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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谭家家宴,谭全雨带甄影回家,她原不想去的,但是怀孕至今还没去过,只能去了。
    到了谭家,谭校长礼数周到,问了甄影父母现在的情况,说她怀孕不满叁个月不宜大动,等到肚里的bb稳点,就请甄父甄母来南市,谭家负责招待未来亲家公亲家母。
    而谭母对甄影是强装出来的亲热,开口叁分笑,说话阴阳怪气,甄影听得心里不喜,故意挨着谭全雨发嗲,老公长老公短的,成功让谭母垮了脸。
    甄影得胜,心里却想着不如不来呢。
    小姑子谭全蜜更是古怪,像做错事地避着她,不敢和她有眼神接触。
    甄影在家宴后回家,车上和谭全雨抱怨,“你家里人怎么这样?还不如不来呢,你妈是只笑面老虎,要吃了我一样。”
    开车的谭全雨在那笑,“向来只有你吃人的份,哪有人吃你?”他敛下笑容,认真交代她,“你最近不要和我妈接触,听到没有?”
    甄影刚才在餐桌上只吃了一点,见到街边臭豆腐的招牌,“诶,老公,靠边停车,我要吃臭豆腐。”
    谭全雨解下安全带,下车在路边的小摊给她买了份臭豆腐回来。
    甄影捧着塑料碗,心里装着他刚刚在路边等餐那背挺腰直的样子,简直迷死人。她咬着豆腐,听见谭全雨问,“你什么时候跟你爸妈提你怀孕的事?我不至于这么丢你的脸吧?”
    甄影顿了顿,又戳了一块豆腐,口齿不清地回答他,“再过几天吧。”主要是她凭空捏不出一对客居异乡、穷困潦倒的父母给他。
    甄影托着碗把豆腐喂到他的嘴边,“唔,好好吃,你吃一块。”
    谭全雨稍稍退开表示不吃,他点着她,“你别岔开话题。”
    甄影想着走一步看一步,答应他,“等你从东市出差回来,我就跟他们说,好不好?”
    谭全雨嗯了一声,断了她‘拖字诀’的后路,“如果你不说,我就替你说。”他的指尖轻敲方向盘,甄影望过去,他的眼眸低垂,说话的语气很认真,“甄影,我不会委屈你,你也别委屈我。”
    ……
    甄影怀孕十周时,小腹微凸,谭全雨坐在她身边削苹果,他一手控着苹果,刀身锋利,圈圈果皮从男人修长的手指间滑落。
    谭全雨老调重弹,“你安分点。我不在家的时候不要熬夜,阿姨做的饭要吃,不要只吃一星半点,像在喂猫。出门时叫人和你一起,走路要小心。我家里人那边,你不喜欢就先别打交道。”
    递到甄影嘴边的苹果很甜,她嘴巴里说着知道啦知道啦,又眼巴巴看他手里的苹果,满不在乎,“上次你去东市出差没事,这次怎么会有事?啊~再给我一点。”
    “小猪。”谭全雨哭笑不得,切了一块递到她嘴边,甄影让他也切一块试试,“很甜,好吃。”
    “是吗?”谭全雨这么问,没吃他手里的,倒向甄影的唇来。
    甄影眼前一暗,被他抵住额头,他低声说话的气声很诱惑,哄着她张嘴,“小猪,乖乖张开,让我尝尝。”
    谭全雨边亲边揉她,大掌在甄影的腰间游走,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他亲得忘我,没有往日的激情四射、急切索取,多了几分温柔缠绵。
    甄影一想到接下来的离别,不由搂紧谭全雨的脖子,闭着眼儿激烈地回应他、迎合他,吻到红唇滟滟才停下来。
    苹果甜不甜的答案:真的很甜,甜到心底里去。
    阿姨进门时撞到两人拥吻的这幕,装着没看见,甄影不是害羞的人,靠着谭全雨亲热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送他到玄关口。
    ……
    瞄准风口,微影软件工程有限公司很快签到第一笔大单,东大的计算机教学操作系统,为了做出个模板为日后公司的发展铺平道路,谭全雨亲自上阵,作为公司合伙人领着工程师和技术骨干去东大开会,商讨教学软件的诸多细节。
    这一个月,谭全雨连续叁次去东市了,高速公路四通八达链接东市南市,最让他放心不下的,还是家中的甄影。
    甄影嘴上嫌他管太多,其实心里很是受用。
    她今天约了阿玉去游泳,“天气快转冷了,现在游泳馆人不多,水还干净,想运动一下。”
    阿玉不答应,“游泳馆地滑,你一个大肚婆现在要当心点。”她提议,“换个活动,我们去看戏吧,戏院演了出潮剧《春香传》。”
    甄影应下,“也行,我好几天没出门了,得出门见见日光。”
    南市市中心一座古色古香的深宅幽院,改造成潮剧戏院,附近的停车场停放了不少豪车,甄影的敞篷汽车颜色扎眼,门口等她的阿玉一眼就看见她。
    前面是领位的服务生,两人经过九曲十八弯的回廊,圆窗外竹枝挺拔,花屏门外摆放正在盛开的牡丹花,内中花池的假山流水淅淅。戏台前的黄金位子都有人了,甄影挑了个二楼的包间,倚着护栏,往下就能看到戏台,唱戏的娘子柳枝摇摆,轻耍水袖。
    《春香传》没什么好看,看来看去,甄影只记得一句——莫使明月下山腰,从今后月不暗、人不老,百年一刻如今宵。
    包间的方桌古朴,天花板的投灯明亮,沏茶的热水滚烫,青瓷杯上的梅花兀自舒展盛放,潮剧一般,所以闺蜜只能闲聊。
    甄影嘴里含着梅子,看了一会无趣,“还不如去游泳,我很会游泳的。”
    阿玉懒得理她,“真是作死。再会游泳都不行,都说地滑咯。”
    甄影忆起和谭全雨相识始末,来了劲,“诶,我和全雨是海边认识的,你知不知道啊?”
