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三姑娘闻言神情有些隐痛,尚未言语,倒是邓七姑娘神情激动地尖声道:“可不就是被靖王世子给克死的!”
    邓七姑娘和邓大姑娘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不过两人年纪相差极大,当年其大姐定亲时,邓七姑娘才五六岁,长姐比她年长正正十岁,使得邓大姑娘极是照顾邓七姑娘,说是将这个幼妹当女儿照顾都不为过。
    故此邓七姑娘对其长姐感情是极深的,如今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邓七姑娘还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她的声音有些尖利,顿时便引得不少闺秀都悄然停止交谈,竖起耳朵听起这边动静来。
    刘三姑娘不觉往邓七姑娘身边挪了挪,低声道:“外头都传言说邓大姑娘是被靖王世子的狼咬死了。”
    当年英国公府的大姑娘是去寺庙上香不知怎的坠落山崖,等英国公府寻到人时,邓大姑娘早便断了气,身上确实留了不少野兽撕咬的痕迹。
    故此这些年一直都有传闻,说秦严不喜欢邓大姑娘,所以干脆让自己养的狼咬死了邓大姑娘。
    邓七姑娘闻言却冷声道:“我英国公府虽然挤不上靖王府门庭煊赫,可英国公府的姑娘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想杀便能杀死,还不必偿命的。大姐姐确是跌落悬崖而亡,可那么多人伺候着,大姐姐却失足跌下了悬崖,除了靖王世子克妻,还能是什么原因?”
    邓大姑娘死后,英国公府也私底下寻了仵作验过尸,邓大姑娘身上野兽撕咬的地方确实是死后造成的,若然真像外界说的那样,邓大姑娘是被秦严杀死的,英国公府怎么可能将那样算了。
    一个大家闺秀去上个香却莫名其妙的坠崖了,解释不通的东西,自然就往神鬼上联想,秦严又是个幼年丧母,后又被狼群养大的,说他命硬克妻,简直不能太理所当然。
    刘三姑娘见邓七姑娘神情不佳,讪讪地笑了下,没敢再问她,转而又去瞧甄三姑娘。
    甄三姑娘和甄大姑娘只是堂姐妹,甄大姑娘是长房嫡长女,因隔着房,又年纪相差的大,故此甄大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其实甄三姑娘也不大清楚,只道:“我就知道那日大姐姐参加了长公主府的赏花宴,回去时还去祖母那里请了安,还和姐妹们说了一会子话,气色蛮好的,当夜却突然高烧晕迷,太医开的药没喂进去大姐姐便不行了……”
    甄三姑娘脸色有些苍白,可她的意思表明的很清楚。
    她的大姐姐回家还好好的,突然就猝死了,连太医的药都没等到,这样猝死,这也不是正常死亡,解释不通,那自然也是活活地被克死的。
    刘三姑娘生生打了个哆嗦,不再言语了,只是瞧向甄三姑娘和邓七姑娘的眼神甚为同情。
    而那边听到动静的姑娘们一时倒窃窃私语起来,不时往璎珞身上偷瞧两眼,目光各异。
    璎珞早感受到了屋中的动静,只是不怎么在意罢了,这种事儿,就算你再急赤白脸地和人辩驳,人也不会被你说服,还以为你心中害怕恼羞成怒呢。
    当然,也可以抬出太后来,警告下众人,莫再胡说八道,可那也只能一时止了流言,转脸她们照样会这样说。更何况,就算这会子让她们闭了嘴,谁还能管住她们眼神一直表示那个意思不成?
    所以见乔丹华拧着眉要起身,璎珞反倒拉住了她,笑着道:“没事儿,我历来便不信这个,谣言止于智者,先前不是大家都还说靖王世子貌丑如鬼厉吗?等我嫁进了靖王府,自然便没有人再这样说了。”
    璎珞的声音并没刻意压低,沥沥如水的悦耳,带着股从容散漫的笑意,当真是半点担忧和害怕都没有。
    也让屋中的姑娘们都听到了,她这个样子竟是当真半点都不为流言所动。众姑娘有些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来,有些看璎珞的表情简直像看怪物,不过这种事儿人家当事人都没在意,她们不免也就有点讪讪的,说不下去了。
    恰这时候外头传来了动静,竟是萧承麟陪着外院几位外男晚辈来给唐氏问安来了,乔丹华眼珠子一转望了过去,顿时眼眸中闪过笑意,用肩膀撞了下璎珞,道:“表哥一定也来了。”
    说话间她冲璎珞笑了笑,跑到窗边便将本就半开的轩窗彻底推开了。
    她这举动若是换做寻常闺秀去做,难免显得轻浮,有勾引男人之嫌,可乔丹华做来却不会给人这等感觉,乔丹华出身高,根本就不需要去勾引攀附哪个男人,只有她挑选郡马的份儿。
