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铭远脸色刷的一白,明白夏昊天这是在借着夏雨晴警告自己要安守本分。虽然自己现在已经拿到了龙佩,却还远远没有到能得意忘形的地步。
    眼前的这个人才是如今夏国真真正正的皇帝,掌握着他们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只要他一句话,自己长久以来的努力便有可能于顷刻间付诸东流。
    风霆烨看着父子两人之间的暗涌,唇角微勾,上前一步握住夏雨晴微微有些发凉的手,暗笑原来这丫头也并不如表面上的那么无畏,抬起头来看着夏昊天道:“大皇子不能插嘴,作为这丫头丈夫的朕总有资格同夏王所上两句话吧。毕竟晴儿嫁到烨国之后,便已经是朕的人了。朕为自己的人说上两句话,也是无可厚非的,不是吗?岳父大人。”
    风霆烨一出声,瞬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从夏铭远父子两的身上拉了回来。
    夏昊天看向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女婿,双眸微眯:“朕记得在烨国见你那次,你不过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风霆烨微微一笑:“撇开我们翁婿这层关系来说,朕或许还应该称呼您一声世伯。”
    世伯?!夏雨晴一怔,心中不禁升起了几分讶异,总价大人和她家便宜老爹早就认识?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邵子唐也是一愣,但随即又想起,当初风霆烨之所以与夏雨晴和亲,正是因为先皇与眼前的这位夏王有过结成儿女亲家的协定。既然都能定下这种成为儿女亲家的约定了,那两人的关系定然不会简单。
    “你既称朕一声‘世伯’,便该知道朕是你的长辈。你刚才那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当年,便是你父皇也未必敢用这种语气同朕说话。”
    夏昊天此话一出,众人明显的感到了屋内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
    不过风霆烨也不是被吓大的,正面承接着夏昊天的怒火,风霆烨尚且面不改色道:“您也说了是当年,时过境迁,很多事情都大不相同了。当年那蜀国可还是一个需要依附烨国的边陲小国,如今都敢跟烨国蹬鼻子上脸了,其他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夏昊天似是被风霆烨这番说辞给逗乐了,轻笑了一句:“你这意思是,你也准备对朕蹬鼻子上脸?”
    “岳父大人可别误会了,朕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朕也不会个不明理的人,只要岳父大人尊重朕,朕自当对岳父大人回以尊重。不过,有一点朕还是希望岳父大人能够记住……”
    “哦,什么?”
    “朕就是朕,不是父皇。”所以被把当年对付父皇的那套拿来对付朕,否则,最后死的很难看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朕!
    夏雨晴清晰的感到风霆烨刚一说完,这屋内的气氛便一下子又变得诡异莫测了起来。
    夏雨晴若有所觉的风霆烨一眼,尔后又看了夏昊天一眼,忽的像是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
    乖乖,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足以媲美世界第三次大战的翁婿对决?搞了半天,自家便宜老爹没跟冰山丞相对上,倒是跟总攻大人先一步腥风血雨了起来。嗷嗷嗷,这可是名符其实的王对王的巅峰对决啊!这个时候要是能够坐下磕个花生米看戏可就再好不过了!
    夏雨晴该庆幸这世上并没有读心术这个东西,否则就光她这想法,就很有可能将原本可能出现的巅峰对决演变成强强联手,虐她一人了。
    夏昊天看着面前毫不畏惧的与自己对视,很是桀骜不驯的少年,唇角微微扬起了一抹细微的弧度:“初生牛犊不怕虎,你比你父皇勇敢得多。”
    风霆烨并未在意夏昊天话中的讽刺,无耻一笑道:“岳父大人,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青出一蓝而胜于蓝。再怎么说,朕当然应该比父皇勇敢一些,否则这一代不如一代的怂下去,烨国的未来怕就该引人担忧了。”
    “……”总攻大人,你这是在变相的嫌弃我那无缘得见的公公很怂吗?
