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肃认为这个世界最神奇的东西某过于误会了。
    就在刚才这两个该死的肉票还把自己当成僵尸,可是现在一转眼他又成为了两人的救命恩人。
    之所以会有如此两种反差的情况完全是因为一个美妙的误会。
    半柱香之前
    “姐,你别扯我的胳膊,你拧着我的肉了。”
    齐朝终于将自己姐姐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拽了下去。
    “这位大哥,你这是这么了?”
    待得齐宁镇定下来之后,齐朝终于上前查看安肃的情况。
    “哎,刚才被黄风寨的那帮盗匪给打了。”
    说着这里安肃的眼里已经含着泪水了,这并不是他的表演而是真情流露。
    “你说你这是被黄风寨的盗匪们打的?”
    齐宁突然睁大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安肃。
    “刚才黄风寨的那群人就是打的你?”
    齐朝很激动地看着安肃。
    被这姐弟两如此看着,安肃突然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们看看我这一身的伤,难不成还是我自己弄得?”
    安肃很愤怒,自己被手下背叛已经很惨了还要被两个肉票质疑。
    “姐,难道他就是那个看不见的高手?”
    齐朝突然说了一句让安肃感觉莫名其妙的话。
    “应该是了,黄风寨的那些盗匪当时喊的就是下山去抓他的。”
    齐宁用一种看稀世珍宝的眼神看着安肃。
    安肃的脑袋上此时全是问号,他完全不明白这姐弟俩到底说的都是什么啊。
    “前辈是否刚从黄风寨上下来就被黄风寨的追杀?”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想,齐宁小心的求证。
    安肃眨着无辜的眼睛往着这两个肉票,他现在在思考这两人是不是最近两天被关傻了。
    不过他还是点头说道:“是的,刚才我是在黄风寨的。”
    “果然是前辈啊!”
    齐朝高兴的都跳起来了,他一把抓住安肃的手不停的摇晃,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而齐宁也是兴奋地直搓手。
    他们实在没想到,原本他们还以为黄风寨的盗匪们对着空气又踢又打是因为他们疯了。
    但是现在他们才知道当时的确是眼前这位前辈在山上才创造了机会让他们姐弟两能够逃出生天。
    “感谢前辈的救命之恩,要不是前辈上山劫寨,我们姐弟怕是难逃一死。”
    齐宁突然很恭敬地对着安肃深深鞠了一躬。
    蒙了,安肃再次蒙了。
    他实在没想到原本他还担心去劫寨的高手就在附近保护着这两个肉票,不曾想自己竟然会被两人误会成为了那位劫寨的高手。
    此时安肃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不确定那位劫寨的高手是否真的就在周围。
    但是他想想自己这浑身是伤,如果承认了自己是那劫寨高手,这两个肉票应该会为了报恩将自己护送到安全的地方,但如果真的劫寨高手来了自己会被瞬间揭穿。
    可要是自己否认,虽然劫寨高手不会对自己出手了,但是自己能否安全地逃出黄风寨的追杀击难说了。
    就在安肃左右为难的时候,齐宁再次开口。
    “前辈为救我们竟然受了如此重的伤我姐弟两真的过意不去,齐朝你把包袱给我,你将前辈背上我们这就赶往任城县找大夫。”
    齐宁说着便把齐朝背上的包袱拿下来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对!我们一定要治好前辈的伤。”
    齐朝立刻将安肃扶起然后把他背在背上往任城县走去。
    被齐朝背着的安肃此时心里很是杂乱,他既担心进了任城县会被人认出身份,又担心留在这山林间被二当家他们抓到。
    纠结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心一横下定决心跟着齐朝他们进城。
    他想好了即使自己被官府抓住最多就是砍头,运气好点还可能被流放,但是要是被二当家他们抓回去自己铁定活不成。
    既然如此还不如进城赌一把。
    就这样在安肃彻底地放下心来,不多时他就在齐朝的背上睡着了。
    刚才的战斗实在他耗费他的体力和心神了,他能坚持逃到这里已经是算是个奇迹了。
    当心安定下来的时候,一阵无力感和困意瞬间就袭向了他。
    齐朝和齐宁两人就这样带着安肃在山林间穿行,很快地平线上就开始泛起了鱼肚白。
    当他们走出山林的时候看到远处的任城县的城墙在朝阳下被渡上了一层耀眼的黄金色。
    “姐,我们终于安全的逃出来了。”
    齐朝看到任城县的城墙就在眼前,不由激动的想要大声呼喊。
    “是啊,终于安全了,快!我们进城找客栈!”
