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听到这话挑眉,惊讶的道:
    “照你话里的意思,这没有提审,是因为靠山的关系?”
    “很有可能!”张喜年点头。
    徐氏担忧的看着儿子,问:
    “喜子,你这消息准不准啊?咱可不能说没影儿的事儿啊。”
    没等张喜年开口,方氏就先说话——
    “娘,喜子哥是啥人你还不知道?没影儿的事儿,他才不会说呢。”
    丁琬见这样维护丈夫的方氏,微微上扬嘴角。
    张喜年也很高兴,笑着说:
    “娘放心,这消息还挺可靠的。咱镇上那个永生,他回来说的。”
    徐氏一听“永生”二字,不住的点头,道:
    “如果是他那倒是真的了。他每天都去县里送货。哎哟儿子,你说这原来县令的靠山要是太大,会不会就把这事儿掀过去了啊。”
    “不会!”
    这一次回答的,是谭瑶。
    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包括丁琬。
    那么久不说话,突然吱声,竟然就抛出这么爆炸性的问题。
    此女子,不一般啊!
    谭瑶看着大家,笑吟吟的继续说:
    “北屿县原来县令的靠山,不过是蛟阳县耿家罢了。蛟阳县的耿府,仗着是京城济阳伯的远亲,恶名在外。如今有人想办他们,快了。”
    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根本不怀疑它的真实性。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点头。
    丁琬看着谭瑶,心知是说给她听的。
    不过既然有人出手,父亲身边又有安辰安排的人,相信双亲的安危不会有风险。
    想都这儿,丁琬继续吃东西。
    好久没吃螃蟹了,这次的螃蟹虽然不肥,但也不错。
    自打重生回来,就再也没吃过。
    这醋蘸着吃也特别美味,不得不说这谭瑶,还是有些能耐的。
    大家说说笑笑的吃饭,氛围特别好。
    方氏生怕丁琬提前着急走,在饭桌上就定下要去雁鸣湖的时间。
    丁琬也是想去,所以思考片刻后,说:
    “那就明天中午吧。中午咱们出发过去,晚上住一宿,后天玩一上午,下午回来。”
    方氏听到这话,不解的问:
    “那为啥不明天晨起走呢?这样咱们可以玩两天呢。”
    丁琬笑着摇头,把儿子给她剥的虾仁蘸醋,道:
    “起早了精神不济,影响玩。明儿上午酒坊还有些事儿要收尾,等我们把事情处理好,吃过午饭再走也一样。喜燕可以趁着上午的时间,准备些糕点,还有其他别的东西。”
    张喜燕闻言怔住,就是何宏志也是一愣。
    估计他们两口子怎么也没想到,出去玩会带他们。
    谭瑶见状,放下水杯,轻声地说:
    “别庄虽然不大,但也是二进的宅子,房间多,足够住的。”
    言外之意尽管去,人多,住的开。
    有的玩谁愿意不去?
    张喜燕不住的点头,摸着儿子的发顶,说:
    “明儿娘带你去,跟你表哥还有玮舅舅一起住。”
    “嗯。”小家伙开心的重重颔首。
    事情说定,大家继续吃饭,没想到雅间的门,“咣当——”一声就被推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门口,没想到张喜春竟然来了。
    丁琬都懵了。
    她第一次见张喜春的时候,虽然挺着大肚子,不过涂脂抹粉,十分精致。
    一看就是讲究的女人,
    再看现在……
    艾玛,很难跟那天的张喜春划等号。
    张喜年第一时间站起身,护在丁琬的面前,道:
    “大姐?你咋来了?”
    酒楼伙计气喘吁吁的上来,道:
    “对,对不住啊,没,没注意她,她就上来了。”
    张喜年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笑着走过去,把怒目圆睁的张喜春拽进屋,说:
    “没事儿,我认识,你去忙吧。”
    “哦,这样啊,那我先出去了。”伙计颔首,帮着把门带上。
    张喜春怒气冲冲的看着张喜年,道:
    “咋,现在对外都不说我是你姐姐了?啊——”
    张喜年蹙眉,想着谭瑶在这儿,不能跟她呛呛。
    就打算把人拽出去说。
    谁曾想……
    张喜春挣脱开,气呼呼的怒吼——
    “咋地,我给你丢人了?喜子,我是你亲姐,亲大姐——”
    方氏不高兴的起身,来到张喜年身边,说:
    “亲大姐又咋了?我们在吃饭,招待朋友、亲人,还得跟你知会一声吗?我夫君是你弟弟,可你当我的面吼他就不行!”
    “不行?我还打他呢!”
    “你敢——”方氏怒吼。
    察觉自己失态,整理下身上的衣服,道:
    “你今儿敢动手,明儿我让人去县里,把你男人搁家的事儿告诉了。你看看到时候谁出事儿!”
    “你……你……”
    张喜春咬牙,看着一旁坐着无动于衷的母亲,说:
    “娘,娘你就看着她这么欺负我吗?”
    徐氏叹气,起身走到跟前,道:
    “春啊,琬儿跟她二叔还有谭家姑奶奶在这儿,你别吵吵了,啊!该说的都说了,你别闹了。”
    “闹?我在闹?”
    张喜春满眼受伤,仿佛刚才幻听了一般。
    “娘啊,从我家出事儿开始到现在,你管我们了吗?娘,我也是你闺女,你看看我现在过得。燕子嫁到了农家,能有啥出息,我都跟你说了,酒坊让三胖来,他能做,你咋就不听。”
    丁琬惊讶的扭头,看着满脸泪痕的张喜春,觉得自己幻听了。
    刚才那番话,能是从亲姐姐嘴里出来的?
    不是嫁人、生子了吗?
    咋能说这么没有脑子的话?
    再看张喜燕,一句话不说,照顾儿子吃东西,一脸平静。
    何宏志虽然尴尬,但也没表态。
    张喜春见他们都不吱声,拉着徐氏的手,可怜巴巴的道:
    “娘,我求你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们家真的活不下去了,你咋能……咋能真的就不管我们啊。”
    方氏听到这话,冷“哼”一声,说:
    “咋,咱娘当初的话你没听清?如果没听清,那我重复一下。你活不下去了,回来,可以。但是你要是让张家养纪家,对不起,不可能!”
    张喜春咬牙,恶狠狠地开口道:
    “你算哪颗葱,有你说话的份儿?我是你大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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