    夏昊天轻笑一声,回击道:“所以你就把你的这份过人的勇气用在私闯夏国皇宫,企图带走朕的女儿上?”
    风霆烨伸手揽住夏雨晴的腰身,笑得前所未有的……贱:“岳父大人,朕看你好像又误会了。我们这那算得上是私闯皇宫?我们只是偶然得知贵国三公主殿下与我们烨国的丞相大人冷若枫私定终身,并且已经怀有身孕。若枫见妻儿心切,今日又恰逢岳父大人两位皇孙满月礼,事出突然,未及提前禀明送上拜帖,只得私自潜入与妻儿先行相会纾解相思之苦,实乃人之常情。现如今既然岳父大人你也回来了,不如我们来好好谈谈,这三公主和亲烨国之事如何?”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尽皆一惊,一个个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风霆烨。
    这小子,一开始就在给自己下套!夏昊天脸色微沉,微眯的双眸之中也染上了几分隐晦的危险。
    夏雨晴窝在风霆烨的怀里,嘴巴早成了o型,卧了个大槽,不愧是总攻大人啊!仅凭几句话,就硬生生的把他们今日明目张胆的闯宫偷人美化成了一对苦命鸳鸯,却因为相隔两地险些劳燕纷飞,小别胜新婚之下,情难自抑,不得已而闯入后宫,冒着生命危险只为见妻儿一面。此等感天动地的狗血爱情故事……我勒个去啊,这颠倒黑白的能力,舍我其谁啊!总攻大人,快收下我的膝盖,让我跪地膜拜之!
    “和亲?如果朕不答应呢?”夏昊天紧盯着风霆烨的双眸,眼中闪烁着丝丝危险。
    风霆烨不为所动,摊了摊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贱表情道:“岳父大人若是不答应,朕自然也没有办法。只是如今三公主这孩子都生出来了,虽然岳父大人极力隐瞒,但难保有些市井长舌妇以讹传讹,届时宣扬出去,怕是对三公主的闺誉损害极重。不说现今三公主与若枫情深似海,非君不嫁。就是退一万步说,三公主真的就答应岳父大人您的安排,下嫁他人,在夫家怕也难以避开那些个闲言碎语。人言可畏,想必岳父大人也不愿看到自己那么宠爱的女儿遭人背后指指点点吧?”
    夏昊天脸色又黑了几分,看向风霆烨的目光也越发的不善了起来,这小子,算准了云儿如今与那男人相见,越发不愿下嫁他人,并且现在孩子也已经平安生出来,自己更不能拿孩子威胁她,根本对她束手就策,不得不妥协。
    “看样子,你不只比你父皇勇敢得多,也比你父皇聪明不少。”
    风霆烨咧嘴一笑,对于此类赞美毫无节操的尽数笑纳:“岳父大人过奖了,这年头人要是不学聪明点,可是很容易英年早逝的。所以朕一定能比父皇活得久一些,不像他那么早死。”
    “……”总攻大人,你老是这么拿先皇开刀,难道就不怕母后知道了把你吊起来打吗?
    夏雨晴一脸无语的看向风霆烨,忽然发现风霆烨无耻起来竟也是天下无敌的!这脸皮厚的……总攻大人快看你的脚下!遍地都是乃掉的节操啊!
    夏昊天似也被风霆烨的厚脸皮给吓到了,怔愣了片刻,竟是低叹了一口气。抬步越过风霆烨二人,朝着夏暮云二人走了过去。
    “三皇姐……”夏雨晴一惊,想要上前却被风霆烨先一步拉住,有些疑惑的抬头,却见风霆烨淡笑着冲着自己摇了摇头。
    冷若枫见夏昊天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忙将夏暮云往怀中揽得更紧了些,面上亦浮现出了几分的戒备,以至于整个屋内的气温都连降了好几个百分点。
    夏昊天先是将目光投注在了夏暮云的身上,怎奈夏暮云将头倚在冷若枫肩膀之上,压根不愿与其对视。夏昊天无法,这才将视线转而挪到了冷若枫的身上,与其对视了良久,眉峰微拧,就在所有人以为他又要动怒之时,却听得其一脸严肃的说了一句:“今后若是让朕听说你对云儿有半分的不好,朕就算穷尽夏国之力,也定让你生不如死。”
    夏暮云倏地抬起头来,一脸讶然的看向夏昊天,他这是愿意认同他们了?
