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茯苓的阴阳怪气让原本没什么的宁承烨反而一下子有些热血沸腾起来,他凑到安茯苓身边,只道:“那丫头倒确实是个有料的,不过可惜了些。”安茯苓眉头抽了几抽,看着宁承烨一副煞有介事的说着这些恬不知耻的话真想甩他两耳刮子,不过她忍了,只强装淡定地问:“可惜什么了?可惜我回来得早了些。”
    “可惜她虽是朵艳芙蕖,奈何我已有了好牡丹啊。”宁承烨伸手握了握安茯令的手,“所以那向姿色诱惑其他男人还可以,我嘛,呵呵,见过了我家娘子的真美貌,世上哪还有其他女子能比拟的呢。”
    原来是拐着弯的要夸她,纵是因自己母亲这般设计而心情不好,如今却也开怀一乐了。她失笑白了他一眼,只道:“惯会胡说八道。”
    “这怎么胡说了,你不难道没听过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宁承烨的情话缓缓而来,如一股暖流轻轻朝安茯苓心间流去,一淡淡融化着她心里那片冰冷,直笑得出了声。
    “说到京城……”安茯苓也不再跟他计较花月的事,反正都是些小事也不至于因她而坏了二人的兴致,“我想抽时间去一趟青州,把生意做到京城去,你看如何。”
    好歹也是做了一回穿越者,虽然没有其他那些人那般落到那些宅斗中心去,但好歹自己落在这个社会,若是不去瞧瞧那京都的繁华似乎也有些对不起自己这处穿越者的眼睛啊。
    而且,安茯苓也还有着自己的打算,她道:“大哥有考士的打算,若是我们把生意开到京城,以后不仅是人络越发的广,想来对大哥考士也极有帮助的。”
    宁承烨眉头微动了一下,不知为何就想到了那个何意楼里京都来的宁老先生,他点了下头,不动声色地道:“生意上的事我都支持你,而且我也听大哥提及过。慕姑娘是京城人士想来家中定富足无方,她也说过要大哥考取功名便才嫁与他,想来京城我们是一定要去的了。”
    正是这个意思,安茯苓点头,又叹气:“原以为娘已经放弃给你找小妾的事了,可没想到这一回她竟然用这样的手段,我真是……”
    安茯苓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宁承烨也是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的好,只道:“这件事你我都不好出面,不过你已罚了花月明天我会通知宁府上下就说对花月惩罚是出自我手,娘那边想必也会知道一些了,我们也不必去出面说什么,免得再跟她老人家起冲突,最好还是让大哥去劝,上一次我让大哥去劝娘,还是有一点作用的。”
    也只能如此了,安茯苓暗叹了一句。
    一夜无话便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花月的事情便通报了全府,大家议论纷纷,春江倒是个老实的,因着跟花月同期间进府,跟她感情也自比其他的更深厚,还到安茯苓跟前为花月求过一次,不过自然是无功而返。
    正好蔺傲寒一身白衣到宁府来寻沈小蝶,好些日的分别,难道再见到白衣表哥,两人有很多话要说,蔺傲寒虽知道沈小蝶受了些委屈,但也不好让沈小蝶一直住在宁府,但拉着沈小蝶去跟安茯苓告了别,还是让沈小蝶住回了蔺府去,因有蔺傲寒的全心全意,沈小蝶也没有说什么,自然是什么都依他。
    华氏知道了事情也是气不打一处来,面对在自己面前哭诉的花月她更是气恼,只一个劲儿骂花月不顶用,连个男人都诱惑不了,还捅这么大篓子出来。安茯苓分明是在打华氏的脸,华氏要去找她问个明白。
    却不想一大早安茯苓就避着她了,去找了慕容珍跟陈如雅往何意楼喝茶聊天去了。
    而宁承烨也有意避着华氏,直对安靖说今天酒楼的生意皆不用他操心,只管好生劝劝华氏便是他的头一等大事。
    一整个早上宁府都在一遍繁忙之中,各个都有着各自不同的心思,怒的怒,笑的笑,避的避,难的难。
    安靖立在屋中间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一脸气不平还喘着气的母亲,他叹息,虽然母亲有些行为越发的往贵妇靠近,大抵也是受了其他那些夫人太太的影响吧,但终究这性子还是万年如一日,不是一两天真能改变得过来的。
    “罚花月的是宁承烨,而且这事走遍天下也是人家夫妻有理,真是不知娘你在这儿气个什么劲儿。”安靖皱眉,“原本府里没人知道这事跟你有瓜葛的,却是你自己非得要嚷出来,岂不知别人都怎么说你的,茯苓可是你亲女儿啊。”
