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iphone,我只看了一眼,就哭笑不得的把那玩意儿递还给老爷子,老爷子一开始还不知道我在笑什么,可是当他看到屏幕上显示的那条已发送的短信的时候,老爷子的脸立刻就绿了。
    唉,好歹昨晚我被小东西们发早夭短信的时候,我压着的还是莉莉丝那样的漂亮姑娘,风老爷子倒好,直接是在沙发上压着王木田,这让人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第五百七十章 被忽略的禁忌
    这年头,手机通讯录被入侵了,那绝对是悲剧,还没等风老爷子就像我之前一样,抱着手机开始不停的发短信解释,他才发了一条短信,电话就打过来了,显然,最先看到短信的是他孙女火语老叶子刚在电话里解释了几句,我就听到他的手机里又传来了有电话拨进来的“嘟嘟”声。必须庆幸啊,我上次被那帮鬼东西戏耍的时候是半夜,收到我短信的那帮家伙们都已经睡了,风老爷子这次倒好,这才晚上十点钟,没睡觉的一大把一大把的。
    好不容易,在一个有一个电话中,老爷子总算是把事情都给大家解释了,那满头大汗的样子,唉,果然啊,比打仗还累。
    有趣的是,老爷子那帮亲朋好友的关系网还真是发达,就在老爷子挨个解释的时候,已经从痴呆中清醒过来的王木田也接连的接到了好几个电话,有的要求他离开风老爷子,不要和风老爷子再搞什么不正当的男男关系,有的说如果风老爷子是强迫他的,他最好不要报警,否则要他好看,零零总总,弄得王木田也是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处理好了通讯录里的问题,风老爷子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瘫软到沙发上了,“我说,小子,我还奇怪为什么你在一开始就把手机的电池给扣下来了呢,原来你小子是早有准备啊。”
    “老爷子,这不是吃一堑长一智么,都被折腾了一回了,我还能再上第二回当啊。”我一边嬉笑着,一边把电池装回了手机。“王哥,你家里还有没有什么吃的,折腾了这么一气,我又饿了。”
    听到我喊饿,王木田表示自己家里有一套烧烤用具,刚刚在那些人把三头牲口抬走的时候,他留下了一条猪腿,于是我们干脆就在院子里支起烤架,玩起了露天烧烤。
    在王木田准备烤肉的时候,我向老爷子询问起了那五个小鬼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老爷子用一种又好气又好笑的眼神看了看王木田,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有一个不懂民俗的勤快媳妇,在这个国家,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原来,这五个小鬼一样的家伙和灶王爷那个其实并不是一回事儿,而它们之所以来这里,也全是因为莉莉丝的勤快。
    农历正月初五,俗称破五。这一天,有一种叫做“赶五穷”的风俗。人们黎明即起,放鞭炮,打扫卫生,表达了汉族劳动人民一种辟邪除灾、迎祥纳福的美好愿望。而所谓的五穷,就是指智穷、学穷、文穷、命穷、交穷,这五穷。
    破五那天鞭炮从每间房屋里往外头放,边放边往门外走。说是将一切不吉利的东西、一切妖魔鬼怪都轰将出去,让它们离我们远远的,越远越好。尤其放“二踢脚”两响称“崩穷”,把“晦气”、“穷气”从家中崩走。这也是为什么在我的赤硝摔炮炸响的时候,那几个小家伙会表现的很害怕。
    当然,除了这些好的东西以外,一个传统节日,少补了一些忌讳的东西,破五也是如此,这一天又叫做“忌针节”。顾名思义,这一天,是非常忌讳女人们动用缝纫用的针线的,哪家的妇人要是动用了针线,其下场就是“缝穷”。这个缝穷并不是说老年间在街头给人缝补衣服的那个缝穷,而是说用针线把穷气全都缝在了家里,让这一家人饱受五穷的困扰。
    莉莉丝因为不懂得这些传统的民俗,在初五那天缝补了衣服,犯了忌讳,这才引来了五穷在家里闹事儿,这也是为什么从初五夜里开始,王木田家的闹鬼情况变得格外严重。
    按照风老爷子的说法,我们看到的那五个小鬼一样的东西,就是五穷的化身,那个唱着短命鬼的童谣的是命穷,主短命,而那个把我和老爷子的手机偷取,发一些乱七八糟的短信的小鬼则是交穷,主社交贫乏,朋友变少。而最为重头戏的那个痴呆脸的小鬼则是智穷,它的本事就不用说了,可以让人变傻变白痴。至于文穷和学穷,我对他们没什么印象,老爷子说这是因为文穷和学穷是依附在智穷身边的。
