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深今天真的加班到很晚,外面夜幕降临了顾临深还没有。他鲜少会这样,看来最近丰临的确很忙。
    宋言谨自己吃过晚饭后,窝在沙发上抱着猫猫,手里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顾临深打个电话。最终还是没能按出那个号码,怕他太忙,打扰他的工作。
    正好这时,顾临深发了消息过来。
    “今晚会很晚,你早点睡。”顾临深的消息发过来时,正好八点。
    宋言谨看罢,极快的回复了他,叮嘱他别忘记吃饭。
    随后,实在无聊,拿着手机躺在沙发上刷了一会朋友圈。她才发觉,似乎没有看到过顾临深发过一条朋友圈,她又点开了顾临深的资料。
    他整个朋友圈里只有两条动态,第一条是两年前,只是一组滑雪的照片。第二条则是半年前,没有任何一句话,只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两个红艳艳的结婚证。
    看着那红艳艳的证件,宋言谨忍不住弯了弯嘴角。那时候他把这张放出来,不怕影响自己的桃花吗?
    因为一条朋友圈,宋言谨的心情似乎极好,连着看完了两个综艺节目还没有困意。但是节目没有了,换成电视剧时,猫猫趴在她的腿上睡着了,她自己也迷迷糊糊睡着。
    深夜时,她听到他回来的声响,略微动了动,便看见他走近了沙发。她坐起来眼神还有些朦胧:“你回来了?”
    顾临深抬眼看了墙上的钟表,已经过了凌晨,略微有些责怪的看着带有困意的她:“不是让你早点休息?”
    “我不是很困,只是看了一会儿电视反而困了。”宋言谨摇了摇头,轻轻将腿上的猫猫放下,又拿开身上的毯子,笑问他:“饿了吗?”
    “我吃过晚饭了。”顾临深随后脱掉西装答了一句。
    “那也应该饿了,现在都……”宋言谨抬头看钟表,略微有些吃惊:“都这么晚了。”
    说着,朝厨房走去:“有一些小汤圆做夜宵,我去煮点。”
    顾临深也没拦着她,任由她去了。
    小汤圆是宋敏之前包好送来的,让宋言谨放在冰箱里速冻,为的就是怕她想吃时还要麻烦的重新做。
    等到顾临深进厨房,一碗小汤圆正热气腾腾的躺在桌子上,宋言谨系着围裙,还在盛。
    “你先吃。”感觉到顾临深进来,她说了一句。
    随后端着汤圆落座,深夜醒来,似乎格外让人觉得饿。
    顾临深这一天没少吃生冷食物,这会儿吃一碗小汤圆,胃口倒是很好,本有些不适的肠胃也暖烘烘,舒服不少。
    这样一直忙到一点多,第二天早上七点,顾临深还得起床去公司。
    宋言谨睡眠也不深,他起来,她也就差不多醒了。睁着眼看着他站在衣柜前穿衣服。
    穿着,顾临深的手却微停下来,两只脚有些朝后退了两步,大手忽然扶住了眼前的衣柜,像是要站不住一般。宋言谨吓了一跳,忙掀开被子去扶顾临深,皱着眉头看着闭眼的顾临深,关心的问:“怎么了?”
    顾临深的大手握着宋言谨的手臂扶持,闭着眼摇了摇头,缓缓才睁开眼,冲宋言谨淡笑:“没事,可能刚刚站的久了,眼前黑有些发黑。”
    宋言谨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扶着他的手臂,让他坐下,皱着的眉头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松开:“现在呢,现在好了吗?”
    “好了。”顾临深淡笑勾着嘴角,怕宋言谨不相信,大手轻捏了捏她的脸。
    “还是去一趟医院吧。”宋言谨心里总是放不下来。
    顾临深却抬手拉住了她:“我没事,也许是因为最近太疲惫。”
    他的话让宋言谨心口泛着心疼,咬了咬嘴唇:“顾大少,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即使他是疲惫,最起码让医生确认一下,不然她实在不能安心。
    看着她替自己担心的模样,顾临深下不了心拒绝,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那好,我换好衣服就去。”宋言谨这才松了一口气,忙进更衣室换衣服,又急匆匆给公司打电话请了假。虽秦天口气不善,不愿让宋言谨请假,但宋言谨坚持请假,对秦天说话也略微强硬了一些,说完自己的意思直接挂了电话。
    到了医院,顾临深的主治医生给顾临深看了眼,又做了检查,随后让顾临深和宋言谨在里面坐等一下。
    宋言谨坐在顾临深的身侧,尽量克制住自己不去想结果是怎么样的,询问顾临深:“打电话给莫开取消早会了吗?”
