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是很好,可是,缘分偏偏不由人。
    当着别人的面,这是玉楼春第一次亲口承认她喜欢向东流。
    向东流早已激动幸福的眩晕了,被巨大的惊喜砸中,整个人傻傻的,忘了反应。
    阎华差点喜极而泣。
    车里,看着这么感人的一幕,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瑞安去看自家少爷的脸色,眸子里都是探究。
    慕容秋白似乎面不改色,只是在瑞安不断的打量时,才凉凉的到,“看什么看?”
    瑞安很一本正经的道,“看您满是醋意的脸啊,咦?为什么您表现的这么云淡风轻?”
    慕容秋白轻轻哼了一声,“我是那么没有风度又小气的人么?”
    瑞安认真想了想,点头,“您是。”
    “瑞安……”慕容秋白顿时美颜沉下来,语气也变得阴森森的。
    瑞安立马道,“您看,您看,我没冤枉您吧,我只是说了您一句,您就受不得,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子对别的男人表白,您能受的住?”
    慕容秋白没说话。
    瑞安又补了一刀,“喔,我知道了,您的伤口这次裂的深,都在心里呢,外面看不出来,我懂!”
    慕容秋白斜睨他一眼,忽然凉凉一笑,“是,我这次伤的太狠了,所以悲痛难耐之下,决定扣发你半年的工资。”
    瑞安惊呆,“扣发半年工资?那和您悲痛有什么关系?”
    “用扣发的钱去看病,治愈心里裂开的伤口。”
    “……”
    茶室里,王锦听到玉楼春的这番话,面色也是变了一变,半响,露出一抹落寞的苦笑,“东流真的很幸运,幸福
    东流真的很幸运,幸福也总是眷顾他,从小到大都是。”
    闻言,玉楼春心里一酸,忽然有些不舒服,脱口而出,“你也可以,幸福都是自己去争取的……”
    王锦凉凉的笑,“我争取了,可是你依然不眷顾我,还是说我争取的不够?玉楼春,你的宽慰是在告诉我可以继续争取吗?最后也能有东流的幸福?”
    玉楼春神色一变,“你想多了,我只是……”
    王锦打断,自嘲的道,“我知道,你只是同情心一时泛滥,好意的宽慰一句,就像是在路边看到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你也会善良的丢给它一块骨头……”
    “王锦!”玉楼春声音复杂的打断,不忍他这么说他自己。
    王锦又笑起来,“好了,我只是打个比喻,你好心的宽慰,我心领了,还有……我也当真了。”
    “……”
    王锦凝视着她,认真的一字一句道,“我也想试试,幸福是不是总是只眷顾别人,唯独忘了我。”
    最后几个字,他咬的很轻,却又似有千金重。
    玉楼春心口一震,在那双桃花眼里她竟然看到了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外面阳光灿烂,一群小孩子在大院里追逐嬉戏,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却被关在阴暗的角落,正瑟瑟发抖,画面一转,别家的小孩子都倚在母亲的怀里撒娇,可那个瘦弱而倔强的小孩子却面对着一张嫉恨横生的脸,在承受她的言语荼毒,所有的努力和付出,招来的不是肯定和喜欢,而是谩骂羞辱,终于,他变了……
    王锦忽然撇开眼,俊逸的侧颜,和她看到的那个小男孩影子重叠了。
    玉楼春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向大少终于回神,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玉楼春!爷终于等到你说这一句了,终于等到了……”
    玉楼春缓缓勾起唇角,却不想在王锦面前展露这些恩爱和幸福了,她拉下他的手臂,“走,回玉楼我煮饭给你吃。”
    “好,好……”向大少还满脑子都是幸福甜蜜,没注意她温软的笑意里那股淡淡的怜惜,很听话的跟着她走出茶室,把某人遗忘在身后。
    玉楼春亦没有回头。
    王锦转过脸来,凝视着两人携手离去的画面,那双桃花眼里黯淡的仿若春日顷刻枯萎,成了寸草不生的隆冬,看得让人心悸。
    阎华扫了一眼,便闪开了,又是一个痴心人,可谁叫他偏偏姓王呢?
    车里,瑞安收回视线,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还没看够呢,戏就落幕了。”
    慕容秋白摇头,“还没有。”
    “啊?男女主角都走了,剩下男配还能演什么?”
    “你且看。”
    画面中,整个茶室里,只剩下王锦一个人,沉寂的站了半响,忽然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地上的弹坑,那弹坑的位置……
    王锦又转过身子,慢慢的往回走,一步一步,看着地上每一个弹坑的距离,走到那个角落里时,他眸子闪了闪,望着一个隐秘的茶室里那盆君子兰,轻笑着吐出一句话,“好一个一举三得!”
    车里,瑞安皱眉,“原来他知道房间里有摄像头?刚刚知道还是一直知道?”
    慕容秋白没说话,盯着画面中的人,表情有些凝重。
    王锦又笑了笑,“我自诩聪明,原来也被摆了一道,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子风华惊艳,我就越是深陷难以自拔?或许,这也是天意吧……”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告诉某人。
    慕容秋白手指蜷缩了一下。
    画面忽然中断。
    瑞安看过来,有些不解,“少爷,您在担忧什么?他虽然擅谋虑算计,可是您也不差啊。”
    慕容秋白摇摇头,“你不懂。”
    他和王锦虽然都称得上是腹黑,可本质还是不一样,论智商,他比王锦或许更胜一筹,可两人生活的背景相差太多,他从小可谓是一帆风顺,可王锦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阴谋算计更加老辣,最重要的是,他为了达到目的也许会不择手段,甚至疯狂,到时候如何收场?
