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董昭月被闻璋用胶带贴住嘴巴带上了闲人勿进的顶楼。
    到达房门后,他拿出房卡打开门,伸手帮她撕开胶布,“刚刚多有冒犯,董小姐请进去吧。”
    董昭月冷哼一声,抬脚踏进去,身后的门被轻轻关上。
    这里的门只有一个人的指纹可以内外解锁,除了闻璋手上那张房卡,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打开房门的方法。
    她知道今晚的逃跑肯定没戏了,一边走向客厅一边打量这间豪华的大平层。
    饿了十几个小时的肚子咕咕作响,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响亮。
    董昭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抬眼看向沉木桌上摆着的水果和红酒。
    她看了看周围,很好,很安静,没人。
    她顾不上形象,急忙掰开一根香蕉就啃,饿死了……她啃完香蕉啃车厘子,啃完葡萄又啃蓝莓。
    女孩盘腿坐在毛绒毯上,吃果吃得专心致志,房间比外面暖,她热得脱下大衣扔在沙发上,丝毫没注意主卧打开的房门,以及走到她身后的男人。
    直至男人开嘴说话:“我允许你吃了?”
    董昭月咽下最后一颗大蓝莓,伸手抽过桌子的纸巾擦嘴。
    “已经吃了。”女孩的声音乖巧清脆,语气还有点理直气壮。
    “所以……?”他的腔调带着点讥笑。
    “所以你可以赶紧把我放了吗,你想要多少钱我家都能给你。”董昭月站起来向他眨眨眼,虽然有点害怕,但仍壮着胆和他谈条件。
    她看见他轻轻笑了一笑,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生得极高,看起来接近一米九,宽肩窄腰,此刻身上还不穿衣服,仅仅系着一条浴巾,发梢滑落的水珠滴落在蜜色的腹肌上,又滑至下面消失不见。
    董昭月欲往后退一步,还没动作,男人便似笑非笑地伸出右手掐住她的脖子。
    女孩瞪大眼睛,抬手拉住他的手腕,“你、你想干嘛!?”
    他这人怎么这么喜欢掐脖子,这是他今晚第二次掐她了。
    陆聿森微微弯下腰凑到她耳边低语:“你说,我帮你转达你哥,你就在我这里好不好。”
    他刚洗完澡,沐浴的清新香味围绕着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白嫩的耳尖上,弄得她有点不知所措。
    思考他在说什么后,女孩迟疑地开口:“真、真的?”
    他听到她说的话,觉得她真好骗。
    陆聿森抬起空余的左手摸上她的后腰,一边把她压向自己一边和她对视,“当然了,把你被我操死在床上的视频发给你哥哥好不好,他知道自己亲爱的妹妹被我给上了,一定比现在着急吧。”
    董昭月从小在大家眼中就是一个单纯的小公主形象,但两个月前刚满18岁的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她曾经好奇看过朋友发来的小黄漫,看多了漫画里随处可见的污言秽语,她并没有什么感觉。
    可现下第一次听到男人专门给她讲的荤话,女孩瞬间石化了一般愣在原地,微微张嘴不知所措。
    男人见她被吓住的样子,掐住她脖子的手稍加了点力,“不喜欢?那换一种方法,我亲自带你去见你哥,当着你哥的面操你好不好。”
    她再傻这会儿也知道他想干嘛了,董昭月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力地推开他,慌张地往外跑。
    这次很轻松,男人既没从后面掐她脖子也没拦住她,她很快跑到了门口。
    董昭月一边喘气一边拧动门把手,结果居然开不了。
    啧,她忘了开不了了,真是该死的。
    陆聿森双手环着胸慢悠悠从后面跟上来,好整以暇地观看她的表演。
    董昭月松开门把手,紧贴着门板看向他,“你、你敢强奸未成年我哥一定让你把牢底坐穿!”
    他挑挑眉,知道她看起来嫩但没想到她没成年,还以为她十八九岁了呢。
    看来陈佐那两兄弟是真着急了,居然狗急跳墙连小女孩都不放过。
    “哦。”男人接着想说话,结果听到了主卧里的电话铃声,他扫了一眼被他几句荤话吓得不着边的小白兔,嗤笑了一声,转身朝主卧走去。
    她看他走了,瞬间松了一口气,腿软得径直滑坐在地板上,消化刚刚那个场景。
    陆聿森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是齐瑾州打来的。
    他有点烦地接通电话,“怎么,你没夜生活吗,半夜三更还有精力骚扰他人。”
    “操。”电话那边的人被他的语气愣了一瞬,“你他妈这不是没睡吗?再说了,我这是为了谁的事业卖命?如果不是你三顾茅庐来求老子,信不信我不干了?”
    “谁求你了?到底什么事。”
    “研发部出了点问题,电话里说不清,你明早来实验室看一下吧。”
    新药研发工作风险大、周期长、成本高,为此医药界存在一个“双十定律”:需要十年时间、十亿美元的成本,才有可能成功研发出一款新药。
    即便如此,也只有10%的新药能被批准进入临床期。
    这个项目前几年刚成立,陆聿森知道药物研发这事急不得,“嗯”了一声,完后想挂断电话。
    齐瑾州莫名又问了他一句:“你又不用待实验室,这么晚没睡在干嘛呢,老子打扰到你的夜生活了?”
