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的看对象吧姑奶奶。”
    “蓝时很恐怖吗,谂谂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池森默默掉泪,秦谂活得好好的,那是因为她是蓝时的人,待遇怎能同日而语。
    挂了电话,秦谂发呆。
    蓝时的声音传来:“你想去就去吧,去多久?”
    “嗯?”
    “不想去算了。”
    “去。”
    蓝时微微一笑,想捏捏她的小白兔又忍住了,然后说:“我去抽支烟。”
    ☆、第八章 :雨季开始了(五)
    蓝家展开了一场家庭大战,老太爷态度坚定,绝不答应蓝时离婚,理由是童家落难,他们不能弃人于不顾。
    蓝如兰跳脚,第一次不顾场合反对:“我不同意这个观点,我们不欠童家的。”
    老太爷说:“可可是老四他媳妇,是男人就得对老婆好。”
    蓝如兰气绝,失了分寸地吼道:“那也要看对方值不值得。你那乖巧的孙媳妇这几年她有当自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吗,她做那些事有顾虑老四的面子吗,你知不知道外面那些人都怎么说老四?爸,老四过的什么日子你没看到?而且你们所谓的仁义道德就真道德了?童可可生不出孩子,你们四处张罗,那就是道德?”
    蓝建北出声:“你少说两句。”
    蓝如兰不屑地冷笑:“少说?我这口气憋了很久了,不吐不快。”
    老太爷说:“糟糠妻不下堂。”
    蓝如兰大笑,所有人都看向她。
    笑过了,她喘着气说:“真好笑,田田他妈妈是怎么被下堂的?爸你健忘我可不健忘。”
    老太爷气得手抖。
    蓝如兰又说:“总之我话撂这里,我支持老四的决定。”
    蓝时被单独留下来谈话。老太爷神情疲惫:“你决定了?”
    “是。”
    “原因。”
    “感情破裂。”
    “因为那个人,她回来了,你想娶她?”
    蓝时古井无波的表情让人看不出破绽:“没有第三人。”
    “她对你够容忍了。”
    蓝时轻轻勾了勾嘴角,笑得讽刺:“容忍到费尽心思给我塞女人?”
    “你?”这件事老太爷也有参与,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老太爷不说话,蓝时也沉默。敌不动我不动,几年沉浮运用得如火纯情,也许和老太爷相比会棋低一招,但也算各有所长,就好比几年来老太爷费尽心思找个代孕的没一次能成功一样。
    过了许久,老太爷说:“你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抛下她,对你影响不好。”
    蓝时问:“什么影响?难道因为我离婚了,还遭全民抵制?爷爷,有些话我就省了,总之这婚我要离。”
    “你总得给她一个改正的机会。”
    “我也想有一个改正的机会,也请你成全。”
    老太爷沉吟,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蓝时想无非打击和他‘暧昧’过的女人罢。他笑了:“爷爷,如果您的道德标准是不许离婚却容忍我去找女人,我对您还真刮目相看,我以为在您心中,妻子是独一无二的,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必须忠诚。可您却告诉我,妻子是装饰,我不必忠诚于婚姻。”
    句句诛心,老太爷反而平静了。对于他来讲,妻子的意义不同于女人,女人可以有很多,妻子只会有一个。他也不明白蓝时为什么会排斥。
    蓝时看着老太爷又道:“我不是拿乔做样子,我是个生理也心里都正常的男人,我需要一个正常的婚姻,一个温暖我的妻子。”
    “可可不行吗,她……”
    童可可的光辉事迹老太爷当然也知道,只是她父亲刚出事就离婚难免会落人把柄。
    “爷爷觉得那样的婚姻很正常?那个名义上的女人冷眼旁观你的生活,时不时在你心上刺一刀。爷爷,我是人,我也想过正常的生活,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够实现,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老太爷颓然,挥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蓝时从书房出来,父亲蓝建东指指他:“你也真是心急。”
    蓝如兰轻轻咳了声,心想还急?都已经隐忍两年了。
    从老宅出来,驾车上高架桥。寒风呼呼地吹,他打开车窗,冷风灌进来,大脑清醒许多。
    池森打电话来叫他去喝酒。
    蓝时了然地笑了笑。
    陈霆在那边说:“哥们,赶紧来,今晚的妞正点,xx学院的。”
    众所周知,xx学院是所艺术学校,女学生漂亮又开放。他们玩的时候,喜欢找她们。
    蓝时说:“不去。”
    池森知道他没心情,试探着问:“有约?”
