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论发家史,南方各国里,也就只有玛丽安娜所属的奥布斯达是个百年国家,而阿基奎大公国和布列塔尼亚公国至今都未进入王国之列,所以比奥布斯达的历史还短。
    “奥丁的小皇帝要是想让坎特罗彻底倒向他们,光是付出托斯卡迪亚可是不够的。”玛丽安娜昨天才看过坎特罗的物价表。发现仅是两三个月的功夫,坎特罗的食物价格就翻了不止一倍,比战后的奥布斯达还要恐怖。至少奥布斯达与阿基奎大公国有贸易协定,所以无需征收高额的进口税。而玛丽安娜依靠自己的财富,以及玛丽女王所留下的政治遗产,能以较为温和的方式稳定国内的食物价格,刺激经济市场,然后采用了“罗斯福新政”的那一套以工代赈,扩大纳税人群数量,从而将萎靡不振的奥布斯达经济拯救出来。
    诚然,受限于战争影响,奥布斯达的物价也出现一定程度上的上涨,不过得利于玛丽女王在位时的中央集权与所留下了的运输建筑,玛丽安娜终究是没遇上生产商将农作物销毁的场景,不过看坎特罗的情况,估计也差不多了。
    “塞伊斯在军事上可能有些成就,不过对于经济刺激可谓是一窍不通。”玛丽安娜看着那涨势迅猛的坎特罗物价,忍不住在涨势最猛的食物与棉花上落下指甲印:“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控制国内市场定价,稳定国外进口量才是。”
    奥丁的小皇帝在坎特罗结束战争后,貌似好心的对坎特罗进行援助,甚至以极低的价格向坎特罗输入不少商品,而这搁在玛丽安娜眼里,无疑是定时炸弹般的存在。
    因为外来商品的入侵在一定程度上挤压了本就流通艰难的商品,再加上国内的生产成产成本较高,对于廉价的外来商品毫无定价力,所以当塞伊斯抱着缓解国内食物紧缺的念头而接受了来自奥丁的各项援助时,坎特罗的市价并未因此下降,反而在短暂的下降后,又有了飞速上升。
    毕竟当周围人都是高价时,你就是想搞低价冲击,也得稍微顾虑下同行敌意,否则就该让清道夫登场了。
    “我该说奥丁的小皇帝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呢?还是该说他没料到自己会被生活连扇几个大巴掌。”玛丽安娜在仔细研究过奥丁皇帝的举动后,不得不承认要是没有教皇遇刺一事,奥丁的小皇帝十有八九会将坎特罗额市场整垮,然后成为坎特罗的无冕之王。
    这就像是物资主义版的做空主义。
    不过奥丁的小皇帝肯定不是要彻底做空坎特罗,而是想借坎特罗的经济危机去操纵他们对付奥布斯达。
    毕竟在民不聊生的情况下,坎特罗极有可能走上民粹主义。而奥丁作为资助他们的国家,于情于理都不该成为坎特罗的攻击目标。
    至于托斯卡迪亚……
    呵!等坎特罗欠下一屁股债后,他还有那个争夺托斯卡迪亚的精力?
    先去想着如何维持人民的最低生活水平吧!
    然而教皇的遇刺案打碎了奥丁小皇帝的全部计划,甚至逼他不得不让出托斯卡迪亚,以换取坎特罗在国际上的支持。
    “让坎特罗驻奥布斯达大使过来一趟。”思绪万千的玛丽安娜觉得奥丁的小皇帝既然能借此操控坎特罗去对抗奥布斯达,那么她也能反其道而行之,利用坎特罗劳动者们的不满,将怒火引回到奥丁身上。
    “对了,既然奥布斯达的宗主教和托马斯.菲茨罗伊被你派去调查克里斯蒂娜夫人的丈夫,那你打算怎么糊弄那些御前议会的成员。”阿比盖尔见玛丽安娜半天不说话,知道对方又是在思考什么,于是在玛丽安娜开始有小动作后,才问道:“要是让他们察觉到你的小动作,一定会变得相当麻烦。”
    “放心,御前议会的成员不会关注我的动向。”玛丽安娜算算日子,也快到了星空石舞台建成的日子。
    而星空石舞台一年只开两次,每次都会有以女王为首的达官贵人们观看的消息一经放出,议会成员们的私宅不说是车水马龙,但也被各式各样的剧团,歌舞团,以及个人表演家们堵得水泄不通。光是门房的红包都收的手忙脚乱的,更别提那些决定演出者是谁的议会成员们,估计他们正忙着跟自荐者聊报酬问题呢!哪有功夫去理会玛丽安娜做了什么。
    第181章
    “让开。”奥布斯达的宗主教脸色阴沉的斥开一名不长眼睛的仆从,然后无视对方的道歉声,向着御前议会的屋子走去。
    “啪!”随着一声令人心惊的巨响,守备军队长抬头便看见奥布斯达的宗主教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桌前,然后用力撑住老旧的桌子,震得上面的小摆件都为之一颤。
    “阁下,您这是怎么了?”守备军队长原本在看这个季度的征兵报告,结果被奥布斯达的宗主教这么一掺和,也只能放下手中的活计,莫名其妙道:“最近应该没有出什么大事吧!你怎么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若论收拾烂摊子的能力,玛丽安娜即便称不上最强,但也属于中等偏上的样子,所以守备军队长想不出奥布斯达的宗主教为何看不惯玛丽安娜。
    难道是因为卡尔达伯爵半入赘的缘故?可是玛丽安娜还是保留了洛林和杜纳瓦的姓氏,而且幼时也有很长时间是在玛丽女王的宫廷里度过的。
    至于信仰问题和性别问题……
    守备军队长觉得奥布斯达的宗主教要是在这方面有所顾虑,那也太愚蠢了。
    所以还是利益冲突吗?
