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川听着斐虎的话觉得好奇,仓库里除了用来绑杨广的木头架子外,就只有个装辣椒水的水桶,哪还有什么鞭子,不会是斐虎一时兴起说漏了嘴吧?这大半夜的上哪弄鞭子去?
    可当徐小川看到斐虎一伸手把裤腰带解下来的时候,他恍然大悟一般的明白了,他也想到了杰森,心说这帮打打杀杀的人怎么都喜欢在身上藏个武器呢,不过话说回来,这倒是让他有些汗颜,明显自己与三黑子这些人不够痞不够专业,就自己这点水准,怪不得想组建个片刀队也难呢。
    斐虎卸下来的裤带也是一种腰鞭,只是这腰鞭明显没有当初杰森带的更鞭一些,不管是长度还是质量上,给人感觉就是鞭与裤带的结合体。
    但饶是这种很俗的腰鞭也并不影响它给杨广带来的伤害。
    啪的一声,斐虎轮着就对杨广肚子上抽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杨广的衬衫立马裂个口子,一条血线也阴了过来并慢慢地扩大着。
    杨广疼的哼哼一声,但他现在可聪明多了,见到自己又要挨打,先不管那么多,忍痛嘴里大声求饶说起好话来。
    一看这矬子平时就没少溜须拍马,甜言蜜语、哄人套话一堆堆的,都快把斐虎捧到天上去了。
    可杨广这次是算计错了,斐虎压根就不吃这套,仍是不理不顾的抽起鞭子来,后来把斐虎听得烦了,索性走上去一把将杨广的衬衫撕得稀烂,并舀起一瓢辣椒水泼了上去。
    这次的刺激可不小,杨广就像过电一般乱抖一阵,疯狂嚎叫一通,最后俩眼一闭,晕了过去。
    斐虎歪着头瞧了瞧杨广,他又去舀了一瓢水,正打算泼到杨广身上,但徐小川却拦住了他。
    也不能说徐小川太慈悲,只是斐虎这种套话的方法太暴力和冷血了,徐小川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心说照这样下去,杨广就算命保住了,但也得落个残疾的下场。
    斐虎明白徐小川的意思,他苦笑一声摇摇头,又把水瓢丢进桶里,走到杨广面前,掐起了人中。
    杨广咳咳的咳嗽几声,急速吸了几口气后,人悠悠的醒了过来。
    等杨广记起来晕前的事后,他一反常态没有求饶,但到时疯狂的大笑起来。
    徐小川冷冷看着这一幕,心说不好,这杨广明显是被逼急了,要是一会来了自杀什么的那可要糟。
    徐小川想到这,急忙疾走几步来到杨广身边,密切注意着这矬子的一举一动,一旦杨广有想不开的征兆时,自己也能及时拦住。
    可杨广笑了一通后却死死盯着徐小川看,说了一句让徐小川绝对震惊的话出来,“你又要用什么花样折磨我?使出来老子尝尝,老子命硬着呢,死不了,你别以为一番皮肉之苦就能从我这问出话来,你算盘打错了,徐小川!”
    杨广话一出口,仓库内气氛骤然变得沉闷异常。
    徐小川没立刻接话回答什么,他就抱着肩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广,等着杨广的下文。
    其实徐小川心里比谁都震撼,他自认自己并没露出什么破绽来,但为何能被杨广瞧出身份这就不可而知了。
    杨广倒是痛快,也没和大家绕弯子,他接着自己的话又解释起来,“徐小川,你把面具摘下来吧,别在这装了,你真当我白痴么?老子我平时欺负的人不少,但也就你吧,能有这狗胆做出这傻事来,绑架我?哼,告诉你,这事小不了,识相的准备个一两百万,好言好语的说着,再给我磕几个认错头,我兴许一高兴还能不记仇,不然……你们这些人就等着挨枪子吧。”
    要在平时,杨广这话斐虎早就听得不耐烦了,弄不好真得一桶辣椒水全倒在这矬子身上,可现在的斐虎却有些愣神般的站着没动。
    而徐小川却叹了一口气,一把将面具摘了下来。
    “川哥,他吓唬人呢,你怎么……”斐虎回过神,急的叫道。
    徐小川无奈地摇摇头,“斐虎,不管这兔崽子是吓唬也好还是真认出我了也罢,等他出去了肯定会咬住我不放的。”
    他又一把托起杨广的下巴,强行扭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矬子,我就纳闷了,咱们没接触过几回,你怎么就把我当成杀你爹妈的仇人一般呢?”
    杨广狞笑道:“徐小川,你少他妈装大半蒜,你没得罪我?放屁!你知道你那破川酒让我损失多少么?以前哪家酒业想中标,谁不先爷爷长爷爷短的供奉我一通,你倒是好,闹腾了我一回最后还使个手段中标了,你牛啊!”