    “所以我才处处替她着想啊,等着别人骂她是悍妇的那一天,名声也就完了,你想看到你妹妹变成那样吗?”华氏仍是振振有词的样子。
    安靖抚额叹息,看样子想跟自己这娘讲大道理是行不通了。
    他长身而立竖眉严肃道:“娘,那我今天就把我的底线也抛出来吧,茯苓夫妻两个的日子过得很不错,实用不着娘操那闲心。你若真要再在这中间横来横去,那休怪我这做儿子的绝怀。这儿是宁府,想来你在女婿家也是住得久了忘了我们身份了,再出这样的事我便到别处给你单买一处宅子,你跟爹搬过去,以后院里府里的事情你爱怎么操心就怎么操心,我们也眼不见心不烦了。”
    这话算是说得有些重的了,华氏整个的愣住了,安靖也不再说什么,提步便离开了。
    华氏咬了下牙,一下子似乎也有些后怕了。她向来是个心狠的,若非花月挑拨也根本不会起用那种药的心思,如今经儿子这一提醒自己也清醒过来,是啊这儿是宁府,自己住得久竟是忘了,这终究是女婿家,可不是自己儿子的家,但是被人这样说,这人还是自己亲儿子,华氏终究心里还是有些气不过的。
    却说华氏在跟安靖这番说了一通之后,人也焉了不少,花月再度寻来也不再怎么搭理,这让花月一时难以接受,做粗活已是她的极限,如今还要承受府里那么多的流言蜚语,虽然宁承烨已算是极给自己面子,没有往她身上刻意的泼脏水,但花月知道自己成了末等丫鬟就意味着以后想再接近宁承烨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原本心情就不好,偏偏下午的时候府里的一些婆子都还刻意为难她,因为客房里沈小蝶走的时候有一些衣物还没有收拾到,安茯苓便发了话下来让人把东西给带去蔺府,顺便安茯苓做了一块精致美味的小蛋糕也一并差人送去蔺府给沈小蝶和蔺傲寒二人品尝。
    这些事原本不是小厮做便粗使的婆子去做,什么时候会轮到她这个精致的人儿做,但现在她也是粗使丫鬟中的一名,婆子们要为难她,她一时也没有办法,只好咬着牙带着东西往蔺府去了。
    蔺府里九曲八拐的,房门那边听说是宁府来的人倒是客气得很,把她领到了沈小蝶的院门口,又听说沈小蝶去书房陪着蔺傲寒读书了,便着人把东西拿进了院里去,又问花月要不要到下人房里休息一下喝点水什么的再回去,待客之道可谓尽谊了。
    花月摇了摇只说让他去忙,自己回去就是了,那小厮倒也没再说什么便走开了。
    花月倒不是寻不到出去的路,只是她心情不太好便一个人漫无目的四处走着,她心里还想着昨晚到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脑子里乱得不行。
    顺手折了旁边园里的一枝花揪来揪去的不成样,嘴里对安茯苓也是骂骂有词,不知不觉间花月抬头发现自己没有朝着门口走,反而是越发往内院深入了,而且这院子似乎是有人住的,里面有丫鬟进出,还有……一个比较熟悉的尖音传来。
    花月忙躲到一旁,只听沈娟秀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说那个华氏也是不争气,唉,看样子这一次你得再度出马了。”
    “大小姐只管吩咐,只要是我李馨香办得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花月眯了下眼,这个李馨香她的映象不是很多,但对沈娟秀却是记得比较清楚的,她隐隐觉得这中间有阴谋想驻足听一下,可惜那二人似乎因为要商量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没有再在院子里说话,而是转身进了里屋,正门关合上,除了丫鬟们都守在院子里,再没有其他人。
    而里面他们说了些什么,花月站在院子外面就更是听不到了,她有些气闷,但也只能作罢,扭身走了。
    不过在回来的路上花月又想通了一些,她知道沈娟秀向来跟安茯苓不对付,一直以跟安茯苓作对为乐趣,而且李馨香那个人虽然并没什么印象,但她对安茯苓的恨意那可为也是切之入骨,想来这二人结合到一起,对安茯苓只能是雪上加霜吧。
    如此一来一时倒不必自己出手了,花月乐了便也不再想其他,想必过不多久,宁府一定会很热闹的。
    花月想的没错,沈娟秀跟李馨香狼狈为奸,自然是又想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办法,宁府的安宁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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