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
    也很静,静的好似一汪潭水
    月色朦朦胧胧的照在窗子上,窗台边影影绰绰的映着几根婆娑的树影
    风儿轻轻的吹拂着星子,就连大地都开始沉睡。
    床上的陆谨言满脸涨的通红,脖子上青筋结虬,双手死死地抓着被单,指节在夜幕中嘎吱作响,指甲都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着不正常的白。
    那是一片山谷,山谷里没有别的植物,只有花香阵阵,五颜六色,漫山遍野。
    花丛中间,一道清瘦的身影影影绰绰,他穿着一件真丝睡衣,就这般躺在花丛之中,朵朵鲜花随风而动,那人的身影便在花朵的掩映中更加的朦胧。
    陆谨言的视线被那人吸引,不知不觉的走向花丛,走近了才发现,对方闭眼躺着,脸上盖着一块白丝手绢,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似一只受惊的小鹿。
    陆谨言伸出手,将那手绢揭开,看到的是一张他在熟悉不过的脸。
    突兀的,那人睁开了眼睛,圆溜溜的转着,眸子中好像染上了星辰,晶亮亮的眼睛就这般看着陆谨言,让他的心脏都几乎停止了跳动。
    只见对方突然起身,双手攀上了自己的腰,然后就开始了肆意妄为的乱动。
    陆谨言只觉得一阵邪火由内而外的从自己身上出现,几乎要烧光了他的理智。
    他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制止了对方的动作,对方的手腕极细,细到陆谨言一只手就可以抓住他两只手腕。
    陆谨言艰难的开口,声音是他自己都没有听到过的沙哑和低沉,鱼鱼别乱动。
    但对方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即使被陆谨言抓着手,但还是不停的扭动着,挣扎了半天见挣脱不开陆谨言的手,对方直接上前一步,踮起了脚尖。
    陆谨言不知为何,好似身体被定住了一般,根本动不了,就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将那红唇贴上了自己的。
    柔软,温和,清凉
    陆谨言感觉自己的心尖都跟着颤抖,
    下一秒,对方申出丁香小舌,轻轻的在陆谨言的唇边上勾勒了一番,那一瞬间,陆谨言只感觉即使让他现在就去死,他都乐意至极。
    唇上的触感让陆谨言心情激荡,他松开了钳制着对方的手,转而搂过了他的腰,人更加的贴近,两具身体仅隔着薄薄的夏装紧紧的贴在一起。
    陆谨言撬开对方的牙关,舌尖灵巧的在对方的口腔中找到了那一块柔软,随即强势的吮吸起来。
    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两人的呼吸交织折叠,陆谨言的唇紧紧的压着对方,辗转厮磨,不断的索取着对方的气息。
    直到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对方的脸色也越来越红,大口大口的从自己的口腔中汲取着空气,陆谨言这才微微的放开了他。
    但却将对方的腰搂的更紧,嘴唇在对方的唇瓣上一下又一下的轻啄,直到对方的脸红的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却依旧没有放开他。
    陆谨言就这般一直亲着,我的鱼鱼我的傻鱼鱼你要学会换气啊
    那人儿嘟着有着微肿的唇,颤抖着吻上了陆谨言的眼,陆谨言适当的闭上了眼睛。
    等再次睁眼,只见那人腰间系着真丝睡衣的带子已经被解开,衣服大敞着,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衣袂翻飞间,对方洁白的长腿若隐若现。
    感觉到鼻腔中有什么东西涌出来,陆谨言用手一擦,就看到了一抹鲜红的血。
    好丢人,竟然流鼻血了
    正想着,只见对方轻轻的摇了摇头后,用之前盖着脸的手绢温柔的擦去了陆谨言鼻子上的血。
    随后双手解开了陆谨言的衣衫,随即双手搂上了陆谨言的腰,两个人就这般坦然相待。
    温热,柔软的触感,透过肌肤直传到陆谨言的脑袋,
    陆谨言用力的眨了眨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对方,他都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鱼鱼你不要闹
    下一瞬,对方申出丁香小舌,碰了碰陆谨言的喉结,仰头撞进陆谨言的眼睛,满脸潮红,微微发肿的唇颤抖着说道,阿言,我想要你要我
    轰
    陆谨言心中那根名叫理智的弦轰然坍塌,他疯了似的将对方的睡衣扒开,快速的分开了对方的双腿,看着对方迷离的眼神,就这么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猩红着眼神将对方彻底贯/穿
    接下来便是凌乱又疯狂,陆谨言不停的发泄着,但对方从始至终都是温柔的承受
    天光大亮,耳边刺耳的闹钟将陆谨言吵醒,他下意识的去按掉了闹钟,才发现自己那只按闹钟的手指间一片湿儒
    陆谨言,快点起来啦,谢瑜端着水盆走进来,一副刚洗漱完的样子,脸还没有擦,一颗一颗的水珠挂在脸上,就像昨晚梦中做了很多次以后满脸汗水的样子。
    陆谨言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口干舌燥,他僵硬的转过脸不去看谢瑜,干干巴巴的回他,好。
    今天不知教官怎么想的,竟然要举办一个什么闯关赛,上午训练,下午比赛,江城中学和江城七中每个班派三名代表。
    赢的那个学校的学生第三天上午不用站军姿,还可以在输的那个学校站军姿的时候分配西瓜,一边吃一边看对方站军姿。
    消息一处,所有人都沸腾了,摩肩擦踵的打算好好干一场。
    谢瑜他们班的选拔方式非常简单,全班男生一起跑步,围着操场一圈,前三名就代表大家去参加比赛。
    谢瑜凑到陆谨言身边,问他,你想去参加比赛吗?
