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对了!皇后早知皇上的心思不在二皇子身上,就算是在梅家如此声名狼藉的情况下,竟然是还愿意扶植大皇子,可见皇上的心,是长的有多偏!皇后跟皇上夫妻多年,岂会看不明白皇上的性情?”
    穆流年接过了话茬,“皇后的这番试探,说白了,既是为了让自己死心,也是为了给自己,以及桑丘家族一个奋起而搏的理由!”
    云长安的思维跳跃这一回似乎是有些太快了,直接就惊道,“你的意思是说二皇子会逼宫?”
    三人顿时全都僵住,眼神也都是直直地扫向了云长安,倒是让他给看得有几分的发毛了。
    “哥哥,二皇子不会逼宫。听闻江南有一部分流民已经开始闹事了,似乎是因为皇上拨下去的赈灾的粮食没有送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苗头,相信用不了多久,此事就会闹大。届时,只怕头一个被千夫所指的,便是大皇子了!”
    浅夏说完,不免有些伤怀道,“皇权之争,到底,还是拿了无辜百姓们的性命做赌注。”
    云若谷很快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弯弯绕,轻蹙了一下眉,这个局,布地还真是够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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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你们强烈要求的份儿上,我会尽快安排大婚…我乖吧?夸夸我吧…。
    ☆、第五十章 爱的告白!
    等到穆流年和浅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细说了一遍之后,云长安总算是听明白了,敢情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而且还是一个无解的连环局!
    无论皇上做什么样的决定,都势必会落入到这个迷局之中。
    若是皇上重惩梅妃,那么,大皇子势必不会得到重用,而户部,也必将落入二皇子的囊中。如此一来,皇后与桑丘家族可能倒不再着急,反而是会静下心来,慢慢琢磨,如何彻底地将梅家击垮。
    而如果皇上没有重惩梅妃,那么,皇后也不会多说什么。就像是现在梅妃死了,却能得到了风光大葬,而且还让皇上重用大皇子。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么大皇子,也就落入了一个早就备好的圈套之中!
    户部?掌管天下钱粮,一旦江南的事情闹大了,这最终要负责任的人,又会是谁?
    相信凭着桑丘子睿的本事,负责此事的相关的一些时间、人手,定然是早早地就安排妥当了。只怕是连相应的公文,都是做了手脚,只等着这个大皇子往户部这个火坑里跳了!
    如此一来,大皇子的下场,便可想而知了。也就是说,如果皇上自己动手,那么皇后和桑丘家族,或许不会对大皇子穷追猛打。可皇上却是选择了扶植这个梅家的外孙,那么,皇后也就再没有继续纵容梅家的理由,既然如此,还何需再为他们留什么情面?
    到时候,大皇子一旦出事,这一巴掌,就等于是打在了皇上自己的脸上!
    既然是布下了这样的一个局,那么,桑丘子睿定然是早早地就让人去江南筹备了一切。
    何时闹事?何时闹大?何时再捅到了梁城来等等,这一切,势必是早就做好了算计的。
    皇上的心思难测,皇后的心,也不见得就那么好猜!
    浅夏摇摇头,“皇上在怀疑皇后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他既然娶的是桑丘家的女儿,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无用之人呢?论起心机手段,这位皇后,只怕是还在皇上之上了!”
    “行了,我现在只是让你知道一下接下来事情发展的动向,没有必要为了他们去操心。还是想想我们自己为妙,今日是十五了,再有二十天,你就是我的新娘子了,浅浅,你还是应该想想,是不是应该亲手为我做件儿衣裳更为合适。”
    云长安白他一眼,“我妹妹是什么人?岂能俯首做针线?穆流年,你是故意的吧?”
    浅夏淡淡笑了,这几年,她的确是未曾碰过针线,可是不代表她就不会了。要知道,前世自己之所以能够嫁给了徐泽远为妻,一大部分的原因,也是曾经因为自己的一件绣品博得了徐夫人的好感,再后来,再慢慢地与自己有了接触的。
    “好。”
    “什么?”三人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穆流年最先明白了她的意思,竟然是轻轻地笑了起来,“浅浅说的可是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浅夏说着,再仔细打量了他几眼,“你先站起来,转个圈儿,让我看看你的衣长和袖子。”
    穆流年依言而行,眉眼间的笑意,怎么也遮掩不住,又或许,压根儿就没想着要遮了。
    云若谷倒还好一些,眸底的笑意甚浓,也不知是因为看到了他二人相处的如此愉快而高兴,还是因为看到了他们如此,便想到了以后自己与心上人相处的情景。总之,他的笑里面,暗含了几分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云长安则是咬着牙道,“哼!穆流年,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我告诉你,我妹妹亲手为你做衣衫,你给你妹妹做什么?别再弄那些个什么金银珠宝来糊弄我妹妹!我告诉你,我们云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说说,你想亲手做什么?”
