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侍从在前方领着南妧三人上楼，目的地正是今天寿星北堂老爷子所在的房间。
当大门打开，南妧一眼就看清了房间内的全部人。
除了今日的寿星还有五人。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中年男子是北堂老爷子的二儿子，也是现任北堂家主同父异母的弟弟，旁边的应该是他的妻子和女儿。
而另外一名年轻男子则应该是现任家主的小儿子，北堂清烨。
恰好和南妧是同龄，两人以前也有过几面之缘，在她的记忆中是个爱看书的书呆子。
至于紧靠北堂老爷子的那个看起来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不用想就知道是北堂家主老来得女的宝贝小女儿，北堂明珠。
论关系，斐云瑾还得叫她一声小姨。
这小姑娘在看到进来的三人时眼睛明显一亮，目光在南妧和斐云瑾身上来回打了好几转，不过并没有其他动作。
“北堂爷爷，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第一面自然要先祝贺老寿星。
在老爷子乐呵呵的回应几句后，北堂二爷就第一个迎上来，他在走近看到南妧时眼底明显闪过一丝惊艳。
北堂二爷先向南霁伸出手，两人浅浅一握后他的手下一秒就伸向南妧。
意思很明显而且也不失礼。
可南妧却完全不想和这个油腻的中年男人握手，正当南霁想帮她时，南妧直接牵过斐云瑾，“这是小瑾，二爷第一次见吧？”
北堂二爷的手就这样被忽视，他飞快露出一丝恼意，不过顾忌南霁和北堂老爷子在一旁，很快就恢复过来继续乐呵呵地低头看向斐云瑾，手顺势拍了拍斐云瑾的头。
“这就是云瑾啊，长的可真像我那个苦命的侄女，来，云瑾叫一声二爷爷。”
哪壶不开提哪壶，北堂二爷这情商着实有些低了。
南妧脸上却没有丝毫不悦，看到紧紧依偎在自己身旁的斐云瑾，她面带笑意地回答道：“抱歉，小瑾有些怕生。”
怕生？为什么怕生？
自然是因为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见过这个所谓的二爷爷。
不同于赵叔告诉斐云瑾的要礼貌喊人，在来的路上南妧就直接说了：遇上不喜欢或者害怕的人就躲我身后，不用出声。
那斐云瑾自然是听南妧的。
现在面前这个男人虽然笑的很灿烂，却让斐云瑾有些害怕。
北堂二爷还想再说话，老爷子却先发话了。
“你们先出去，我想和斐夫人他们聊聊。”
在北堂家，老爷子就是绝对的权威，哪怕二爷很想知道老爷子有什么好聊的，为什么突然把这个小崽子叫回来，他现在也只能先出去。
就连北堂明珠撒娇想留下来时也被老爷子拒绝，然后被她哥一把抱走。
整个屋子很快只剩下南妧三人。
跳过不必要的寒暄，南妧和南霁直接一左一右坐到了老爷子两侧，而斐云瑾则站在老爷子的面前，接受他的打量。
“云、瑾，是个好名字。”
老爷子慈祥地牵起斐云瑾的双手，“我是你的太姥爷，小云瑾。”
斐云瑾有些不安，但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南妧后很快就乖巧地点点头：“太姥爷你好，祝你生日快乐。”
“好好好。”
老爷子连说三个好字，眼神和动作言语中都透着对斐云瑾的喜爱。
然后他又问了一些简单的比如平时玩什么，喜欢吃什么这类问题，斐云瑾一一回答后老爷子终于转头看向南妧。
“斐夫人，你把云瑾教的很好，谢谢你。”
南妧低头温婉浅笑，掩饰住眼底的疑惑，上辈子因为自己生病没参加这次宴会，肯定没有这一遭，而且北堂家从头到尾也再没提起过斐云瑾的事。
等后来斐云瑾为了麻痹南妧，故意装出花心浪荡的模样，在圈子里风评极差，就更不见北堂家出来说什么了。
他们好像就当完全没有这个孩子。
可老爷子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不在意这个外曾孙，态度也很和蔼可亲。
“唉——”
就在南妧心中猜测这个变化是好是坏，对自己和斐云瑾有没有影响时，老爷子叹了口气，“斐夫人，我知道你很疑惑为什么我前几年对这个孩子不闻不问，现在却突然要求见他一面。”
