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想去,当年我妈性格倔,非得把我小姨跟那个男人的事情弄的人尽皆知。我外公是个教书先生,一辈子最注重的就是颜面,被我妈跟小姨一气,人就没了。我外婆也是难受对我妈和小姨说了几句重话,不再认她们,叫她们以后不要再回去了。我妈那性格比我都要拧上许多倍,可想而知听到这话以后就当了真,真的再也没有回去。”
    母亲也不是不想外婆,她有一次在家里寻找东西时,无意中翻出母亲寄给外婆东西的单子。
    在她父亲跟小姨滚在一起的时候,外婆是绝对站在母亲这边的,当即对那对不要脸的男女上了棍棒。外婆告诉母亲,想离婚她支持。不想离,她就把小姨赶出去,让她永远都不要回来。当时母亲很感动,只是后来发生那样的变故,是谁也始料未及的。
    “都那么多年了,阿姨现在过的这般好,前尘往事该放下也该放下了。”
    “谁说不是呢?可是近乡情怯,有些地方发生的太过痛苦的事情,是这辈子再也不像踏足的。我每年都会去看外婆几次,我之所以不光明正大出现在她的面前就是怕她见到我更加想念母亲。”
    外婆是个医生,因为家丑受不得别人的闲言碎语和白眼再加上小姨生下孩子后觉得那个男人根本就是一个憨厚老实,赚不的大钱的人。从前的家是靠母亲撑着,小日子才过的有滋有味。现在轮到她当家,日子过的越来越拮据。受不了贫穷把孩子一扔就一走了之。
    当年那个男人怕孩子是个拖油瓶又是个女娃子不想养就送给了外婆,外婆当时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也就养了下来。祖孙两个相依为命。
    “你就不能多劝劝阿姨?”
    “得,她那个臭脾气,我可是劝不动,多说两句都能连我一块数落。”宋洁一摆手,向口中塞了个包子,撑的两个腮帮子鼓鼓的,”被告诉我你这么热心这件事情是因为答应了小周什么条件?”
    景昕也没瞒着宋洁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宋洁用力嚼了几下口中的包子,“外婆从小就对我挺好,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打听着她的事。以前她是妇产科主任,据说在治不孕不育方面有两把刷子。自从从医院提前退休后,为了供小周上学,她也替人看过病。因为没手续,遭到别人举报,被抓去顿了几天大狱,罚了点钱,她就金盆洗手,在家里做些手工,没再见过她重操旧业。”
    “有以前的底子应该有几分把握吧。”景昕倒是没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外婆身上,并没有多少希望。
    “谁知道。”宋洁随口应了句,“小周那边我等会去找她。”
    “你别······”扔边布圾。
    “别什么,我就长着一副坏人样啊,我又不吃了她。我就问问她,看看能不能说动外婆,帮忙看看,如果她不干,我再去见外婆。如果外婆当真想我妈想的慌,我就直接把她接到s市往家中一摆,看我妈还能不能无视。实在不行,我就替外婆找个律师,直接把我妈告上法庭,给她定个不赡养老人的罪。”
    “有你这么坑你妈的吗?”
    “这不是被你逼的吗?”宋洁谈话间已经解决了一个包子,以前她没有把外婆的年纪当回事,觉得她年纪还不大,不可能这么快就走了。可经历了那么多,她觉得世事无常,谁也料不到夏一可会发生些什么。
    “其实这般做也有个好处,你跟鲁辰砚的婚事,你外婆能站在你那边。”
    第193章
    从宋洁跟小周的话语中景昕能感觉,外婆是个为子女着想的人,算到底她除了女儿嫁进宋家外,跟女儿那么多年也没联系,对宋家宋家压根就没有感情那一说。更不晓得宋衍是谁。她应该会像一个普通的老人样,希望从小便寄人篱下的外孙女找到好的归宿。而阿姨对外婆应该心存愧疚,外婆的话在她的心中应该是有一定的分量的。
    我没有想的那么长远。宋洁嗞嗞的把杯中的豆浆喝完,又拿了个馅饼向口中塞着。
    她吃的这般津津有味,倒让景昕想起昨天晚上缠着她要第三碗粥喝的陆华年,他露骨带着负气的情话在耳边响起,脸上开始发热。
    你脸怎么那么红?坐在景昕身边的宋洁抬眼时,恰好对上景昕红透的耳根,用她油乎乎的手摸了下景昕的额头,毫不客气的拍了下景昕的脑袋,别告诉我你丫的大早上的就在这里发春!
