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血。

    常人见了血也许会害怕,也许会不当回事。可萧晏只要闻到一丝血腥味,都会兴奋得浑身热血沸腾——利器在握,鲜红鲜红的血,是调动他全副身心投入到厮杀中的的信号!

    仿佛眼前的牢房不见了,束缚着手脚的铁链也消失了。胯下骑着的是先帝御赐的西域宝马,手中握着的是雪亮的长枪。他要把长枪刺向奚梓洲,一枪一枪地把他刺穿,将他刺死!

    所以,眼下最令他不爽的是,奚梓洲竟然没有在看他。

    萧晏不是不经人事的少年。方才刚刚进入的时候那里那样紧涩,他自己都痛得几乎晕了过去,奚梓洲只会更疼。

    他以为自己那样猛烈的冲撞,奚梓洲必定会受不了,哭喊,呻吟,求饶,就像那些承受不了他的身体的军奴、俘虏一般。可是奚梓洲只是紧闭着双眼,咬紧牙关,两手仍旧扶在自己的分身上,随着萧晏的冲刺上下抚弄;只有在萧晏撞得极狠时,才会从鼻孔中逸出两声难耐的哼哼声。

    萧晏发觉,他们二人之间,相互接触的似乎只有那个地方。

    奚梓洲并不打算折磨他。

    他的直觉没有错。奚梓洲要的,不过是他两腿之间那根东西而已。

    奚梓洲也不只要他的。奚梓洲喜欢身体强壮囚犯,具体一点,死囚。

    最好是明天便要上刑场的,身体强壮的死囚。只要那地方还能硬起来,老少不计。

    奚梓洲喜欢捆住他们的手脚,让他们全身只有腰部能上下活动。有必要的时候,奚梓洲还会蒙上他们的眼睛,再堵住他们的嘴巴——好让他们能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部位上。受困,变瞎,口不能言……令他们狂躁,而即将到来的死亡则令他们疯狂。

    只要让他们硬起来,奚梓洲便能得到最大限度的快感。

    这是他当这天牢牢头最大的乐趣所在。

    唯一的遗憾,是他得到的也仅此而已。

    死囚们虽然会冲撞得很猛,但终究都是又脏又臭。除了身下那个必要的地方,奚梓洲会尽可能地不碰到他们的身体。他不想拥抱他们,更不能忍受和他们亲吻。

    所以,他只有索求更激烈的冲撞,来冲淡想要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环抱的欲望。

    就像现在这样。虽然萧晏已经用上了全身的力气,身下那根烙铁仿佛直接撞在他心口上,腰以下的肌肉已经被疼痛和快感碾磨得几乎麻木,每个骨骼的关节都像是有把锋利的刀片在来回刻画,握着分身的手已经有些使不上力气,只有机械地抚弄着……

    但是体内仍旧像是哪里缺了一块,空空的,身子也没有半点重量,凭空无依。无论多少次猛烈的抽插,都填不满那个洞。

    他只有配合着萧晏的动作,身子上下挪动着,身下的穴口吞吐着巨大的欲望,然后自己把全身最敏感的那个点蹭上去,引导着它重重地往上刺。

    每一下,都像是要在巨浪的谷底被摔得粉身碎骨,可又在最后一刻,重新被抛上高高的浪尖。循环往复,无穷无尽,每一个循环,都比上一次加倍刺激,也加倍地痛苦。层层叠叠的浪,把他推向极乐,又推向死亡。

    在濒临崩溃的刹那,一道白光笼罩全身。

    仿佛抛却了身体的重量,骨血肤发都被欲火烧了个干净。灵魂在一瞬间得到解脱,飞向遥不可及的云端,又从高空急急坠落。

    奚梓洲终于张开了嘴,喊出他被进入之后的第一个像样的声音。

    萧晏听在耳里,还以为他是在哭。

    奚梓洲射出来时身下猛地一缩,逼得萧晏最后狠狠挺身刺了一次,也泄了。

    萧晏大口喘着气,整个人平躺在床上,再也没有动弹或说话的力气。手腕和脚踝上被铁链勒住的地方,都留下了深深的红印。

    然而他一点都不觉得疼。憋了许久的情欲发泄得太过酣畅淋漓,他已经顾不上感受其他。

    片刻之后,跨坐在他身上的奚梓洲终于睁开了眼睛。

    奚梓洲平静地说:“将军,既然大家都这么尽兴,不如再来一次吧!”

    萧晏愣住。他万万想不到,奚梓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原以为奚梓洲会耍花样折磨他,或者会用卑鄙下流的手段羞辱他,但是奚梓洲没有。

    说句良心话,除了开头的时候憋得有些难受,刚刚进入的时候奚梓洲那里又有些紧之外,他还是爽到了。

    说得再诚实一点,他虽然没有妻妾近侍,逢场作戏的事倒也不少,可是还没有哪一个能让他这么尽兴。

    刚才的快感仿佛还游走在肌肤之下,只要稍稍想起,他马上又能硬起来。

    事实上,他已经硬了。就在奚梓洲的身体里。经过第一次的开拓和鲜血的润滑,那里已经变得分外地适合进入。

    他一冲动,几乎脱口而出——好。

    但是话到嘴边,却是凶狠愤懑的一句:“无耻!滚!滚出去!”

    奚梓洲翘起嘴角微微一笑,配着他已经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那笑容微弱得像是将谢的昙花,绝美中带着股义无反顾的绝望:“将军……口不对心可不好……”他说着提起腰上下动了一番:“你的宝贝在说好得很呢。”

    萧晏扭过头去,索性不理他。但是下身果然又胀大了,奚梓洲又轻轻动着,前端细细密密的快感,有如火上浇油,方才折磨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欲火,又熊熊烧了起来。

    他的腰已经开始不听话地在往上挺。

    而奚梓洲的眼睛又闭上了,仰着头笑说:“你看……说你口不对心了吧?还好我善解人意,知道我现在要真走了,将军你非憋到发疯不可……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说完便又咬上了牙不再出声,仿佛在一心一意地等着下一轮快感的袭来。

    萧晏狠狠一咬牙,腰身往下一沉,忍住了没有再挺上去:“无耻……下流……你滚……”

    奚梓洲闭着眼睛粲然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贝齿:“难道将军是累了,想偷会儿懒?那我只好自食其力了……”说着果然自己提腰又坐下,速度快了许多。喉间仿佛有轻轻的笑声传出来,那声音仿佛是从骨头上刷过的软毛,刺激得萧晏再次情不自禁地抽身挺起,深深地刺到了那温软的穴内。奚梓洲被他刺得狠狠一颤,喉间又有浪笑声传出来:“将军……嗯……你又口不对心了……”

    萧晏一时羞愤难当。

    他十七岁入伍,十八岁便开始带兵,从最小的百夫长做到掌握北疆十万兵马的大将,最得意的不是打了多少胜仗,而是他军中纪律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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