    穆流年一挑眉,似乎是一点儿也不意外云长安会如此反应。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东西,我自然是会送给浅浅,不过,不是现在。”
    “哼!你少诓我了。你就是看我妹妹好哄,故意在这儿说大话呢。”云长安就是看不惯穆流年嚣张得意的样子,摆明了就是要给他找不痛快了。
    “我是不是说大话,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穆流年也不含糊,反正就是不给他一句准确的回话,云长安干着急,也没办法。
    “行了,似乎是起风了。咱们还是到前面的小榭里去赏花吧。之前我有注意到,那里面似乎是也种了不少的花卉。我瞧着怎么这会儿了,竟然是还有菊花在开?”
    “这有什么稀奇的。走吧,我们直接去花房,那里可是我让人特意改建的。正好让你们也看看,是不是冬天开的是不是只有梅花?”
    穆流年口中的花房,是他自己命人建的一处温室。然后四处的门窗都封严了,等到他们进去的时候,浅夏还注意到,竟然是过了两道门。
    这两道门还不是在一个方向!
    先进了一道门,然后拐了一个弯儿,穿过了一个小厅,再进了一道门,这一次进去,入目便是开得五颜六色的各类花卉了。
    浅夏等人,当真是意外!
    “你这是如何弄的?竟然是连海棠都开了?元初,我竟不知道,你于这养花一途上,倒是还颇有天分了。”
    穆流年扬扬眉,自得一笑,“这花房原就是为了你建的。如今自然也是为了让你开心了。这花房大着呢,前面还有处门,再往里走,仍然是有着不同种类的。定然是有你喜欢的。”
    穆流年说着,已经动手替她将身上的斗篷给解了下来。花房的温度有些高,穆流年估摸着,怎么也得有个十二三度。在这里面若是穿着斗篷,实在是有些热的。
    穆流年看她除下了火红色的狐狸毛斗篷,里面一身四喜如意云纹锦缎的衣裳,没有了火红色的艳丽,倒也是比平时着的衣裳有了几分的人气儿,不再似早先那般,给人冷淡疏离的感觉。
    转身又自一位丫环手里头接过来了一件儿暗纹蜀锦的披风,给她轻轻套了,“穿这个刚刚好。”
    几人继续赏花,对于朝政及后宫之事,只字不提。
    待几人从花房里出来,天色已是暗了下来。
    浅夏一出门,便笑道,“你这别苑里,可有适合赏黄昏景致的好地方?”
    穆流年想了一下,“有!走吧,我带你们过去。难得你有这样的雅兴,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失望。”
    “失望倒是不至于。只是觉得今日的天色好,这夕阳西下,景色定然是十分地诱人的。我这个人懒,看不上日出,总也能看上个日落吧?”
    听着她几分自我调侃的话,穆流年笑了笑,“夕阳美景,懂理欣赏的人并不多。走吧,我带你去前面的阁楼,那里的位置好,赏夕阳的时间也能长一些。”
    几人上了三层的阁楼,没有再多说什么,特别是浅夏,站在了栏杆边,看着那红得似火的太阳,一点儿点儿地西沉,似乎是让她看到了一个人的生命,在一点一点地消逝,最终魂归地府。不同的是,落下去的太阳明天还能再升上来,可是死去的人,是再也不可能看到次日的太阳了。
    明显感受到了浅夏的情绪有些不对,除了有些感伤之外,似乎是还有着一种略为悲伤的情绪开始流露出来。这让穆流年有些不悦,今日是上元节,也是一家团圆的节日,难不成,她是想念她的母亲了?
    可是这所谓的团圆,指的大多数都是那些长年在外的游子或者是被人贩卖为奴的人。浅夏与家人本就生活在一处,与云氏也是三不五时地相见,怕不可能是因为想念亲人,而有些伤感了。
    “浅浅!”
    穆流年轻唤了她一声,然后轻轻地握住了她的小手,“这里风大,我们到里面去吧。”
    浅夏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笼,这才注意到,那太阳几乎是已经完全地没入了黑暗之中,只余一点点的火红色,将小半边天给映得红彤彤的,虽然已无先前的壮观景致,不过现在看来,更让人会感叹时光的流逝飞快。
    “浅浅,你这样,让人看了心疼。”
    浅夏垂眸,她自己也知道,这一段时间,自己在他面前,似乎是越来越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只是有一点,她能肯定,若是她不能再很好地掩饰自己的情绪,只怕自己是重瞳之事,迟早是会被别人给窥探到的。
    要知道,当初在安阳城的一切,虽然梅千洛手底下的人没有完全探查到,可是这些日子,通过了她跟那些人的接触,才知道有大半儿的消息,都被这些给人查到了。
    由此可见,梅千洛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而这里是京城,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云家,盯着她云浅夏呢!
