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筝的话并未把人拉回现实,却把人给彻底激怒了。
    “华筝,你凭什么质问本王妃,你只不过是一个下堂妇生的野种而已,”华紫烟直接扯破了脸,再也不顾自己身为安王妃的身分和形象,“本王妃才是丞相府的嫡女,唯一的嫡女,活该你嫁不出去,摄政王爷不愿娶你这个不知生父是何人的野种。”
    “逆女,你在说什么?”华景阳得知华老太去了桃苑之后,立即赶了过来,刚步入,便听到华紫烟骂华筝的话。
    上前,便是一巴掌扇了下去,那手劲有多大,听这打下去的声音,还有华紫烟脸上,瞬间高耸肿起的脸便知晓。
    华老太也是气得再也坐不住了,直接举起手杖便要打下去。
    华筝这下可急了,立即出手接住了手杖,虎口处一阵火辣的疼,看得黄依三人立即上前将华筝解救下来,同时还紧张不已。
    “小姐,您没事吧?”黄依立即把华筝的手翻了过来查看,看到掌心还有虎口处通红,眼泪都忍不住了,连吹着,连安抚道:“小姐,您忍忍,末央,快去拿药,就在小姐的医箱里头,有写着的。”
    因着华筝受了伤,众人都乱成一团。
    唯有华紫烟一脸茫然,眸光带着绝望,颓废地呢喃道:“本王妃才是丞相府嫡女……才是嫡女……”
    华景阳也急得冒了出头汗,指责黄依三人道:“你们到底怎么保护小姐的,一个个都是木头吗?看着她伸手去阻拦,你们就不会拦着吗?丞相府养着你们是为了好看吗?还愣着……去请大夫啊……”
    何卫在旁也不敢怠慢,连忙派下人去请大夫。
    至于华紫烟,真的是没有人再注意她了,就连跟着她一并回来的婢女,也是如此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华景阳打,也不出言说一句,更别说阻拦了。
    现今脸被打得肿得老高,相比华筝也只不过是掌心通红而已,又是抹药,又是请大夫,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待遇。
    没对比便没伤害。
    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比华筝强的她,现今真的是真实体会到,自己真的是什么都比不上华筝。
    她连一个下堂妇的女儿都比不上,她还有什么好炫耀的?
    原本一切都只不过是她自己刻意弄出来的假象而已,如今是真真实实地被打脸了。
    她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呆在这儿?
    转身出了房门,还未踏出院子,便被碧莲和碧月给拦住了去路。
    碧莲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凑上前,小声提醒,“王妃娘娘,您可别忘了王爷的交待,趁着众人都无瑕于您,正是下手的好机会,还请王妃娘娘以大事为重。”
    碧月被打了一巴掌,脸上还印着五指掌印,相比华紫烟脸上的,还真的是轻多了。
    看着碧月的脸,华紫烟就觉得她是在讽刺、嘲笑自己般,再次想对碧月出手。
    可这一次,她并未成功,而是被碧月抓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前厅旁的房间而去,威胁道:“王妃娘娘若还相继续当安王妃,还请将王爷要的东西找到,否则王妃这个位置,恐怕要让出来了。”
    恐惧,现今华紫烟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还真的是什么都不是。
    被推入房内,碧月在外面守着,华紫烟则与碧莲入内寻找东西。
    也不知道她们是从何处得来的情报,觉得华筝的案桌在这儿,重要的东西便会藏在此。
    没错,她们现今所在就是华筝的闺房里。
    却不知道,当她们进入到房里之后,所有的一举一动都落入到了藏在里头的萧墨寒眼中。
    银剑也不知道何时与萧墨寒一样,伏在横梁上,心中吐着苦水:王爷,你怎就如此听王妃的话呢?这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为何非得要如此,就像个盗花贼似的。
    也许是真的怕了,华紫烟在房间里找得很认真,就连华筝的床被都掀翻了。
    倒是碧莲十分执着于华筝的案桌,在桌面上,每个物件都动过,看着,确定真的没有机关之后,方转移到别的地方寻找。
    至于华紫烟在华筝的床上,则发现了令她突然有了人生目标的四射光芒。
    不自觉得,竟笑了起来,兴奋不已,“好你个华筝,真没看出来,真是不要脸,你娘是个婊子,你也是,竟然偷男人偷到自己的闺房里来,这下子看本王妃怎么整死你。”
    此话刚出,萧墨寒手中凝聚的掌风便要落下。
    可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了。
    而进来的是则是李末央,当其看到华紫烟还有碧莲在搜翻华筝闺房里的东西之时,立即出手,同时喊叫道:“来人啊,有贼啊。”
    李安然一听,便看了一眼华筝。
    见其点头,立即冲了出去。
    此时,碧月已倒在地上,房内,华紫烟吓得面白似鬼,抱着自己以为是证据的东西跑出了房间。
    就在院子里,与华景阳等人撞个正着,差点还把华景阳给撞倒了。
    幸得何卫在旁,急速将人扶住。
    未待华景阳指斥,华紫烟便举起那楞细长的头发道:“爹,你快看,快看,华筝这个贱人,她在院子里养野男人。”
    华景阳未有细想,直接看向华筝,眸光审视,其意明了。
    倒是华老太护着,反问道:“就凭一根发丝?安王妃你是得了臆症吗?”
    看向华筝,见其还披散着墨丝,轻轻挑起小撮,问道:“筝儿生病卧床,在床上落了发丝又有何不妥?难道安王妃就未掉落过发丝在床上?”
    华紫烟语塞,可就是觉得华筝一定在桃苑里养着男人,“祖母,府上可是有下人打扫的,怎么可能会让掉落的发丝留在床上呢?这不是明摆着里头有古怪,不让下人入内打算吗?”
    此时,黄依主动站了出来,承认错误道:“相爷,老夫人,是奴婢今日偷懒,未打扫小姐的房间,还请相爷和老夫人责罚。”
    华筝也替自己捏了把冷汗,不过还好她把自己弄病了,否则还真的是被华紫烟找到了萧墨寒在她闺房的可疑之处。
    “祖母,父亲,此事与黄依无关,是筝儿昨夜感染了风寒,有些重,睡了一整日都觉得昏昏沉沉的,原本还继续躺着的,但思及安王妃前来看望,不好怠慢,便起来会客,不想闺房未打扫让安王妃看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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