    这五穷,原本也只是略微影响一下一家人在新的一年里的情况,不会达到这种闹鬼一样的境地,但是,因为有之前的事情,上天震怒,灶王爷的加持,才让他们具现化了,并且闹得这么凶。而之所以阴魂们可以消灭这五穷则是因为阴魂本身就是负面能量的聚合体,穷也是其中之一,尤其是早夭的九子,命穷之气甚至不属于那个具现化出来的命穷小鬼。
    所谓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我们费劲巴拉的都对付不了的东西,在九个小鬼的嘴里,就是一顿大餐罢了。
    吃饱喝足,我们三个在王木田的家里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风老爷子让王木田把莉莉丝缝补过的那件睡袍上的花拆掉,然后烧了,又买了很多鞭炮回来,从家里往外边放,把家里剩下的一些穷气全都给崩出去,最后,老爷子让王木田找地方去买了一对石狮子放在大门口。
    石狮子,从古至今都是大户人家镇宅用的瑞兽,可以镇压家宅,趋吉避凶,老爷子弄了一管朱砂笔,在石子的双眼、额头、嘴巴上各点了一下,嘴里念了一句:“一点睛,二点灵,三点名扬四海,四点天下太平。”我不知道王木田眼中看到的是怎么样的情景,至少在我的严重,那只石狮子身上散发出了淡淡的金光,显然是被开了光,有了灵性。
    给镇宅的石狮子开光以后,王家的这场事也就算是落幕了,风老爷子嘱咐了王木田半天,要他平时多积德,少生事儿,不准强拆,要善待工人等等,总之就是说了一堆劝人向善的话吧,然后就书哦自己还有地方要游览,也不喜欢有人在身边陪着,就独自离开了。
    至于我这边呢,王木田也没亏待我,给我打了一百万作为出场费。这笔钱,我一开始是不想要的,后来想到了那四个死去的工人,虽然说他们的死是因为自己的贪念,但是终究也是在王木田工地上干活的穷苦人,如果家里有钱,谁还会不顾晦气,去开棺材翻找东西呢?
    于是,我让王木田把那一百万酬金,分成四份,给了那四名死去的建筑工人的家人,然后起坛超度了四名工人的魂魄以及鬼青年和九鬼子,这边的事情,也算是了结了。
    这一忙活,就是两三天,终于有时间回到了医院,白冰的恢复能力跟我不是一个档次的,以至于她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我抱着玫瑰花走进她病房的时候,白冰正在举着手机看着什么,看到我进来,她的嘴角上立刻挂上了坏坏的笑,“我说,沈大情圣,金丝猫的味道如何啊?啧啧,看不出来啊,我跟你并肩战斗了这么久,都不知道你的本钱那么好啊……”说着,白冰的眼神不怀好意的往我的下半身扫了一眼,那一眼中,却是充满了不怀好意的味道。
    “我说,亲,你这几天不会就在对着那张照片yy吧,拜托,我都说了那不是真的,是鬼怪弄出来的。”黑线啊,这满头都是黑线啊。
    “那又怎么样?他们弄的,也是以你为蓝本吧,我又不是没看过男人,尸首我看多了,看看自家男人又不犯法。”白冰说到这里,突然挂上了一副哀怨的眼神,用一种泫然欲泣的腔调说道:“难道,难道你准备吃干抹净不认账,就这么不要人家了么……”
    拜托,我的白大队长,你这几天病休是不是韩剧看多了?要不要这么煽情啊,我真服了你了。“好吧好吧,想看的话,等你伤好了,给你看个够还不行。”耸耸肩,我投降了。
    “切,谁要看你的丑东西,我才不稀罕。”这女人变脸也太快了吧,不过,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白冰的脸上却现出了几分温柔和向往的神色,“说正经的,沈浩,咱们……结婚吧。”
    白冰的话让我彻底愣住了,我们俩的交往,一开始就是模模糊糊的,谁也没提表白之类的,然后就那么顺其自然的,感情越来越好,说实在的,我现在也算是有车有房事业有成了吧,二十七八的人了,好像确实是该考虑这个事情了。
    婚姻,对于女人来说,是一种依靠,一种安全感。其实我也知道白冰跟在我身边需要经受一些心理压力。尤其是那些不停在我身边出现的女人。
    “好,等我给我老爹报了仇,宰了那个什么教主,咱们就结婚!”放下花,走到床边坐下,捧起白冰的面颊,对着她的红唇吻了下去……
    “咳咳,我知道我来的也许不是时候,但是吧,那个……我真的是有急事找你,抱歉,抱歉。”就在我的嘴将要吻到白冰唇上的时候,病房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愤怒的回头瞟了一眼,却发现站在门口的竟是失联好几天的狮子圣女花筱悠!