    齐宁现在最急迫的就是找一间客栈洗个澡吃顿好的然后再好好的睡上一觉。
    两人赶在城门开启的第一时间背着安肃火急火燎的进了任城县城。
    守门的士兵看到趴在齐朝背上的安肃简单盘问了一下知道是被黄风寨盗匪所伤后,他们特意给齐朝和齐宁指出了医馆的方位。
    两人入城后迅速将安肃送到了医馆,直到医馆的大夫将安肃身上创伤都处理好,安肃也没有醒过来。
    可见安肃在昨晚的战斗中真的是拼尽了所有的气力。
    索性他受的伤都是些皮外伤,并没有伤到重要的脏腑器官。
    根据大夫的说法,只要好好养着过些时日等伤口愈合就没事了。
    不过大夫看着安肃的脸色一块白一块黑的,不由好奇这人为何被弄得跟阴阳脸一般的。
    在听说安肃是为了救两人才被黄风寨的追杀,医馆的大夫不由对安肃赞不绝口,处理完伤口连诊金都没要,甚至还送了两瓶治疗刀伤的金疮药。
    齐朝和齐宁在感谢晚了大夫之后便背着安肃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两件客房住下。
    就在齐宁齐朝他们三人在客栈住下的时候,原本准备出发的李毅他们却因为一道县尊请求不得不停留一天。
    就在昨天任城县尊听闻杨氏商队准备北上为边军运送物资,他立刻派人给杨平送来一封书信。
    原来,因为衮州与塞北相邻,因此大量的物资都要在衮州进行转运。
    而任城县城现在也囤积了大量大虞皇朝调拨下来的粮草军械。
    但是由于自己这里的人手不足,导致没有足够的人手押运粮草,为了防止延误前线的军机任城县县尊请求杨氏商队能够帮他们押送一批粮草到渔阳防线。
    这样任城县就可以节省出一部分人手运送粮草到其他防线。
    杨平和商队大锅头商量之后便同意帮忙,毕竟这也算为国分忧。
    不过要将这批粮草清点装车还需要一天的时间,于是他们只能在客栈再等一天。
    而李毅起床后知道还需在客栈再等一天他便拿出定风波和红袖招在客栈的院子里晨练起来。
    按照泰极子的说法,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任何武艺都要勤练不辍。
    只有不断保持锻炼,才能保证在战斗时能将武器使得得心应手。
    两杆枪在他的手中被他舞的虎虎生风,枪头在空中翻飞如穿花蝴蝶一般让人眼花缭乱。
    而敬子正看着自己小师弟的晨练不由想起了自己在上山学习的那些日子。
    他在李毅的身上仿佛看到了师傅泰极子的影子。
    而杨氏商队的一群人在见到李毅练习枪术的时候都不由大为赞叹。
    杨平更是不停地鼓掌喝彩,随着他的鼓掌喝彩其他杨氏商队的人也跟着鼓掌喝彩。
    这一下虽然讨好了李毅,但却得罪其他人。
    而得罪的人便是住在李毅隔壁的齐家姐弟。
    经过一夜的逃命,齐家姐弟已经是筋疲力尽。
    特别是齐朝,他背着安肃跑了小半夜,即使他天生神力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
    所以他到了客栈将安肃放在床上之后自己也是倒头就睡,就连安肃的脸他都没来得及清洗。
    而齐宁在入住客栈的第一时间就吩咐掌柜的给她烧水让她沐浴。
    当李毅在院子中开始练习枪术的时候,齐宁正美美地泡在木桶里享受着泡澡的乐趣呢。
    可就在她正泡的舒服时,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一阵的喝彩声。
    这严重地打扰了她的好心情。
    原本她以为院中的人喝彩两声就应该结束了,可谁曾想这吆喝声不仅没有结束反而喝彩的人越来越多,喝彩声也越来越大。
    这不由的让她非常恼怒。
    在草草地洗完澡之后,齐宁穿好衣服将湿漉漉地头发盘起然后一脸怒容地打开了窗户朝着院子里的众人怒吼道:“你们还有没有公德心了,还让不让别的客人睡觉了。”
    她的这一声怒吼把院子里的众人下了一跳,就连舞枪的李毅也被她的一声吓得一跳不由停下手来。