    ……
    再说玉楼春拉着向大少离开茶室后,就一路急走,演戏演全套,上半场失算了,下半场可不能再失算!
    谁知,向大少脸上的表情实在不配合,完全是陷入陶醉和幸福中的傻模样,哪里有一点被枪击后怒气冲冲找人算账的气势?
    眼看就要走出院子了,玉楼春无奈顿住步子,瞪了他一眼,“拜托你收敛一下好不好?”
    “啊?收敛什么?”向大少还有些回不了神。
    玉楼春无语的提醒,“我们出了这个门是要干什么呢?”
    在茶室里被不明人袭击,难道不是该找司家发难?既然是发难,就要有个发难的样子,这个样子去,还以为是被枪射击的兴奋了呢?
    向大少却还是愣愣的,“出了这个门我们不是回玉楼吗,你煮饭给爷吃,爷晚上再喂饱你……”
    “向东流……”玉楼春羞恼的警告。
    阎华受不了的咳嗽几声,走近些提醒,“少爷,您忘了刚刚的弹坑?”
    闻言,向大少总算是后直觉的明白过来了,第一反应便是弯下腰去看玉楼春的脚,“你有没有事?有没有被子弹伤到?”
    玉楼春忙拉起他,“我没事,那子弹离着还远呢。”
    向
    向大少又不安的问,“那有没有被吓到?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玉楼春好笑的摇头,“没有,我哪有那么胆小?”
    向大少终于松了一口气,又得瑟的道,“嗯,不愧是爷的女人。”
    玉楼春嗔了他一眼,“好了,别闹了,赶紧酝酿一下情绪,出了这个门,戏还得继续演呢。”
    “放心好了,爷有数,爷这暴脾气还用的着酝酿情绪?随时都可以本色出演。”向大少拉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走了两步,忽然转过脸去问,“那只狐狸知道了吗?”
    玉楼春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淡淡的道,“之前不知道,不过现在肯定知道了。”
    向大少皱眉,“那他会不会跟出来捣乱?”
    玉楼春摇头,“我不知道。”
    阎华忽然道,“我觉得不会。”
    “为什么?”向大少问。
    阎华纠结了一下还是说道,“他不是说想追求玉小姐吗,那肯定不会给玉小姐添堵啊,不但不会捣乱,说不定还能配合着演一把。”
    向大少顿时脸色又不好看了,狠狠瞪了阎华一眼,“就你聪明!”
    阎华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让他多嘴!
    向大少冷哼了一声,拉着她的手出了远门,这下子情绪不用酝酿也是雷霆之势,站在院门口,就是一声吼,“特么的这里的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不过片刻,闻声而来了好几个,跑在最前面的就是之前被撵走的那一个,气喘吁吁,面色发白。
    “向,向大少,怎么了?您有何吩咐?”
    向大少俊颜阴沉,如暴风雨压顶,“吩咐?爷还敢吩咐你们吗?爷特么的差点没命了!”
    闻言,那人吓得瞪大了眼,“这话从何说起啊?”
    向大少咬咬牙,“从何说起?从爷出了茶室说起,特么的竟然敢有人对着爷和爷的女人放冷枪,你说,是不是你干的?”
    “啊?”那人几乎要吓傻了。
    后面一个人还清醒些,惊恐的辩解,“怎么会呢?向大少,一定有误会,我们经理绝对不敢做出这样的事。”
    向大少瞪向他,“不是他,那就是你干的?”
    “啊?不,也不是我!”那人吓得后退好几步。
    “那是谁?”向大少低吼一声。
    这次没人敢应声了,谁敢犯傻再接话啊?万一被认为是凶手呢?
    玉楼春心里无语的抽了一把,有这么兴师问罪的吗?好吧,这样无理取闹似乎更符合向大少大智若愚的性情,要是一本正经的找事,反倒是像演戏了。
    “特么的到底是谁干的?自己站出来,不然爷就把你们都毙了!”向大少忽然拔出枪来,子弹上膛的动静让人心惊胆战。
    眼前的那几个人都是负责这个院子的工作人员,虽说在这里工作,什么样的人都见识过,闹事的也不是没有,可却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位爷,动不动就把枪,而且看那架势,随时都会射击啊。
    为了保住小命,终于有人大着胆子道,“不是我们,向大少,我们连枪都不开啊,而且刚刚我们被您的人都驱赶到别的院子里去了,我们都不在啊……”
    闻言,另一个人也赶紧道,“对,对,自从您来了,我们就去了别的院子,我们有不在场的证据,您要是不信,您可以传唤他们来问堂。”
    向大少紧迫的盯着几个人,煞有介事的问,“真的不是你们?”
    那几人的脑袋摇动的像是拨浪鼓,“不是,绝对不是。”
    “那到底谁干的?把凶手给爷抓过来,爷要他千刀万剐了!”向大少寒气森森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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