    冷若枫怔了怔,双眸直视着夏昊天,认真且真诚的回了一句:“我以自己的生命起誓,穷其一生,护云儿与我们的女儿一世无虞,平安喜乐。”
    夏昊天冷哼一声,不再多言,转身走回风霆烨面前道:“此事到此为止,今晚之事朕不会再追究。云儿与烨国的和亲,等云儿身子稍微恢复一些再行准备。”
    夏昊天说着扫了夏雨晴几人一眼:“就算朕说了希望你们暂且回国,届时再将云儿送过去之类的话,你们怕是也不会就此放心离去。这样吧,你们这段时间便先在远儿府中住下,除了这位冷丞相以外,其他人的身份朕会代为隐瞒。你们自己也注意一些,朕可不想听到有人借着烨国皇帝皇后突然出现在夏国国内名头兴风作浪。”
    风霆烨听出了夏昊天话中深意,双眸微凛。
    夏昊天说完最后看了夏雨晴一眼,转身道:“送三公主回去歇着,你们也哪来的给朕回哪去。”
    直至夏昊天除了院落的大门,众人方才如梦初醒道:“就这么完了?这夏国皇帝也未免太好说话了吧?”
    好说话?风霆烨若有所思的看了怀中一无所觉的人儿,双眸微闪,那个男人之所以会那么好说话,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怕是因为这丫头在的缘故!那男人对这丫头的态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引人深思。
    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是,发觉夏昊天对夏雨晴非同一般的除了风霆烨以外,还有一人。
    夏暮云抿着唇回想夏昊天刚刚临走前看夏雨晴的那一眼,是她看错了吗?总觉得父皇看小皇妹的眼神一点也不像是疏忽多年,对其不屑一顾的样子。
    夏雨晴等人闯宫一事在夏昊天的有心隐瞒之下并未闹大,最终不了了之。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夏昊天这是有意偏袒夏暮云几人,虽然对于夏昊天这一做法有些微词,却也没有谁敢明言说出来,唯独……
    “皇上,皇贵妃娘娘求见。”日上三竿,御书房外忽的传来一声通传。
    夏昊天手下的动作一顿:“让她进来。”
    柔嘉皇贵妃昨儿个晚上憋了一肚子的气,正想着今儿个夏昊天会如何处置夏暮云与那几个私闯宫廷之人,没想到左等右等,等了半天都不曾等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反倒等来了三公主准备和亲烨国的消息。一下子明白了某些事情的柔嘉皇贵妃脸色当即一变,憋了一晚上的火终究还是爆发了,起身便朝着夏昊天这边冲了过来。
    “爱妃这么早过来,可有要事?”
    “这都快午时了,不早了,皇上。”怀揣着满肚子的怨气,柔嘉皇贵妃的语气也变得不似寻常那般温柔动人了起来,看着书桌前的男人,开门见山道,“听说皇上准备让三公主和亲烨国?”
    夏昊天似是早料到了柔嘉皇贵妃会问这个,直言道:“云儿的孩子是烨国丞相的,不和亲难不成还让她这么待字闺中下去?”
    柔嘉皇贵妃冷笑了一声,又道:“那皇上,昨儿个晚上那些私闯禁宫的叛逆您准备如何处置?”