南妧面对老爷子的自剖内心并没有太多反应，不失礼貌地回了一句：“老爷子您多虑了，小瑾身上留着北堂家的血，您想见什么时候都可以见。”
老爷子被这个万金油答案噎了一下，他心里忍不住嘀咕一句，这南家的小闺女也没传闻中的那么没脑子。
但面上，老爷子依旧顺着自己刚刚的话题讲了下去：“其实，阿耀一直挺疼晓雯的。”
阿耀，北堂家现任家主北堂耀。
晓雯，斐云瑾生母北堂晓雯。
对这个结论，南妧不发表言论，只是微笑点头。
老爷子见此也不再停顿，“当年晓雯的确做了错事，但她也用命去弥补了，现在逝者已逝，再大的气我这几年也慢慢消了。”
“说来惭愧，老头子我年纪越大，就越喜欢儿孙环绕膝下的感觉，前段时间还做梦梦到了晓雯，实在忍不住就借着这次机会想见见这个孩子。”
“应该的。”
南妧和南霁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这老爷子绕来绕去究竟想干什么？
对他说的什么想念，什么梦到，南妧一个字也不信。
不同于斐家和南家的人丁稀少，北堂家真是一个大家族，孩子多了自然也就不稀罕了，除非本身特别优秀。
而北堂晓雯，当初那个南妧可是详细调查过，在北堂家就是一个小透明，北堂老爷子恐怕都没见过几面，又怎么会突然做梦想念？
“我看斐夫人搬出斐家，养个小孩也辛苦，如果你愿意的话，北堂家欢迎云瑾来住段时间，阿耀一定也很想念这个外孙。”
在又扯了一段“废话”后，老爷子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竟然想把斐云瑾接回北堂家？
这住段时间是多久？还会还给斐家吗？
南妧是真的愣了一下，然而还没等她开口，斐云瑾率先一步小跑到她身边，紧紧拉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一脸祈求地看着他。
明明没有说一个字，在场的人却都能看出他的想法。
对这种情况老爷子也早有预料，毕竟他们对斐云瑾来说就是完全的陌生人，小孩子肯定是怕生的，所以他并没有打算马上就让人来住。
今天混个脸熟然后让南妧先应承下来，以后再慢慢一点点攻破。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南霁先出声了。
“北堂爷爷，您这不是为难我家小妧吗？”他笑的灿烂，“您也知道后妈难当，要是她现在同意了斐家那边不知道怎么想呢？您要是真想这样，不如还是和斐家说吧。”
“小妧实在是不敢随便答应下来啊。”
虽然这段时间南妧似乎“聪明”了些，也不再追着他问斐以峥的消息，可自家妹妹有多讨厌斐云瑾他还是知道的。
这小孩在南霁眼中就是赵叔养的，南妧肯定什么都不操心的那种，他就怕南妧一个脑热答应下来，到时候真的不好和斐家交代。
所以这个难题还是交给斐家吧，小孩的外家来要人了，你们给不给？
北堂老爷子哈哈一笑：“斐家那边我自然也是要知会的，只是先和斐夫人您这边提前打个招呼。”
看样子今天是得不到承诺了，北堂老爷子倒也没失望，这事本不急于一时，先开个口子再慢慢往里面倒东西就是。
总有一天，这口子会被填满的。
这次谈话就差不多落幕，接下去的祝寿等等环节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南妧只要保持微笑，必要时鼓个掌就行。
不管那些人内心是怎么想的，明面上根本不敢有人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对南妧的嘲笑。
至于背后会怎么议论，南妧根本不在乎。
倒是她那两个好闺蜜也参加了这次宴会，一直想找机会往南妧身边挤，但她整场宴会下来和斐云瑾几乎是寸步不离跟着南霁。
南霁作为南家现任家主，有多少人瞅着机会要和他聊几句，其中更是不少商界新贵和大佬。
杜娇娇和徐羽薇要是这么没眼色的往里面挤，不用南妧出手她们都能被人用眼神杀死。
还好两个人没这么笨，只是一直用眼神向南妧打招呼，试图让她主动出来找她们。
南妧全当没看见。
等结束宴会坐到车上的那一刻，南妧终于吐出一口浊气。
南霁还有事上了另一辆车，所以现在车内就司机和南妧斐云瑾三人。