    男人沉默了一下,“拆礼物?”
    “什么礼物要半夜拆——”齐瑾州没理出他这话什么意思,他还没说完,耳边就传来了“嘟嘟嘟”电话挂断的声音,“操……”
    陆聿森放下手机走出去,想着得把她这只小羊羔看好了,不能一下子玩死,他还等着看董昭年也狗急跳墙的样子呢,最好在把人还回去之前能让对方掉点血。
    如果董昭年好好待在自己家公司经营生意,老老实实当个商人,他早就把人放走了。
    可惜,谁让他偏把公司放给亲人照看,进了帝国司法部门碍了自己的眼,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了。
    陆聿森走到客厅,没发现女孩的踪影,还以为她会乖乖地回来坐好呢。
    他不耐烦地走到门关处,看见她还蹲在门边。
    她身上的红色抹胸连衣裙没换,此刻也没穿外套,裸露的皮肤在深颜色的映衬下愈发白皙,垂下的长发好像是天然卷,整个人像只可怜的小动物缩在门板后一动不动,我见犹怜。
    陈佐这人垃圾了点,眼光倒是不错,陆聿森忽地冒出这个念头。
    现在已经深夜三点了,他只想处理完房里这个活人赶紧睡觉,其实他大可不必管她,但既然是董部长的亲妹妹,那他可不得好生照顾起来?
    “不想死就赶紧起来洗澡睡觉。”他淡淡开口。
    “不去。”董昭月蹲在地上闷闷道,她现在只想回家,她要回家。
    “既然不愿意自己洗,”他停顿,直直走向她,“那我就喊人来帮你洗了。”
    她瞬间抬头看向他那双迈过来的大长腿,眼神慌乱。
    妈妈从她六岁有个人隐私之后再没帮过她洗澡,现在居然被逼着让一个陌生男人帮自己洗澡。
    董昭月咻地站起来,“我自己去!”
    “这样乖乖的不就好了?你最好给我老实点。”男人收回不耐烦的目光,转身就回了房间。
    大平层东边有一个主卧和两个次卧,西南边是书房和另一间卧室,董昭月毫不犹豫地走向了离他最远的房间。
    ……
    次日12时,女孩从恍惚的梦境中离开,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她起身裹紧浴袍下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客厅没人,董昭月走到沙发坐下,瞥见茶几上放着早点,单人沙发一角还放着某个知名品牌的衣物盒。
    她走过去打开盒子,里面不仅放有她这种年龄爱穿的新裙子,还放了贴身的衣物。
    门口有声音响动,她抬眼看去,发现是一个女人。
    爱玛微笑看着她,“董小姐,你起床啦,赶紧吃早饭换好衣服吧,楼下的车正在等你呢。”
    “你是?”董昭月疑惑地问道。
    “我叫爱玛,是陆先生家里的女管家,他昨晚就安排了我今早来接你回西林别墅。”
    他到底想干嘛……董昭月按住内心的疑惑,没应答。
    既然能出这间房,说明联系家人的机会就变多了,女孩拿起早点吃了几口,漫不经心开口道:“爱玛,你带有手机吗?我……”
    爱玛还是进来时那副微笑,“董小姐,没有噢,陆先生吩咐了,不允许你接触任何沟通设备。”
    董昭月面无表情地吃完最后一口点心,没有任何异议地遵从爱玛接下来的安排。
    出门后,女孩看见门外等候着五六位保镖,爱玛带着她从私人电梯下去。
    一路直达楼下的停车场都没碰见一个活人,女孩微微叹了口气。
    众人走到一辆低调的迈巴赫面前,保镖伸手给女孩开门。
    她看他们几个礼数充足的作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临时出门的大小姐呢,实际上她只是一个被无辜绑架的普通人。
    车子驶出停车场,离开市区后转上高速,最后在西林别墅区最豪华的一栋别墅前停下。
    陆家名下房产众多,这里是最不起眼的一套。
    下车后,爱玛带着女孩进去。
    董昭月扫了一眼铺满蔷薇花的围墙,发现上面装着摄像头,她知道那是什么,摄像预警系统,她家里也有。
    爱玛带她到沙发上坐下,然后递给她一套女仆装,“董小姐,陆先生说后花园的花疏于打理,总是被虫子啃食,让你换上衣服后把玫瑰花圃里的虫子抓完,不然不能吃饭和睡觉。”
    爱玛面不改色地转达闻璋的话,心里想着明明她和其他几个同事把后花园打理得棒极了,看见的人没有说不好的。
    可昨晚闻先生让人买了一大桶青虫泼到玫瑰花圃里,又让她安排眼前这位小姐把所有虫子抓回来,纵然她内心疑惑,但还是遵从了吩咐。
    “什么!?”她董昭月又不是他家的菲佣,为什么要帮他家花园抓虫。
    爱玛默默把女仆装放下,告诉女孩有事就喊她,然后去干自己的活了。
    董昭月气不打一处来地瞪了一下旁边的衣物,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不动。
    她才不去,死也不去。
    她从小最怕那些没有颈椎的爬行动物了,尤其是肥大绵软的虫子,她一想到就起鸡皮疙瘩。
    反正她就是不去,有本事把她饿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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