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回答,林安南满意地笑了。
    林夫人也总自稍稍逊一缓和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其实她以前就觉得白慕晴挺乖巧懂事的,也挺喜欢的,但一直碍于她是白家私生女的身份,心里不是那么的舒服。
    可既然林安南像之前一样非要跟她在一起,她自然也不好一味地拆散他们。
    “既然你们两个都那么坚决要在一起,那好,我回去再好好看看日子,不过我提醒你们,如果让你大哥当了家,到时候你们可能连这套房子都保不住,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妈,你放心吧,我们自己有手有脚,可以养活自己。”林安南一脸无所谓道。
    “说得还挺有志气。”林夫人不屑地暗哼着睨了儿子一眼,抄过沙发上的包包迈步往门口走去。
    林夫人走后,朱慧迟疑着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最终走回厨房泡茶去了。
    林安南转过身来,打量着一言不发的白慕晴,浅笑道:“怎么了?被吓傻了?”
    白慕晴抬眸迎视着他,道:“林少,要不咱们……”
    “你最好不要说出要不我们还是别结婚这种话来。”林安南打断她。
    白慕晴被他抢了白,有些不自在地笑笑笑了笑,道:“可是……你这么做的代价未免太大了,你不怕失去林氏了么?”
    当初他可是为了林氏狠狠地背叛了她的呀,今天居然会为了她放弃林氏的继承权,才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
    当然,她绝对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他改变。
    “那么你呢?你怕么?”林安南盯着她反问道。
    “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那就是了,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林安南笑笑地将她拉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发丝道:“放心吧,我妈最疼我了,我哥又是那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性子,林氏不可能让他继承的。”
    “那你当初……”白慕晴突然住了嘴,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还有什么好提的呢?实在是没必要啊。
    这就像是一根扎在她心头的刺,拨一下就会隐隐地疼,想要快点好起来就不应该再却触碰它。
    林安南沉默了,那件事情又何尝不是他心头的沙,膈应得他难受。
    “当初……”他沉吟了一下:“当初就是因为害怕被我大哥当了家,我连眼下的这套房子都保不住,所以才那么在乎继承权的,然后干出那种伤害你以及令我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对不起啊,慕晴……”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
    “那么你会原谅我么?”林安南放开她,低视着她一脸凝重地问道。
    “不会。”白慕晴摇头,同样的一脸凝重:“如果不是你们,我不会嫁入南宫家,不会受那么多的苦,不会失去自己的孩子,我妈和小意也不会受那么多的苦。林少,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嫁给你。”
    林安南脸色微变,分不清是失落还是失望。
    白慕晴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我一直都是你相信的那个白慕晴,讲信用的白慕晴。所以你放心,既然咱们有约定在先,这个婚我是一定会结的。”
    “怎么感觉好像我在逼婚一样?”林安南苦笑。
    “我觉得……这跟逼婚没什么区别吧?”白慕晴道:“当然了,这是我愿意被逼的。”
    林安南沉默了一阵,脸上重新出现了笑容:“不管怎么样,反正这次我是不会再放手了,强迫也好,逼婚也罢,你给我乖乖等着当新婚子就对了。”
    白慕晴心里划过一抹失望,她还以为自己这么说后,林安南会因为良心发现地放自己一马呢,看来还是自己把他想得太美好了。
    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
    *****
    白映安一觉睡到大中午,直到小绿过来叫她下去吃午餐才醒来。
    餐桌上只有她和老夫人还有朴恋瑶在,朴恋瑶盯着白映安关切地问道:“表嫂,你昨天一夜没事,现在休息好了么?”
    白映安抬眸一脸感激地冲她道:“挺好的,谢谢你帮我照顾宝贝。”
    “谢什么,是奶奶不放心保姆让我多关照一下宝宝的,奶奶对吧。”朴恋瑶转向老夫人浅笑道。
    老夫人点头:“嗯,这些天也辛苦你了。”
    “奶奶,你怎么也像表嫂一样跟我说客气话啊?”
    “行,不说了,吃饭吧。”老夫人低头吃起了饭菜。
    吃完饭后,朴恋瑶抽了张纸巾一边擦嘴一边对白映安道:“嫂子,既然你休息好了,那下午就由你自己照顾宝宝吧,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
    “好,你去忙吧。”白映安点头。
    吃过午餐,白映安回房的时候顺便去看了小宝贝,小宝贝睡着了,脸上的氧气袋已经被取下。
    “少夫人。”育婴师恭敬地唤了一声。
    白映安应了声,走到婴儿床边看着孩子问道:“宝宝还好么?”
    “还好,一个上午都没用氧气袋了。”育婴师说。
    “嗯,那就好。”白映安正想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眼尖地看到孩子鬃角的发丝似是被人剪过。
    她心里突了一下,伸手扳过小宝贝的脸试图看清楚些。
    第124章 孩子离世了
    没错,头发被剪过了,虽然剪得很隐蔽但因为宝宝头发本来就少,所以看得出来。她抬头望着育婴师问道:“孩子的头发有人动过么?”
    “没有啊。”育婴师疑惑地走过来。打量着小床上的宝宝问道:“孩子的头发怎么了?少夫人?”