    “啰嗦。”挑了下眉:“不怕你家那位?”
    “喝喝酒,不出格。”池森答得坦荡荡。
    蓝时心情就复杂得多,他们都是一类人,吃喝玩乐于他们不过逢场作戏,对于女人却以为你动真格,会闹得不停不休。
    对于女人而言,只要不惹恼他,倒也皆大欢喜,惹了,自己掂量着办。
    无处可去,蓝时感到荒唐。明明结婚了,却无家可归。
    去西山的念头冒出来,他立马打电话问聚会地点。
    池森说在西山下的金碧辉煌。
    车开到金碧辉煌门口,他还往上山望去一眼,随即下车。
    步至门口,和周至狭路相逢。
    周至意气风发,咧嘴笑道:“这不是蓝四少吗,今晚也来?”
    蓝时不打算理睬,周至却不打算放过他。看着蓝时冷漠的表情,憋着的气立时腾起。他追上去,阴阳怪气地说:“我听说你现在闹离婚大战?也对,那位味道确实不怎么样,躺在床上跟死鱼一样。”
    “皮痒了?”
    “这年头实话也不能讲了?”
    蓝时撇了他一样,径自往里走去。
    周至不依不饶:“离了也好,不过我很好奇啊,为什么要离?因为秦如是回来了?你们重修旧好?我说哥们,你也看开点吧,秦如是那娘们心思歹毒,当年为了你一脚踹了我,后来为了钱一脚踹了你。我们好歹也算天涯沦落人。这样吧,为了我们相同的遭遇,上次那个女的送我怎样?”
    蓝时二话不说,一脚踹过去。
    周至不防,被踢中了,痛得咧嘴。妈的,下黑手啊。
    他摸了一把脸,也来了狠劲。
    专座包厢,经理急得冒汗。一个姓周,得罪不起,一个姓蓝更得罪不起。他想最近怎么回事,这两大人物没事跑来他们会所打架,这不是存心拆台呢吧。
    经理有苦喊不出,急吼吼去求助专座的池森一群人。
    听了,池森骂了句妈的。
    杜沉皱眉:“靠,碰到就没好事。”
    陈霆乐呵呵地,上次被周至揍的事他还耿耿于怀,心想今天有人帮着报仇了。他跳得比谁都快:“瞧热闹去。”
    蓝时和周至都挂了彩,已经被人不要命地拉开了。
    周至满不在乎:“你睡我女人的时候我也没说什么,现在不过睡了一次,值得大惊小怪?”
    蓝时咬着牙,要不是有人不要命地抱着他的腿,周至绝对会为这句话付出惨痛的代价。
    池森把人分开,几乎拖着蓝时走的。周至还朝他们痞痞地笑:“四少,别忘了啊,那个味道……”
    杜沉冷笑:“周少还真有闲情,非得找揍才舒坦啊。”
    周至鼻青脸肿,心情格外舒爽,围观的几个看得莫名其妙,想着莫不被揍傻了?
    池森让医生帮蓝时处理伤口,颇为无奈:“我说你们也能消停点吗。”
    蓝时无动于衷。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看他不顺眼。”
    池森深感无语,心想如果哪天你看我不顺眼了是不是也胖揍一顿?他又问:“那这件事和秦如是有关?”
    “非得因为她?”
    “那就是……”池森小心地撇他一眼。
    “没原因。”关系再好的朋友,哪怕情同手足,他也不能说揍周至的原因是因为周至睡了他老婆,还企图去害秦谂。知道童可可和周至搞到一起,他已经没什么感觉了,那不代表他会容忍,不撕破脸是因为他决定不和童可可过了,周至千不该万不该上来挑衅。
    池森才不会相信他的说辞,也不好戳兄弟的痛处。只是这个关头离婚,不得不让人遐想。
    他不说,池森也不能强迫他开口。想起家里那位最近碎碎念,他忍不住问道:“你打算怎么安排她?”
    蓝时愣了一下,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池森又说:“如果你不打算和她有以后,还是及早抽身的好。”
    蓝时点燃一支烟,沉默地吸着。
    “她不是那种女孩。”
    蓝时还是沉默。
    池森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拍拍他的肩:“童可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还有你们家老太爷。他们若认定她,绝对会毫不留情地扫清障碍。阿时,人有时候不得不认命不得不服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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