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中东地区还有什么特产的话,除了石油大概就是恐怖分子了,与其他地方的同行不同的是中东地区的恐怖分子大多都有坚定的信仰和为信仰牺牲自己的决心,所以他们成为了世界上最狂热最激进、同时也是最危险最可怕的一群人,为了自己心目中的所谓天堂,他们可以绑着炸弹跟他们视作仇敌者同归于尽,可以不计后果拉着成百上千的无辜者陪葬,甚至可以眼睛不眨的制造各种惨烈的屠杀,还心安理得理直气壮。
    现在,我们眼前的就是一个典型的恐怖分子,精神亢奋眼神狂热,口中高叫着“圣战”口号,幻想自己为宗教而死,会进入天堂享受领袖们许诺给自己的七十二个**老婆,这就是贫穷落后思想狭隘的悲哀,这里的死宅们在没有女神可供精神寄托和顶礼膜拜的情况下,内心竟然变得如此偏激和危险……
    现在,眼前这个瘦子正用疯狂的语气,用阿拉伯语叫嚣着“圣战”口号,这是他们恐怖分子发起袭击的宣言,接下来响起这个口号的地方就会在几声巨响之后化作一团火海,幸好这里是后台没有外人,否则让外面的观众听见这里早就乱作一团了。
    “表演取消!你们立刻把大门打开疏散观众!”吴克阴沉着声音给我们下命令,表情却无比绝望失落,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这个倔老头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作为一个歌剧团团长,吴克非常清楚他们歌剧院卷进爆炸案的阴影中将意味着什么,即使最后没有炸弹爆炸,也再也不会有观众踏足这里,他们惨淡经营的歌剧团,以及他们的梦想,都将随着“圣战”的口号一起被埋葬……
    “团长,难道不能再想想办法吗?”葫芦娃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急急问道。
    “能怎么办?”吴克颓丧的指了指外面:“外面有那么多观众,难道让我拿他们的性命开玩笑?”
    “说不定这家伙只是来恐吓我们想收点儿保护费的小混子呢?”我说道:“这种事儿在国内很常见,国外应该也有吧?”
    “在这里没人敢拿‘圣战’两个字开玩笑。”吴克凄凉的摇头,背过身去,肩膀耸动,这个从没被苦难和挫折打倒过的老家伙,竟然忍不住低声的抽泣起来。
    作为外人,我们很难理解吴克这种多年梦想和努力化作泡影的绝望和无力的感觉,不过看到一个走硬汉路线的老头在我们面前哭得鼻涕眼泪横流,已经很让我受不了了,犹豫再三之后,我断然道:“您老别哭了,这事儿我们替你解决!”
    “就你俩?”老头哭得梨花带雨都不忘鄙视我们,把我气得呀,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拉你个老东西一把,你还挑三拣四!
    “别忘了我们是怎么来这儿的!”我朝老头叫道:“我们要是普通人的话至于来趟巴格达还被击落吗?”
    “这倒也是……可,你们要是有本事的话,还至于挂避雷针上吗?”老头迟疑。
    我狠瞪葫芦娃一眼,都怪这小子把团队形象给毁了,可惜无从辩驳,只好无力道:“反正让不让我们帮忙,你自己瞧着办吧。”
    老头思索良久,问我道:“收费吗?”
    “你以为我们串通起来讹你钱的啊!?”我挤兑老头道:“我收钱你有吗?”
    “成,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老头咬咬牙,最终还是舍不得自己这一点儿基业,“不过你们必须在第二幕开始前把炸弹全拆掉,因为那些恐怖分子大多习惯在演出最**的时候引爆炸弹制造混乱,若是你们不成的话在第二幕开始前疏散人群还勉强来得及。”
    让吴克去后台暗中通知其他人多加小心,我和葫芦娃则负责寻找炸弹的线索,至于从哪里开始,我们自然把目光集中在被我们抓住的小子身上。
    恐怖分子一般都嘴硬,而且丫看上去也不像小时候学习努力精通多国外语的样子,我们之间恐怕存在交流障碍,不过这也没关系,直接让葫芦娃拎着这小子去找杜非,自然能从他嘴里掏出实话来,杜非跟陈四海一样,都拥有不用语言跟人交流的本事,只不过杜非的方式血腥一点儿、恶心一点儿,且不太和谐而已……
    果然,不过五分钟后,杜非就擦着粘在手上的不明液体,跟葫芦娃一起回来了,看见我张口说道:“都招了,他们一共来了六个人,除了他溜进后台放了两个炸弹之外,其余的炸弹都放在观众还有走廊大厅里,一共十个定时炸弹。”
    “还有,”杜非递给我一跟红黄相间的小布条:“他们在自己身上也绑了炸弹,打算要是被抓的话就跟人同归于尽,标志就是在手腕上绑了这个,找炸弹的时候留意一下。”
    “我靠!刚才那小子身上也绑了炸弹?”我冷汗噌就冒出来了,“那他刚才怎么没引爆?”
    “可能是觉得自己一个圣战战士,壮烈牺牲就炸死三个二百五不值当的吧,”杜非笑道:“反正刚才我跟他谈心的时候丫想跟我同归于尽来着。”
    “那怎么没炸死你?”我问道。
    “泡液体里自然炸不了,”杜非说道:“反正你们自己小心吧,这帮家伙身上带的可不是土雷子,威力估计还不小。”
    我本想拉着杜非一起去排雷的,结果杜非对这种正义事业兴趣缺钱,甩着手回去拉幕布去了,倒是吴克不放心,跑来跟着我们一起朝观众席去。
    我们三个假装查票,趁歌剧开始前的时间在观众群中钻来钻去,收获无数遭人嫌弃的白眼,尤其是几个头巾蒙面的伊拉克女同志,见我们在观众席里挤来挤去,从不跟陌生男人接触的她们看我们的眼神跟看**一样,让我们无比委屈又无法解释。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我们就在某个座位底下看到一个灰扑扑的小纸箱,葫芦娃赶紧钻到座位底下去捡,引得周围一片人赶紧抬腿,不知这个看上去傻乎乎的小子想干什么。
    “嘿!”一个坐在远处的包头巾的男人站起身来,一脸愤怒的表情朝着抱着箱子站起身的葫芦娃走来,嘴里急促的说着阿拉伯语,吴克听了几句告诉我,男人命令葫芦娃别管闲事,把箱子放回去。
    我一激灵,赶紧去看那小子的手腕,上面果然缠着红黄相间的布条,这时男人已经走到葫芦娃面前跟葫芦娃推推搡搡似乎要动手,我立刻朝葫芦娃打眼色道:“弄他!”
    葫芦娃会意,抓住那小子的胳膊一提一甩把丫摔地上,拎起来就往外走,我本以为这么大的动静会引起观众骚动,没想到见惯了枪林弹雨的巴格达市民们都不为所动,继续安心等着歌剧开幕,仅有几人窃窃私语,对我们指指点点。
    “他们说什么呢?”我问吴克。
    吴克无奈一笑:“他们说咱们这里对付逃票的下手可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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