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要杀你?”
    桃姐猛的瞪大眼,在对上那幽深且阴沉的眸子时, 心中不由冒出一个极其可怕的想法,
    她挣扎道:“你不管乔五味的死活吗?”
    宋滇之脸上神情淡漠, 只是提起乔五味时, 眼中多出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她可没你这么蠢。”
    令人灼热的阳光已将桃姐脸上血迹晾干,颜色也从鲜红变成暗红, 像是一道道裂痕,混合着无数道伤痕,看起来十分骇人。
    在听到宋滇之将她与乔五味对比时,这心中的嫉妒宛如巨浪般翻涌上来。
    她不甘心!
    都是女子,可凭什么那乔五味在阳光下无忧无虑,自己就要躲在阴暗的角落中发烂发臭。
    就连求之不得的东西,她都可以轻易得到。
    这世间为何如此不公平!
    桃姐眼底露出一抹疯狂神色,整个似是破罐子破摔,开始挑拨离间起来。
    “宋公子,你说错了,分明是我比乔五味要聪明。”
    宋滇之依旧神色淡漠,用着看蝼蚁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女子。
    “那乔五味才是蠢,蠢到听我说几句实话,便落入我布好的那张网中,宋公子,不如你弃了她,让我来服侍你。”
    “我温桃无论手段还是实力都要比她强,更愿给宋公子当牛做马。”
    桃姐无比钦慕的看着眼前亦如谪仙般的男人,可一下秒双眼就被蒙上一层白膜,鲜血顺更是从眼角处缓缓滚落下来。
    双眼传来剧烈的痛意让桃姐不由闭上眼睛,嘴中更是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她知道,这是对自己的惩罚。
    可桃姐不觉得自己说错,她分明就比乔五味要强,要聪明。
    为什么就不能看看自己!
    宋滇之的眼底闪过一抹厌恶,更是无情的开口,击碎桃姐心中最骄傲的地方。
    “修死祟之术,在动手之时难不成没发现阿乔身后那耀眼的功德金光?”
    桃姐猛的想起来,那时紧握乔五味右手时,不知为何,她右手宛如烧得发红的铁,滚烫的厉害,这才不得不松手。
    “忘了,你应学艺不精,又怎能瞧见功德金光。”
    何为杀人诛心!
    宋滇之这番话让桃姐彻底崩溃,功德金光乃是死祟的克星,就算乔五味的黄符无法对付肉灵芝,但她身上的功德之光也足够将这些肉灵芝给灼烧成灰烬。
    无论如何,她还是比不过乔五味。
    桃姐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但眼角滚落的却是猩红的血水。
    “不可能,她如此年轻,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功德金光。”
    桃姐自欺欺人的哭喊着:“假的!肯定是假的!”
    宋滇之微蹙眉心,只觉得有些聒噪。
    “噤!”
    只单单一个字便让桃姐无法开口,他起身,瞥了眼站在院外瑟瑟发抖的一群人,神色烦闷的转身进到屋内。
    方才桃姐痛苦的哀嚎声早就引起不少侍女的注意力,过去就瞥见“乔五味”被宋公子伤得那叫一个惨哟,便连忙喊来程管家。
    程管家急忙忙赶过来,就看到自己口中无用的宋滇之大发神威,而在瞥见“乔五味”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以及眼角的血迹时,吓的差点没摔坐在地上。
    他哪敢上前,只能颤巍巍的伸手撑在墙上,嘴里小声嘀咕道。
    “乔姑娘可怜哟,真情错付!那宋公子也是心狠,下手如此之重,毁了人家姑娘的脸,可叫人怎么活。”
    躲在程管家旁边几名侍女更是被吓的脸色苍白,胆子稍微大些的侍女问道。
    “那这事怎么办?”
    县大人不在府邸,县夫人又怀有身孕,自然是不能惊动。
    程管家摇摇头:“这事咱们管不了。”
    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们这群小鬼还是别往上凑的好。
    …………………………
    院内,桃树的枝丫随风晃动着,粉白色的桃花飘落在不远处的肉球上,很快就被吞噬进去。
    不知为何,种植在院墙四周的木植的身上出些点点霉点,在桃花上的桃花飘落过去时,那一株株木植竟已经变得枯黄发干,甚至连片桃花的重量都承载不起,化为碎末随风消逝。
    被困在肉球中的乔五味并不知晓外面的异象,更不知道桃姐变成她的模样去寻宋滇之。
    她蹲坐在原地,盯着手中的黄符已经许久。
    她正在悟自己的符道。
    乔五味在思考一个问题,自己为什么要选择画符。
    因为她是弃婴,被师傅捡回山中道观中,成为师傅唯一的徒弟才选择的?还是因为从小到大画符的习惯?
    乔五味闭上眼,她也没什么大善心,更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什么画符去救世人更是不可能。
    那究竟为什么要走条路?
    为什么!
    这个问题让乔五味开始烦躁起来,她索性站起身,右手拍了拍衣裙上的尘埃,嘴里小声嘀咕着。
    “这画符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话音落后,乔五味整个人都愣在原地,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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