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得知娄文远逃跑的第一时间,陈四海就想发动禁制把那小子整成半身不遂,但我怕那小子瘫倒在荒郊野地里让狼给叼走才拦着没让,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是顾虑肖剑龙的感情,到底是唯一的徒弟,而且看肖剑龙把徒弟的后事……后路安排的那么周到,明显是把这小子当儿子养的,二话不说整瘫痪了容易影响他跟陈四海爷俩儿刚刚缓和一点儿的关系。
    现在看来这就是个错误!见到叔爷不赶紧跪下磕头认错还敢跑,亏我给他说了那么多好话保住他小命,不过幸好这小王八蛋没跟看妆容就不像好人的女魔头学什么九阴白骨爪,否则这小子今天肯定得当现代版的宋青书,我这个师门长辈非折他手里不可。
    蹲马路牙子上喘了半天,我抱着肚子慢慢小跑着往前挪,没走多远就看见赵奕希拧着娄文远的胳膊正往回走。
    因为害怕引起路人围观和误会,赵奕希并没有使用平时押送犯人时那标准的抓手拧腰按脖子的动作,而是状极亲密的靠在娄文远身上,一手抓着娄文远胳膊另一手从后腰拿着他的手腕,看上去仿佛是一对正腻歪着的恋人,我却知道这是他们警察在不便表明身份时押送犯人的动作,那看似柔若柳絮的小手其实蓄着暗劲儿,拧着你的肘关节让你不敢稍动,不说夸嚓一下膀子就能卸下来,光那么反扭关节就能让你疼的额头冒汗。
    至于我为什么那么清楚,当然是因为这是切肤之痛啊!
    赵奕希把娄文远押过来,我先照着这小子屁股踹了两脚解气:“跑啊,你倒是跑啊!从中国跑阿联酋来,哪能花钱往哪跑是不是?还住帆船酒店,你是逃亡的还是度假的?”
    被捕之后的娄文远,倒没有像个死硬派那样昂首挺胸宁死不屈,但也没有低头认罪悔过自新,只是蔫头耷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要杀要剐悉随尊便的德性。
    打完了解了气,我揪住娄文远的衣领问:“你把你师娘藏哪儿了?”
    赵奕希嫌恶的说:“会说话吗你?本来没事儿让你一说这么龌龊。”
    我辩解:“不然怎么说?‘把你师娘交出来!’那龌龊的就是我了。”
    最后,我从娄文远背包里搜出个墨绿色的大玻璃球,里面是一团莹莹的白光,正是十四姨太的魂魄,至此我才算松一口气,其实我特别担心娄文远这小子把十四姨太当做害他师父被逐出师门的红颜祸水给处理了,他这样跟着爹长大的孩子特别容易对后妈产生敌视情绪。
    虽然还没有回收妖种,但找回十四姨太的魂魄也算是意外之喜,所以我没继续为难这个小徒孙,拍了拍娄文远的膀子说:“行了,既然找着你了就跟我们回去,放心你师父跟你师爷虽然都不是什么讲理的人,但是非好赖总还是稍微能区分的,回去最多把腿砸断……我再把妖种也带回去,俩老头一高兴你说不定就逃过一劫。”
    “妖种?什么妖种?”娄文远一脸茫然。
    这也不能怪他,这件事由始至终没跟他说起过,现在我心情不错,便把妖种的事简略的跟他说了一遍。
    “这么说,你们不是特地来抓我,而是来这里找回妖种的?”娄文远问。
    “废话,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你叔爷我为了抓你横跨亚非大陆?”我玩笑道:“抓你小子压根没排进我们妖管委的近期任务,都忙着应付大灾变呢谁有空逮你这个小毛贼。”
    “那妖种……什么样?”说着娄文远汗就下来了,也难怪,沙漠地区是有点儿热。
    “像玻璃球,挺多的,拿一面口袋装着。”我不在意的说道。
    “是不是上面写着‘特一粉’?”娄文远都快哭出来了。
    “你干嘛了?”看着这小子的表情,我突然有不详的预感。
    “卖……卖了!”
    事情还得从娄文远为什么跑来这里说起,虽说肖剑龙给自己徒弟准备多条后路,但应急的现金并不多,而且草木皆兵的娄文远生怕我们会通过王胖子追查银行账号发现他的行踪,所以不敢动用自己银行里的钱,这就让我们这位逃亡者陷入了无钱可花的窘境。
    要说肖剑龙准备的也算充分,为应对这种情况还特地在一些安全级别比较高的安全屋中藏了现金和珠宝以备不时之需,而娄文远恰好知道自己师父在帆船酒店长期租赁的套房中有一只保险柜,因为这里的保安力量不逊于瑞士银行,所以经常被肖剑龙用来存放一些重要物品,于是,不肖徒弟便本着“儿子偷爹不算贼”的心态,将自己逃亡第一站定在了阿联酋。
    有肖剑龙房间的备用钥匙,娄文远光明正大的进入帆船酒店肖剑龙的房间,打开保险柜将里面的现金搜刮一空,然后又在这里住了两天,目的是为了联系买主将保险柜里的一批珠宝古董等值钱的东西变现,今天恰好是他卖完贼赃准备继续跑路的日子,我们如果再晚一点儿来的话就堵不住他。
    当然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娄文远在保险柜里发现了一只麻袋,里面装了不少花花绿绿的小石头,娄文远和来收珠宝的鉴定专家都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但想来自己师父放在这里,应该是某种值钱的宝石,而且买方表示虽然鉴定不出这些东西的材质但依然愿意高价收购,于是娄文远顺手就给卖了……
    “你,你……”我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肖剑龙这是从哪儿找来这么极品的徒弟啊!
    我掐着娄文远的脖子回到酒店,在一众保安惊诧的目光下穿过大堂直奔肖剑龙的房间,结果只在那个一人多高的保险柜里看到一只干瘪的麻袋,用它残酷的现实告诉我这不是一个玩笑。
    “你把它卖谁了!?”我急赤白咧的朝娄文远吼道:“不管你卖谁了立刻给我买回来!”
    “我卖给了金瑾花拍卖行,”娄文远终于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祸,赶紧答道:“只有他们能短时间内吃下这么数额这么庞大的珠宝,他们现在还没走,可以立刻找到他们!”
    “金瑾花拍卖行,名字有点儿耳熟啊……”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一个六十多岁还油光水滑,一看就老不正经的胖子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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