    这边她肆无忌惮地将轩窗推开,那边众闺秀们便也或好奇或惊异或惧怕地瞧了出去,她们也都听说了靖王世子不再戴面具的事儿,更是听闻靖王世子是难得的美男子,听乔丹华说靖王世子一定也过来,虽然心中都还有些惧怕,可压不住好奇,想要看看真假。
    这一眼望去,顿时满屋子的抽气声响起。
    璎珞也瞧了过去,根本就不必费力气便一眼瞧见了秦严的身影。他身上还穿着今早那一身雨过天青色的锦绣长袍,如今外头阳光正是明媚时,暖暖的流泻在他身上。
    光影柔和了他身上的煞气,整个人若冰玉雕砌,面容清隽无双,气度冷凝,一袭青衣步履间随微风轻扬,竟胜过满院的春光明媚,透着一股引人瞩目倾倒的威仪炫目。
    整个人却又让人想到春日静谧夜晚,清冷如水流泻的月光,虽俊美出尘,可却遥远疏离,令人不敢亵玩。
    璎珞目光落在秦严身上,有些挪转不开,根本就注意不到和他一起进院子的都还有谁,想必满屋子的姑娘们也是如此。
    这边一屋子女子目瞪口呆的盯视过去,秦严如何能够感受不到?心里有些腻烦,不觉便扫视过来一眼,顿时姑娘们便有种如披冰雪的感觉,冷飕飕似连外头洒进来的阳光都被驱散了,哪里还敢多看,一个个皆骇地垂了头。
    秦严目光在璎珞身上定下,停了一瞬,这才收回视线一路往花厅去了。
    待得那边萧承麟一行都进了花厅,那边暖阁中也没半点声息,片刻才听太仆寺卿家的朱四姑娘低叹着道:“原来靖王世子竟真生的如斯俊美,难怪……”
    她说着,抬眸往璎珞的方向瞧了一眼,目光中有些艳羡又有些了然。
    她这话倒是说出了众姑娘们的心声,先前她们便听说了,靖王世子不再戴面具了,非但没毁容,也不是长的貌丑如鬼厉,相反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不过这传言她们并不怎么信,只以为一个人常年被人认为貌丑毁容,摘下来面具,长的是个正常人,只怕也会被认为生的好,只因为本来期待值就太低了。
    可今日真见到了不戴面具,风华清隽的秦严,她们才相信,原来之前流传了十多年的传言那样不靠谱,靖王世子那样风采清隽的人,怎么可能生吃人肉,半夜狼嚎呢。
    一时间瞧向璎珞的目光难免有了些艳羡之色,美男子总是令人仰慕倾慕的,更何况,秦严除了生得好外,他还出身高贵,还能力出众,还有权有势。
    姑娘们如今倒了然起来,难怪真宁县主不怕靖王世子克妻,这样一个男人,便是克妻也值得试上一试,万一平安嫁进了靖王府,岂不是赚到了?
    更何况,靖王世子还是个不近女色的,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
    姑娘们虽然没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可瞧向璎珞的目光却分明和方才又有了些许不同,璎珞能轻易从中品出她们的意思来,一时却觉不妙,无可奈何地瞪了眼乔丹华。
    乔丹华却嘻嘻一笑,凑到了璎珞耳边悄声道:“表嫂放心,这些人云亦云的庸脂俗粉表哥才看不上呢,上赶着贴上去表哥都不会瞧一眼的。我长这么大,就见表哥稀罕过一个姑娘,就是表嫂你呢。”
    璎珞拿乔丹华没办法,又怕她的话被人听到,一时间又觉四周各种视线不停往这边扫射,便有些头皮发麻,忙道:“小祖宗,算我怕了你了。”
    没过多久,花厅诸夫人们便一起到花园去赏花,璎珞也笑着招呼了姑娘们移步。
    如今虽然天气日渐暖和,已经不需要再笼炭火,可女子骄矜,最是受不得一点寒意,故此今日花园中的各处亭子,回廊中举凡能坐人的地方都已经铺上了锦绣软垫,准备了热茶吃食。
    唐氏也不拘束着姑娘们,吩咐了诸姑娘自行活动,今日花房中早开的牡丹都被搬了出来,妆点在各处,姑娘们寻了平日交好的,或凑堆赏花赋诗,有兴致地在备着燃料纸墨的亭子中画上一副牡丹图,或是弹上一支曲子,也有那不愿展现才能的姑娘,三三两两在一起玩投壶,打叶子牌,或者靠着椅靠闲聊的。
    璎珞被唐纤秋拉着也结识了几个新闺秀,有之前说过话的吏部尚书家的阮姑娘,大理寺卿家的两位贾姑娘,卢国公府的吕姑娘,还有国子监祭酒家的两位贺姑娘。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唐纤秋性子爽朗豁达,和唐氏颇有些想象,和她交好的几位姑娘也都不难相处,璎珞和她们相处的倒还愉快。
    这边几个姑娘正说着回头南郊十里河的荷花开时,一起去游湖,就听旁边的亭子中传来几声惊呼,璎珞等人回头望去,却见一个穿缨草色湖稠褙子的姑娘神情慌张地拍着身上的茶水,而她身旁穿浅绿色比甲端着茶盘的丫鬟正惶恐地道着歉。
    那丫鬟正要跪下,弄湿衣衫的姑娘却摆手道:“怨不得你,是我和王姐姐玩闹没瞧见你过来,你且起来吧。”