    第五百七十一章 花筱悠的委托
    “花筱悠,你这段时间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边,把花筱悠拽进了病房,然后关上了病房门。
    “怎么?沈大帅哥这是在担心我么?放心吧,我是没那么容易出事的,hi美女,见到你很高兴。”花筱悠挥着她缠满绑带的右手跟病床上的白冰打着招呼。
    “我看到你可并不高兴,你知不知道打断别人亲热,是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相对于花筱悠的热情,白冰倒是冷着一张脸,显然,刚刚的事情让我们的白大小姐非常的不爽。
    “好吧好吧,我道歉,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们的好事。”花筱悠无奈的耸了耸肩,“但是你要知道,我也是因为你家的小帅哥才搞成这个样子的。”花筱悠把两只手伸出来给白冰看。“我也是真的好惨呐,指甲全都毁了,没有爪子的狮子,唉,太可怜了。不光这样,我的手下也遭遇到了重创,这几天我失踪了,就是在给我的手下疗伤,希望你们不要对此有太大意见。”
    花筱悠这个女人,倒是个能说会道的,白冰给了我个眼神是,示意让我自己应付,她自己则是拿起手机玩起了一款名叫《血族》的手机游戏。最近这妞吸血鬼片看多了,也是迷上吸血鬼了。
    “好了,油嘴滑舌的话,就别说了,杨彩枫现在怎么样了?情况严重么?说起来,如果你下次再抛下我自己跑了,我可不确定我们的合作关系还能维持下去。”用脚从旁边勾过一张椅子,踢到花筱悠的脚边,至于她坐不坐,我就不管了,爱坐不坐。
    “安啦安啦,一个男人家家的,干嘛那么小气,再说啦,我那也不是丢下你不管好不,我是真的没辙了,我跟白羊都被水瓶那家伙给打残了,就那样我还坚持着等你从入定中恢复过来,作为盟友啊,姐们儿真的是已经仁至义尽了好不。”演员不愧是演员,刚刚还一脸云淡风轻的花筱悠此刻却换上了一副饱含委屈的表情。
    “好了,这里没有舞台,也没有摄影机,还是把你的专业表演留起来,等有能欣赏的人出现的时候再表演吧,你今天来有什么目的,别告诉我说你只是为了看看我,我可不信这事儿。”虽说有这么个合作伙伴挺不错的,但是她的做作真的让我有些反感。
    “好吧好吧,我的沈大帅哥,既然你非要那么直接,那我就实话实说好了,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想要求你。”花筱悠改变了一下姿态,正襟危坐,脸上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你有事儿求我?是不是有人发现你图谋不轨,你需要我去立刻铲除他啊?”
    “不,不是,事实上,我,以及仅存的另一位圣女,都已经失去了组织的联系,我们现在都不知道教主在什么地方,以及在做什么。处子说,教主还在筹划一场很大的行动,让我们等待,我知道江东市里应该还有一到两个阵点吧,不过我现在并不知道那些阵点的位置,这次过来,我是想求你帮我解决一件私事,我表姐家里,出了点事情,我去看过了,但是我解决不了。所以只能来求你。”说着,花筱悠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我。
    照片上,是一对母女,母亲大约三十五六的样子,充满着成熟女人的风韵,女儿则是十四五岁,看起来和小诗差不多,相貌和母亲极其相像,就好像是翻版一样。照片的背后,则写着一串电话号码,以及号码主人的名字——任菲娜。
    “花筱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打算让我杀了她还是抓住她啊?你别告诉我,这个任菲娜就是你们的什么处子圣女啊,这都有孩子了。”我把那张照片在手上来来回回的把玩着。
    “都跟你说了,不是咱们的事儿,也不是教里的事儿,这个任菲娜啊,是我的表姐,平时跟我很亲的,嫁了个老公,开了个小小的医药器材公司,比不了你们这种大老板,不过小日子过的也是不错的,就是我这个外甥女儿啊,让人不省心。”花筱悠轻轻叹了一口气,“总之呢,这件事我想拜托给你,我跟我表姐也打过招呼了,这事儿我没辙,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
    “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不然的话……”我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花筱悠的神色一怔,抬起左手撸起袖子,一条绿色的丝线从她的胳膊上飘落了下来。“沈浩,这事儿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帮我解决了,现在有组织的人进入这里方圆一公里之内了,我必须走了,不然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说完,花筱悠快步走到门边,拉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我则是拿着那张照片不由得连连苦笑,这年过的,怎么就跟赶场一样啊,一场刚完就又来一场。算了,帮她一把好了,顺便多了解一下花筱悠的情况,万一日后哪天反了水,收拾起她来,也更加方便不是么?