    宋洁分贝有些大,正在吃饭的三个孩子跟两个保姆,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景昕窘迫。脸上红霞遍布,在底下狠狠的掐了下宋洁的大腿,低着头默默默默的吃着面前的早餐。
    妈妈,发春是什么意思?
    顾嫣拿着跟她脸一样圆的大饼,亮晶晶的眼神澄澈不见一丝杂质,俨然就是一个纯洁的求知欲极强求知宝宝。
    发春呢,想要喜欢的人对自己做那种······
    宋洁!为了堵住宋洁那张要教坏她宝贝女儿的嘴巴,景昕直接拿了个芋团子塞在她的口中,眼中满含警告。
    那我可不可以让欧阳哥哥对我发春?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话语过后。宋洁刚笑一声,下巴张合过大,芋团子卡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憋得她一张脸通红,景昕笑骂声活该,递过杯温水。
    那边还在征求大人答案的顾嫣没有得到回应准备开口再问一遍。
    好好吃饭!欧阳冷着一张脸把她胖乎乎手中的饼直接塞进她的口中。
    最怕欧阳生气的顾嫣,乖乖的啃着手中的饼,寻思着等会回医院的时候再去悄悄的问母亲。
    医院病房中,景昕拎着早餐推开门,本该躺在病床上的陆华年不知去向,景昕环顾下偌大的病房,洗手间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循声望去,一个模糊的人影轻轻晃动着。以为陆华年上完厕所在洗手。景昕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盛好粥摆好筷子都没有见他出来,叫了两声也没有回应。
    不免有些狐疑,景昕来到洗手间前扯开门,视线中一身病号服的陆华年正沉着脸站在镜子前,眉宇间褶子加深打了个死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睡了一觉,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见到这样不正常的陆华年心中难免不安,来到他的身后,抱紧他瘦却不显孱弱的腰。
    我老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景昕的自然反应就是愣怔下。随后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银铃般的笑声的,让本就郁闷的人心情更加不好,心头阴霾加重,拉过景昕的胳膊,让她背对着镜子站在他的对面,虎口扣着她尖细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像个固执的孩子般又重复遍刚才话。
    我又不嫌弃,老不老有什么关系。
    相处那么久,彼此就算不能了解十分,也得有八分。陆华年傲娇,别扭,景昕心中笑翻了天,面上却一点笑意也不敢有,黑亮的小眼神装满诚实。
    真的很老?望不见底的幽潭中闪过一抹复杂,趁景昕没注意之时看了眼对面的镜子。紧绷的俊脸透漏出一丝紧张,等待着景昕的回答。
    景昕不知他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一直纠结这个问题。因着他的发问,景昕仔细打量下眼前这张在梦中都能描绘出的脸孔。
    离得近景昕才后查后觉,他身上的消毒水气息被须水味取代,脸上的明显的胡渣消失,微长软趴的黑发被白色纱布捆缚着的覆在额前,给他增添了几丝放浪不羁和随意。面色苍白,因心情不好,冷凝的英俊五官越发深邃立体。
    凤眸蕴藏深情,薄唇轻抿,唇边的两条法令纹越发明显,这样的人是长期习惯站在高处发号施令。即便是身上有伤,穿着病号服也比平常人多了几分威慑力。这样的男人沉淀了岁月,内敛成熟,自带一股浑然天成的魅力,绝不会跟老沾上边。
    确实······陆华年这般表情百年难得一遇,景昕生出逗弄他的心思,故意拖长尾音。
    简单的两个字已经足够激怒某个急需需要别人肯定他还很年轻的男人,他毫不客气的将景昕抵在洗手台上,带着惩罚性的吻随之而来。带着剥茧的粗粒大手,沿着她宽松毛衣的下面伸了进去,覆上好似为他量身定制一般柔软。
    景昕不是未经世事,陆华年又知道他的敏感地方,身子绵软的女人不受控制的嘤咛声。
    声音无疑是催情剂,景昕清晰的感受到陆华年身体的变化,理智告诉她陆华年身体不允许,门没上锁,孩子们随时会进来,推拒陆华年滚烫的胸膛。
    陆华年拿起她的手,牙齿轻轻啃噬下她的圆润的指尖,我现在要告诉你什么叫老当益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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