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杀,不关他的事。

    自此杀人狂威名远扬,冰刃将军的名字以一把简单的军刀,刻在了帝都所有贵族的心上。

    大厅中诸人恨得诃黎勒牙痒,当然,将军是毫不在乎的,他现在最在乎的,是佩兰院长手上捧着的东西。

    诃黎勒看着佩兰院长手中那厚厚一摞月考试卷,心里直发毛,佩兰推了推眼镜,诃黎勒与文元并肩走上前去,周遭贵族家长纷纷恐惧地,自发地让开一条路。

    佩兰有礼貌地笑了笑,道:“诃黎勒将军请稍等,等我念到名字您再过来。”

    文元尴尬道:“舍弟……”

    佩兰淡淡道:“文元阁下也请稍等。”

    文元微张着嘴,完全不敢相信佩兰说了什么,那捧试卷从上到下,是从最低分的学生开始念名字,每次文元前来,第一个名字俱是“文术”,令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今天佩兰示意他“稍等”!

    这真是文元这辈子听到的最美妙的词语了!

    佩兰清了清嗓子,念了一个学生的名字,厅内响起小声的窃笑,那名学生脸色通红,硬着头皮上前领考卷,当场被其父扇了一耳光,拽着衣领拖走了。

    文元激动得耳朵里冒出不少蒸汽,只要不拿倒数第一,得几分都是赚!

    佩兰名字一个接一个地念出,文元终于欣喜万分地捧到了其弟的考卷——十七分,不及格。

    这真是极大的一个进步,那十七分比任命他成为戟天将军副官的委任状更精致,连带着文术鸡飞狗跳的字也优美了不少。

    文元认真地把它折好,放进贴身口袋里,决定回家后把这张试卷用相框裱起来,挂在客厅的墙上。

    诃黎勒看了文元一眼,目中颇有点温暖的笑意,文元知道他想说什么,心情大好,笑着答道:“他没有作弊。”

    诃黎勒答道:“撒谎不是好习惯。”

    佩兰手中的那叠考卷越来越薄,诃黎勒的心情也越来越好,随着三百余张考卷变为两张,诃黎勒唯一的念头就是上前搂着老佩兰亲一口!

    佩兰以优雅的声音念道:“第二名,思仙殿下。”

    在角落等候了许久的思仙公主这才上前,恹恹地扯过考卷,随手揉成一团。

    此时诃黎勒与文元方发现了她的存在,诃黎勒正想说点什么,佩兰又道:“第一名,辰砂阁下。”

    诃黎勒礼貌地点了点头,接过考卷,佩兰微笑道:“您的养子学习很认真,而且很聪明。”

    诃黎勒老脸一红,瞎扯道:“他一向如此,从前就很聪明。”忽意识到了不妥,道:“辰砂与文术还未下来?”

    佩兰提起裙摆,道:“我上去看看。”

    厅内家长与学生都走光了,只剩文元,诃黎勒与孤零零的思仙公主,长公主丹若今天参加会议后,在皇帝身旁待了很久,无暇来接小妹。

    她被一个人丢在白杨学院里,此刻听到诃黎勒与佩兰院长的对答,明白一事:诃黎勒将军有一名养子在学院念书,所以特地来接,到底是谁?

    她瞥了诃黎勒一眼,诃黎勒正转过身,思仙把目光移开,打了个响指。

    公主身着珍珠色百褶拖地长裙,扬起一手,柔嫩的指尖上腾起一团火,把那张考卷烧了,优美的手势,恬静的面容,无可挑剔。

    火光忽明忽暗,映在她美艳的脸庞上。她婀娜的身形在窗外的茫茫大雪衬托下,形成了十分动人的剪影。

    诃黎勒沉声道:“皇室守则第七条,不应在公众场合施展血裔异能。”

    思仙公主淡淡道:“将军也知道思仙是皇室?”

    灰烬散在公主裙上,被她随手抖开,思仙随即缓缓转身,打量着诃黎勒。

    文元上前一步,温和笑道:“下官文元参见公主。”

    思仙道:“滚开,谁与你说话了。”

    文元并不着恼,礼节到了,便退避一旁,诃黎勒问道:“公主为何烧了考卷?”

    思仙不答,避开诃黎勒冷酷而看穿人心的视线。反问道:“辰砂是你的养子?”

    她知道辰砂是谁了,一定就是他!

    脑中是辰砂柔和清秀的面容,眼前则是诃黎勒英俊刚毅的外表,再联想到三年前,诃黎勒亲手杀死了另一名少年的往事。

    她彻底想明白了。

    想明白的瞬间,心头蓦然冲起妒忌的火焰,熊熊地燃烧!

    诃黎勒答道:“是的,公主认识辰砂?”

    思仙冷冷答道:“不认识。”

    妒忌的火焰——持续熊熊燃烧中。

    诃黎勒道:“他是个不错的孩子,公主殿下今夜可有兴致,与我们一同共进晚餐?”

    思仙嘲讽地扬起细眉,道:“去当灯泡?”

    诃黎勒笑了笑,不再作答。

    思仙愣住了,那尚且是她第一次见到诃黎勒的笑容,她怔怔地站着,回味良久,心头如同被大锤猛击一计。ˇ﹏.玲ěr发书

    她后悔了,正要开口答应,诃黎勒脸色一变,蹙眉喝道:“怎么了?!”

    辰砂半抗半抱,一手搂着文术,踉踉跄跄下楼。

    思仙公主一句:“既然如此,我就……”还没说完,诃黎勒已离开了她的身前。诃黎勒满腔怒气,抓起辰砂,不由分说,拖起他就走。文元忙抱起弟弟,匆匆跟上。

    “他他他……老大他喝了那个叫‘酒’的东西……”

    辰砂的肩膀被诃黎勒抓得生痛,一面解释一面离开了学院正厅,又回头看了思仙一眼,

    最后的两名男生也被家长接走了,厅外冰天雪地,厅内……思仙孤苦伶仃。

    辰砂同情的眼光,令思仙心头妒忌的火焰,产生了地裂天崩的新一轮大爆炸。

    马车开向文术与文元的家。

    文元之父为国捐躯,其母则在接到配偶死讯的当天远走他乡,自十四岁起,文元便与弟弟相依为命,收殓父亲,管教幼弟,无疑是一个称职的兄长。

    文元道:“谢谢你,我很抱歉,辰砂。”

    辰砂心神不宁,随口答道:“没……没什么,别打他,我很喜欢老大。”

    诃黎勒脸色冷得像块冰,沉声道:“你脸上有股酒味,怎么来的?”

    辰砂打了个寒颤。

    文元忙赔笑道:“是被舍弟带坏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将军请勿动怒。”

    辰砂避开诃黎勒的双眼,道:“我……只喝了一点。”

    诃黎勒眯起眼,道:“只是因为喝酒?”

    辰砂脸,眼俱不红,没有半分酒色,唇间散发着浓烈的酒味,然而说话时,呼吸却十分清新。诃黎勒察觉到不妥,遂问“脸上”而非“嘴里”,他又怀疑地看了醉得不省人事的文术一眼。

    他隐约猜到了真相,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辰砂深深吸了一口气,文元又笑道:“他从来不撒谎,将军阁下,您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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