南妧直接换下细高跟，拿下手上和脖子上重重的首饰，然后整个人就向后一瘫。
自己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要挺直腰还要保持微笑，这样坚持几个小时，真不是人干事！
下次再有这种宴会，还是能不去就不去吧。
“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
等做完一切，南妧才突然发现旁边的斐云瑾着实有些安静了。
斐云瑾抬起头，借着车内昏暗的灯光，南妧发现他的眼眶竟然微微泛红？
“姨、姨姨，别、别把我送人……”斐云瑾带着哭腔的嗓音在安静的车内十分清晰，“我、小、小瑾会听话的，不要把我送人。”
南妧：“……？”
斐云瑾是个不爱哭的孩子，之前和其他小孩打架据说都没掉一滴眼泪，现在竟然这个反应？
反正宴会已经参加完了，南妧也不在乎身上的衣服怎么样，她一把抱起斐云瑾，“谁说我要把你送人了？”
斐云瑾伸手抹了一把眼睛，“那个、那个老爷爷，嗝，他……嗝。”
南妧腾出右手拍了拍斐云瑾的背，“放心吧，你还要给我赚钱呢，我不会把你送人的。”
北堂家意图不明，不说南妧自己，斐家也不会同意。
前几年不管不顾，现在小孩记事了你们倒来了，是不是想趁机教导小孩抢斐家的东西啊？
南妧都能把斐家人的想法猜个八/九不离十。
“真、真的吗？嗝。”
这个小奶嗝，有点可爱。
南妧失笑地戳戳小家伙的眉心，“真的真的，我保证。”
当赵叔终于等回南妧他们时，一打开车门他就看到了趴在南妧腿上缩成一团的斐云瑾。
“睡——着——了——”
南妧只张嘴做了口型，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赵叔却一下子明白，点头笑笑后就小心翼翼抱起斐云瑾，大概今天真的是累了，他睡的很香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
重物消失，南妧也终于可以放肆揉揉自己的腿，这小不点看着瘦弱，分量倒真不轻。
不过，想到斐云瑾刚刚的反应……
小孩子如果没安全感，给钱这招行吗？
当大门打开，南妧一眼就看清了房间内的全部人。
除了今日的寿星还有五人。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中年男子是北堂老爷子的二儿子，也是现任北堂家主同父异母的弟弟，旁边的应该是他的妻子和女儿。
而另外一名年轻男子则应该是现任家主的小儿子，北堂清烨。
恰好和南妧是同龄，两人以前也有过几面之缘，在她的记忆中是个爱看书的书呆子。
至于紧靠北堂老爷子的那个看起来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不用想就知道是北堂家主老来得女的宝贝小女儿，北堂明珠。
论关系，斐云瑾还得叫她一声小姨。
这小姑娘在看到进来的三人时眼睛明显一亮，目光在南妧和斐云瑾身上来回打了好几转，不过并没有其他动作。
“北堂爷爷，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第一面自然要先祝贺老寿星。
在老爷子乐呵呵的回应几句后，北堂二爷就第一个迎上来，他在走近看到南妧时眼底明显闪过一丝惊艳。
北堂二爷先向南霁伸出手，两人浅浅一握后他的手下一秒就伸向南妧。
意思很明显而且也不失礼。
可南妧却完全不想和这个油腻的中年男人握手，正当南霁想帮她时，南妧直接牵过斐云瑾，“这是小瑾，二爷第一次见吧？”
北堂二爷的手就这样被忽视，他飞快露出一丝恼意，不过顾忌南霁和北堂老爷子在一旁，很快就恢复过来继续乐呵呵地低头看向斐云瑾，手顺势拍了拍斐云瑾的头。
“这就是云瑾啊，长的可真像我那个苦命的侄女，来，云瑾叫一声二爷爷。”
哪壶不开提哪壶，北堂二爷这情商着实有些低了。
南妧脸上却没有丝毫不悦，看到紧紧依偎在自己身旁的斐云瑾，她面带笑意地回答道：“抱歉，小瑾有些怕生。”
怕生？为什么怕生？
自然是因为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见过这个所谓的二爷爷。