    和白冰温存了一日,嘴巴有点发麻,啧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时候被打断了而引起的心理逆反,这一天的时间里,白冰一反常态的接连索吻,弄得我都有点应接不暇了。不过,麻是麻了点,感觉还是挺不错的,而且我们俩也说好了,只要等我杀了心仁教的教主,给我老爹报了仇,我们两个就结婚。
    早上醒来,我没有着急的去联系那个叫任菲娜的女人,而是在自己的床上盘膝打坐,按照火语送我的那本《阴阳五行诀》里记载的口诀修炼了起来。火语送出来的,自然是好东西,跟之前我和瞎子按着书瞎练的那什么功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在体内原有的那些到家法力按照《阴阳五行诀》的记载在身体内游走的时候,我能清楚的感到有微弱的天地灵气通过我的毛孔进入身体,然后和那股道家法力融合在一起,继而炼化提纯。
    当七个小周天运行完毕之后,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有一种粘腻的感觉,但同时又觉得轻松无比,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发现身上冲下来一些黑色的泥浆一样的东西,用鼻子闻闻,还能闻到淡淡的腥臭味,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易筋伐髓吧,通过修炼,可以排出体内的秽物,让身体更加的强健。
    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我这才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花筱悠表姐的电话。
    电话那边,是一个说话声音非常悦耳的女人,如果她不是那么焦急的话,我倒真不介意和她在电话里面多谈一会儿。
    任菲娜的家,住在锦绣花园小区,当我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小区门口焦急等待的女人,不得不说,这女人虽然三十多了,但是那双大大的丹凤眼看起来还真是挺勾人的。再年轻上几岁的话,绝对比那些什么最美体育老师之类的来的出彩。
    任菲娜把带到了她的家里,开门的,正是照片里那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女孩发育的极好,身材凹凸有致,面容娇美精致,尤其是遗传自母亲的那双丹凤眼,非常的出彩,这在她们学校里必然是女神级的角色啊。不过,女孩儿的左眼似乎有些问题,里面布满了血丝,看上去好像是得了结膜炎之类的眼病。
    除了漂亮,女孩还非常的乖巧,看到家里来了客人,先是给我拜了年,然后就张罗着去拿花生瓜子,又给我泡了一杯碧螺春。茶香氤氲,美人如画,有那么一刻,我倒真有点希望这是一次很平常的拜年,而不是出来帮忙收拾那些脏东西什么的。
    “小沈,这是我女儿潇雪,她爸爸姓钱,你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吧。”任菲娜说话的时候,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立刻明白了这女人是在演戏,刚才在楼下,她也没说什么,只说上楼说,可是现在弄出这么一出来,应该是她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在家吧。
    “是啊是啊,咱们都多少年没见了,任姐,我上次跟你见面的时候,还没有她呢吧,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啊,你的女儿都这么大了,跟你年轻时候一样的漂亮。”
    我顺着任菲娜的话说了下来,很明显,任菲娜长出了一口气,显然有些事情,她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知道的。“对了,小沈,我记得你不喜欢喝茶,倒是非常喜欢喝可乐是不是?”
    “对啊,百事可乐,没想到任姐还记得呢。不过无所谓啦,都这么大年纪了,哪那么多讲究,喝茶就行了。”我假意让了让,果然,任菲娜坚持了一下,然后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钱,喊过自家闺女,让她去下面的超市买一大瓶百事可乐回来。
    女孩很乖巧,完全没有抱怨累啊,不想动啊之类的,穿上外套和鞋子,就拿着钱出了门。当家门关上的一刹那,任菲娜整个人就像被抽掉了浑身的筋骨一样,瘫软在了沙发上。
    我则望着那扇关上的家门,侧耳听了听女孩下楼的声音,不解的问道:“你觉得女儿有问题?”
