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筝哑口无言,萧墨寒都这般说了,那她还能如何呢?
    若再闹,那便是她的不对了。
    哎……烦!
    “我近日心情不好,暂时还不想见你,你就让我清静几日吧。”语气平和,未见怒意,隐隐带着颓废之息。
    萧墨寒知道,因此才会从南州赶了回来。
    轻柔地将人搂入怀中,下鄂抵在华筝的头上,微微揉蹭,“慕白之事不是你的错,你别自责,师母亦是如此十七年了,不也一样还活着吗?总会有办法的。”
    黯然泪下,不安,双手环住他的粗壮的腰身,“寒,我是不是有很坏?叶慕白都那样了,我竟然还说出那样的话,是不是很无情啊?”
    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昨日确实有些失常了。
    “我还冲着白玉子发火了,不知道他会不会记恨我。”
    “他要敢,为夫削了他。”萧墨寒眸中闪过寒光,语气也生冷,显然对于白玉子昨日的行为也甚为不满。
    听了,心里终算得到了一点慰籍,累积多日的委屈似乎终于得到了认同和支撑。
    可心里还是害怕,特别是想到那些毒很可能都出自其手之手,不安的情绪如何都散之不去。
    “寒……”轻声一唤。
    “恩?”萧墨寒低头,垂眸,深情凝视,“筝儿还有何事?”
    只是一眼,华筝便觉得心都要沦陷了,俊逸的面孔,虽然一直板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却让她每次都沉沦。
    心底一沉,不悦,明明如此严肃的时刻,怎就被他勾走了心思呢?
    甩了甩头,把自己龌龊的心思甩走,严肃地问道:“我说假如……就只是假如,若是……我是说若是喔,并非一定,如果叶慕白中的毒,与我有关,或者说是我所制的,你……会杀了我吗?”
    华筝觉得自己已经问得够小心翼翼了,紧张地就连眸珠子都不敢一动,生怕错过了萧墨寒任何表情。
    可惜……
    什么都看不到,除了那该死的深情注视。
    “筝儿,不管发生什么事,哪怕你把天给捅了,为夫都护着你,”眸光坚定,眸中,除了她,再也看不到他物,“既然此毒你制,那解药由你研制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无需多想,再休息一下吧,一会为夫带你去见师傅。”
    “又见?”华筝反应有些大,声音难免高了几个分贝。
    萧墨寒抬眸,自觉有些不对劲,语气都变得硬邦邦地,“师傅为难你?”
    摇头,否认,“没有。”
    若是为难了更好,可偏偏装着神秘兮兮的,让华筝不敢面对,毕竟她心虚啊!
    一看就知道她说谎,但也不拆穿,可也没同意她不见。
    无法拒绝,唯有去休息了,等着便是了。
    华筝心里也算有个底了,反正也想不起来,自己一直在想,在苦恼又有何用?
    就像萧墨寒所言,若真是她研制的,那解毒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想多了也无用。
    再说,他如此护着她,她若再自怨自艾,也实在是太对不起他了。
    看到萧墨寒眼下的青黑,有些心疼,挽着他,留道:“你陪我睡一会吧,我最近心里瘆得慌,不敢一个人睡。”
    虽还有事,可华筝就这么轻轻的一句,不忍拒绝,于是便拥人睡下。
    接近晌午,房门被敲响。
    萧墨寒第一个睁开眼,华筝也揉着朦胧睡眼坐了起来。
    二人梳洗过后,萧墨寒带着华筝去了骠远将军府。
    今日,整个骠远将军府死气沉沉地,一副办丧事的样子,若是再挂上白灯笼,简直无异了。
    原本就有些自责,现今是直接跌落谷底了。
    忽然,小手被牵上,热感传来,未有停下,瞬间的温暖,让华筝安心不少。
    下人领着,来到叶慕白所在的院子。
    众人皆在。
    华筝看到,聂晓婧双眼红肿,估计是昨夜哭了一夜。
    再看向方羽柔,就连叶二叔都来了。
    钟森若有所思地坐在一旁,除了叶老将军,恐怕人都来齐了。
    有些胆怯,不知该如何面对。
    可偏偏萧墨寒就像什么都看不见般,牵着华筝便往钟森跟前凑近,“师傅,徒儿带媳妇华筝前来向你请安了。”
    点了点头,没有抬眼看二人。
    而后问道:“想出办法来了吗?”
    雷倒!当她真的是神吗?哪能这么快啊?
    “师傅!”萧墨寒不满,怒唤一声。
    华筝拉了拉萧墨寒,示意其不要开口。
    “暂时还没有, 但有头绪,”华筝硬着头皮,尽量让自己说得委婉些,不能让人绝望,但也不能让人抱太大的希望,“就是,我还需要些时间。”
    “小筝啊,不是二婶催你,可你也看到了,这成亲的日子刚定下来便出这事儿,若是慕白一直如此,晓婧和风儿将来怎么办啊?”
    许是真的慌了,方羽柔最近的心情也是大起大落,人也憔悴了许多。
    怯怯地咬唇,低着头。
    萧墨寒将华筝护于身后,冷峻而回,“二婶,慕白中毒,谁也不想,但您心里明白,这不是筝儿的错,她大可置之不管的。”
    “师兄,你怎能如此说呢?慕白可是你师弟,我的二师兄,我们三人一同长大,华筝有这能力,难道就因她不愿,便可让她不救了吗?”
    白玉子也是一宿未眠,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火气上来,说话也冲了些。
    凌利冷眸扫过,白玉子一颤,但这一次未有退让。
    针锋相对的二人,就连方羽柔也替白玉子捏了把冷汗,欲想打圆场。
    可安静的房内,钟森将茶盏重放于桌,一股无形地强劲压迫袭来。
    萧墨寒反应快,护着华筝立即后退,白玉子反应慢了些,直接被后推,撞至到墙上。
    冷哼一声,“为师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小玉,他是你师兄,有你这般无礼的吗?”
    直视一瞪,“墨寒,你护妻无错,但为师是如此教你对待他们的吗?身为兄长,没能护住他们,你还好意思出现在为师跟前?”
    白玉子不敢造次,知道钟森是真生气了。
    至于萧墨寒依旧面无表情,那模样,有钟森的影子。
    华筝拍了拍胸口,忽然想起昨日自己那放肆的样子,感觉脖子好像被人捏住了一样,有些呼吸不上来。
    毕竟这钟森比萧墨寒的武功还要可怕,惹了他,恐怕连怎么死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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