不同于赵叔告诉斐云瑾的要礼貌喊人，在来的路上南妧就直接说了：遇上不喜欢或者害怕的人就躲我身后，不用出声。
那斐云瑾自然是听南妧的。
现在面前这个男人虽然笑的很灿烂，却让斐云瑾有些害怕。
北堂二爷还想再说话，老爷子却先发话了。
“你们先出去，我想和斐夫人他们聊聊。”
在北堂家，老爷子就是绝对的权威，哪怕二爷很想知道老爷子有什么好聊的，为什么突然把这个小崽子叫回来，他现在也只能先出去。
就连北堂明珠撒娇想留下来时也被老爷子拒绝，然后被她哥一把抱走。
整个屋子很快只剩下南妧三人。
跳过不必要的寒暄，南妧和南霁直接一左一右坐到了老爷子两侧，而斐云瑾则站在老爷子的面前，接受他的打量。
“云、瑾，是个好名字。”
老爷子慈祥地牵起斐云瑾的双手，“我是你的太姥爷，小云瑾。”
斐云瑾有些不安，但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南妧后很快就乖巧地点点头：“太姥爷你好，祝你生日快乐。”
“好好好。”
老爷子连说三个好字，眼神和动作言语中都透着对斐云瑾的喜爱。
然后他又问了一些简单的比如平时玩什么，喜欢吃什么这类问题，斐云瑾一一回答后老爷子终于转头看向南妧。
“斐夫人，你把云瑾教的很好，谢谢你。”
南妧低头温婉浅笑，掩饰住眼底的疑惑，上辈子因为自己生病没参加这次宴会，肯定没有这一遭，而且北堂家从头到尾也再没提起过斐云瑾的事。
等后来斐云瑾为了麻痹南妧，故意装出花心浪荡的模样，在圈子里风评极差，就更不见北堂家出来说什么了。
他们好像就当完全没有这个孩子。
可老爷子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不在意这个外曾孙，态度也很和蔼可亲。
“唉——”
就在南妧心中猜测这个变化是好是坏，对自己和斐云瑾有没有影响时，老爷子叹了口气，“斐夫人，我知道你很疑惑为什么我前几年对这个孩子不闻不问，现在却突然要求见他一面。”
南妧面对老爷子的自剖内心并没有太多反应，不失礼貌地回了一句：“老爷子您多虑了，小瑾身上留着北堂家的血，您想见什么时候都可以见。”
老爷子被这个万金油答案噎了一下，他心里忍不住嘀咕一句，这南家的小闺女也没传闻中的那么没脑子。
但面上，老爷子依旧顺着自己刚刚的话题讲了下去：“其实，阿耀一直挺疼晓雯的。”
阿耀，北堂家现任家主北堂耀。
晓雯，斐云瑾生母北堂晓雯。
对这个结论，南妧不发表言论，只是微笑点头。
老爷子见此也不再停顿，“当年晓雯的确做了错事，但她也用命去弥补了，现在逝者已逝，再大的气我这几年也慢慢消了。”
“说来惭愧，老头子我年纪越大，就越喜欢儿孙环绕膝下的感觉，前段时间还做梦梦到了晓雯，实在忍不住就借着这次机会想见见这个孩子。”
“应该的。”
南妧和南霁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这老爷子绕来绕去究竟想干什么？
对他说的什么想念，什么梦到，南妧一个字也不信。
不同于斐家和南家的人丁稀少，北堂家真是一个大家族，孩子多了自然也就不稀罕了，除非本身特别优秀。
而北堂晓雯，当初那个南妧可是详细调查过，在北堂家就是一个小透明，北堂老爷子恐怕都没见过几面，又怎么会突然做梦想念？
“我看斐夫人搬出斐家，养个小孩也辛苦，如果你愿意的话，北堂家欢迎云瑾来住段时间，阿耀一定也很想念这个外孙。”
在又扯了一段“废话”后，老爷子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竟然想把斐云瑾接回北堂家？
这住段时间是多久？还会还给斐家吗？
南妧是真的愣了一下，然而还没等她开口，斐云瑾率先一步小跑到她身边，紧紧拉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一脸祈求地看着他。
明明没有说一个字，在场的人却都能看出他的想法。
对这种情况老爷子也早有预料，毕竟他们对斐云瑾来说就是完全的陌生人，小孩子肯定是怕生的，所以他并没有打算马上就让人来住。
今天混个脸熟然后让南妧先应承下来，以后再慢慢一点点攻破。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南霁先出声了。