    白映安回过神来。胡乱地应了声:“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宝宝的头发好像变了个样。”
    育婴师看了又看,摇头:“没什么不一样啊。”
    “嗯,可能是我看错了吧。”白映安几乎是支撑不住地冲她道:“你好好看着孩子,我回屋换套衣服。”
    “好的,少夫人。”育婴师点头。
    白映安艰难地稳了稳身子,迈开步伐往自己的卧室走去,她的步伐轻飘得几乎支撑不起自己的身体。
    回到卧室,她随手将房门合手,身体抵在门后,双腿一软终于体力不支地滑坐在地上。
    孩子的头发明显是用剪刀剪过的。别人也许看不出来,可是向来心虚的她就怕朴恋瑶会使什么幺蛾子。所以一直都比较留意孩子的每一个转变,自然是一眼就能看来了。
    按照传统风俗,孩子在百天之内是不可以剪头发的,不可能是南宫家的人剪的。况且孩子的头发那么短。别人也没有理由去剪它。
    今天上午是朴恋瑶自告奋勇地帮她看孩子的,那么头发一定是她剪的!一定是的!
    而她剪走宝宝的头发……一定是到医院去做亲子鉴定去了,除此之外别无可能!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她越想越慌,越慌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好半晌,她才从慌乱中找出一点理智来,开始从口袋里摸索着找出手机。然后拨通许雅容的号码。
    不等电话那头的许雅容开口,白映安便焦急地开口道:“妈,你快过来帮帮我……”
    这些日子来,许雅容最怕的就是接到白映安求助的电话,因为那预示着有事情发生。听到她的求救声后,心脏蓦地一紧,冲出而出:“怎么了?昨晚的事情没成?”
    白映安抹了一把急出的泪水,连声音都在打为颤:“妈,这次我完蛋了,那个朴恋瑶确实可恨,她……她……”
    “她昨晚坏了你的好事?”许雅容的声音冷了下来。
    “她何止是昨晚坏我好事,今天她还剪走了孩子的头发,妈,你说她会不会是拿着孩子和我的头发去医院做鉴定去了?她是不是一直在怀疑我啊。”
    “映安,你先别慌。”
    “我怎么可能不慌嘛,如果拿发现孩子跟我没有血源关系,那我岂不是完了?老夫人和南宫宸一定会发现我们的秘密的。”只要一想到被南宫家的人发现这个秘密,白映安就吓得脸色泛白。
    她以为自己只要进来南宫家了,计划就算是成功了,没想到南宫家里还住着朴恋瑶这么一个心机不纯的女人。
    许雅容想了想,问道:“朴恋瑶她现在在哪?”
    “上午假好心帮我看孩子,剪了头发这会已经出门去了,说是有事情出去一趟,估计是到医院去了。”白映安还是那副毫无主见的样子,一遇到事情就只会问许雅容怎么办。
    “那就是说她现在才刚去医院对吧?”
    “嗯。”
    许雅容又是一番沉吟后,一脸凝重道:“映安,你听着,她今天才把发丝拿去医院鉴定,而医院一般需要三天后才能出结果,即便是加急也至少要两天,也就是说她至少要两三天后才能拿到鉴定报告书。”
    “可是两天后如果她拿到鉴定报告书,我不是就完了么?”白映安流着泪说。
    “所以现在需要你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啊?”
    许雅容的语气阴了下来:“让她拿到鉴定书后死无对证。”
    “什么意思?”
    “现在,马上……把孩子捂死。”许雅容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吐出这句话。
    而白映安一听便立刻懵了,半晌才低呼一声:“妈,你在开什么玩笑啊?”
    “我没有开玩笑。”许雅容道:“如果你不现在捂死孩子,那么两三天后就是你死,还有我们白家一起给你陪葬,难道你愿意让我们一家三口为一个病怏子陪葬么。”
    “我当然不愿意,可是……”白映安摇摇头,泪如雨下:“妈,这样太残忍了,我做不出来啊……”
    虽然这个孩子不是她的,虽然她每次看到他就讨厌,可毕竟是一条人命,如果把他捂死,那自己不就成了杀人犯了么?
    她下不了手,也根本做不出来啊。
    可是许雅容的警告却在耳边回响:“你做不出来也得做,现在不是你当不当得了南宫家少夫人的问题了,而是为了保命,你明白么?”
    “我不要……我做不出来……”
    “映安,你听我说。”许雅容情比她更急了:“这个孩子是没有心室的,他根本不可能活下去,医生不也说他最多只有一个月的命了么?现在的他喝不下奶,喘不了气,他每活一分钟都是痛苦的。你这不是在伤害他,而是帮助他,帮他从这种痛苦的生活中解脱出来懂么?”
    “他不会怪你的,要怪也怪他的亲妈白慕晴,是白慕晴那个贱丫头非要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你听清楚了没有?你这是在帮他,不是害他。”
    “我……我知道了。”白映安难受地答应道。
    许雅容深吸口气,接着道:“映安,让住,我们白家的性命现在就握在你的手中,我相信你会有定夺的对么?”
    白映安含泪点了点头,也不管许雅容有没有看见,随即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后,她久久地坐在地上冷静自己的情绪,可是心里却始终冷静不下来。
    虽说这个孩子原本就是个活不了的病怏子,自己把他捂死是在帮他提早结束痛苦,但这毕竟是杀人的事情,她需要冷静,需要足够大的勇气才敢从这个屋里走出去。
    这个时候,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了,好好的林少夫人不当,非要跑来当南宫少夫人,结果才发现这里的水里林家深多了,根本不是她能驾驭的了的。
    只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她已经是赶鸭子上架,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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