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馨香听到了她们三个的全部对话,三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却还是选择不报官,所以到头来他们还是怕沈娟秀的身份,说到底自己找的这颗大树果然还是好乘凉,即便是安茯苓一直将自己踩在脚下,那又如何,依然这次没能拿她如何。仗着这势,在青青放开她之即她自然要嚣张一回,敢绑她,她就要让她们知道谁才是最最厉害的。冲着陈如雅的肚子撞了上去,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着便又一把推开大惊失色正欲冲上来护着陈如雅的青青,然后一个闪电消失在屋里。
    她逃跑的速度之快,直到她出了天字号房的房门,朱漆镂雕的木门因她大力的推开而发出吱呀声响。屋里的几人才反应过来。
    然而此时却并没有去追究她撞了谁或是逃去了哪里,三人一齐拥上来扶着被李馨香撞倒在桌角的陈如雅,她脸色惨白,额头豆大的汗珠渗出来,捂着肚子直叫着痛。
    慕容珍早已吓得本魂少了六魄,紧拽着青青的手,青青咬牙:“真是恶毒的女人,我们就该一刀砍死她才对。”
    “别说这些,快去找大夫来。”安茯苓沉声吩咐,现在已没有去追究这些的意义了,重点是陈如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要有事。
    陈如雅一度痛到倒在慕容珍的床上起不来,嘴唇和脸色都苍白得跟张宣纸一般,慕容珍失了主意只拉着青青不住的自责,说自己不该约二人前来;安茯苓立在一旁沉着脸色看着大夫给陈如雅诊治,自己也是一脸的凝重如水,李馨香竟然性劣如此,还不知道将来会再做出什么事来,难道自己这一次的放过,真的做错了。
    青青在一旁恨声道:“再让我遇着她,定要杀了她,还有那个沈娟秀……”
    慕容珍握住青青的手重了两分力,青青咬着唇将要说的狠话终是吞下了肚子,慕容珍看向那老须大夫道:“大夫,如雅姐姐她……没事吧。”
    安茯苓也是一脸严肃的看着大夫,陈如雅倒是没有再呼痛,只是惨白的脸色却并未有什么缓和。
    那大夫起身到外间一边开着药方一边道:“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时动了胎气需要好生静养,但要切记以后不可再出这等意外,不然只怕就真要流产了。我先给她开安胎的方子,必要好生调理,知道吗?”
    “是,我们知道了。”安茯苓重重呼了口气,赶紧应下了。
    在里间休息的陈如雅听到大夫如是说提到嗓眼儿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她也怕自己跟孩子会有意外,自然是没事最好。
    大夫走后,安茯苓慕容珍二人又守在床边看陈如雅吃下了药陪了一会儿,才散去,为免万一,傍晚还是安茯苓亲自去的刘府让刘之林去慕容珍那边接回的陈如雅。
    两人散去,青青在屋里埋怨的咒着李馨香跟沈娟秀:“你们可真是好性子,就这样放过了那二人,可才松了绳子人家却还不领情,好在今天没事,要是有事,只怕县令大人还要怪罪呢。”
    慕容珍也是轻叹了一句:“宫中尔虞我诈我倒是早已见惯,却不知再小的地方却也有如此争斗,不过虽是如此,但能结识如雅姐姐跟茯苓却也是幸事,青青你说是不是。”
    青青别了下嘴:“幸不幸的我不知道,不过我可真希望那个李馨香出门就被马车闯死,还有啊,那个沈娟秀最好吃东西被毒死。”
    慕容珍看着青青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却是笑了,不过李馨香出门会不会被马车闯死没人知道,但沈娟秀的报应却是来得很快。
    虽不至吃东西被毒死,但前一天吃了不新鲜的酸梅汤,第二天她那高贵的小姐胃就有了反应,一大清早沈娟秀被肚子痛闹醒来来回回的跑了好几趟茅厕,就是伺候她的下人们亲近一点也可以闻到她身上茅厕里的臭味。
    沈娟秀难受了一整天,来回着吟荷去请蔺傲寒来相陪已是去了数趟,但是蔺傲寒怎么肯来,一句肚子痛就要人陪,也太娇气了点,就打发了过去。沈娟秀听了这话自然是越发的不得劲,吟荷被骂了无数回,没办法只得去请了大夫来。
    沈小蝶很是想了好多次,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去看望一下沈娟秀,去吧把沈娟秀原就身体不舒服又拿她发气;不去吧又怕事后沈娟秀说她不懂礼仪,长姐生病庶妹竟然不闻不问。
    无法,最后沈小蝶只好在院外让丫头通报了一声,又送了些东西进去,正是院子里忙得要紧的时候吟荷便也两三句将她打发了,这自然是沈小蝶求之不得的。