    原本杨平还想要反驳两句这是大白天哪里会打扰到其他客人,但是突然看到对方是个女子不由自主地将原本想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其他喝彩的一众杨氏商队之人,也都悻悻地低头不语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自觉地将房门关上。
    很快院中就只是剩下了李毅,他双手提着枪不知所措立在院中中央。
    而敬子正看到自己的师弟那种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
    他的笑声引的齐宁非常的不满,她不由从窗口探出身子看到敬子正在笑立刻怒气冲冲地骂道:“笑什么笑!一点公德之心都没有,看你还是书生打扮夫子的书都读到狗肚子了去了。”
    敬子正像是被突然勒住脖子的鸭子一般,笑声瞬间被卡在喉咙里。
    李毅看到自己的师兄竟然被一个少女骂的不敢吱声于是掩嘴偷笑。
    “你笑什么笑,拿着两根破棍子在院子里跟耍猴戏一般的卖弄很嘚瑟是吧!”
    齐宁的平时在家没少教训齐朝和下人,因此他怼人的功夫绝对是一流的。
    突然齐宁看到拿着双枪的少年有些眼熟,但是一时之间她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正在他努力思考的时候,李毅将双枪放在一旁,蹲下身去拿放在边上的茶壶。
    他蹲下的这一瞬间齐宁突然一拍脑门想起眼前看似熟悉的少年是谁了。
    “唉,你不是那个傻子吗?”
    她指着李毅不由吃惊地说道。
    一听到傻子这两个字,李毅立刻想起了几日之前自己在齐家宅院外面遇到的那两个人。
    只是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何当初的那个高个子男人忽然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
    “我并非傻子,姑娘你搞错了。”
    李毅有些不悦,任谁被人称为傻子都不会太高兴。
    “唉,你们俩原来认识?”
    敬子正不由好奇地看向二人。
    “不认识!”李毅和齐宁异口同声地回复道。
    “两人还挺默契的!”敬子正不由脸色怪异地看向二人。
    “你是哪家不修口德的混账,竟然如此调笑本小姐。怕不是想要尝尝本小姐的手段了吧。”
    齐宁的眼中迸射出凶狠的光芒。
    敬子正立被她的眼神一看吓得不由缩了缩脖子。
    “在下不敢,刚才在下孟浪了,还请小姐宽恕,不知小姐高姓大名啊?”
    敬子正立刻起身作揖向着齐宁道歉。
    敬子正这样开李毅和齐宁的玩笑的确是有违君子之道的,毕竟他与齐宁素不相识。
    “哼,本小姐乃是泗州郡城齐家人士,但是本小姐的芳名其实你这孟浪之人能够打听的。”
    齐宁一脸傲然地斜眼看了一下敬子正。
    “原来竟然是同乡,在下泗州郡城敬家敬子正。”
    敬子正实在没想到竟然在千里之外的衮州遇到了老乡。
    “哦,原来是你就是那三年都名落孙山的敬子正啊。”
    齐宁的语气更加不屑。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你姓齐,你莫不是此科“权知贡举”齐侍郎齐大人的孙女?”
    敬子正不由想起了之前就听说本次科举的权知贡举齐侍郎乃是泗州郡城人士。
    “哼,知道就好,你要是再敢孟浪我让学正割了你的功名。”
    齐宁威胁着说道。
    “嗨,我说那傻子!哦,不对你不是傻子我说你小子,为何会在这里,日又为何蹲在我家院子外面?”
    齐宁明显对李毅非常感兴趣。
    “姑娘管的也太宽一点了吧,我爱在哪里就在哪里与你何干。”
    李毅对于这个脾气很大的齐家小姐很不喜欢。
    “嗨,你小子再说一遍!”
    齐宁一听李毅的话立刻火气上涌,说着就要从窗户里爬出来找李毅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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