    夏昊天抬头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回了句:“他们只是为了见云儿一面,其中还有云儿的未来夫君,看在云儿的面子上,朕决定饶他们一次,下不为例。”
    “呵呵,下不为例?”柔嘉皇贵妃抬头紧盯着夏昊天的脸,眼中已然染上了几分的怨毒,“是看云儿的面子,还是看那个小贱人的面子?”
    “你……”夏昊天双眸骤然一缩。
    柔嘉皇贵妃见夏昊天变了脸色,笑得越发的疯狂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皇上你抓的那个人就是当初那个贱人为你生下的小贱人!上一次我没认出来是她运气好,这一次被我认出来了算她倒霉,要是让朝中的那些大臣们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又知道她不死心的折返了回来,皇上你说会发生什么事情?”
    话音未落,柔嘉皇贵妃便只觉得眼前忽的一黑,在回过神来之际,自己的手已经被夏昊天整个扣在了手中,整个人也被他压在了身后的书桌之上,书桌之上的东西掉落了一地。
    “啊……皇上,你抓疼臣妾了。”柔嘉皇贵妃忽的觉得手腕一痛,低声惊呼道。
    不曾想,夏昊天压根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一张脸上杀意弥漫,冷声道:“若你真敢将这事说出去,可就不只是这么点疼痛了。”
    “皇上……”柔嘉皇贵妃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浑身裹挟着嗜杀气息的男人,第一次觉得他是这么的陌生。
    “当年你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清楚。别以为朕不曾追究就什么都不知道,朕警告你,这次你要真敢碰她一下,朕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拓跋桠枫,不要一再触碰朕的底线,朕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毛头小子了,而你拓跋一族也早不像当年那般只手指天。记住朕的话,惹恼朕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语毕,夏昊天拖着柔嘉皇贵妃的手,将其往地上狠狠一甩,低吼道:“滚。”
    柔嘉皇贵妃看着夏昊天这从未在自己面前展现的一面,脸色微白。
    一条龙即便被锁链禁锢沉睡多年,仍旧是龙。而现在这条龙正从沉睡中慢慢苏醒,并且开始挣脱开锁链,逃出牢笼,随时准备一飞冲天。
    柔嘉皇贵妃不甘的抿了抿唇,终究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夏昊天看着御书房的房门再一次被紧紧关上,松懈般的轻舒出一口气,若有所觉道:“既然来了,就出来见见吧。”
    话刚说完,御书房内一阵微风轻轻拂过,轻轻吹去了书房之中低垂的帷帐。
    夏昊天转过身去,看着身后之人二十几年如一日的身形容貌,状若感慨的呢喃了一句:“你终于回来了,殊颜。”
    身后之人怀中的黑猫似是听懂了夏昊天的问候,发出一声慵懒的低叫:“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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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一十五章 还想要个妹妹
    柔嘉皇贵妃从御书房内出来后,便气势汹汹的回了自己的寝宫,越想越觉气愤,扬手便砸了自己寝宫之中的无数瓷器。
    被临时找来救场的夏铭轩刚一走到宫殿之外,便听到了里面震天动地的动静,眉峰微蹙,深吸了口气,方朝着屋内踏了进去。
    刚一推开大门便感到一股子煞气迎面扑来,夏铭轩反射性的往边上一躲。下一秒,一杯盛着滚烫茶水的茶盏便朝着他的脸侧堪堪的掠了过去,与身后碎裂开来,泼洒了一地的水渍。
    “滚,全都给本宫滚,滚出去!”
