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也瞟到那宫殿的牌匾,同心殿,眼神闪了闪,不过没有说话。
    冥墨烈却注意到了她刚刚的情绪变化,忍不住勾起嘴角,低下头,疼爱的亲亲她的唇瓣,遮住了周围一切探究的视线,柔情道:“我想和妖儿同心,妖儿愿意吗?”
    妖也凤眸微扬,似笑非笑的道:“你太贪心了。”
    冥墨烈沉默,没有再说话,妖也也不再吭声,有时候她是刻意的提醒他,不要贪恋太多,可是又不想伤了他,这样的情绪连她自己也摸不清楚。
    妖也的心,其实不止现在的冥墨烈难以捉摸到,就是妖也自己也如此,百年来的生活,放任的情感,在她的意识里是没有爱情的,甚至一切都是淡然的,有的只是贪图的享乐。
    毕竟享之不尽的生命,她从不觉得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得到的,或者贪恋的,如何让自己无尽的生命里填上色彩,才是她想要做的。
    简单的来说,她现在只是贪图享乐!
    包括未来夺回自己的一切,在她的思想里,那也只是一剂平淡生活中的调味剂。
    这二十年里,发生的一切,背板,失爱,痛苦……在她恢复记忆后,什么都算不上,甚至想起来,就像是看着别人的生命历程一样,于她没有半点的意义,所以她能说出不伤心这样的话来。
    至于冥墨烈,对于她来说真的只是宠男而已,她不会属于任何人,而别人却要属于她,这是她的霸道性子。
    现在她依着他,因为她对他有兴趣,就像是她说的那样,他是她的宠男,她给他那样的特权,可能在她觉得索然无味时,就会离开,寻找下一个可以让她喜欢的男人,收为宠男……
    妖也把这一切都想的很简单,很理所当然,从而忘记了自己曾经好几次因为这个宠男而动荡的心。
    ------题外话------
    不是爷不努力,是乃们不给力呀,30个,一半都不到啊
    ☆、【204】 嫉恨太重
    几日之后。
    京城以迅猛之势传出一个谣言,多年前,李家庄因为一双玉蛇而招灭顶之灾,而那玉蛇却不知所踪,直至今日,有人传言在宫中见过,且会在冥皇登基之时现世。
    江湖上有人闻言,自然是蠢蠢欲动,但不少人听到这玉蛇是在皇宫后就打消了念头,谁人不知现在冥皇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没有绝对的本事,谁会进去找死?
    反正这消息一经传出,在四国是引起了不小的动荡,很多人是单纯的想要看看这宝贝,有人则是……不管如何,妖也对于别人的想法都不在意,她只要这消息能够得到应有的效果就行。
    而这几日,冥国的皇宫也是很热闹,上次登基之时误了吉时,这次改到了四月十五,宫中来了不少四国的使臣,一时之间热闹非凡,只除了一个地方……同心殿。
    同心殿,不管何时,都保持着最安静的状态。
    除了新皇,不管何人走到此处都必须打道回府,殿内,伺候的宫人也是经过层层选拔,个个不但都懂武,更是以前各宫极会伺候的宫人,且即使如此,这些宫人也没有资格贴身伺候里面的人,除了从双翼王府走出的四婢。
    说起四婢,宫中之人个个都敬畏不已,传言她们都是武功高强,除了同心殿内那位,不对任何人屈腰,即使是对新皇也如此。
    至于同心殿内的那位正主,众人就算再好奇,也不敢随意议论,就连百官也不敢妄自劝谏,因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同心殿内的女人是他们冥皇的心尖宠儿!
    这日,一下朝,冥墨烈就举步往同心殿走,将身后各国的使臣交与了大臣。
    同心殿,入殿之门是一道拱形的苑门,刷着鲜艳的红漆,进了门,就有满园子的翠绿鲜竹耸立在两周,中间是一条蜿蜒小道,由石子路铺成,在竹林深处,有着楼台清亭,清雅厢房在小桥流水之后。
    凉台之上,层层薄纱缭绕,静雅悠然。
    当阵阵春风拂起之时,可隐约看见厅内的软榻上伏着一个娇软的身影,姿态妖娆的闭眸休憩,缕缕青丝随风而动,撩在那娇媚的容颜上,让人看的心都酥酥麻麻的。
    在软榻的旁边只有一个黑衣男子侯着,男子面容俊朗非凡,带着男子坚毅的硬气,天蓝色的眸子犹如一潭深泉,让人无法探知其情绪。
    只是,当你顺着他的眼神看到软榻上的女子时,会发现他的眼神那么的温柔,柔得犹如千丝万缕的细丝,将软榻上的女子团团呵护住。
    冥墨烈看着这一幕,眉目不自觉的纠结,不过转瞬看向静卧在软榻上的女子时,眉目瞬间柔和了下来,使那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俊彦平添上了似水柔情。
    他小心的走上去,想要尽量不打扰到睡在软榻上的妖也,却见妖也纤长的眼睫轻轻的颤抖了一下,红唇轻启,微微张合,淡淡的声音从她的唇中渗出:“下朝了?”