    杨广越说越兴奋,这次倒好,没人逼供他倒是竹筒倒豆子的说了一大堆,“知道么?赵海后台是王宝坤副市长,你别以为有省里老大罩着这晋城就是你家开的,别以为川酒中标了就能在晋城打开销路,我看你是知道了招待所的事吧,哼哼!”
    估计这杨广是受伤不轻,说到这他费力的咳嗽一通,“不仅是招待所,还有其他一些与政府有关系的酒店,面上就算承认你们川酒是中标接待酒了,但实际上根本就不鸟你们那三十块钱的勾兑酒,照样磨台伺候着,你能怎么样?”
    “你想怎么样?”当杨广说完后,徐小川反问一嘴,虽然他打定主意一会决不能让杨广活着出去,或者准确点说,是不让杨广正常活着出去,但他还想知道杨广肚里打的什么花花肠子,他可不信杨广这一番露底是被斐虎打得一时犯贱说漏了嘴。
    “怎么?你怕了?”杨广奸笑起来,“后悔绑架我了?没事,老子大度,给你指条明路,只要你把酒厂无偿转让给我,再把你那白净漂亮的老婆借我睡两天,这事就算过去了。”
    看着徐小川眼中闪出怒火,杨广根本没想到自己已经触了徐小川的逆鳞,他接着说道:“你也别生那无明业火,没用,既然敢把我握绑过来,你就该像个爷们一般的承担后果,你放心,到时我在酒厂里给你找个闲职挂着,这一辈子你吃喝不愁,这种逍遥法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徐小川听着大笑起来,连说几个好,他算是看透了,杨广是料定自己这些人不敢杀了他,这才有恃无恐的大爷般谈起条件来,而且听这矬子的话,怎么越说越下道,这都幻想着谈起憧憬来。
    斐虎他们一直没插嘴,就站在旁边默默听着,当他们看到徐小川这个举动时,就知道套话结束了,而杨广也再没任何的存在价值。
    斐虎先带头把面具摘了下来,他又默默的来到水桶边,把鞭子全完的沁入水中。
    毕竟杨广只是与斐虎匆匆见过一面,他不记得斐虎,但他倒从人堆中认出了邹楠,“啊哈!”他怪叫一声,“没想到是你这摩的司机,我说在政府楼前从来没有私家摩托敢载客,你这小子怎么这么胆肥呢?原来是个引子。”
    就杨广这幅死前还二逼的觉悟把邹楠气笑了,他走过去轻轻打了杨广几下小嘴巴,“矬子,我是个引子又能怎样?让我当你一会司机我都觉得耻辱呢,不过也好,你死后也不能做个糊涂鬼。”
    “你们敢杀人?”杨广终于反应过来,脸色一变,“徐小川,你他妈别犯傻,杀了我你们没跑。”
    “我就没想过要跑。”斐虎把腰鞭从水中捞了出来,还特意使劲抻了两下试试柔韧度,“杨广,你以为你政府官员这个身份很牛逼么?这身份能当免死金牌么?你记着,我叫斐虎,虽然你这矬子不是我生的,但你怎么个死法由我来决定。”
    斐虎说完就走到了杨广的身后,不再给这矬子任何反口的机会,隔着木架子对准他的脖子一缠,双手使起了力气。
    斐虎这出是地地道道的绞刑。
    而杨广瞬间脸就被憋得通红,嘴里咯咯作响,别看被木架子绑着,但他四肢还是没来由的抽搐起来,连带着木架子都晃荡着。
    眼看杨广就被斐虎勒断气的时候,徐小川一手搭在斐虎的胳膊上。
    斐虎放轻了力道,不理解的看着徐小川,“川哥,这人活不得。”
    “斐虎,这事用不着杀人这么麻烦。”徐小川说着又对大家一摆手,“你们都随我出去吧。”
    大家都带着疑惑的目光跟着徐小川出了仓库。
    “这一晚上的事弄得大家都累了吧。”徐小川没解释什么,反倒话题一转,关心起下属来,“三黑子,你去酒厂食堂搜刮点吃的回来,咱们加顿夜宵。”
    “川哥,杨广的事怎么办?”三黑子没动身,眼睛瞄了一下仓库里面问道。
    “对了,一会你也给杨广带点吃的回来。咱们还得养他几天。”徐小川说了一句让三黑子听不懂的话,他又迅速的脱下孝服,换上了原来的衣饰,强调道,“我先出去一趟,你们别打杨广的主意。”
    徐小川出去后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回家把装钵的背包取了过来。
    也不说斐虎他们对徐小川的反常怎么想的,但徐小川回来后,单独又进了库房,他还特意的房门死死的锁上,借着这个机会,他又要用钵收取别人的魂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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