    “放心吧,已经通知过了。”顾临深的手握着她的手,淡淡回答。
    医生迟迟未来,顾临深朝着宋言谨勾着嘴角,半开玩笑道:“言责编,如果我的眼睛还像以前一样,又看不到,那真的靠你养活我。”
    “不许胡说!”宋言谨皱着眉头打断他的话,她不许他这么诅咒自己:“不会的,医生确诊已经好了,怎么会看不到?”
    顾临深淡笑,轻捏她的鼻子:“小傻瓜,我只是开个玩笑。”
    她情绪蹦的很紧,难免态度有些失常。低头缓和了片刻,颇为认真说道:“如果你真的看不见了,我就当你的眼睛。”
    第一次,顾临深脸上出现微愣的情绪。那双深邃的眼睛卷起笑意,修长的指尖放在她的眉间,抚平那褶皱,淡淡应了一句:“好。”
    宋言谨将头靠在他的胸口,他刚刚的问题,忽然让她担心医生手里的结果。
    等到那医生回来时,手里拿着病例,忙冲顾临深颔首,又坐下,说道:“顾少不必担心,眼睛没什么大碍。”
    这句话,让宋言谨整个悬着的心都忍不住松了下来。
    “不过顾少眼睛康复还未满一年,应当好好休息,不应太劳累,从检查状况来看,顾少应该用眼过度才出现这种状况。”医生看着病例认真的说着,并给出自己的建议:“平时饮食方面,也应该多吃一些有益眼睛的食物,合理安排自己的作息时间,工作固然重要,但是顾少,眼睛也很重要。”
    这医生一直都是顾临深眼睛的主治医师,对顾临深的眼睛情况很是了解。他说出的话就等于事实,宋言谨是信的。
    出了医院,宋言谨看着顾临深的眼睛,倒不是对视,只是认真观察,随后说道:“医生的话你都听到了,以后得按时休息。我知道你工作忙,可也不能为了工作耽误身体。”
    在这个问题上,顾临深显然很难两方面都顾全。
    “我会注意的,放心吧。”他也只能这样安抚她。
    宋言谨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在公司的时候,中午再忙也要抽空睡几分钟,好让眼睛休息一下,还有啊,如果眼睛干涩了,一定要用眼药水润一下,不要用手去碰,手上细菌很多……”
    宋言谨一向一向叮嘱,顾临深没有打断她,浅笑用眼睛看她。宋言谨说的极为认真,等到顾临深上班后,宋言谨本也该上班了,但却想起了什么,又匆匆去了市场。
    下午,莫开敲了敲顾临深的门:“boss。”
    “什么事?”顾临深正在看文件,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随后,顾临深感觉到什么东西在眼前晃动着落在了桌子上,他抬眼看去,一盆绿色小盆景仙人掌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他抬眼去看莫开,莫开说道:“是夫人买的,她送到楼下让我取上来给boss。”
    说着,又将一个小牛皮带递给顾临深:“还有这些,也是夫人交代的。”
    听到是宋言谨准备的,顾临深反而不觉得怪了,冲莫开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莫开会意,恭敬的出了总裁办公室,关上了门。
    顾临深看着那盆小仙人掌,摇了摇头,抬手打开了牛皮带。
    牛皮带里放了一瓶缓解疲劳的眼药水和护眼仪。顾临深一看这些东西,就知道宋言谨怕是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买了这些。
    顾临深端起小盆栽看了一眼,有片刻失笑。忽然,一声响动让顾临深不由抬头。
    只见刘封拿着手机拍下了这一幕,那笑意玩味至极。
    “你怎么来了?”顾临深皱了眉头。
    刘封和顾临深熟,进来向来不用打招呼。
    刘封拍到了自己满意的一幕,赶紧收起了手机笑道:“我来看看顾总,不行吗?”