“北堂爷爷，您这不是为难我家小妧吗？”他笑的灿烂，“您也知道后妈难当，要是她现在同意了斐家那边不知道怎么想呢？您要是真想这样，不如还是和斐家说吧。”
“小妧实在是不敢随便答应下来啊。”
虽然这段时间南妧似乎“聪明”了些，也不再追着他问斐以峥的消息，可自家妹妹有多讨厌斐云瑾他还是知道的。
这小孩在南霁眼中就是赵叔养的，南妧肯定什么都不操心的那种，他就怕南妧一个脑热答应下来，到时候真的不好和斐家交代。
所以这个难题还是交给斐家吧，小孩的外家来要人了，你们给不给？
北堂老爷子哈哈一笑：“斐家那边我自然也是要知会的，只是先和斐夫人您这边提前打个招呼。”
看样子今天是得不到承诺了，北堂老爷子倒也没失望，这事本不急于一时，先开个口子再慢慢往里面倒东西就是。
总有一天，这口子会被填满的。
这次谈话就差不多落幕，接下去的祝寿等等环节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南妧只要保持微笑，必要时鼓个掌就行。
不管那些人内心是怎么想的，明面上根本不敢有人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对南妧的嘲笑。
至于背后会怎么议论，南妧根本不在乎。
倒是她那两个好闺蜜也参加了这次宴会，一直想找机会往南妧身边挤，但她整场宴会下来和斐云瑾几乎是寸步不离跟着南霁。
南霁作为南家现任家主，有多少人瞅着机会要和他聊几句，其中更是不少商界新贵和大佬。
杜娇娇和徐羽薇要是这么没眼色的往里面挤，不用南妧出手她们都能被人用眼神杀死。
还好两个人没这么笨，只是一直用眼神向南妧打招呼，试图让她主动出来找她们。
南妧全当没看见。
等结束宴会坐到车上的那一刻，南妧终于吐出一口浊气。
南霁还有事上了另一辆车，所以现在车内就司机和南妧斐云瑾三人。
南妧直接换下细高跟，拿下手上和脖子上重重的首饰，然后整个人就向后一瘫。
自己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要挺直腰还要保持微笑，这样坚持几个小时，真不是人干事！
下次再有这种宴会，还是能不去就不去吧。
“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
等做完一切，南妧才突然发现旁边的斐云瑾着实有些安静了。
斐云瑾抬起头，借着车内昏暗的灯光，南妧发现他的眼眶竟然微微泛红？
“姨、姨姨，别、别把我送人……”斐云瑾带着哭腔的嗓音在安静的车内十分清晰，“我、小、小瑾会听话的，不要把我送人。”
南妧：“……？”
斐云瑾是个不爱哭的孩子，之前和其他小孩打架据说都没掉一滴眼泪，现在竟然这个反应？
反正宴会已经参加完了，南妧也不在乎身上的衣服怎么样，她一把抱起斐云瑾，“谁说我要把你送人了？”
斐云瑾伸手抹了一把眼睛，“那个、那个老爷爷，嗝，他……嗝。”
南妧腾出右手拍了拍斐云瑾的背，“放心吧，你还要给我赚钱呢，我不会把你送人的。”
北堂家意图不明，不说南妧自己，斐家也不会同意。
前几年不管不顾，现在小孩记事了你们倒来了，是不是想趁机教导小孩抢斐家的东西啊？
南妧都能把斐家人的想法猜个八/九不离十。
“真、真的吗？嗝。”
这个小奶嗝，有点可爱。
南妧失笑地戳戳小家伙的眉心，“真的真的，我保证。”
当赵叔终于等回南妧他们时，一打开车门他就看到了趴在南妧腿上缩成一团的斐云瑾。
“睡——着——了——”
南妧只张嘴做了口型，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赵叔却一下子明白，点头笑笑后就小心翼翼抱起斐云瑾，大概今天真的是累了，他睡的很香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
重物消失，南妧也终于可以放肆揉揉自己的腿，这小不点看着瘦弱，分量倒真不轻。
不过，想到斐云瑾刚刚的反应……
小孩子如果没安全感，给钱这招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