    阿玉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知道。”
    甄影那时和陈迭分手,和阿玉定下长篇的旅游计划,先去日本泡温泉,泰国游海岛,再到法国买衫,意大利买奢侈品,最后英国看展,美国自驾。
    当计划进行到泰国游海岛,阿玉因为生意有事,只能匆匆坐飞机回南市,独留甄影一人在那里。
    南市的服装生意忙到天旋地转,阿玉把甄影留在泰国只觉歉意,没想过了几日,她的电话来了,“我在海边遇到个小哥哥,好帅啊,是南市人,他约我今晚去逛夜市。”
    阿玉正想细问,手边却突然来了一批货,只能收线。
    再过几日,阿玉打过去时甄影没接,怕她在异国他乡出事,等到午后,她自己打了来。
    阿玉审她,“怎么没接电话?和小哥哥逛夜市逛到床上了?”
    彼时甄影正在spa馆里做按摩,鼻尖满是香茅柠檬的精油味,技师轻柔地按捏她的肩颈。
    那时甄影的确和谭全雨上床了,说话有气无力的,“你还拿我说笑。我好不容易出来按摩放松的,折得我腰疼奶也疼。”她说起私房话来声音娇嗔,“阿玉,我有没有跟你说,他比陈迭大好多,弄得我疼,说他他还笑。折腾死我了。”
    在骄阳似火、海清沙幼的异国海岛,甄影和初识的谭全雨打得火热,似心有灵犀,不用言语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一时间爱到痴缠,离不开对方。
    没过几日,谭全雨接到工作邮件,他要回南市修复计算机程序,甄影来之前已经订好飞巴黎的机票,只能作别。
    离别夜,阳台外是碧波荡漾的海水,在月光之下拍打沙滩激起簇簇浪花,房间里是另一番景象,地毯上零散着男人的衣服,女人半透明的蕾丝胸衣挂在沙发上,高跟鞋七歪八扭。
    甄影躺在谭全雨下方,他的肌肉紧绷,她双腿的膝盖侧面蹭着他的窄腰,娇声嚷着。
    谭全雨在床上不过瘾,把她抱起来坐在房间的梳妆台上,她的背抵着镜子,身前是男人不容忽视的力量,不容她逃脱,满满地堵着她。
    甄影呜咽了几声,谭全雨倾身吻住她的唇,她的头靠着镜子,一时恍惚,两人吻得难解难分,唾液交换,抵死缠绵,好似跌到迷离变幻的镜中里去。
    谭全雨迷迷糊糊地心想,只要她,只要有她,去哪里都不孤单了。
    ……
    第二天,甄影送谭全雨去机场回南市,海岛的机场小小,热带风格浓郁,随处可见的假椰树几近顶穿天花板。
    甄影离别的愁绪浓重,望向谭全雨的唇,心尖酥软只想着亲他要他,她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你的嘴唇好干,要不要我帮你擦点润唇膏?”
    她主动仰头上来,送上香唇。
    原来是这么擦唇膏。
    一阵热吻之后,她的口红沾上他的唇。
    谭全雨的手指抚唇,他的指腹上微红,他笑,“我们回南市见。”他捏她的臀,在她耳边说,“甄影,你有男朋友了知不知道?你是我一个人的。”
    机场送别后,甄影的心漏了个洞,风都能长驱直入吹进来,空荡荡。百无聊赖之际,她登上游船出海,导游是阿玉的远亲,叫阿金,现在在海岛搞旅行社,领着一群游客出海玩,潜水摸鱼、小岛观光、参观溶洞。
    阿金因为阿玉一层,加上靓女惹人心动,对甄影殷勤备至,怕她在甲板吹风被日光晒,他领甄影到船长室旁的休息间,让她休息。
    快到海岛,阿金出来甲板,熟练地拿出夹板和笔,统计游客人数,分发注意事项。
    这时的休息室,甄影把太阳镜推到发间,迷丽蓬松的卷发在阳光下光泽柔顺,她眯了一会儿,醒来时船已经靠岸。
    下船前,阿金找到甄影,“甄小姐,我有事坐船先走一步,去小象岛接人。晚点你们参观完溶洞,你跟着另一名导游坐船回普吉就行。”他笑得灿烂,“如果你玩得开心,麻烦你回香港后跟朋友推荐,来这里玩就找阿金。”
    先是海滩自由活动,后是小岛观光,岛上小店繁多,椰子汁清甜,五彩缤纷的泳圈,远处密林层迭,阳光好得不像话。在导游的带领下,游客坐橡皮艇经过一条及膝的流水,抵达溶洞,洞中怪石嶙峋,峰峦起伏,溶蚀的洞穴中说常有燕子分泌唾液筑巢,岛人来采作燕窝。
    甄影无心游玩,落在游客队伍的后面,七转八拐之后,她眼前只剩溶洞寂寂,完全听不到游客参观的叽叽喳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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