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深深的看了江楼月一眼:“你说的对……爹以前竟然不知道,你有如此眼界。”
    江楼月心说我以前当然没有,只是死了一次之后,好多事情看的更透彻更清楚罢了。
    她笑眯眯地说:“没啊,都是看书看来的。”
    “哦,什么书?给爹也看看!”
    “等回去我找找,看还能不能找到!”
    武安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敷衍,但没说破,只是女儿忽然变得这么聪明,说话还这么有水平了,难免有点不习惯,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想来,这些话都是谢尧教的吧?
    不然武安侯实在想不到,江楼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论断。
    可想到谢尧,武安侯的脸色又立即变黑了。
    “你跟那小子什么时候的事情?”武安侯黑着脸问。
    “爹是说谢尧?”
    “不然呢?!老子都放他进你院子去了,还能是说谁?那臭小子……老子怎么这么后悔。”
    “爹……”
    “喊什么!”武安侯一眼瞪过去,“老子不是看你和他走的近吗?虽然那臭小子不比平王好到哪里去,但总算要样貌有样貌,要身份有身份,最重要的是对你倒有几分关心,不像那平王……当初他但凡对你有一点情分,老子也不至于吊着你打也不让你去缠。”
    江楼月无语失笑:“爹,我和平王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拿出来说什么?而且你都让个陌生男子进了女儿的闺房,如今反倒来问我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和宸王殿下……其实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武安侯眼睛瞪的更大了,“他对你又护又抱,那么多人看在眼里,你跟我说不是我想的那样?如今你睡得帐篷还是他的。”
    “……”
    武安侯追问:“到底什么时候的事情?”
    “很早以前吧。”江楼月含糊的说了一声,“这件事情不重要,娘那里好吗?”
    此话一出,武安侯便皱起眉头,也不追问江楼月了,而是深深吸了口气:“你表姐见红了,你母亲很担心,这几日急的不得了,就先送她回京去了,目前她还不知道你受伤的事情。”
    江楼月皱眉:“可你江逸雪——”
    “你放心,谢尧这小子在你娘身边放了个人,做事很有一套,你娘虽然每日去看望逸雪,但却也没给逸雪机会把你的事情说出来。”
    “那就好。”江楼月松了口气。
    此时外面传来罗潇的催促。
    武安侯瞪了江楼月一眼,说:“等空下来,老子再好好审你——把自己照顾好。”
    ……
    三日后,猎场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皇帝吩咐拔营回城。
    江楼月自然也从“昏迷”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依然“虚弱”的她只能婢女搬上马车。
    顺着马车微掀的车帘,江楼月看到不远处的柔然车驾几乎是前后簇拥,柔然人的神情早已没了一开始的傲气十足,都像是受了寒风摧残的白菜一样蔫了。
    小琴说:“听说哈鲁宁王子的伤势非常重,接连几日太医都日夜不停的守在哈鲁宁王子的帐篷附近,到现在他还没醒。”
    “嗯。”江楼月放下帘子,闭目养神。
    江楼月的“伤”养了几乎大半个月,期间皇帝赏了不少东西,四月十五的时候,江楼月伤势恢复能下床走动,皇帝还专门派了常喜来接。
    常喜小心翼翼的扶着江楼月:“小姐小心台阶、小心!”
    江楼月坐上马车之后,一路被送到了养心殿。
    江楼月进去的时候,武安侯正在殿内,被皇帝赐了座,正坐在一侧。
    “楼月来了。”皇帝含笑说:“你伤势刚恢复不久,坐吧。”
    太监们立即搬来一个放着软垫的圈椅,送到了江楼月身后。
    说实话,江楼月听到皇帝喊她名字的时候,着实是掉了几块鸡皮疙瘩,但还是维持着礼数欠了欠身:“多谢皇上体恤。”然后坐到了圈椅上。
    皇帝说:“你救了朕,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只要你开口,朕都办得到。”
    “这……”江楼月一怔,看了武安侯一眼。
    武安侯面无表情。
    江楼月便又看向皇帝。
    皇帝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朕知道你一直很喜欢平王,若你现在依然有这个心思,朕可以为你和平王赐婚。”
    “皇上——”江楼月眉心微蹙:“臣女以前的确思慕过平王,但那不过是年少无知,如今臣女已经了却了对平王的情感。”
    “哦?”皇帝挑眉。
    “平王殿下光风霁月,我……恕臣女直言,臣女喜欢平王,是因为殿下琴棋书画样样是翘楚,喜欢他的卓然风姿,臣女为了能博得他的欢心,也做过很多努力,想要研习琴棋书画和女工,但臣女实在不是那块料,经过几年的追逐,臣女意识到自己真正喜欢的还是弓马齐射,臣女认清了自己的心意,还请皇上明察。”
    “原来如此。”皇帝捋着胡须呵呵一笑:“既然你不愿意,那这件事情就算了,但是你救驾有功,朕不能不赏,这样吧,朕就封你为英姿郡主。”
    “多谢皇上。”江楼月起身行了个礼,容色却是淡淡。
    皇帝瞧着,忽然笑问:“楼月瞧着似乎不太高兴,难道是不满意这个赏赐?”
    他表情和蔼,口气客气,完全就是一副慈爱长辈的模样,和以前身在皇位的九五之尊完全是两种模样。
    江楼月心中却知,帝王之心如海底之针,焉能轻信?认清臣子本分才能长久。
    江楼月说:“爹爹一直教导臣女,君为臣纲,是天,臣女救驾只是本分,本不该讨赏,但皇上体恤臣女,要赏赐臣女,臣女也不能博皇上的善意。”
    “君为臣纲……”皇帝淡淡咀嚼着这四个字。
    一旁,武安侯心里惊奇的很: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话?到哪表情管理却做的极好,一副尴尬模样,呵斥道:“臭丫头胡说什么!?”
    皇帝慢慢笑了起来:“不是胡说,她说的很快,江卿教的好女儿,很好!”
    江楼月说了句多谢皇上夸奖,心里却想着,自己这爹,还真有当奸臣的天赋,装的如此像模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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