    “吵醒你了?”冥墨烈不答反问,上前,落坐在她的身边,伸手轻抚着她被风缭乱的发丝。
    妖也不语,身子往后撑了撑,冥墨烈像是知道她要做什么,伸手揽上她的腰肢,将她环到自己的怀里抱好,低下头亲亲她的唇角,凝视着她的眼神满眼都是柔情。
    “妖儿。”他的声音轻轻的,且深情款款。
    “嗯?”妖也目光淡淡的投递过去。
    “三日之后我登基,你陪我,好不好?”他问。
    妖也笑:“陪你做甚?你又不是娃儿。”
    “我就是想妖儿陪着我,我想妖儿和我一起登上那个位置。”他轻揉着她耳边的碎发,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炙热情感。
    “再说吧。”妖也对这个可没有兴趣,只是这几日她太懒散了,是不是也该找点什么事情做。
    她突然从他的怀里起身,转头看向一边的啸天:“啸天。”
    啸天闻言上前,妖也从软榻之上站起身来,转身靠近他的怀里,伸手在他的衣襟里轻轻的摸索着,啸天站在原地不动,眼神宠溺的看着她,任由着她动作着,仿佛即使是她在他心窝子里捅一刀,他的表情动作也不会有变化。
    而身后的冥墨烈刚对怀中升起的空虚不满,转眼就看到她窝进了别的男人的怀里,还肆意在别的男人的衣服里摸索着,俊眸顿时被一层寒意覆盖,眼中是赤。裸。裸。的嫉恨,目光寒如刀片,直接刺向啸天,但是只消几秒钟,他就将那冰冷嗜血的视线隐在了眼底,好似不曾出现过。
    “妖儿?”他唤她,声音虽然很轻,却不难听出其中的寒意刺骨。
    妖也没有理他,继续在啸天怀里摸索着,直到从他怀里掏出一块玉牌,她在那玉牌上轻点了几下,直到上面的狼身清晰可见,只是那狼身有些灰白,看上去不是很有精神。
    她抬眸问他:“上次重伤,闭关了多久?”
    “四年。”啸天道。
    妖也点点头,食指含进嘴里,轻轻一咬,再拿出来时指尖带着鲜红色的液体。
    啸天大惊,脸色有惊有喜,更有不舍:“主上你……”
    妖也无谓的笑笑,勾唇的样子带着说不出的媚:“无碍。”话毕,她将指尖的血滴到玉牌之上,玉牌里隐约的狼身从灰白变得深黑,那毛发也似乎在瞬间多了很多生气。
    而啸天的蓝色眼眸也在同一时间加深,身上的凌厉气息更是盛气逼人。
    妖也将玉牌还给啸天,啸天接过玉牌,万分珍惜的放到怀里,望着她的眼神带着说不出的敬畏和臣服,还有……爱慕。
    冥墨烈自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是啸天眸子里的那些感情就足以让他变脸了,他走上来,大力的将她揽入怀中,眼神冷然的看了啸天一眼,才朝怀中的妖也问道:“妖儿,你刚刚在做什么?”
    妖也蹙眉,低眸看向镶嵌在腰上的大手,有些不悦道:“烈,你太大力了。”
    冥墨烈紧抿着唇,松了力道,紧紧地握着拳头,像是在压抑着什么,牙缝里的透出的声音带着试探:“妖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刚刚在做什么?”
