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座城市几乎没有秋天,夏天一过,短短十几天就跨进了初冬,气温骤降,满街枯叶飘零的肃杀景象。凛冽的寒风吹得人措手不及,好多人因此生病。居委会作为一个成员年龄普遍超过五十五岁的工作团体,首当其冲,呼啦一声病倒一片,不是感冒发烧就是风湿关节炎,急得我跟什么似的——老太太们一倒,素有真知灼见的孟大妈立刻把我拉进居委会,让我顶替老太太们的工作。于是,居委会的千斤重担最终全压我身上了,正好这几天赶上市人大换届选举,宣传任务一层层压下来,最终落实到了各居委会头上,要我们配合街道搞好选举法普及教育。可怜咱长这么大连选票什么样都没见过,唯一参加过的选举也不过是某些倒霉网站上评选某某美女帅哥的投票,冷不丁摊上这么一个发扬人民当家作主的主人翁jing神的政治任务,还真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
    折腾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得个闲暇,天气也出奇的好,我正坐在小区院子的石凳上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远远的看见葫芦娃,这小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跟他打招呼都没听见,闷声闷气的走了。
    葫芦娃这小子情况不对啊,我跟他认识这么长时间,就没见过他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心下疑惑但也没太在意,肯定是丫又干什么傻缺事儿得罪克里丝了,让这小子自我检讨一番长长记xing也好。
    我继续闭目养神,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身影将我笼罩,声音粗豪有力,“你是叶凯?”
    我赶紧睁眼,面前站着一个大猩猩似的中年男人,面目普通但一脸jing悍之sè,剃着板寸头,身量不高,但绝对健壮,一身腱子肉气死史泰龙羞煞阿诺舒华新力加,外套敞着怀,露出里面两股筋的黑sè背心,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儿。
    “您是……”我赶紧站起来,心里突突打鼓,现在敌友不明,还是小心为上。
    “我是胡禄他爸!”男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哦,是叔叔啊……你说你是谁!?”我惊异的睁大眼睛,“葫芦娃他爸?”
    我之所以惊异是因为葫芦娃从没提过他爸爸的事儿,只告诉我他是由爷爷养大的,我本以为葫芦娃父母双亡,所以才不愿意谈及父母,今天突然蹦出个爸爸着实吓了我一跳。
    葫芦娃他爸明显没有葫芦娃的好脾气,对我的问题不屑一顾,把背在身后的包朝我怀里一甩,“带我去见四爷!”
    那背包里也不知装的是什么,死沉死沉的,接包的时候我一不留神差点闪了腰,好不容易稳住,看了看老胡脸上那没有一丝商量余地的表情,我张张嘴,把想问的话咽回肚子里,扛着包在前面开路。
    一路上,我小心翼翼旁敲侧击,想跟老胡搭两句话,没想到葫芦娃他爸酷的很,根本懒得搭理我。
    “这包里装的什么呀,呵呵,还挺沉!”我心里有些恼怒,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敷衍着,略有愤恨的使劲儿抖了抖背包,摇得里面的东西哗哗作响。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要是看得上眼就送你。”老头一脸戏谑的看着我。
    嘿!拿话挤兑我!?今天我还就非看不可了!
    我一边假笑着道谢,一边打开背包,只看了一眼我就傻了:包里满满澄澄全是武器!两把大口径左轮手枪、一把格斗刺、还有四五个手雷,咱好歹也是见过几次大场面的,一眼就能认出全是真家伙,这装备抢银行毫无悬念!
    “怎么样,喜欢哪件直接拿走!”老头笑得相当豪爽,内里的意思谁都能看出来,这就是给咱个下马威啊!
    不能怕!这个时候认耸只会让老头瞧不起,我故作镇静的扣好背包带子,再次将包扛肩上,笑道:“老爷子厉害啊,背着这东西海关不好过吧!”