    守备军队长其实不想在玛丽安娜与奥布斯达的宗主教间选择立场,但是在摩擦日益增加的当下,奥布斯达的宗主教远比玛丽安娜更需要守备军队长立刻站位。
    毕竟枪杆子里出政权。
    守备军队长握着奥布斯达王城乃至核心城市里的兵力,自然是各方拉拢的对象。
    即便是奥布斯达的前任国王有意收拢兵权,并限制守备军队长的实力,也不会影响这个职位的重要性,以及奥布斯达的宗主教想要拉拢他的决心。
    然而出乎守备军队长意料的是,奥布斯达的宗主教来找他不是为了老生常谈的立场问题,而是为了玛丽安娜即将建成的星空石表演场。
    “这简直是荒谬至极。”奥布斯达的宗主教脸色发黑的好像是玛丽安娜即将要做什么骇人听闻的大事,弄得守备军队长都有些不知所措道:“阁下,这只是正常的娱乐活动而已。”
    奥布斯达又不是什么思想未开化的地方,没必要为了一个公共演出场而大动干戈:“奥丁和阿基奎大公国都有斗兽场在,那可比公共演出场要热闹的多。”
    守备军队长年轻时曾与玛丽女王一起去过阿基奎大公国的斗兽场,所以很清楚那里有多热闹,以及阿基奎大公国的达官贵人们都是斗兽场的常客:“相较于斗兽场的火爆,女王陛下的星空石演出场也只是一年开两次罢了。”
    “什么叫一年开两次罢了,这简直是胡来。”奥布斯达的宗主教不等守备军队长说完,便抢先一步道:“哪有女王陛下亲自参与的道理?就算是在奥丁与奥布斯达,也没有这个先例。”
    “可问题是你就算对女王陛下的决定有所不满,又能怎么样?”守备军队长也算是给奥布斯达的前任国王收拾过无数烂摊子的人,所以说起话来一阵见血道:“你拿什么理由去阻止女王陛下?毕竟这事获利的是人民和那些挑选演出者的议会成员们。你就是想阻止他们,也得拿出出令人满意的借口。”
    可以说除了圣女巡游一事和教皇的被刺新闻,现在各方最关注的就是即将举行的公共演出。
    不仅是御前议会的成员们开始接见那些试图成为“历史第一人”的演出家们,就连奥布斯达城内的小商贩,各地的供应商,以及想跟玛丽安娜搞好关系的贵族们,都开始为年底的第一次演出而忙碌着。
    甚至那些原本就跟演出毫无关系的产业,也开始为了推销产品而联系奥布斯达王宫或是会在观看场地里穿梭的小商贩们,试图将自家商品的宣传图放于推车的车厢或是能看得见的地方。
    “阁下,毫不夸张的说,您要是执意阻止奥布斯达的王城演出,很有可能引起民怨。”守备军队长服务过奥布斯达的三任统治者,所以很清楚从玛丽女王到玛丽安娜,都是一旦决定了什么,就很难为外界所改变的人。
    况且相较于玛丽女王曾干过的出格事,玛丽安娜的举动也算不上令人震惊。
    奥布斯达的宗主教对守备军队长的态度感到十分不满,于是挑着眉将其打量一番,然后问道:“你是不是收了女王或是某些人的好处?”