    知道云家是传承了千年的秘术师的人,不止是只有皇上,那么,盯上了云家的人,也就不可能只有皇上了。
    虽然明面儿上看,是她云浅夏高攀了穆流年,可是实际上有多少的大人物,只怕都是借着他们两家的联姻,看到了长平王府的将来,只怕,就等着看长平王府会支持哪位皇子了。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如今她和穆流年站在了一个阵营里,就等于是云家和穆家是一体的,那么,无论是哪位皇子赢得了长平王府的支持,他们的胜算,将会比其它皇子,要大得多!
    “元初,你说,梅千洛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人?他手底下的势力着实不凡,我不明白,他既然如此痛恨梅家,为何不肯自己动手毁了梅家?亲手为他自己的母亲报仇,才来得更痛快一些,不是吗?”
    穆流年的神色也慢慢凝重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他另有所图?”
    浅夏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对于他留下的七星门,我暂时也没有重用的打算。既然他们所擅长的也就是收集各类的消息情报,那就依然如故罢了。只是,对于七星门送过来的消息,我们还是要慎重一些,再确定一次较好。”
    “你不相信七星门?”
    浅夏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再度瞄向了外头,“我不是不相信七星门,我是不相信梅千洛!他有本事创建这样厉害的势力,却为何独独对我拱手相让?仅仅只是因为一个桑丘凤?我不信!”
    “既然如此,那你当初为何还要放他走呢?如果他不走,或许,你能问出你想要的。”
    浅夏沉默了,对于为何将梅千洛放走,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每次与梅千洛见面的感觉,就像是很亲切的老熟人一般。她甚至是能感觉得到,梅千洛对她毫无防备,没有一丝的恶意。
    可越是如此,她便越是生疑!
    这世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有人对你好,也没有那种无缘无故的恨!
    就好像她和宋佳宁之间一样,如果不是因为宋佳宁一开始就存了不该有的心思,那么她们两人之间,也不一定会弄成了现在这样。
    “当初宋佳宁和卢浅笑突然离奇失踪的事,可有眉目了?”浅夏一想到了宋佳宁,便再度想到了那起离奇的失踪案。连穆流年的势力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难不成,果真是还有另一股隐秘的势力,在盯着他们?
    不想穆流年轻挑了一下眉,然后眸中有些不屑道,“查到了。只是那个人,你未必就有好感。”
    浅夏的身子微微一顿,明眸流转,尔后有些试探道,“桑丘子睿?”
    穆流年听罢,苦笑一声,“浅浅,我真不知道你这是太了解他,还是太了解我了!就是他的人动的手。”
    浅夏一皱眉,“他动用了暗堂的势力。”
    穆流年注意到,是肯定的语气,而非疑问句。当下心中有些酸涩,不过面上却是宛若轻风拂面,很是松懈道,“应该是。否则,我们一开始就能查得到。那次的事情,他做的很隐秘,也很干净。目前为止,只有我查到了这个消息。另一支一直在查这件事的人,查了许久未曾得到准确的消息后,便似乎是放弃了。”
    “另一支人脉?会是梅家的人吗?”
    穆流年点点头,“应该是。要知道,当时,卢少华可是梅家很好用的一枚棋子。而且,在允州,许多的事务,也都是指着他来完成的。”
    穆流年说完,便将她拉进了屋子里,此时,浅夏才注意到,云长安和云若谷二人,不知何时都出去了。
    “他们呢?”
    “去做事了。”
    “呃?”浅夏狐疑地眨了眨眼睛,显然是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只是邀你来赏灯的,可不代表是让他们两个也来玩的。他们自然是有他们要做的事,你放心,没有出这别苑,安全得很。他们是你的哥哥,我自然是不会让他们去冒险的。”
    浅夏眯了眯眼睛,“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没有!我做的这些事,舅舅和你的三位哥哥应该是都知道的。至于你,目前我只是不想让你太累了而已。你若是不信,待会儿用过了晚膳,赏完灯,我带你过去看看。”
    浅夏半信半疑地点了头,似乎是又想起来了什么事,“不对!既然是桑丘子睿的人做的,那么宋佳宁?”
    “他若是不放,她如何能逃得脱?而且,偏偏还是逃到了梅千方的面前,被他英雄救美了?”穆流年说着,眼底有了几分轻蔑的笑意,“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为了利用宋佳宁来套取一个接近梅家人的机会了。”
    浅夏怔了一会儿,“那梅千方,是你出手,还是他出手造成的?”
    穆流年立马有些傲娇了起来,“本世子看起来像是喜欢行这等的龌龊手段的人吗?说实话,若不是因为他当时看你的眼神太不入流了,只怕桑丘子睿也不可能会急于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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