    沈娟秀一个拉肚子就闹得人尽皆知,不竟让人看了笑话,也让安茯苓他们都知道了这事,一时间没有不说她小气娇矜的。青青更是拍着桌案捧腹大笑:“怎么着怎么着,竟叫我给说着了,恶人果然有恶报,活该她如何,拉死她,拉死她。”
    如此又过了两日,风平浪静。
    这日天空澄碧如洗,阳光晴好,万里无云。无牙的风扫过宁府的花园带起一片清幽的花香味,淡淡的夏季轻炎的热气从地面浮起,带着些许燥意,花园正中心的休息亭内红漆刚凝,盘龙飞凤的雕刻随着八根圆柱腾起,越发的端庄大气。
    安茯苓一身穿枝花粉霞茜裙,轻纱外笼,美人扇在手里摇着,淡淡的风气自耳边刮过一派的舒适闲淡之气。
    她将冰茶递到慕容珍和陈如雅手里,慕容珍今天穿的宝相花纹的一套粉色衣裙越发的显得高贵大气陈如雅着对襟玫瑰花色双绣暗纹缎裙,大家风范欲显。
    三人在亭子里闲话家常推杯换盏间笑意盎生,安茯苓看着陈如雅脸色红润有光泽,心里越发的安心起来:“上次的事害得我跟珍儿好不担心,觉睡不好,饭吃不好,如今看你果真没事这才能真正放心下来。”
    慕容珍跟着点头:“可不是,连着那两天晚上,我都做梦梦到李馨香推你那一下呢,当真是叫人胆战心惊。”
    陈如雅淡淡一笑:“当时是怕极了,不过如今想想倒不必跟那起子小人计较,我跟你们一处反而欢乐更多,对了,说到这个我在想我们三个既然如此谈得来,如此感情好,何不趁此良机结拜为异姓姐妹,将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陈如雅这个想法既是自己心中所想,也是县令大人的意思。
    安茯苓怔了一下,她倒从没有往这方面上想过,但是有这样两个好姐妹倒也不失为人生意事,她询问的看向慕容珍:“如雅姐姐的提议倒是极好,我是没意见的,只是不知……”
    其实陈如雅心里有也有打鼓,并不知慕容珍是不是真的会同意,这段时间她们三个感情越发的好,说是形影不离的闺中蜜友也不为过。只是结拜于普通百姓可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慕容珍毕竟不是真的姓慕而是姓慕容,顶着这个国姓,有着公主的身份,她真的会愿意吗?
    慕容珍确实有一瞬的怔神,她喜欢跟安茯苓和陈如雅在一起的感觉,可以说从小到大没有哪个人如此真诚的待过她,同亲的姐妹是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多,宫人太监甚至是权官大臣又都是巴结奉承的多,没一个真如她们二人这般待她。
    “小姐……”青青在一旁轻声喊了一句。
    慕容珍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不过她笑了,看着二人道:“我自然是愿意的,择日不撞日,就今天吧,在这宁府的小院里以青天为证,天地作赌,可好。”
    陈如雅会心一笑,安茯苓立刻起身吩咐春江:“快些着人摆上案来,祭天的瓜果点心不可少,我必要跟我的一位姐姐一位妹妹好生一拜。”
    三人相视一笑,对着清风雅树,满院花开,生动明亮的天地间,灿烂活泼的阳光下。三人举香同跪,从左至右,陈如雅道:“我陈如雅。”
    “我安茯苓。”
    “我慕……珍。”
    “今日愿以天地为证,在此地结为异姓姐妹,从此,一人有难必当都全力相助,无论将来如何,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绝不后退。”
    话毕,香上炉鼎,把洒一杯尽饮于肚。
    三人起身,慕容珍最小便甜甜的先叫了一声:“大姐二姐,日后可要多加照顾小妹了。”
    二人笑了,安茯苓对陈如雅道:“大姐可是我们三个中身份最尊贵的一个,只怕以后有的你照拂的了。”
    陈如雅讳莫如深的笑了一下,只道:“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谁照顾谁都不一定呢。”
    而就在宁府里一团和气,三人结拜为异姓姐妹之时。另一边沈娟秀生气莫名的到达了李馨香住下的客栈,一见面她便极不客气的讽刺了李馨香几句。
    李馨香牙咬得紧紧的,若非是沈娟秀还有利用价值真想一脚将这所谓的相府千金给踹出去。
    她道:“虽然这次是没成功,但好歹让慕珍吃了些苦头,安茯苓也是过了些担心吊胆的日子,而且我还差点让陈如雅流产,只消再让我计划的详尽些……”
    “够了。”沈娟秀不耐烦的打断她,“都被别人抓进了屋去,若不是别人主动放你,你还能回来嘛,算了看你也是不中用,这一回我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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