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女人很陌生,满脸眼泪。舒澄澄怔怔看镜子里的人影,根本不相信自己会哭。
    她习惯穿好衣服涂好口红用光鲜示人,现在看见自己浑身上下都簇簇发抖,狼狈不堪,无比难看。但她最难看的是血管里四分之一的舒磬东,霍止也看过了。
    霍止在镜子里看着她哭,狠狠皱了皱眉,好像她哭得很碍观瞻。舒澄澄这才发觉自己好像真是哭了很久,眼睛通红,泪水泡得脸又红又肿。
    她手还被捆着,也不在乎了,拖着步子上床,脸朝下栽进枕头,两手搭在床头边,整个人透着颓唐。
    破酒店枕头里不新鲜的气味往鼻子里钻,味道像北方冬天的雾霾。她去年冬天去北京出差,那次天气很不好,据说是几十年难得一遇的污染指数,街上就是这种火烧火燎的味道,李箬衡他们都去吃饭了,她站在大望路上吸了很久,濒临窒息,感觉很像有双年轻干净的手掐在脖子上。好像再也没有人能让她做爱做得那么酣畅淋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使劲摔了一跤,摔坏了脑子,她今天恍恍惚惚,总是想起以前的事,原来其实都记得,人类的脑细胞对记忆比人自己要执着得多,顽固地抓住所有声音见闻塞进仓库,只待一把钥匙,记忆就会轰然重见天日。
    她的门没有钥匙,霍止强行砸开门,风雪雨全灌进来积攒成一片汪洋,往事海海,她往下沉。她突然觉得根本就不该再碰到霍止,他让她脱的时候她该像对付付宁之流一样虚伪,前尘往事就都不会找上门来。
    霍止突然抓着她的肩膀把她翻过去,舒澄澄的眼泪没停,只不过神情很镇定,恶狠狠踹到他腰上。
    她踹得很用力,带着点鱼死网破的神经质,霍止攥住她的脚腕,她就抓住他的胳膊,爬起来咬他,霍止反倒一翻手握住了她手腕上的皮带扣,把她牢牢扣着压回床上,膝盖顶住她的腿。
    舒澄澄动弹不得,霍止扣着她的手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体温偏高,她直觉像一团火烧在那,烧得她满腔恶气,用尽力气欠身往他手上咬,“别纠缠我,松开!”
    霍止由她咬,按着她绑着的手腕,连带着按住她的脖子,“说晚了。我叫你脱的时候你就该这么烈性,你要是像个人样,没准我还没兴趣。现在我不想放手了。”
    舒澄澄快气疯了,死死咬着他的指节,可惜力气抖抖索索,没咬出血,她也只好松开了。她不想让霍止看见她哭,干脆想趴过去,但霍止死死按着她的手腕脖子不松,另一只手扯了她的内裤,撩起湿裙子,扩张,润滑,就着她的体液把自己弄硬,插进去。
    她像个从垃圾桶捡出来的破娃娃,被压在床上予取予求,喉咙被皮带自己的拳头压着,他松开一点,她就呼吸,他压紧,她就濒临灭顶,偏偏两只胳膊压在胸前,还像个祈求的姿势,如果是娃娃,也是个很乖的娃娃。
    霍止的手段把她变成这种乖巧的东西,舒澄澄身上的开关被打开、操控,一气呵成,性器撑开发冷的肉缝,滚烫地楔进甬道,填满微温的空间,内里的肉壁被温度熨烫得涌动发抖,性器抽出时小孔贪婪地不肯闭上,吐出清液,黏着莹亮的水丝追赶。
    霍止接了那捧水抹开,再狠狠捣进去,猛地撞上宫口,舒澄澄被顶得弓起腰身,但骂都没骂一句,只皱起眉头,不肯出声。
    他冷眼看着,加进两根手指尖,舒澄澄被撑到极限,眼眶发红,眼泪不断往下滚。随即又是一根手指顶开被插得红肿的小穴,叁根修长的手指随着性器插入,指腹向上,触摸内里甬道层层迭迭的软肉,接着他拇指重重按上花心,挺腰送到最深处。
    高潮炸开,舒澄澄蓦地弹动了一下,没挣开束缚,浑身都细细抖起来,苍白湿冷的皮肤战栗着发出潮红,咬着下唇没吭声。
    霍止手指按在里面,肉壁正疯狂痉挛着吮吸他的每一根指节,他屈起中指向上挑,薄薄的蚌肉被从里面顶得变形,裹在缝隙里的花心若隐若现,里面又是一阵瑟瑟,软软的肉扯着他的指头往里吸。
    他冲她笑了笑,“牙这么硬,里面挺软。”
    舒澄澄真快要崩溃,霍止给她灌了吐真剂,她在霍止面前像张透明图层,他想看到什么就能看到什么。
    好在她牙硬,强撑着笑:“死人里面都是硬的,你喜欢硬的,我给你找一个。”
    霍止看着她,“不用找别人,你不是就挺想死吗?”
    舒澄澄没说话,连什么时候咬破了嘴唇都不知道,舌头和嘴唇上的血渍弄了一下巴,霍止替她擦了擦下巴上的血,“你放心,你活着我喜欢软的,你死了我喜欢硬的,你随便找死,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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