    “怎么会呢?”守备军队长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当着奥布斯达宗主教的面去承认这种事情。
    况且退一万步来说,他也没收玛丽安娜的好处,只是跟在玛丽安娜身后进行投资罢了。
    毕竟女王想要做什么什么,也不止有奥布斯达的王家委员会进行辅助,还有些试图靠近权力中心的人争先恐后的向玛丽安娜送钱,说是当玛丽安娜一人的圣父圣母也不为过。
    守备军队长在王宫里的收入不算特别高,尤其是在奥布斯达连年征战的背景下,从玛丽女王到奥布斯达的前任国王都是手头很紧的人,平日里别说是漏点钱给其他人,就是逢年过节也鲜少有赏赐。
    玛丽女王到底是有国情在此,再加上她比奥布斯达的前任国王会做人,即便是给不了身边人实打实的金钱,也会想方设法的替他们谋求福利,将金钱赏赐转换为减税优惠。
    而奥布斯达的前任国王就没有那么好心了。守备军队长给他干了几年,期间不说是屡建奇功,但也称得上尽职尽责,没有太大过错。可是面对这样的守备军队长,奥布斯达的前任国王赏赐他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在这种情况下,守备军队长还要面对开销上涨,收入下降的困境。
    好在前任国王的统治期不长,在玛丽安娜上位后,被前任国王削减的薪资不说一次性回来,但也逐渐走上正轨,不至于像守备军队长这样还算有地位的人,也要勒紧裤腰过日子。
    而等自己有些闲钱后,守备军队长算算年纪,也该考虑自己的退休问题。毕竟他服务过三任统治者,单是目前的职位就干了不下十五年,更别提他走到这一步所耗费的时间。
    来自布列塔尼亚公国的莱娜女士是个非常会打理财产的人,她在看见愁眉苦脸的守备军队长后,建议他将闲钱拿出来,跟在玛丽安娜身后进行投资。
    “你可以先用小钱试水,等收益多了,再加大投资量。”莱娜女士随口说了一句,然后又补充道:“只是瞅着女王陛下的人不是一般的多,你要是想加入女王陛下的生意,最好快点。”
    …………
    “我看阁下是不想跟我说实话。”奥布斯达的宗主教对守备军队长的态度感到十分不满,但又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只能佯装怒气的掩盖自己的心虚:“无论如何,女王陛下都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里。”
    “可是我现在正忙着下个季度的征兵,根本没时间去理会这事。”被奥布斯达的宗主教烦了许久的守备军队长也是有些不耐烦道:“如果您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吧!”
    末了,还补充道:“御前议会的各位大人们正忙着圣女的接待工作与索林斯的商贸协议,所以这几天都告假在家。”
    简而言之就是你别想着去骚扰他们,否则极有可能被对方轰出去。
    “……”奥布斯达的宗主教在离开守备军队长的办公室时,脸色比他进来时还要难看,甚至一出门就忍不住捶了下墙壁,结果没控制好力道,惹得右手的小拇指处快速肿起,差点骨骼挪位。
    “这群外国人真是将奥布斯达闹了个鸡犬不宁。”回到忏悔室的奥布斯达宗主教脱去上衣,然后用荆棘条抽打自己,直至脖子以下的上半身都血肉模糊后,才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肉体上的净化无疑是让奥布斯达的宗主教冷静下来的最好方法,令他在疼痛的影响下冷静道:“赶紧解决她吧!”
    待玛丽安娜被教皇国宣布有罪后,这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此时的宗主教已经顾不上守备军队长的警告或是奥布斯达的未来。他在会被玛丽安娜发现的恐惧与长时间的苦修中,已经变得比奥布斯达的前任国王还要神经质,就好象是被恶魔附体一般。
    “万神啊!请您赐福于我吧!”郁郁不得志的宗主教无比痛苦地以手掩面,跪倒在忏悔室的神像前。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挣扎着从原地起身,然后扶着墙壁到一旁的休息室里清理伤口。
    也就是在这时,玛丽安娜的使者敲响了他的房门,在得到允许后进来汇报道:“阁下,女王陛下请您过去一趟。”
    “女王?”刚才在守备军队长那儿碰了一鼻子灰的奥布斯达宗主教讽刺道:“女王居然会找我?这还真是稀奇啊!我还以为那个阿基奎人早就忘了我的存在。”
    第182章
    奥布斯达的宗主教很讨厌玛丽安娜,甚至都不愿称呼她为“女王”。
    对此,不管是玛丽安娜还是那些随她而来的心腹们都有所不满,至于奥布斯达的御前议会或是守备军队长……奥布斯达的宗主教到底是与他们共事多年的老熟人。即便是为着他们都在前任国王的手底下讨生活的同僚情,御前议会和守备军队长也不会在政治上快速倒向玛丽安娜。
    毕竟人活一世都要脸面。
