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十,大吉之日,我身着正装,抱着十四皇弟,一步一步走上朝堂最高处,这才是我问鼎最高权力的开始,脱掉紫色摄政王服外面的纱,我才真是相信了如今我要的,都已经逐渐在往手里靠拢了。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走进大殿,群臣下跪,声音浑厚,绕梁三日,走上台阶,站在龙椅面前,对着大臣们说道:“众卿平身。”
    “谢主隆恩。”群臣站起。
    站在最高处,我才知道为何传说黄帝乃是万物之主,是与天,与神最接近的人,此时我是真有了傲视苍穹之感。
    看着下边儿的人,莫行,王铮,牧童,张守诚,还有其他的大臣,我按压住心中的那份热血激动,坐到了龙椅上面。
    新一轮的早朝正式开始,在小椅子一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之后,群臣纷纷站了出来。
    听从莫行的建议,我大减赋税,又大赦天下,反正如今如今在牢里关着的,又有几个是真正的犯了罪的。
    听从牧童的建议,大兴兵力,以丰厚的待遇招募士兵,训练兵马。
    听从王铮的建议,逐步的将各地作奸犯科的官员替下,换上一些真正做事儿的人。
    知道这些事情真正坐下来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以完成的,我也不着急。
    而此时,一官员向我提交了折子,是南方几个失职提督被抄家之后所得的财物,我结果来一眼,脸色一变。
    “混账!这些狗东西,竟收刮如此多的民脂民膏!”我气极,将呈上来的报告折子扔到了地上,群臣纷纷下跪请罪。
    本来还以为大减赋税之后还要做那么多事情国库会跟不上,都已经想过要将宫中的一些玩物瞒着卖出去了,谁知道只是抄了几个地方提督的家,将国库填到了四分之一。
    “公主息怒!”见我脸色铁青,群臣们跪着噤若寒蝉。
    “若是将这些贪官污吏全抓起来抄了家,还愁什么国库不足,举步维艰。”我沉思说道。
    “摄政王不可啊!”见我冲动,群臣纷纷磕头请求三思,我冷眼看着这些人,哪一个是真正的干干净净,要真动了真格的了,十之八九便不在这个朝堂了。
    我叹了口气,刚好看到莫行看着我,微微向我摇头,以示对我一番话的不赞成,我无力点了点头。
    “父皇把江山交到本王的手里,如今我大良却是这个样子,本王是痛心疾首,本王有罪于国家,愧对祖宗,愧对天地,本王恨不得自己罢免了自己!”我痛心疾首说道。
    “摄政王息怒!”群臣低头,将脑袋深深地埋起来。
    “还有你们,虽然个个冠冕堂皇站在干岸上,你们,就那么干净吗?本王知道,你们有的人,比这那几个提督更腐败!本王劝你们一句,都把自己的心肺肠子翻出来,晒一晒,洗一洗,拾掇拾掇!”
    再一次开口说道,痛彻心扉,本只是警戒几句,可是说道后来连自己都感同身受了,若是我大良大臣们干净一些,真为百姓多想一些,哪怕没有卓绝的能耐,百姓也何至于弄得如此,边疆又何至于年年被犯。
    群臣依旧低着头默不作声,我将老十四交给小椅子,起身走下台阶,在最前方大臣头前来回走动:“你们都是肱骨,都是栋梁,本王不愿也不想来处罚你们,虽然你们个个都是被官场染黑了,可是你们对大良还有用!”
    “臣等惶恐!”
    “行了。”我有些不耐对他们说道,“起来吧,一直跪着,像什么样子,今天可不是惩罚大会。”
    “谢摄政王。”
    在大臣起身之时我重新走上台阶坐到龙椅上,刚好与莫行对视,看到他眼中激赏的目光,心中无比亢奋,能够得到莫行的夸奖,是多麽的困难。
    下朝之后,我便回了御书房,今天的早朝让我很是满意,不止是因为得到了莫行的赞赏,还有因为因我的威慑大臣们战战兢兢地走出朝堂。
    “主子,俞太后在外头求见,手里还抱着皇上。”
    我一顿,感念如今十四还小,母子情深,我并没有把十四放到身边养,只是每日上朝去抱过来,下朝之后便送回去。
    “让她进来吧。”我说道。
    外面得了命令,便对俞诗晟放了行,俞诗晟一进来,便向我行礼:“摄政王。”
    “如今你是太后,是皇上的亲生母亲,我的庶母,地位比我高的多,你向我行礼,算是个什么样子。”我不悦低斥道。
    虽然俞诗晟年纪比我还要小一些,可是到底规矩摆在那里,即使我再不愿,也得要把面子做足。
    “是我思虑不周,还请摄政王见谅。”她向我行礼请罪,虽是在说她的不是,可是依旧没有修正,是我极为甚重,让她习惯了在我面前俯首作小。
    “行了。”我有些不耐烦,还有这么多事儿没有处理,可没时间听她说些什么有的没的,“你来是想做什么,没见到我还有这么多事要处理吗?”
    “我,我……”她缴着手中的帕子,有些无措,“我来,只是想、想请摄政王将十四的皇位的皇位给罢黜了。”
    “哦。”我扬眉看着她,眼里发出刀子一般的寒光,她全身哆嗦了一下,最后咬着牙说道,“我是着实觉得十四不适合当皇上,我怕以后大良会断在十四手中。刘太妃不是一直想着那个位子给十五吗吗,何不如给她……”
    看来她是觉得我已经坐上了那个位子万无一失,那十四便没有了利用价值,怕我卸磨杀驴,所以前来自救来了。
    “你真觉着皇上这个位子是说给谁就给谁如此的儿戏吗!”
    将手拍到案桌上,对她吼道,话太过凌厉,她一下子被吓到了,脸色苍白:“不是,不是,我……”
    “即使我顾念父皇就留下这么一丁点血脉,将他二人留下,可是难保真如了你所愿,若是将皇位又给了十五,刘太妃会怕以后衍生出来麻烦,毕竟曾经老十四才是皇,万一又跑去和十五争呢,刘太妃必定将你母子二人赶尽杀绝,那个时候,我是决计不会阻止的,毕竟,到时候我所仰仗的就不是你们而是刘太妃母子了,我也就没这个必要去约束她与她为敌让她不开心。”
    “摄政王!”她猛地抬头,眼里头全是惊吓,脸色惨白,急于说些什么,语不成调,“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我什么也没有说!”
    “那便好。”我满意说道,轻柔向她劝告,“太后你是聪明人,你要相信,只要你们没有碍到我,我是决计不会主动要对你们怎么样的,所以你切记不要庸人自然杞人忧天,知道吗?”
    “我、我知道了。”她脸色惨白说道,浑身都在颤抖,“那若是没有什么事儿那我便回去了。”说罢,得到我的首肯便像逃似的疾步走了出去。
    看来她的心确实是太灵巧了一下,这是好也是坏,总是容易多想一些,总是觉得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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