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川很耐心的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好一阵子后,正当他打算挂掉电话的时候,电话却接通了,只是三黑子那头很吵,甚至还能听到车来车往的声音。
    他心说都这么晚了,三黑子不好好在酒厂待着,这是玩的哪出?
    “喂?哪位?”三黑子先问道,而且他说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一股抖音,估计是天冷被冻的不轻。
    “是我。川哥。”徐小川回答。
    “川哥,我的川哥啊。”三黑子带着一股哭腔连续叫着徐小川的名字。
    “怎么了?这才几天就想我了?男人嘛,别这么婆婆妈妈的动感情。”徐小川虽这么说着,但心里却得意起来,怎么样?自己在兄弟中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
    可他这种得意没持续多久,就被三黑子一句话无情的打破了,“川哥,你让我不婆婆妈妈的也行,不管你去哪了但你回来把嫂子也接走吧,那样兄弟们绝对不念叨你们。”
    徐小川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但他也奇怪了,自己走的时候不是和老舅交待好了么,有事大刘顶着,怎么听三黑子话里的意思,现在似乎是他们正在受着溪纯的镇压与摧残。
    “老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徐小川问道。
    “川哥。”三黑子在电话那头嗤的一声擤了一下鼻涕后说道,“你走的这小一个月,嫂子可发怒了,刚开始还只是让我带些人抽空去外面走走找你,可最近她下了死命令,找不到你我们就别回家,我……”三黑子打了个喷嚏,“我都在外面转悠好几天了我。”
    “我老舅呢?”徐小川连问带强调的说道,“他应该能稳住我老婆啊。”
    “刘老板啊?”三黑子的语气里明显听出一股不屑的味道,但冲着徐小川的面,三黑子还是叫声刘老板而不是大刘,“刚开始他还挺硬气,对着嫂子还能吼一嗓子镇压一下,后来嘛,嫂子一瞪眼,刘老板就不敢吱声了,而且最近他还特意住进了医院,说是什么胃病犯了,但他还能胃疼?兄弟我去看他的时候,他正在病床上一口烧鸡一口酒的爽着呢,胃口不知道多好。”
    “这个……”徐小川是说不出话来了,心说自己家人果然都一个德行,见势不妙,全都一个字——躲,也不知道这点随祖上哪个前辈的基因。
    但徐小川一琢磨,溪纯着急是应该的,但把自己手下这群小弟都派出去那酒厂怎么办?他就这事又问了一句。
    可这话不问就罢了,一提出来三黑子那哭腔更浓了,“嫂子这事做的太不公平,骡子不就长的白点么?加上比我年轻有看头,她就让骡子在酒厂里干活,说我反正也这么黑了,出去风吹雨淋的不怕,我说川哥啊,你回去可要好好跟嫂子说下,咱这皮肤也嫩,禁不起折腾的。”他借机还告溪纯一个叼状。
    徐小川听完打了一个哈哈,心说我还敢替你们伸冤?别说自己玩失踪的事了,就说偷摸要娶个二房的事真要是被溪纯知道,不得怎么折磨自己呢。
    可这些都是后话,电话里徐小川也不去解释什么,他安慰三黑子几句后就开始转入正题,“老黑,你手里能拿出多少钱来?”
    “你等下,我数数。”三黑子说完就在电话那头一掏兜数上了,就听他嘴里十、十五、二十的点了一小会,“川哥,我现在还能拿出来一百二十块钱来。”
    徐小川气的眼晕,心说老黑你是不是被冻傻了,他又大声强调道:“我说的是大数,不是你兜里的零钱。”
    “川哥。”三黑子一副可怜的语气,“现在嫂子管钱管的可严了,光说兄弟们的工资卡都在她那呢,说是花钱都要和她打招呼,她要替兄弟们攒个娶媳妇钱出来,我这兜里的钱还是前一阵磨了老半天才要来的呢。”
    “什么?”徐小川隔着电话都被气得蹦了起来,心说这媳妇行啊,几天不见都上房揭瓦了,自己不在,真敢对兄弟们下黑手啊,不过溪纯这么做他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这老婆是替自己为底下兄弟们好,只是自己要的那一大笔钱可怎么办?
    “老黑,你在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弄五百万过来?”他说道。
    三黑子电话了沉默一阵后说道:“川哥,要不我一会带着兄弟们买丝袜去吧?”
