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甘心被困于西境那么多些年的,她究竟想做什么,谋逆称帝吗?”

    沈莫知冷笑道:“那本来就是她的位置,夺回来也是天经地义。萧肆当年以懿慈太后和琅月的命威胁熙阳,才使得熙阳被迫困于西境,这些年萧肆占着那位置,不知道睡得可安稳?”

    “什么……”聂茶觉着自己已经快要理解不了沈莫知所说的事情了,她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淮南倒没有太意外。

    其实沈莫知所说之事,这些年来也不是没人想到过,只是萧肆已经当了皇帝,熙阳更是退于西境,当年之事再提也没意义。

    沈莫知深深地看了淮南一眼:“你这次下江南,真的只是为了寻聂茶吗?”

    “我的确是为了寻她而来。”淮南皱着眉,“陛下在我来之前,吩咐我带了几位禁军,说是见过朝夕郡主的模样,可以帮着寻她。”

    沈莫知:“既然如此,你可明白为何一路上都有刺客追着,任你怎么易容改道都甩不掉了吗?”

    淮南深吸了一口气,她心中其实也有过这样的猜测,只是不敢相信罢了:“陛下为何一定要如此?”

    “懿慈太后病重,萧肆手中拿来威胁熙阳的筹码要少一个了。”沈莫知快速说道,“所以他等不到熙阳动手,自己便想先下手为强了,但他总不能随意寻个借口处置熙阳,所以你就是那个借口。”

    淮南谨慎地看着她:“你为何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我自然有自己的法子,而且有句话一直忘了告诉你……”沈莫知忽而笑了,“熙阳的春风坊,一直都是归我管的。”

    聂茶这次是真的没想到,她脚步一顿,看着沈莫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定定地看着沈莫知:“你真的是我娘的师姐吗?”

    “我拿这种事情骗你做什么?”沈莫知挑了挑眉,“我若想害你,你早就死得渣都不剩了,还用费尽心思教你那些东西吗?”

    聂茶想要挣开她的手:“那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沈莫知松开了她的手,似笑非笑道:“若没我的庇护,你身份一旦暴露出去,怕是连这苏州城都走不出去。你以为你娘当初是为什么死的?”

    聂茶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撞到了淮南身上,淮南扶了她一把,轻声道:“别怕。”

    沈莫知有些不耐烦,正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四周有人围了上来,她立即变脸色,低声向着两人说道:“我挡着这些人,宣将军你带聂茶走,去熙阳的封地,她会护你们周全的。等我解决这苏州城中的事情,也会去西境与你们会和。宣怀砚,我将聂茶托付给你了,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必定会让你后悔终生。”

    淮南与沈莫知对视了一眼,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郑重地点了点头。

    “聂茶,记着这些日子我教给你的东西。”沈莫知露出个柔和的神情,按了按聂茶的肩,“再见面之时,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快些长大吧……”

    说完,沈莫知直接拿出了袖中的匕首,给淮南使了个眼色。

    淮南趁着沈莫知与刺客打在一处时,带着聂茶离开了此处,聂茶不住地回头去看:“她会不会……”

    “她可是沈莫知。”淮南简短地说了一句。

    这句话倒像是最好的安慰,瞬间让聂茶的心定了下来。

    淮南带着聂茶出了苏州城,没走出多久,就看到有人下令戒严,同行之人必须得严查搜身。

    “沈莫知逃掉了。”淮南怕聂茶不理解,便解释道,“那些人见未曾抓到我们,所以才会戒严,下一步大约就是搜城了,不过她必定有自己的法子出来的。”

    聂茶并不像淮南所想的那么无知,她点了点头:“她这是在为我们在争取时间。”

    “是。”淮南快步向着城外的驿站走去,“所以我们得快些去西境,不然等他们发现我们不在城中,就该派人追杀了。”

    聂茶跟在淮南身后,问道:“你真的要送我去西境?”

    “嗯?”淮南疑惑地回头看着她。

    聂茶觉着自己的心思仿佛被他看穿了一样,讪讪地笑了:“我以为你会抓我回京复命,不然你岂不是违抗了陛下的命令?”

    淮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如今这局势,我若带你回京就是害你。沈莫知说的话我虽不会全信,可有些话的确有几分道理,你信她吗?”

    “我信……”聂茶叹了口气,“虽然她有许多事情都瞒着我,不肯告诉我,可对她就是有一种没来由的信任,觉着她不会害我。”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再想了。”淮南道,“去西境吧,我也想亲自去见见熙阳长公主。”

    淮南在驿站之中买了两匹马,带着聂茶直奔西境而去。

    先前聂茶下江南之时,一路上游山玩水悠闲得很,这次却如同逃命一般仓促,行踪更是半点不敢暴露。临近西境之时,不知是不是沈莫知那里的事情暴露了,开始有追兵与刺客出现。

    两人不敢再在客栈中住宿,只能在山野间的破庙中稍作歇息,聂茶这些日子与淮南熟悉了很多,说话间也就少了点顾忌。

    “若是这件事情了却之后,我们的婚约还是不要作数了吧。”聂茶围在火堆旁,看着淮南的侧脸,“你人很好,可我对你却没什么感情,勉强在一起怕是没什么好结果。”

    淮南侧过脸看向她:“那你是有喜欢的人吗?”

    聂茶低下头,用脚尖拨弄了一下地上的木柴:“有是有,但也算不上喜欢,而且若是说出来,怕是会吓到你。”

    “什么?”淮南疑惑不解地看向她。

    聂茶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一般,良久之后才说道:“我喜欢你姐姐。”

    淮南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是聂茶说错了。

    “其实认真说来,应当算是仰慕吧。这些年我一直没什么闺中好友,与京中那些世家闺秀大多都是点头之交,仔细说来的话,只有小时候与你姐姐同住的那段时日最好了。”聂茶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那是我在你家暂住,起居念书都是与你姐姐在一处,她练武之时我便在一旁看着……那时我就想着,如果我真的有这么个姐姐,能够永远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聂茶为了劝“宣怀砚”退婚,不惜长篇大论地追忆了当年之事,讲述了自己对于淮南的依赖与仰慕,却没想到自己身边这个就是自己话中所说的仰慕的人……

    后来她知晓了宣怀砚就是淮南,每每想起这日的事情,都羞耻得恨不得去跳河……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淮南僵硬地坐在那里,听着聂茶讲述当年之事,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当年宣家的女孩儿并不多,嫡系的更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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