    陆谨言还想着自己做的那个梦呢,在谢瑜凑过来的一瞬间,有些不自然的往后退了一步,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以后,陆谨言懊恼的着挠着头,我我就不参加了吧。
    谢瑜低头看向陆谨言的脚,他方才退半步的动作自己看的清清楚楚。
    不由得,谢瑜心头涌上一抹难过。
    果然,昨天那两个人说男生和男生在一起很恶心的话,陆谨言还是听见了吧。
    果然,他也觉得同/性/恋很恶心吧,不然,往常自己靠近他,他从来都不会躲的。
    谢瑜闷闷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但陆谨言却没有回答他。
    谢瑜扭头看去,就见陆谨言视线暼向了右后方,顺着陆谨言的视线望过去,只见那里坐着一名扎着双马尾的少女。
    少女因为身体原因不能训练,乖乖巧巧的坐在一边,手里还抱着一块用来擦汗的毛巾,毛巾的款式,和陆谨言用的洗脸巾很像。
    谢瑜突然感觉自己很想哭,他抬脚远离了陆谨言,抬头望向天空,阳光有些刺眼,眨巴了两下眼睛,一滴泪水就滑落了下来。
    旁边的同学问道,哎?你怎么哭了?
    谢瑜摇摇头,没有,太阳太毒了,风沙迷了眼。
    同学脑袋里接连好几个问号,他搞不懂,风沙迷了眼和太阳毒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陆谨言:嘿嘿嘿(?﹃? ),嘿嘿嘿(?﹃? ),美梦,嘿嘿嘿
    鱼鱼:原来他觉得同性恋恶心,开始躲着我了,想哭
    作者:这误会好哇
    第32章 同性恋什么的
    陆谨言平复了一下心尖上的悸动,再一转身,却发现谢瑜早已不见了身影。
    陆谨言找过去,就见谢瑜垂着头一个人坐在台阶上,陆谨言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那一抹情思,故作镇定的坐在谢瑜旁边,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谢瑜没有抬头,低沉着声音,想过来就过来了。
    嗯。陆谨言只应了一声,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是两人相顾无言。
    谢瑜的心却彻底的凉了下来,原来,他和自己说话都不愿意了嘛
    恰在此时,谢瑜他们班的班长喊着去跑四百米了,谢瑜起身走了过去。
    陆谨言急忙跟上,你要参加比赛?
    嗯。谢瑜头也不回。
    可是,你刚才问我的时候我说不参加,我以为你也
    谢瑜突然止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盯着陆谨言,你不参加我就不参加了吗?我又不是你的跟屁虫!
    !!
    陆谨言被谢瑜一句话说的胆战心惊,试探着开口,你生气了?
    谢瑜冷冷的回他,我没生气!
