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淑妃从洗手间里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指着还没安装的两个汝窑抽水马桶说:“一个我带走,一个留给姐姐。”说完,挑了个质量略差些的抽水马桶,叫内侍扛着回去了。
    也不知她是如何向刘皇后汇报这事的,过了一个时辰,皇后派人把另一个抽水马桶也取走了,同时带走了安装的泥土匠。
    刘皇后与杨淑妃那里没有化粪池,整个安装需要几天时间。乐正云秀计算了一下,等待她俩装好以后,各宫有身份的嫔妃都会上门要一个的,大小便不再臭,这可是提高生活质量的大事。
    “这只是个马桶,不用找汝窑这样的名窑,随便找一个窑,给我烧一百个出来,再有嫔妃索取,每个一百两白银。”皇帝与皇后怕给百姓增加负担,都在厉行节约,乐正云秀深体君心,不想给他们添乱,增加宫中开支。
    有这样形状的马桶?制造司目瞪口呆。这半年来,乐正云秀给他们创造了太多的惊喜,主事的也不敢细问,把图纸拿去,交给另一座次一等的窑去烧制。
    四天后,仲家窑的抽水马桶四个样桶出来了,仲掌柜借着送样桶的机会,来到乐正云秀宫中,送上一个盒子,说:“多谢太子幼师把宫中生意定在他这里,让他的瓷窑名气大振。”
    盒子里面装了一颗大珍珠,乐正云秀这半年在宫中看到过无数的珍珠,估得出这颗大约值三千两银子。自个的身份是太子幼师,不差钱,不会因这而毁了清誉,乐正云秀严词拒绝了。内心十分震惊,只抽水马桶而已,掌柜一出手行贿就是三千两大手笔,吏治难为呀。
    嫔妃多,抽水马桶少,总有个先来后到,嫔妃们为了早日用上抽水马桶,都吵到刘皇后这里了。先交银子与依仗身份的起了争执,正在叫皇后宫裁。
    乐正云秀感到好笑,心中默默地给编了首吵架歌。
    《吵架歌》
    嫔:明明是我先交钱
    马桶为何你先道理在那里
    妃:为人要懂得尊卑
    我是妃你是嫔万事我优先
    嫔:不是朝庭出的钱大家平等
    你的百两银子不比我的银值钱
    妃:自古来钱大不过权是真理
    小蹄子们先拈量一下自个家景
    刘皇后听完她们的意见后发言说:“妃以上与太妃太嫔的,由内务司安排,妃以下的,以报到本宫这里的先后为准。”
    乐正云秀极其佩服刘皇后的才干,三下五除二把矛盾简单化,平衡了各方关系。特别佩服的是她把早已失势的太妃太嫔们也考虑了进去,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总是件惠及老人的好事。
    正在说着抽水马桶事时,崔太医给皇帝诊完脉过来,向皇后密奏脉案。事关朝庭机密,各嫔妃纷纷告退。乐正云秀也告退而出,崔太医挡住道:“幼师大人请在客厅稍待片刻,另有要事商议。”
    还会有什么事呢,总不会是皇帝病情有变,又打我的主意吧?自个手上有现代带过来的几联抗生素等的事绝没向外人透过啊。会不会是陈茶丹或陈音柔说漏了嘴?患得患失之机,崔太医已向皇后汇报完毕,内侍传唤她进去。
    原来,是三个月的试验到期,大脖子病人体试验结束,治疗取得理想效果。太医署准备向全国全面推广,可是,面太广,没有这么多的医疗力量。朝庭虽富,全民推广的话,财力也吃紧。
    因为子嗣不旺,活下的只有太子与二个公主,皇帝虽不好色,可因担心太子万一出事,江山后继无人,所以还常常与年轻嫔妃进行造人活动,不得真正的休养,这已成死局,寿命不长是重臣们都心知的事。皇帝的身体一日差似一日,很多朝政由刘皇后定夺。
    如何把海带向病人发放,如何诊断病人全愈,这是朝庭与太医署的事,自个只知海带能治疗大脖子病,余下的得靠朝庭力量,自个能有什么办法?听了崔太医的述说,乐正云秀感到束手无策。
    “本宫想得知千年之后,有何良策可惠及得病之贫民,不限于大脖子病一事。”刘皇后想得深远,欲从制度出发解决这问题。
    全民医保?这在个人心中也只是个概念,不知行政上政府是如何操作的。红十字会与慈善总局的慈善捐款?个人虽组织过多次的募捐活动,可只是在基层帮忙,根本不知高层决策的事。皇后问起,又不能不答,只得据实把个人了解的情况向她说了一下。
    刘皇后与崔太医听完,也没特别的头序,良久,刘皇后说:“此事事关重大,待本宫好好思量后再作定夺,目前头等大事是医生少,病人多,如之奈何?”
    乐正云秀想起来了,自个去世的父亲就是个赤脚医生,一生识字不多,医术并不高明,但有几个偏方,对山村的常见病极有效。大学里,中医专业得学习五年,古代识字率低,文盲多。短时间培养这么多医生是不可能的,建立赤脚医生制度倒有可行性。想起父亲,乐正云秀泪湿眼眶,动情地为他们唱起《赤脚医生》之歌:
    深山里常有你的足迹
    小河边散落你的气息
    不辞辛苦
    不怕风雨
    因为有种声音在呼唤你
    烈日下你挥汗如雨
    严冬里你始终如一
    多少血汗
    融到一起
    延续生命的百草汇集
    并为他们讲解了父亲如何治病救人的故事:“有一次,一个小孩发热,又值山洪暴发,父亲带着药箱与病人父亲连夜赶过去,走了二十多里的山路,幸好赶得及时,用小柴胡与双黄连把烧退下了,病儿终于得救,父亲的退却跌出好几处伤口。治疗常见病,靠的不仅仅是医术,更要紧的是一颗仁心。”
    “赤脚医生?这主意不错,你与崔太医拟一个条陈出来,改日朝堂上特议此事。”刘皇后双眼放光,如果政策可行,朝庭又有一条惠及万民的仁政了。
    经崔太医与乐正云秀商量,方法很快出来了,以乡为单位,大乡设二到三个赤脚医生,小乡设一到二个,由每个县根据人口比例结合村与村之间的地理距离而定,为节约朝庭开支,一般由里正兼职,朝庭拨给药品与适当的补贴,每年成绩突出,百姓口碑良好的,给予嘉奖。奖励以精神鼓励为主,包括各级政府送匾额,立牌坊,刻石纪念等等多种。结合适当的物质奖励,并列入县令考核指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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