
    像!跟明砚年轻时候简直太像了,不对,可比明砚那混不吝长得周正多了。
    这不活脱脱就是明砚和周雅的结合版吗?许家人丁单薄,老大就只生了一个闺女,老二许明砚也只有一个儿子,是个病秧子就罢了,还小肚鸡肠,不要说格局,连容人之量都没有,就冲他对待身边人的做派就看出来了,许家要落他手上,早晚完蛋!
    *
    眼睁睁看着娘俩上了车,扬长而去,许老爷子捶胸顿足,混账许明砚,这么大的事儿竟然瞒着他。
    车上,周雅很识相儿坐在副驾,不给小俩口当电灯泡,当她看不见嘛,俩人眉来眼去那腻乎劲儿,确切的说是自己儿子腻乎清越,拽着儿媳妇的手当玩具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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