    “你会有如此闲情逸致?”顾临深冷冷的挑了一下眉头,手指间的钢笔尖在文件上游走。
    “你这话说就没良心了,看你哪里一定得是在有闲情逸致的时候。”刘封靠在顾临深的桌子旁,说的一脸重情重义。
    这么多年朋友了,顾临深怎么会不了解刘封:“说吧,究竟有什么事?”
    “……”刘封轻咳,马上又认真起来:“你要这样说的话,我还真的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顾临深像是在听他说话,又像是没有再听,眼睛看着文件:“继续。”
    “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我弄了一个滑雪场?这周三正式开业,我想我请们丰市鼎鼎大名的顾总去剪彩,不知道顾总肯不肯赏脸?”刘封讨好的笑着,认真的看顾临深的脸色,怕错过了一分一毫。
    顾临深连拿眼看他都没有看,直截了当:“没兴趣。”
    “别呀,没兴趣没关系,你只要去就成,这么多年朋友了,给我撑撑场面。”刘封被拒绝的有些心塞。
    “我很忙。”顾临深似乎依旧不为所动。
    眼看似乎没戏,刘封叹了一口气:“顾总,我之前可答应你们家言责编,要滑雪尽管来找我。你要帮我撑撑场面,以后言责编和你来滑雪,全部免费。”
    这下,顾临深终于停下笔,挑了一下眉尖看他:“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帮你剪彩,以后去你滑雪场得收费?”
    “那……”刘封一梗脖子,说的理所当然:“那……当然也是免费,嘿嘿,不过这性质不同。”
    “你们家言责编不是不会滑雪吗?你说,顾梦蕾滑雪是你教的也就算了,就连杨若琳的滑雪都是你教,这言责编你不教,你确定吗?”刘封眼睛闪着亮度给顾临深分析,见顾临深有一丝松动,又继续说道:“而且我之前和言责编单聊时,言责编可说对滑雪很有兴趣,你不满足一下言责编的心愿?”
    刘封在说这话时,心里早已向言责编道了无数次歉。为了顾临深的剪彩,他不得不说谎。
    “我答应你。”思索片刻,顾临深说了四个字。
    顾临深答应了,刘封又有些不高兴,咂舌了两句:“啧啧啧,果然见色忘友,我那么求你,竟然抵不过言责编一个小心愿。”
    刘封真想爆粗,擦,太他妈的伤人了。但又怕爆粗后,顾临深又临时改变决定。
    对于刘封有些激动的反应,顾临深反而极淡然问他:“你是我老婆吗?我为什么要事事满足你?”
    刘封:“……”
    说好的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呢?
    ——
    严竟回来时,身上带着轻微的酒气。
    莫菲瑶还没睡,见他回来了,扶住他说道:“今晚又有应酬?”
    严竟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坐下:“嗯。”
    莫菲瑶对于他最近总有的应酬有些不满,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变了语气:“我给你放点洗澡水。”
    说着,便进了浴室放水。
    等到严竟洗好出来时,莫菲瑶已经换了睡衣,并不是刚刚穿的那件。
    这件睡衣还是她之前在国外时候买的,严竟很喜欢。款式是v领的性感款,自从她和严竟闹离婚后,两人几乎就没有发生一些实质性关系,这一点让她尤为没有安全感。
    本以为,她穿上这件睡衣,最起码能勾起他们之前在国外的美好记忆。可严竟出来后看都没看一眼,径直掀开被子一角躺了下去。
    莫菲瑶有些呆愣,咬了咬嘴唇,看着一旁只留个自己一个背影的严竟,弯腰睡下,有些委屈的用手搂住严竟精壮的腰身:“老公,你就不看我一眼吗?”
    严竟沉默几分钟,回头看了她:“怎么了?”
    “还记得这件睡衣吗?”莫菲瑶脸上扬着笑意询问严竟。
    严竟瞥了一下,应了一声:“记得。”
    她怎么问,严竟就怎么回答,独独不肯多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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