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芙蓉阁忙活了大半天,后来还是安茯苓用马车软榻把陈如雅送回刘府去的,慕容珍也觉得有些累乏了便也回去了。刚回到客栈的上房,青青倒了热茶上来,她道:“真是有惊无险,不过也算是好事,没想到刘夫人竟然怀孕了。”
    慕容珍却是沉着眉:“如雅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很开心,笑得很幸福对不对青青。”
    青青理所当然的笑了:“当然了,因为那是她跟她相公的结晶嘛,听说这还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呢自然喜欢得不得了了。”
    “如雅很爱她相公呢。”慕容珍道。
    青青点头:“他们是夫妻自然是有感情了。”
    “可是那个李姑娘实在是太可恨了。”慕容珍却突然皱下眉来,“差点就害了一个未出生的小生命。之前我落水的时候茯苓也好如雅也好都纷纷替我出头,可是现在眼看着如雅在我面前出事,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除了独善其身,我……
    青青怔了一下,自家公主这内疚的毛病又犯了,她忙劝慰道:“公主,你也别这么想,那种情况下要是你再出事那宁夫人岂不是要更加手忙脚乱了,而且奴婢也怕是要吓得七魂少了六魄了。”
    “可我还是想为如雅做些什么。”慕容珍抬头看着青青,“青青,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花多少钱,总之要在今天晚上之内把那个李姑娘给我查清楚,然后也要暗中找人好好教训她一下,让她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罪的。”
    这腹黑的模样可似自家公主啊,不过青青却突然觉得这样的公主也好可爱,她以前从不主动去害谁设计谁,但这一次为了给朋友两肋插刀竟然破天荒打破自己原有传统,实在不得不叫青青刮目相看。
    其实青青也知道,大多数也都是跟着陈如雅和安茯苓一起学到的,好的坏的都好,至少自家公主不会被欺负就好。
    青青点头:“好,那我把那个沈娟秀也一并教训一顿好了。”
    要知道青青也是极记仇的,沈娟秀把慕容珍推下水去,这跟李馨香一时慌张还是完全不能比的,沈娟秀那是完全想要害慕容珍的性命啊,更不可饶恕。
    可慕容珍却道:“想教训那个李姑娘完全是因为我们在大源也不知道会待多久,以后走了也就走了,这一辈子不可能再见,所以要做的自然要现在做。但沈娟秀不同,她既是丞相府的嫡女,那我们也不必在这外面欺负她,回了京自有的是机会跟时间。”
    青青眨着眼怔了一下,似乎也是这个理,更何况慕容珍是公主,动动手指都能捏死沈娟秀的,还怕她现在嘚瑟吗?
    于是青青便点头出去了。
    ……
    如此到了第二天一大清早,安茯苓才刚刚起床,宁承烨也才自床上起来伸了个懒腰,就听到前面有人在急急的敲门,等夫妻两个到门口时,仆人已打开了门,安靖也到了门口,真不知道这么大清早谁会来宁家。
    却见李馨香鼻青脸肿的冲了进来,不看众人一双眼只锁定了安茯苓扑将过去:“好你个安茯苓,说不过我就暗中找人打伤我,宁哥哥你倒是看啊,她就是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不过李馨香并没有挨到安茯苓的衣角边边便被安靖跟宁承烨合力给拉开了,宁承烨招呼仆人们下去做自己的事儿了,安靖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女人发什么神经,我妹妹一晚都在家里谁有空去打你。”
    “宁哥哥你要相信我啊,真的就是她打我,你看啊,我……”李馨香指着自己一块青一块紫的脸朝宁承烨告状。
    可这状却是告错了人,宁承烨冷声打断她的话:“已经好言劝你离开了,你竟不听,别说不可能是茯苓打的你,就算是她打的,我也觉得她打得好。”
    说罢便拉着安茯苓的手转身回去,招呼了安靖一声:“大哥,你看着办吧,这个女人轰也好赶也好随你心意。”
    大清早的就不让人安宁,自然不讨大家喜欢的。安靖正愁没找着机会收拾李馨香呢,便上前不顾她大喊大叫的推她出了门去,然后嘭的一声紧闭红漆大门。
    这件事虽然那一时闹得宁家上下没起个好床,但早饭的时候大家一度谈起李馨香那鼻青脸肿的模样却都笑得合不拢嘴了,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显然大家都特别开心。