    夏铭轩淡淡的扫了一眼狼藉的屋子以及不远处犹如困兽一般只能借由吼叫平定心中惶然与怨恨的女子,眼中划过一抹略显森冷的寒光。
    附身捡起地上那根被柔嘉皇贵妃丢出来的凤簪,抬步走到柔嘉皇贵妃面前轻声劝慰道:“母妃做什么这么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得了?这簪子可是父皇送给您的,母妃您平日最喜欢戴的,怎的今儿个一气之下把它也扔了,快收起来。”
    “簪子?呵呵,人都留不住了,还要个簪子做什么?”柔嘉皇贵妃状若自嘲的呢喃了一句,尔后好似发了疯般,一把抢过夏铭轩手中的簪子,再一次用力丢到外面去。
    夏铭轩冷眼看着她的举动,待她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才缓步上前搭上她的肩头道:“母妃,别气了,把自己气坏了不值得。告诉儿臣发生了什么事情,父皇他……惹您生气了?”
    夏铭轩的声音磁性而柔和,好似带了一丝魔力,很能安抚人,让柔嘉皇贵妃高涨的怒火稍稍降了一些。
    怒火刚一降下,柔嘉皇贵妃便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困倦了起来,自打那个贱人死后,这么多年来她便不曾动过这么大的气。而这次动气又是为了那个贱人生出来的小贱人,果然,她们母女两根本就是自己今生的克星,整个夏国的灾星!她当初怎么就没有在那个孩子生出来后不久就掐死她呢?!
    伴随着困倦席卷而来的还有浓浓的委屈,柔嘉皇贵妃一把握住夏铭轩的手,好似于大海沉浮中抓住最后的一根浮木般,一脸委屈的看向夏铭轩道:“轩儿,轩儿,你父皇怎么能这样?他竟然为了那个野种、那个小贱人对母妃动粗,你看看你看看母妃这手腕都被你父皇掐红了。你父皇竟然还威胁母妃若是敢动那个小贱人就要对母妃与拓跋一家动手!你父皇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他怎么不想想当初是谁支持着他坐上那个位置的,又是谁……”
    “母妃!”夏铭轩听柔嘉皇贵妃越说越过分,眉峰微蹙,终是忍不住低喝一声打断了她的抱怨。
    柔嘉皇贵妃被夏铭轩吓了一跳,也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是有些过了,可心里面的怒火与不甘却是一点也没有消散。
    夏铭轩见她这样,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道:“母妃,父皇他是个男人,还是个万万人之上的男人。只要是个男人,就不会喜欢被人掣肘,拓跋氏当年或许真的帮了他,但这点小恩小惠,你认为比起万里河山来,在他心中孰轻孰重?最是无情帝王家,母妃,即便拓跋一族权势滔天,到底只是臣,自古民不与官斗,臣不与君斗。你这样一直用拓跋一族拿捏着父皇,父皇终有一日也会不耐烦的。再这样下去,于父皇于母后,乃至于拓跋一族都不会有什么好处,所以……”
    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也仅仅是比马大而已,与那真正的猛兽一比,就变得不值一提了起来。
    一个君王被一个所谓的大家世族束缚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的反抗意识?这么多年以来,那个男人已经在无形之中一点一点的架空拓跋一族,也就眼前这个在宫中养尊处优了这么些年的女人会认为那个男人还像多年之前那么好拿捏,会认为只要掌控了自己,借由自己今后的身份地位便能保住她一世的荣华。
    这般想着,夏铭轩看向自家母妃的目光也染上了几分明显的嘲讽。
    柔嘉皇贵妃虽然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夏铭轩说得很有道理,她其实并不傻,要不然也不可能爬到今天这个地位。只是这些年太过顺遂的日子麻痹了她早些年的敏锐,以至于突遭变故一下子乱了手脚,尤其是这个变故还涉及到了旧人,更加让她难以忍受。
    “你说得确实在理,可是难道就这么放任着那个小贱人……只要想到她还平安无事的待在夏国,而且随时有可能出来反咬我们一口,母妃就觉得寝食难安!”柔嘉皇贵妃咬牙切齿的说道,那眼中的恨意可是一点都不似玩笑。
    夏铭轩见她这般,心中疑惑愈甚,抿了抿唇,试探的问了一句:“母妃,您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么排斥小皇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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