    陆谨言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虽然谢瑜嘴上说着没生气,可语气看起来绝对是生气了,但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谢瑜为什么生气啊
    可是
    陆谨言还要说什么,但谢瑜已经站在了自己班的队伍里,冷冷的开口,你回自己班吧。
    两个班在训练的时候是在一起的,向来两个人都没有分开过,这还是第一次,谢瑜让自己回自己的班级。
    明明知道是谢瑜生气了,而且好像还挺高兴的,但他就是不知道到底什么原因。
    这让陆谨言的心情有些烦躁,在班长过来问他要不要参加比赛的时候,语气很不好的随口说了句,不参加。
    但在看到四百米的跑道终点位置,谢瑜第一个冲过来后,陆谨言急忙跑去找班长,班长,那个比赛,报名的人数满了吗?我想参加。
    班长瞪他一眼,名额满了。
    随即留给陆谨言一个光洁的后脑勺,班长感觉陆谨言神神叨叨的,说不参赛的是他,说参赛的还是他。
    陆谨言转了一圈找到郑启,你帮我去问问,鱼鱼怎么了。
    ?郑启头顶问号,心里想说,你天天和谢瑜形影不离的,连自己班的活动都不参加了,他从哪去知道谢瑜怎么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郑启明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你先说说,你和谢瑜闹什么矛盾啦?是吵架了还是你惹到他了。
    这个
    陆谨言吞吞吐吐半天也说不出来,郑启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去帮你问啊?
    陆谨言心里苦,他不能告诉郑启他晚上做梦梦到把谢瑜晾晾锵锵了啊,愁死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他突然就不理我了,他说他没生气,可是明明看起来就生气了啊
    行了,行了,郑启打断他,咧开嘴笑的格外阴险,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狗了,被谢瑜发现了啊,嘿嘿嘿
    瞎说什么呢?陆谨言上去就给了郑启一个爆炒栗子,我没做什么惹他生气的事,也没有什么别的狗,啊呸!你才是狗,快去给老子问!说着,陆谨言一脚踹到郑启屁股上。
    踹的郑启一个踉跄,回头冲他办鬼脸,这么凶,活该谢瑜生你的气!
    郑启离开后,陆谨言认真思索起来,明明昨天晚上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他还抱了谢瑜,今天早上起来突然就变了
    !陆谨言心里猛地的一惊,他晚上做梦的事情谢瑜是不知道的,因此,谢瑜生气的原因肯定就是昨天晚上抱他去洗澡的路上到今天早上。
    这之间,仅仅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浴室门口,有人说同/性/恋很恶心,当时谢瑜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以为谢瑜没有听到的。
    但如今陆谨言肯定,谢瑜绝对是听到了,因此,今天才会奇奇怪怪。
    他难道会觉得自己也很恶心嘛
    想到这里,突然感觉心脏被刀割了一般,顿顿的疼,他不敢想,如果谢瑜以后都这样对他,不理他,他今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餐桌上,大家还是照常一起吃饭,今天没有讨人厌的贺许嘉来捣乱,但谢瑜的兴致还是不高。
    郑启趁着放餐具的功夫,悄咪咪的摸过来,你是不是和陆谨言吵架了啊?你为什么生气?
    谢瑜听完了郑启的话,皱着眉头思索,陆谨言让你来问我的?
    郑启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我自己想问的,就是我感觉你们两个好像有点不对劲,所以就过来问问,有什么事情咱们说开嘛,不能一个人生闷气啊。
    你去告诉陆谨言,我没有生气,他也不需要这么让人过来打听,有什么话直接和我说就行。
    郑启急忙点头,好好好,能说就行,那就行。
    回宿舍的路上,陆谨言撞了一下郑启的肩膀,大喊道,哎呀!郑启,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喊着还伸长了脖子瞅着谢瑜的方向,但谢瑜好似根本没听到一般,头也没回。
    陆谨言还不知道郑启早就已经把自己卖了,小声问道,怎么样?鱼鱼和你说了什么?
    没,谢瑜说有什么事情让你自己去问他,不要托人来问。
    陆谨言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你卖我!
    郑启丝毫不干示弱,瞪了回去,谢瑜那么聪明,他猜到不是很正常嘛。
    回去后,陆谨言跟在谢瑜后面,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关上了寝室的门。
    陆谨言吃了个闭门羹,干脆也就没有回去,径直上了天台,天台上没有操场那么热,凉风习习,扑面而来,让陆谨言的脑子在此刻也格外的清醒。
    不能这么猜疑下去,万一万一鱼鱼能够接受他,万一昨天别人说的话他没有听见,万一他生气是别的原因
    万一他可以真正的拥有他,而不仅仅只是在梦里。
    但现在鱼鱼还小,自己都还未成年。
    那么,就试试吧,试探着问问他。
    午饭后,本该是休息的时间,谢瑜从厕所出来,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打开一看,是陆谨言发来的消息:
    「我有话和你说,如果你想听的话,就来宿舍楼顶的天台。」
    谢瑜看完后,将手机扔在了床上,他将被子蒙在头上,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去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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