    之后安茯苓在酒楼后厨清点这一次村里农场送来的牛羊时也都嘻笑不已,慕容珍来找她,她又跟慕容珍说起这事,慕容珍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青青。
    青青忙道:“宁夫人,那个打李馨香的人是我干的。”
    安茯苓看着青青,青青道:“那个女人真是没什么骨气,我才找人打了她两三下竟然就求饶,不然的话我还要再多打她几下呢,哼,真是不够出气的。”
    三人说着笑作了一团,这件事终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就连陈如雅来听说了此事也是跟着笑得不得,若不是想着要护着肚子,只怕陈如雅也要跟以前一般笑得前仰后翻的了。
    不过安茯苓最近又有了些新的烦恼,她发现村里农场送来的一些鸡鸭牛羊大多情况还是不错,只是总还有些部分差强人意,不是太过新鲜,大抵是脱离了她的亲自掌管,很多技术还是不怎么到位的。
    但这可不行,农场的畜生们除了供应自家酒楼,还有蔺家的醉满楼跟白老板的嘉宾楼,而且还有她跟蔺傲寒合开的加工厂也需要大量进供,若是质量继续一差再差迟早是要出问题的。
    所以她跟宁承烨商量以后每月二人轮流回去一次,这样就会有两次主人回去照实的时间,再加上让农场那边以后送来的货物都先加工一遍,把质量不怎么行的就腌制掉再送来,这样可以做成其他的新式菜品,也算是不错。
    宁承烨自然是同意的,而这几天安茯苓就安心在家里书房里写了不少关于养殖的技巧和经验,她决定要把自己写的这本饲养杂记在下次回去的时候交给张大爷,让他再好生的传授给大家伙。
    安茯苓忙着这些的时候,酒楼跟芙蓉阁大多数时候便都交由给安靖和宁承烨在打理了。
    这天午饭时间,酒楼里繁忙无比,四处吆喝声起,楼上楼下小厮的身影活动不断,客人们的谈笑声也是此起彼伏。
    像这种忙碌的时候宁承烨也是要亲自上阵的,安茯苓这几天没空,他跟安靖说好了两人轮换着守店,一人一天酒楼,一天芙蓉阁的,这样既可以普遍熟悉所有生意,也可以学到更多。不至于忙的那个一直很忙,闲的那个又一直很闲。
    正当宁承烨招呼着客人落坐都忙不及时,门口又来了几个男客,看上去为首那个中年有些微微发富,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
    宁承烨忙笑着迎上去:“几位客官吃什么,快些这边坐。”
    在招呼人的同时自然他也在打量对方,都是陌生脸而且后面几个显然是前面这个中年人的随从,他走一步他们便跟着亦步亦趋行一步,而且都是一副万年不化的冰脸,看不出什么神色。
    那中年男子一身玄色杭绸绣暗紫金花团纹的直掇,腰间配金镶边玄色围腰,一身富贵堂皇不可言语,但一看就是外乡人,只是那腰上配戴的那一块纯白之玉实在耀眼得很。
    宁承烨看到那玉时混身都怔了一下,那块玉……怎么一眼看去跟他丢的那一块那么像呢。
    形状也好颜色也罢,几乎都是一模一样,宁承烨一路相随将几人领到二楼一个相对安静的雅间里坐下,又亲自给他们点了菜,一切都是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留意那块玉。
    他注意到那玉竟真是跟自己的一模一样,就连上面的暗双龙走纹也是一样的,可是之前大师傅明明说过这玉是平南王府的专属配玉,别人不可能有的啊。那为什么如今这位富贵老爷身上会戴着有呢?
    宁承烨陷入沉思,但点完餐后出来他又不再多想了,反正自己不也曾经有一块的嘛,说不定大师傅所说有时候也有所误吧,又也许即便跟平南王府玉相同,也可能是大致相同罢了,并不是一模一样。
    反正世间的仿品也是多得很。
    不过宁承烨并不知道就在他转身出了房门之后,雅间之内的那位富贵老爷也是目光一沉,他的手轻轻抚摸上腰间那块双龙暗纹白玉佩,目光则幽幽的盯着宁承烨出去的地方。
    宁承烨注意到他,他也早在进门的一瞬间就注意到了宁承烨,在这样的小地方,长得宁承烨这么华容出众的没几个吧,而且气质还如此非凡总是引人注意的。
    但这一次让富贵老爷真正注意到的还不是这些,他看得出来宁承烨的目光总是瞟着自己身上这块白玉,或许若是换了在其他地方他会觉得这个点菜的酒楼老板不过是想估量他的身份钱财。
    但这一个不同,他问身旁一个下属,声音低沉:“他……长得像不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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