    任菲娜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在过去的十五年里,我不止一起梦到潇雪左眼流着血向我求救,而在几天之前,她真的红着左眼,来向我求救了……”
    第五百七十二章 十五年的担忧
    我就是个挺普通的女人,像其他女人那样,结婚生子。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夸,当初,我在学校里也算是女神级的吧,很多男生追求我,不过,我最后还是选了现在的老公,他叫钱天是我的小学同学,人虽然胖胖的,长得也很一般,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很不错,很有安全感。
    结婚以后没多久,我就怀上了孩子,也就是潇雪,在怀着潇雪的时候……我老公平时有点小色,我怀孩子四五个月的时候,有一次还趁我睡着了,偷偷摸摸的和我……不过在事后,他死活都不承认,真是有点像个大孩子。
    那次过后的一天晚上,我第一次梦到了潇雪,那时候,在我的梦里她还是个婴儿的模样,当时她的左眼流着血,也不会说话,就是看着我哭,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后来想想,可能是我老公那次鲁莽,伤到了孩子,我就把他拽过来一顿抱怨,他可能是自知理亏吧,就只能抱着我一顿安慰。
    当时他就跟我说,托梦什么的,都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我那么做梦,肯定是平时白天胡思乱想或者看了什么恐怖故事之类的东西。后来我想想也是,我有一个高中同学,叫王仁威,是个写恐怖小说的写手,怀孕呆在家很无聊,又要远离电视电脑这些有辐射的东西,我就拿他送我的小说解闷儿。也许是看他的书之后,我心里才留下了类似的印象,所以才做了这样的一个梦吧,于是当时我也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后来,孩子出生了,一切正常,左眼也和别的孩子一样,完全没有什么区别,我也就放下了心来。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噩梦并没有因此离我而去,很多次,我睡觉的时候,都会梦到潇雪左眼流着血向我求救,而她的形象也随着年龄的增大而逐渐增大。这种梦每年都会做一两次,一开始她小的时候,不会说话,我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后来她长大的会说话了,就跟我说她的眼睛疼,她的眼睛被人挖掉了。
    每次做了这个梦,我都是一身冷汗的从床上坐起来,然后跑到潇雪的房间去看她,可是每一次我都看到潇雪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时候,我只能告诉自己,我多心了,是在胡思乱想,因为这个,我还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跟我说,很可能就是因为那本恐怖小说,让我在怀孕的时候在潜意识里埋下了一个孩子被伤害的印象,因为对孩子过于关爱,而引发了各种各样的焦虑,其中就有一种是眼前的这种,担心孩子受到伤害。
    大夫一直叮嘱我,不要太过担心孩子的成长,因为在成长中每个人都少不了磕磕绊绊的,梦就只是梦而已,从人的潜意识中来,和现实并没有什么联系。虽然这么说,可是我心里一直都有个疙瘩,我那个写鬼故事的老同学以前跟我的关系也还不错吧,偶尔还会聊聊天,吃吃饭什么的,可是自从大夫跟我说了那些以后,我就逐渐和他断了来往。
    这日子啊,不知道到底是快还是慢,十几年的时间,就这么过来了,潇雪一直挺好的,或者说潇雪相当的聪明,很多东西甚至不用我们教,自己就学会了,而且身体也特别的好,尤其眼睛,就连个结膜炎都没有得过,我的心也就慢慢的放下了。
    闺女大了,开始渐渐的不听妈妈的话了,前段时间还没放假,老师跟我反应,说潇雪平时总是跟一个社会上的中年男人来往,让我好好观察她一下,是不是小小的孩子就开始谈恋爱了,如果是的话,一定要管住她,首先她还不到谈恋爱的年纪,其次,社会上的人龙蛇混杂,一个不小心,孩子就可能吃了亏。
    当时我非常的惊讶,潇雪今年才十五岁,刚上初中二年级,要说这时候孩子们早熟,也不是很稀奇,可是谈恋爱谈到了校外,还是个中年男人,这也太过火了一点吧。而且潇雪从小就特别讨厌和男人接触,即使是她爸爸,她都不太喜欢,只喜欢黏在我身边。
    那天,一大早,潇雪就穿好了衣服准备出门,并且,她还极为少见的画了一个淡妆。当时我就把她拦下了,问她要去干嘛。潇雪告诉我,她有个朋友生病了,她要去探望那个朋友。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潇雪这孩子,你别看表面上很乖巧的样子,可是实际上,从小她就很孤僻,不太喜欢和别人接触,基本上也没什么朋友,这突然说朋友生病了,还真的是让我有点意外。