    “别提了,为了这点儿东西费老鼻子劲儿了,偷渡不说,入了境连公交车都不敢坐,一路走过来的。”看到我的镇静自若的表现,老头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的神sè,语气也比刚才缓和许多。
    我强撑着转筋的腿肚子,把老胡领到陈四海家门口,陈四海见到老胡倒不是很惊讶:“国豪来啦,坐。”原来葫芦娃他爸叫胡国豪。
    “四爷!”老胡对陈四海也是颇为尊敬,先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雪茄,抽一根递给陈四海,陈四海跟个老坏蛋似的一口把雪茄口咬开,就着老胡递上的火点着,贪婪的抽了一口,“还是这玩意儿够劲儿!”看得我直撇嘴,不看牌子连白沙和小黄鱼都分不出来的老家伙,抽哪门子雪茄啊!?简直是暴殄天物。
    老胡也点上一根,吧嗒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四爷,我这次来是为了……”
    陈四海摆摆手,“我当然知道你是为了胡禄来的,但那孩子不想见你,”
    老胡腾的一声站起来,情绪激动的说道:“那小王八蛋敢不见我!?我是他老子!”
    陈四海笑得意味深长:“你不是也跟自家老子闹翻了吗?上次我跟老胡说起你老胡还说要打死你这小兔崽子呢。”
    老胡颓然的坐回沙发上,狠狠抽了一会儿雪茄才说道:“我知道那小子……但这次我惹了大麻烦,恐怕那小子也会被他们列为目标,我必须带他走!”
    “葫芦娃在我这里比跟着你安全的多。”陈四海慢悠悠的来了一句。
    “可是……”胡国豪还想辩解两句,却被陈四海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你是怕给我添麻烦还是信不过我?”
    胡国豪犹豫了半天,才低头说道:“既然四爷这么说,那胡禄这孩子就拜托四爷了。”
    之后胡国豪又跟陈四海天南海北一通聊,讲的无非就是自己在外十几年的经历,从谈话中我得知,老胡这几年一直在中东地区活动,在阿富汗、伊拉克、利比亚都有很大的“生意”,在这种三天两头天上飞导弹的地方,葫芦娃他爸做什么生意可想而知,不过他的生意做得确实不错,老胡用略带骄傲的语气告诉我们,他和这三国领导人都有生意上的往来。
    “胡叔,这么说,您见过萨达姆和卡扎菲?”我问道。
    “不只是他们,开飞机撞美国百货大楼的那位我也认识。”老胡神神秘秘的跟我说。
    “那个,**的名字可以说,在咱们这儿丫不算敏感词。”我提醒道,接着又问:“这三个人怎么样?”
    “只能说他们都是有梦想的人,但为人cāo蛋的很。”
    就这样,不知不觉聊到了饭点儿,老胡也没有走的意思,不过他的目的显然不是蹭我们一顿饭,至于他到底为什么留在这,看他那时不时瞟向门口的眼神就知道了。
    老胡可是从xi?zàng入境,走川藏线横穿大半个中国来我们这儿,就为看自己儿子一眼,葫芦娃这小子竟然还玩矫情避而不见,我都恨不得抽那小子一顿了。
    “走了!”老胡等了半天,葫芦娃也没回来,知道儿子是打定主意不见自己,只好叹了口气,起身告辞。
    “不再聊会儿啦?嘿,你那雪茄真不错,再给我留两支呗。”陈四海腆着脸朝人家要东西。
    老胡也没二话,整盒雪茄拍桌子上,临走的时候好像又想起什么,突然朝我伸出手来,嘿,看来哥的人格魅力不低啊,刚才那么傲的人现在也跟咱客气了!
    我也没多想,伸出手去,轻轻一握,没想到老胡的手犹如铁钳,一把将我的手紧紧箍住,磅礴的力量排山倒海一般向我袭来,这哪是要客气,这是抻练我啊!
    我眉头微微一皱,旋即释然,轻松的跟胡国豪握着手,我这副举重若轻的神态让胡国豪眼前一亮,再一次发力,力量比刚才又大了不少,但我面沉似水巍然不动。
    “好!”胡国豪笑了一声,松开手转头就走,“不愧是四爷的师弟,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定力,佩服!”
    我笑眯眯的目送老胡离去,陈四海也面露疑惑之sè,“师弟你不简单啊,国豪那手能把生铁攥出水来,你竟然受得住!?”
    “屁!”我举起面条一般耷拉着的右手,“我全身的骨头都让棍棍那秃驴玩轴了,一捏就散架,当然感觉不到疼……师兄你不是会接骨吗,赶紧帮我接接,不然这爪子非废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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