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近一个星期的卧床休养,晓晓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伤口也愈合得差不多了,也没有难看的丘陵状,那个卓神医的药还真不是盖的,放在现代怕是要在医院里住上一个月。
    晓晓来这个地方第一次走出自己的房间,出门下台阶是个院子,院子不大却收拾得很利落,院内四周都种了各式各样的花草,晓晓都叫不出名字,院子右边还搭着个葡萄架。信步走在自家的院子里想着以后这儿就是我的家了,还挺舒服的嘛。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断断续续传来了读书声。莫不是林老爷子的学堂就在附近?正好奇古人读书是不是真的摇头晃脑,去一看究竟吧。打开院子门一条横着的街道,寻声往左走了没几步,被一个声音叫住。
    “惜文,到哪儿去啊?伤还没完全好,别乱跑。”
    不是这么倒霉吧!一出门就被发现?好像古代女子是不能随便出门的,是不是要被训话啊,忙转过身陪着笑脸:“哥,你回来了啊?我想你这会儿该回来了,出门迎接一下嘛。呵呵”
    弄得林应箕一脸疑惑,就觉得妹妹醒过来之后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妹妹安静,话很少,不是节日定不出门,这几天说的话都快赶上以前一年说的话了,还有那稀奇古怪的表达方式哪儿学来的?一直觉得妹妹太过安静,这样转变一下也不错。
    “嗯……惜文啊,如果你想出去走走,哥哥陪你去可好?”
    “好呀!”林惜文没有想到不但没被训话,还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出门儿,心里一阵狂喜,“我们可以去爹爹的学堂看看吗?”
    “可以啊!哥带你去。”惜文跟着林应箕一起往学堂走去,虽说是街道却很冷清,这一片应该是居民区吧,没什么店铺买卖之类的,学堂离家不过两三分钟的路程,还未走近,林惜文就看见几个人停在学堂门口,一个手里拿着把拂尘的人从马上下来,一个身着官服的人在旁候着,后面跟着两个带刀的,两个拿枪的应该是侍卫吧。
    尖细的声音响起:“陈大人,这就是林典史的学堂?”
    “是,是,是,祥公公请!”陈大人眨巴着一双绿豆眼,弓腰俯身,堆了满满一脸谄笑,双手做了个请状,一副十足十的奴才相。
    祥公公拿出一个卷轴托在手里,走进学堂立身站好,高声叫到:“圣旨到——!道榆典史林修默接旨……!”
    林修默正在给学生授课,听到圣旨,赶忙放下手里的书,从屋子里跑出来跪在地上:“臣林修默领旨!”祥公公见林修默出来,便展开卷轴高声颂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道榆典史林修默,远见卓识,忧国奉公,今禹敕复衅,命其即刻回京,官复原职着兵部员外郎任!
    钦此!
    听完圣旨,林修默双手高举过头:“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祥公公将圣旨交于林修默瞥了一眼袍子上的补丁也不讨赏钱只是说到:“即刻动身,别耽搁了。旨也宣了洒家该回宫复命了”说完便转身离开,陈大人跟在身后依然一副奴才相:“在下为祥公公设了接风宴,不如到舍下……”
    “不啦,皇命在身耽搁不得。陈县令好意洒家心领了。”便起身上马,转过头看见院子里立着的林修默感叹到“林大人如此清贫竟不忘授业,高风亮节啊!驾!”一行人便骑马离开,留下一脸错愕的陈大人,莫不是在提醒自己?
    一群孩子的声音把陈大人拉回状态。
    “先生,先生,你是不是要走了?”
    “先生要离开这里了吗?”
    “先生你要是走了,那书院还在吗?还会有人教我们读书吗?”
    面对孩子不舍、渴望的眼神,林修默真不愿告诉他们:是的,他要走了,可能再也回不来了,这个“翰林书院”也许再也不会存在了。而林惜文和林应箕走到父亲身边搀着父亲,应箕理解父亲的心情。
    一十八年,在这里呆了十八年,看着一批批走出学院的学生,一群朴实的乡民,想到初来时的失意,想到一手建起的“翰林书院”林修默没有升官的喜悦,只有一丝酸楚。
    “你们先生是要走了,但是书院不会关的,会有新的先生来教你们。”陈县令想起祥公公意味深长的话,忙承诺到。
    林修默忙拱手:“参见陈大人。”
    “林大人,这怎使得本该我向你行礼的,恭喜林大人高升”陈大人忙拱手弯腰行礼。
    “陈大人,哪里话,来这里一十八年,承蒙照顾。刚听陈大人承诺会有新的先生来授课,林某在这里替各位学子谢过了。”
    “哪里哪里为父母官该尽之责嘛!最重要的是不忍林大人一手建立的书院就此荒废了。”
    惜文看到这县令这么说话不由的“嘁……”了一声,真是马屁到家了,真不知道他这官是干嘛的,书院存在的意义都没搞清楚。真不愿看这副嘴脸忙说到:“爹,刚圣旨说要即刻回京,是不是现在就要走呀!”
    林修默没有回答惜文回过头看着学生:“今天先生给你们上最后一课。”便没有理会其它人径直走进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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