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茯苓一惊,听眼前男人的话这是要用强,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只怕真不是他的对手。她心下忐忑不已,想了想只道:“那个……这可是寺院,佛门清静之地,你这么做就不怕……”
    “心中无佛,怕什么?”慕容复越发好笑,“我可不信这些。”
    “你?”安茯苓后背出一层细密冷汗,怎么办,必须想法子脱向才行,不然自己的清白当真是保不住了。
    慕容复已经凑上来捏住了她的下巴,一副仔细端详的样子,啧啧道:“你说宁承烨要是知道新婚之夜我却替圆了这房,会是什么表情?”
    无耻至极,安茯苓一咬牙,心一横,道:“你不会得逞的,顶多也就是一具尸体罢了,到那时任你如何摆布。”
    她这是最后的底牌了,最不济就是咬牙自尽,总之她绝不苟和此男人。
    这坚毅的眼神倒是有几分意思,跟过往他碰到的女人都大不一样,真是奇了怪了,怎么这个宁承烨这般好命,朝堂之中顺风顺水,一路扶摇直上不说,如今连娶个娘子也煞是让人羡慕。
    京城里有这样的好娘子他竟到今天才知道,暗卫来报说宁承烨为了一女子跟平南王府闹僵,甚至不惜住以人家家里去的时候慕容复还煞不经意,只觉得这宁承烨到底是年轻气盛了些,竟是过不了一个美人关。
    今天见了安茯苓他才知晓,世间真有这样让人着迷的姑娘。
    “王爷不好了。”这时门外一个侍卫急切的敲了门,但却也不怪闯进来。
    王爷?!安茯苓眸色一深。
    慕容复爬起身不悦的打开门,对那来报的侍卫冷声道:“你最好的说的事情有些价值,不然本王立刻拧了你脑袋。”
    侍卫哆嗦了一下,这才拱手一礼凑到他耳旁说了一句什么,只见慕容复人色陡我一变,他眯眼,好个左尚书,主意打到他头上了。
    不过还是宁承烨有办法,这么快就知道了他家小娘子在自个儿手里,既没有来硬抢,只这么轻飘飘一个消息却能让他不得不退这一步。
    他转身看向床上那女子:“你男人倒是有两分本事,这一回合是本王输了,来人,送平南王府的世子妃回去。”
    “是。”
    安茯苓整个人都是糊涂的,这被绑来的原因不明,这突然就被送走的原因还是不明,不过她不傻,从慕容复最后一句话还是能听出来似乎跟宁承烨做了什么有关。
    而且安茯苓已淡淡猜到了这人的身份,摄政王慕容复。那个现在真正的丘宁之主,宁承烨撅起之后便成了他最强劲的敌手,大抵摄政王恨死宁承烨了吧,若非是他,摄政王去除弱帝称王天下的时候会近些,可现在宁承烨手握兵权,横亘在中间,叫他如何不痛恨。
    ……
    安茯苓自然不能从正门回去,若是被人瞧见了免不得又一场闹腾,慕容复直接把人送进了新房,倒是悄然无声未曾惊动任何人一丝一毫,至于新房外那些暗卫,对付别人大抵还可行,对付他慕容复,总是差强人意了些。
    慕容复倒是有些舍不得的松开她腰身,只笑道:“我虽绑你一回,到底现在还是完璧归赵,总的来说世子妃可是欠着我一个大大的人情呢。”
    呵,倒不曾听过这样欠人情的,难不成安茯苓还要感恩戴德不成。
    “难道世子妃不打算准备些谢礼?”慕容复挑着眉看她,原本这般便不该再有所牵扯,但到底慕容复竟是有些舍不下,即便她作了人妇,可没到最后关头,谁知道世事如何呢。
    “多谢。”安茯苓没好气的回了两个字。
    “这就完了?”
    “那你还想如何?”
    “听闻安府生意做得不错,有钱得很。”
    安茯苓挑眉,只道:“赶明儿我一定封一千两谢礼亲自送到府上。”
    “好,东街青柳胡同第三房大门便是我家,候着世子妃。”慕容复答得干脆,话罢,一闪身便不见了人影。
    安茯苓松了品气,这个摄政王究竟搞的什么鬼她也猜不大透,不过送走这尊瘟神总是让人放下了心,抬头看着新房正堂里那高燃的两台大红喜烛,还有桌上摆着的早生贵子四大盘,她突然眼底一柔,终究今天还是她大婚呢。
    眼看着天色渐晚,平南王府里头的客人怕是都走光了吧,她从来没进过王府,原想着大婚进来怎么说也是名正言顺了,可没成想最后竟是翻墙,真是唏嘘。
    慢步进了里屋,床头正坐着一个盖着红喜帕的姑娘,只是她看起来有点焦虑,左右摇摆,又不敢取帕子。
    听到有脚步声进来,春江有些焦急:“将军,是你回来了吗,小姐找到没有啊?”