    “没什么。”妖也淡淡道,从他怀里旋出来,又伏到那软榻之上,懒懒的模样显然没打算再说。
    冥墨烈面上的表情变化了好几次,僵立在原地,他看着榻上已闭眸的妖也,将手背于身后,僵硬的扯着唇瓣道了一句:“妖儿,我想起还有些事情未处理,我先离开,午膳时我再来陪你。”
    妖也随意的挥挥手,冥墨烈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情绪转身离开。
    冥墨烈顺着台阶而下,那满身的冷冽与霸气在这一刻彰显无遗。
    而卧在榻上的妖也却在此刻抬眸望了他的背影一眼,将他满身的杀气尽收眼里,眼中划过些什么,又似什么也没有。
    啸天走到软榻前,在妖也幽幽闭眼之时,冷声道:“主上,他……”欲说些什么,却被妖也所阻止,只听到她声音冷若冰霜的道:“本座心中有数。”
    冥墨烈想杀啸天,这是在妖也恢复记忆那日就知道了的,只是那时候他的情绪还没有表露的这么明显,这几日,这种情绪只不过越发的强烈了罢了。
    想来,妖也对冥墨烈是蛮宽待的,她接触的男子不算少,这还是她第一次开口要一个男子,只是,这个男子嫉妒心太重,她母亲告诉过她,男子,可以宠,却不可以爱,是以,她有那么多的男宠,却没有一个是深爱的,只是……即使如此,她的母亲还是魂归在了男子身上。
    那个男子太爱她母亲了,无法看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别的男子侍寝,最后用巫咒之术将她母亲的魂订于三生原石上,他以为这样能控制她母亲,却不想,那三生原石每开启一次,就要吞噬掉一个灵魂,而她的母亲就是如此魂归了。
    而那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父亲……
    妖也是人,不是仙,也不是妖,她只是留着雅娜人之血,有着享之不尽的生命罢了,父亲母亲的事情不至于给她造成什么阴影,但是却也给她敲响了警钟。
    男子,只是用来宠,而不是用来爱的。
    人类,最坚硬的是感情,最脆弱的也是感情,三兽伏在仙也身边二十年,她不敢确定他们是不是对她有了什么感情,回到她身边会不会对她起歹心……或许她疑心是太重了,只是,生命嘛,谁不珍惜,她的未来美好着,没必要为了这些而浪费,不是吗?
    冥墨烈对啸天显出来的杀气,她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却视而不见,只是因为她想给予他这个机会,让他自己想清楚,至于最后结果到底如何,没有人知道。
    她只希望,他别让她失望。
    未来,不管是为了雅娜人的延续,还是为了什么,她的身边永远不可能只有他一个男子。
    他是她的宠男,不代表他可以控制她,他们之间,是他属于她,而不是她属于他!
    ☆、【205】 想做唯一
    离开同心殿,冥墨烈阴着脸回到处理奏章的养心殿,坐在椅子上,旁边的小太监很有眼力架的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然后无声无息的退在一边。
    冥墨烈低头看着桌子上的奏章,门外一夜走进来,冥墨烈抬眸,眼中戾气尽显,话调却极为缓慢的问道:“查的如何了?”
    一夜沉重的摇头,脸色有些颓败,道:“属下无能。”
    “一点线索也没有?”冥墨烈声音极冷的问。
    一夜摇头。
    “啪”的一声,冥墨烈手中的茶杯倏然成了粉状,俊眸半眯,里面全是冰冷,残忍的笑容噙在嘴边,将周围的一干宫人吓得尽数跪在了地上,簌簌发抖。
    “全部滚下去!”冷冰冰的声音,带着滔天的怒火。
    悉悉索索的声音,所有宫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冥墨烈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阴暗的环境让他整个人更显冷血无情。
    一夜在最后退出去,小心的关上门。
    冥墨烈仰望着从窗外照进来的那缕阳光,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暖意,有种无力感铺面而来。
    她不在乎他,他可以忍。
    她不在意他,他可以忍。
    甚至她永远都不会爱他,他也可以忍。
    可是,他忍不了她将会有无尽的生命,而他却如蝼蚁一般,只能是她众多男人中的一个!百年后,甚至可能只是在她的一个转身间,就被忘掉的存在。
    这样卑微的自己让他很不舒服,以前,他以为他夺得了天下,就可以给她最美好的未来,可以和她并肩,可是结果在她的世界里,他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那么细小,那么卑微,那么渺小。
    之前,他以为自己可以忍受这个过程,可是他到底是高估了自己,他不喜欢她身边有除了他之外的男人,更不喜欢看到她看着啸天的眼神,那会让他嫉妒的发狂。
    他知道,她把啸天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可就是因为知道,他才忍受不了,他真的想要杀了他!
    有些东西,不拥有则以,一旦拥入过怀中,那种欲。望就只会越来越深。
    而她于他就是这样的存在。
    她属于尘时,他想,只要能护在她的身边就够了。
    当她失忆时,他想,只要短时间的拥有就够了。
    而现在,他想,拥有全部的她,而不是只是她可有可无的一部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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