    于是我就想到了老师跟我说的事情,就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潇雪当时就跟我说没有,肯定没有她出去就是要去看生病的朋友。于是我就提出来,跟她一起去。
    这丫头平时特别黏我,经常要跟我一起干这个干那个的,可是这一次听说我要跟她一起去看她生病的朋友,却莫名其妙的跟我发起了脾气。
    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怀疑她有问题,最后我们两个吵了起来,我干脆就把她关在了家里,潇雪很少见的跟我哭闹了起来,这孩子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有跟我哭闹过。可是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她的行为很可疑,就更不想放她出去了。
    后来我们俩好好谈了一次,她告诉我,她真的没什么,只是结交了个不错的网友,那天其实是想出去见网友,怕我阻拦,才那么说的。我当时挺无奈的,孩子大了,就是不听话了,也就没再纠结这件事,可是后来我却发现只要我一不注意,潇雪就会溜出去,有一次我发现了她出门,就穿好衣服偷偷的跟了出去,却发现她非常的精明,绕了很多路,甚至在一个商场里转了一个大圈,活生生的把我给甩掉了。
    后来我又跟她好好谈了一次,她只是说自己就是出去逛逛没有和什么男朋友私会。一个初二的孩子,我真的很难以想象,她会因为出去逛逛而小心到那种程度,那分明就是想摆脱别人的追踪。所以,我真的把她关了起来。
    我十几年了,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不过潇雪被关起来却也没有跟我闹,就是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可是那天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我跟老公都睡下了,却听到了潇雪的房间那里传来了疯狂的拍门声,她一边拍门,一边喊着:“爸爸妈妈救我,爸爸妈妈救救我。”
    我当时都傻掉了,立刻和老公一起跑到潇雪的房间,用钥匙打开门锁,潇雪立刻就从房间里扑了出来,钻进了她爸爸的怀里。
    当时我都觉得很奇怪,潇雪从小就跟她爸爸不怎么亲的,一向只跟我亲,主动扑到爸爸怀里这事儿,十五年了,还是第一次,我老公一边安慰潇雪,一边摸她的头,潇雪的头发挺长的都到腰了,此时是披散开的把脸遮住了好大一半,可是就在我老公摸她头的时候,把潇雪的头发给撩开了一点,我惊恐的发现,潇雪的左眼,她的左眼里面全都是血丝,就好像得了红眼病一样。
    当时我和我老公都吓坏了,我这些年做梦的事情我老公也都是知道的,当时我们就在想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可是当我们询问潇雪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却只是来来回回的念叨:“爸爸妈妈救我,爸爸妈妈救我,我不要被关起来,我不要被关起来。”
    潇雪从小就是个极其聪明的孩子,这么语无伦次的情况还是第一次,我老公一个劲儿的抱怨,说我不应该把孩子关起来,孩子这明显是被吓到了。而且是被这种关禁闭一样的事情给吓到了。
    当时我们抱着孩子好一阵的安抚,可是潇雪就是怎么都安静不下来,一直说着很怕,不想被关起来,边说边哭,后来可能是哭累了,就这么在我老公的怀里睡着了。
    她睡着了之后,我们把她放回了她的床上,毕竟闺女大了,已经不合适跟我们一起睡了。可是第二天早上她醒来之后,却表现的跟没事儿人一样,根本就没有昨夜的那种慌乱模样,只是她的左眼还有一些微微泛红。
    那时候我就想再跟她好好谈谈这件事儿,可是她却告诉我说,她理解我的做法,昨天晚上只是做梦吓到了眼睛泛红是因为进了沙子,自己揉的,让我不要担心她。可是,作为一个母亲,我真的很难相信在潇雪的身上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她当时的那种恐慌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更不是噩梦中醒来的那种感觉。
    这几天,女儿潇雪的眼睛总是时不时的发红,她也会自己滴一些眼药水,我带她去医院看了,大夫说她是过度疲劳引起的结膜炎,可是令人奇怪的是,她的右眼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大夫说这种过劳性质的结膜炎,通常要么不闹,要闹就是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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