    哪怕是政治家的底限已经低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也不妨碍他们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做些面子工程。
    况且奥布斯达的宗主教也是玛丽安娜向教皇国示好的信号。
    毕竟推菲利佩能成为枢机主教虽然是有玛丽安娜和教皇在背后推波助澜,但是这笔交易还是为教皇国的某些人所不知,难以理解。因此为了安抚这批人,避免教皇国内发出“奥布斯达已不再虔诚”的声音,玛丽安娜才默许教皇国选了个令人发指的清教徒成为奥布斯达的宗主教。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无疑是玛丽安娜下过的,最臭的一步棋。
    “阁下,陛下请您过去一趟。”被玛丽安娜派来邀请奥布斯达宗主教的随从不算是她的绝对心腹,但也是玛丽安娜优先雇佣的战争遗孤或是单亲家庭成员,所以对玛丽安娜的感官很好,在察觉到奥布斯达的宗主教对玛丽安娜有所不满后,与其也变得冰冷起来:“另外,请您对女王陛下保持尊敬态度。”
    在经历了前任国王的傻瓜操作后,几乎所有人都对玛丽安娜好感倍增。
    即便是对方要在原王宫的遗址上建立星空石舞台,然后搞些与民同乐的操作,也没有多少人持反对意见,甚至还觉得玛丽安娜是以自身为噱头,替奥布斯达的普通人争取商机。
    然而面对这样的传话人,奥布斯达宗主教的心里升起无穷无尽的悲哀。
    【又是一个被阿基奎人蒙蔽的可怜孩子。】
    这一刻,奥布斯达的宗主教觉得整个国家都需要救赎,因为他们头上笼罩着名为“玛丽安娜”的阴影。
    “我知道了。”回归理性的宗主教下意识地柔和了语气,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咄咄逼人,以免吓到那些被蒙蔽的可怜人们。
    进来通知他的随从也不想与奥布斯达的宗主教发生冲突,所以在狐疑的看了对方一眼后,还算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带着奥布斯达的宗主教去了玛丽安娜的办公室。
    “阁下。”玛丽安娜在奥布斯达的宗主教进来的那一刻点了点头,那副虚假的模样令奥布斯达的宗主教感到作呕。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对玛丽安娜说出“陛下”二字,可是这里不仅有玛丽安娜,还有莱娜女士,布提斯,以及掌玺大臣,所以只得压下脾气,不情不愿道:“陛下。”
    对于玛丽安娜而言,看着奥布斯达的宗主教不得不低头的样子也是乐趣之一,所以在从善如流的接受了宗主教的问好后,直入主题道:“我想您也知道北方的克里斯蒂娜夫人遇上一件难题。”
    “您是说她的丈夫,鲁迪恩骑士伪造她的印章,偷运出不少死刑犯的事情吗?”奥布斯达的宗主教希望托马斯菲茨罗伊继位,因此在很早以前就曾调查过跟托马斯菲茨罗伊有权力之争的北方大贵族——克里斯蒂娜夫人,知道她不仅是莱蒙德和巴勒特家的掌权人,更是玛丽女王曾经的秘书长兼阿基奎女大公的女伴,所以在短暂的犹豫后,还是放弃拉拢对方。
    “于公于私,克里斯蒂娜夫人都该接受惩罚。”既然是不能拉拢的人,奥布斯达的宗主教自然是公事公办道:“如果不是克里斯蒂娜夫人的粗心大意,鲁迪恩也不会伪造她的印章进行‘劫狱’,况且这事过了这么久,克里斯蒂娜夫人不仅未发出鲁迪恩的通缉令,更是没有向御前议会提及这事,就是对国家法律的亵渎。”
    “关于这点,其实克里斯蒂娜夫人早就向我申请过鲁迪恩的逮捕令。”玛丽安娜毫不犹豫的拆台道:“鲁迪恩再怎么说也是巴勒特家族和莱蒙德家族的人,在北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贵族。”
    说罢,玛丽安娜身后的莱娜夫人也充当捧哏道:“阁下,您是要克里斯蒂娜夫人无视女王陛下的存在,直接对北方贵族实施逮捕之事吗?”
    无论如何,统治者的权威都是各地贵族需要顾虑的存在。
    哪怕是王权衰落之时,也没人会打脸道擅自逮捕贵族。
    “……可即便如此,她也该向御前议会说上一声。”奥布斯达的宗主教勉强替自己挽尊了一句,而这恰好给了玛丽安娜借口的契机。
    “这毕竟是克里斯蒂娜夫人的家丑,她先跟我说一声,在逮捕鲁迪恩后上报御前议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玛丽安娜叹了口气,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身为鲁迪恩的妻子,克里斯蒂娜夫人不太好审判鲁迪恩,所以我想让托马斯菲茨罗伊接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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