    “买丝袜干什么?想贿赂你嫂子么?”徐小川没懂三黑子话里的意思。
    “川哥,丝袜有两种用途,一是女人穿腿上,二是男人罩脸上,你要五百万,那兄弟只能带人去抢银行了。”
    徐小川是听出来了,三黑子真弄不到钱了,他也不说话不挂电话的开始琢磨起来,这五百万还得自己想办法,虽说钵在他手上,但自己在莫城人生地不熟的,就算能炼化出来宝贝但找谁买去?尤其是在当前这风头浪尖的节骨眼上,别弄出什么意外事件出来。
    “老黑。”徐小川又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你等溪纯去酒厂后,偷偷钻进我家的密室中,把那个暗格想办法弄开,里面还有一些刀币,你拿着去找泥鳅换钱去,顺便再看看能不能和泥鳅借点凑个五百万什么的,就说我要借的,等过阵我按高利贷的利息还他就是了。”
    三黑子应了下来,不过这黑子也滑头,他借机说道:“川哥,你别说钱弄到了给你打过去之类的话,我带钱去找你,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什么时候回来,嫂子太厉害,兄弟这可待不下去了。”
    徐小川心说这还用你多说,就算你想不来我都得想办法把你绑来,他又与三黑子约个时间,再三强调让三黑子尽快赶到莫城,这才挂断电话。
    钱这事算是谈完了,徐小川本来还琢磨去高天的房间再坐一会,不过一合计还是算了,心说高天这口口弄不好现在都对着电视兽血沸腾上了,自己去了干嘛?无聊的一起沸腾么?
    第二天徐小川提早半个时辰到了车间,毕竟是头一天以班长的身份与大家见面,只是现在加工车间的气氛明显不怎么好。
    高天一走,流水线的工人也都成了一盘散沙一般,分帮分派不说,对徐小川的态度也都不一样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高天特意给一些人打了电话,有一部分人在小王的带领下开始支持徐小川这个班长,而还有一部分人是中立的,既不听话也不闹事那种,最后剩下些却都是看徐小川不顺眼的刺头,这群刺头不仅消极怠工,竟然还时不时的缠住徐小川,借机刁难,一会说砂带坏了一会又是磨光机故障等等。
    徐小川心说自己可不是面团子,支持自己的他打算让高天暗地里做做工作,都撬走到自己的加工厂里面当师傅去,对那些中立的,他就来个不管不顾,反正永昌厂没几天活头,拖一阵散伙就算完事了,而对那些刺头,徐小川可不惯着,采取的是两头堵的策略,一方面他自己连骂带罚的施展一通手段,另外他还特意去李文那里哭穷一阵,反正自己的班长是上面封的,你们可不能给自己扣个官帽子后就不管自己死活。
    这一天下来,徐小川是头次觉得来永昌以后自己的心这么累,但在下班铃声打响的时候,他手机也同时响了起来,高天倒是会算计,掐点给自己来了电话。
    “怎么样?”高天电话里阴笑着说道,“是不是很烦躁啊?走,跟哥们出去发泄一下如何?”
    “你先说去哪?”徐小川没急着答应,心说你小子别是昨晚看光盘看到有些受不了,找我一起去败火,自己现在可没这个时间也没这个心情。
    “打拳啊。你不是让我教你两手么,哥们我刚才联系个场子,一会一起过去吧。”
    “好,你说时间地方。”
    其实按徐小川的想法,高天找个场子怎么也应该是个拳馆之类的地方,但等徐小川到了地方,却发现这其实就是一个民宅,就在平房的后院清出一片空地,上面吊起个沙袋,沙袋上还特意拿纸贴了一张人脸出来,整体上拿简陋来说也不过分。
    高天先解释一句,“这是我一个朋友的房子,那小子出去喝酒了,我就借来了咱们用一会。”
    徐小川点个头,又指着沙袋说道:“怎么个练法?”
    “看到这个桶没?”高天指着沙袋旁边的一个木桶说道,“你先把手侵进去泡一会,再拿纱布缠上,等弄好了咱们就开始。”
    徐小川怀疑的蹲到木桶边上闻了闻,桶里一股子酸味,“里面是醋?”他问道。
    “有醋,也有些中药。让你骨头软些,别一会打伤了。”高天摆出一副教头的样子解释着,“一会咱们的训练强度可大,你小子别喊疼也别说累,我这手绝活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学去的。”
    “好。”徐小川应了一声,把双手侵入桶里,“高天,你可不要藏着掖着,把你那些绝活都拿出来给哥们瞧瞧,再苦再累也没问题,哥们叫一声屈,那我就是个娘们。”
    “兄弟有志气,那来吧。”高天底气十足的吼道。
    “来。”徐小川豪情般站起来,缠好纱布后也吼道,“先把你最狠的那招拿出来。”
    “没问题~”高天说着握起了拳头,“哥们这招可是凝聚中华上下五千年武术的精髓,不知道多少英雄前辈侵淫其中,不知道战场两军对战时多少精兵猛将拿它当压箱底的绝活,兄弟,请你开眼。”
    说完,他嗷嗷的对着沙袋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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