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说:“住在松柏院的旁边。”
    “你知道地方吗?”宁玉蓉追问:“我……他以前帮过我的忙,我想过去瞧瞧他,道个谢!”
    “奴婢倒是知道……”花雨皱着眉头,“只是听说那位公子身体很不舒服,需要静养,管事早与我们交代过,不许我们随意去打扰。”
    “这样吗?”
    宁玉蓉皱了皱眉头,心中暗暗想,很不舒服是多不舒服?
    江楼月离开丽水那里的时候,说带他到并州是为求医的,也不知道看过大夫没有。
    宁丰城找到她,她当然也是高兴的,只是心里却觉得缺点什么。
    现在到了这里,自己是作为客人的,也是不好直接去看——
    怎么办?
    照理说江楼月还在此处,不如自己先去见过江楼月,然后与她说过了,再请她派人带自己过去看?
    宁玉蓉想着,觉得只能这样了,便招呼花雨说:“那你知道江姑娘住哪个院子吗?就是那个武安军统帅,楼月将军,我能不能见见她?”
    “将军——”
    花雨正要开口,一道声音清幽好听的女音却从外面飘了进来:“你找我啊?”
    宁玉蓉和花雨同时转过头去,就见一个穿着白色箭袖劲装的女子正进了院子来,不是江楼月又是谁?
    “江姑娘!”
    宁玉蓉连忙站起身来,冲着江楼月福身行了个礼:“见过姑娘。”
    虽知道江楼月如今身份不同,但宁玉蓉还是习惯称呼她姑娘,而不是将军。
    江楼月这会儿已经进了厅内来,含笑说道:“行这么大的礼,我哪儿好消受……快起身。”
    “哥哥说,你带人去外面找我许久,后来将他带回来,还派了人给他……”宁玉蓉说着,柔声道:“总之你是很好的人,我行礼,你受得起的。”
    江楼月也不在这件事情上与她多说,只是问道:“刚才好像听到你要见我?就是为了道谢吗?”
    “那倒……也不是。”宁玉蓉的脸色变得有些局促起来,“我是……有点事情,想与蒋姑娘说。”
    “什么事?你说就是。”
    宁玉蓉犹犹豫豫地,倒是不好开口。
    江楼月眼中幽光一闪,可将她的心事看了个清楚明白。
    她一向是直来直往的性子,这会儿,却不知为何,忽然想逗弄逗弄她,便也不提什么,就静静地等着宁玉蓉自己说出来。
    宁玉蓉犹豫了半晌,才迟疑地开口:“我、我——”
    奈何我了半天,倒是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年多,她认清了许多东西,但又似乎对王泽陷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境。
    原本是自责,后来好像变了。
    变成什么,她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只是想每时每刻都看到他。
    她做梦都惦记着,他的身体。
    这分开接近一个月来,每日里也恍恍惚惚的,总想着他还在营中,还需要她照看。
    有的时候半夜忽然想来,想着去给他按摩身体,然后在意识到他已经离开后,剩余的半夜坐在帐篷内的床榻上,一点睡意都没有。
    知道要回并州,她高兴疯了,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到了并州就能见到他了。
    可是当真到了并州,和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时候,她却又却步了。
    她想起当初,王泽在丽水与她说的两句话。
    一句是,要她不要去找他。
    另外一句便是要她和哥哥在一起。
    他是不是觉得,现在他们也算各归各位了,所以以后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既然他是那么想的,那自己再跑过去看他,他是不是会不高兴?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去找他,是一种纠缠?
    当初她喜欢云离,恨不得每时每日都在云离身边,只要能空出时间来,便要扑到云离那儿去。
    每次靠近的时候,云离眼睛里面都有一种清淡如风的东西,当初她不懂,以为云离就是那种温润如风的性子,所以才会那个神情。
    可是这一年多,她懂了很多东西。
    她恍然明白,不是因为云离性子淡然,所以才那个表情,而是因为云离不喜欢她,甚至厌烦她,所以他看着她的眼睛,永远无情无绪。
    她不知道王泽对她的什么样的态度,可如果他不喜欢她纠缠,她却偏要去纠缠,他……是不是也会厌烦她?
    王公子的脾气很好很好。
    可她不能因为他的好脾气,就罔顾他的心情,跑到他面前去打扰他。
    宁玉蓉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到底是没开口,勉强笑了一声,说:“我是想与江姑娘道谢的。”
    “……”
    江楼月默了默。
    江楼月本不是个多事的性子,更不爱掺和这些。
    如此,宁玉蓉不提,江楼月便也没多说什么,只吩咐花雨好好照看,又和宁玉蓉闲话两句之后就离开了。
    ……
    出了凝香居,到前厅的路上,江楼月见到了宁丰城。
    许久不见,宁丰城看起来还是那么英俊挺拔,只是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少了诸多当初的飞扬气息。
    “将军!”宁丰城朝着江楼月行了个礼。
    “嗯。”江楼月点点头,说:“我刚从你妹妹那里过来,去看了看她,你呢……见过殿下了?殿下怎么与你说的?”
    宁丰城沉默片刻,说道:“殿下说,过几日会前往丽水沉兵,我随殿下和将军一起去。”
    顿了顿,宁丰城又说:“任命我做水师都督,带水师前往。”
    江楼月扬眉:“他比我想的可周全多了!”
    宁州靠海,宁州的守备军除了步兵还有水师,宁州外海有海盗,宁州刺史这么多年来,也与海盗不断周旋,宁丰城作为他的儿子,对水上作战和作训自然是耳熟能详的。
    水师都督,宁丰城绝对是当仁不让。
    可很快江楼月就想起什么来,眉心忍不住皱了皱:“只是水师之中,如今已经有两个不错的少将军负责,丰城兄,你想要后来居上,可能需要下点功夫。”
    这一声“丰城兄”,叫的宁丰城怔了一下。
    但看江楼月面容坦荡,言辞爽朗,宁丰城的心里又浮起一股怪异的情绪,有一种并肩作战的兄弟战友与自己闲聊的感觉。
    陌生又熟悉,也让宁丰城脸上终于有了三分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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