    这丫头,安茯苓笑了笑,走上前坐到床边揭开了她的盖头,主仆俩一对上眼安茯苓笑得可乐,春江却是一愣,然后扑安茯苓怀里哭出了声。
    “好了好了,今天你受委屈了,我这不是什么事没有的回来了嘛。”安茯苓安慰她,又道,“快给我理理头发修修妆容,终究是大婚,我也不想让承烨看到这副狼狈的样子。”
    春江这才回过神来,主仆俩一边梳妆一边说着些今天那些混乱的事情,安茯苓心下微叹,宁承烨是越发的稳重沉敛了,想不到这么快的时间里就想到了对策,不过最后逼得摄政王退步的是什么安茯苓并不知道,似乎跟左尚书有关。
    不管怎么说,朝堂上的事安茯苓也不想多过问,那摄政王虽厉害,但不见得宁承烨就不是他对手,安茯苓还是对自己男人比较有信心的。
    宁承烨一直在书房等着消息,眼看着天色昏暗,下人们都是面面相觑,都说这世子爷疼爱世子妃,可是费了好劲儿才把人娶进府的,怎么这该进洞房的时间已过,他却还守在书房悠闲的看劳什子书啊。
    不多时宁胜进来回说:“摄政王两个时辰前回的府,立刻就着人去查了。”
    “可看清他从哪儿回来的?”宁承烨眉头也没抬一下,直接问道,虽然是把慕容复给逼了回来,但安茯苓在何处还不知道呢。
    “将军。”突然门外春江的声音传来。
    宁承烨跟宁胜一怔,宁胜去开的门,只见春江已换下那一身喜服穿回了平常的丫鬟衣服,她道:“安爷不在家,锦儿小姐一个人在家总是不着心的,奴婢已经吩咐春红回去伺候着了,只是这更深露重,将军还是回房早些歇着吧。”
    宁承烨微眯了下眼,他走过去:“她回来了?”
    春江笑了笑:“瞧将军说的,这大喜的日子,小姐她……世子妃她自然是一直在新房等将军啊。”
    二话不说宁承烨立刻飞奔去了新房,慕容复果然奸心,竟然暗中送人直接回了新房,平南王府是他这向如履平地来去自由的吗,看来,往后这戒备不是得加强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今天最要紧的还是赶紧去瞅瞅自家小娘子。
    进了院他便让所有暗卫退下了,院里伺候的下人也都遣走了,进了屋,满室暖光,喜字当头,一片红色,果真是让人喜庆得不行。
    床头那人一身红灿灿的喜服坐得端正,红盖头遮住了整张脸,但那放在双腿上的手还是不自觉的揪在一起,显示着她此刻的一些紧张。
    他迫不及待的上前轻轻掀开了喜帕,安茯苓扬起头朝他露出一个倾城倾国的温柔笑容。对上眼的那一刻他整个心才真正落下来,吻在额头落在心底的爱意浓厚无比,他道:“终于娶到你了,虽然一波三折,到底你还是在这里。”
    白天的一出荒唐两人都不曾提及,反正都已经过去,这一刻才是要紧的。安茯苓被他紧握着手,兀自低头娇羞:“夫君,你捏痛我的手了。”
    宁承烨这才发觉自己在意过了头,赶紧松开她的手笑道:“白天没能跟你真正拜堂,今晚就着外堂的大红喜字重新来过,总得把这事做圆满了。”
    安茯苓由着他拉着自己去了外屋,在两个蒲团上跪下,宁承烨自己轻唱:“一拜天地。”
    “二拜……神灵。”高堂皆不在就让神灵来做主好了。
    “夫妻对拜。”
    “礼成。”
    他搂着她最后喃了一句:“送入洞房。”
    安茯苓笑得娇羞,嗔了他一眼,只道:“还有交杯酒呢。”
    “你有身子不好喝酒,拿果茶代替吧。”
    安茯苓如是点头,这一胎她自己也是格外注意,无论如何再经不住上次那样的事了。
    喝了交杯酒宁承烨二话不说直接把安茯苓打横抱起往内屋床上行去,安茯苓见他这样子,只道:“你都说了我怀着孩子呢。”
    言外之意,这房事怕是不妥。宁承烨却不管了,只笑道:“我今天悄悄问过太医院的人了,只要动作轻些不过于激烈便没什么大事。”
    安茯苓:“……”
    红帐遮下一室春暖,一夜缱绻,情深意浓。
    第二日宁承烨醒得有些晚,一摸床边,安茯苓竟已不在,起身只见她已在春江的伺候下梳好了妆束,她冲宁承烨笑笑:“快些起来吧,第一天还要给王爷行礼,迟了可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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