    璎珞见出了事儿忙冲唐纤秋几个点了下头,快步走了过去,倒认出弄湿衣裳的乃是户部右侍郎裴家的五姑娘。
    璎珞上前拉了裴五姑娘的手,冲神情惶恐的丫鬟道:“既然五姑娘不怪你,便快谢恩下去吧。”
    小丫鬟匆匆谢了退下,璎珞便接过紫梦递过来的葱绿锦绣斗篷亲自给裴五姑娘披上,又笑着道:“如今风还冷的很,五姑娘仔细莫着了风寒,先裹着,快随我去换下身上衣衫吧。”
    裴五姑娘脸上红红的,似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玩闹的厉害,倒撞在了丫鬟身上,这才打翻茶盏弄湿了衣裳,如今倒要麻烦县主,实在过意不去。”
    璎珞含笑安抚了两句,这才带着裴五姑娘出了亭子,带着她一路往千禧园的方向去,道:“这处花园倒是离祖母的千禧园最近,我方才已经让丫鬟去通知姑娘的丫鬟将要换的衣裳送去千禧园,五姑娘不必担心。”
    一般闺秀们出门做客,都会自备一套花样面料样式都差不多的衣裳,以备不时之需,这样即便换过衣裳,也不会显得突兀惹眼,引人侧目。
    璎珞已经吩咐了丫鬟去通知裴府等在马车那边的丫鬟将裴府准备的衣裳拿过来,而非随便寻一套自己的衣裳让裴家姑娘换上,这已是最周到的安排的。
    裴五姑娘面露感激,低头间眼中却闪过些许歉疚之情。
    璎珞并未察觉裴五姑娘的异样,带着她刚转过花园通向千禧园的回廊,就见旁边的花道间突然绕出来一个人来,那人穿着一袭紫色锦绣长袍,头上束着白玉镂空冠,玉冠上镶嵌着晶莹璀璨的蓝宝石,身姿欣长,气宇轩昂,竟是瑞王。
    璎珞没想到瑞王会突然出现在花园中,一时怔住,而那边裴五姑娘已福身见礼,道:“臣女见过瑞王殿下。”
    瑞王的目光却一直落在璎珞身上,脸上带着些笑意。
    璎珞回过神来,本能往后退了一步,敛衽一礼,道:“殿下想来是迷了路,这已经是内宅了,紫梦,你快带殿下回前院去。”
    寻常的赏花宴有不少都是带相看意思的,那种赏花宴也会让男子们到花园中辟个地方吟诗作乐,往往和姑娘们这边可以隔湖对望。可今日祁阳王府的赏花宴为的是将璎珞姐弟介绍给众人,故此并不是那种相看的赏花宴。
    也便没安排前头男子进花园里来,瑞王出现在这里却是极为不合适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璎珞心中不悦,已经想着回头要好生查下二门的婆子们。
    瑞王见璎珞上来便赶人,不觉目光锐利地盯向欲上前带路的紫梦,道:“都退下,本王和真宁县主说几句话!”
    紫梦面色微变,听瑞王这意思竟是专门在此等着堵人的,紫梦不动声色地瞟了眼旁边的裴五姑娘主仆。
    果然见两人头都没抬一下便快步丢下璎珞往千禧园的方向去了,紫梦心中生恨,却是站在璎珞身边脚步动都没动一下。
    瑞王目光愈发威沉,盯视着紫梦道:“一个奴婢竟连本王的命令都敢违逆,便你是祁阳王府的奴婢,本王也有成千上万种法子治你!”
    璎珞见瑞王这分明是铁了心要让紫梦退下,不觉微眯了眼眸,接口道:“瑞王殿下好大的威风。”
    她话虽这样说,却还是冲紫梦道:“你到前头等我片刻。”
    紫梦前次差点因她而被闷死,瑞王并非好相于的人,璎珞不想紫梦再因为自己遭遇什么不测。
    紫梦瞧向璎珞,见璎珞又冲自己点了下头,这才躬身退后了几步,却不是往千禧园的方向,而是往花园的方向,她要替璎珞留意着四周。谁知道瑞王堵在这里,是不是打了引人过来看的主意。
    紫梦退下,瑞王面上的沉色倒消散了,上前一步,声音温雅的冲璎珞道:“县主不必紧张害怕,本王没有恶意。”
    瑞王虽生的不若叶宇轩张扬妖孽,不若秦严清隽冷凝,可也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举手投足,很有些皇家贵族风仪,笑起来更是让觉得如沐春风,亲和温雅。
    可璎珞却知道瑞王绝非善类,见他靠近当即便又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些,保持着安全距离,也不接话,只清凌凌地盯视着瑞王,神情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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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9 谈心
    瑞王见璎珞并未因自己的话而放松下来,只是站在三步开外,微微挑眉冷眼盯着自己,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一时间倒露出了无奈的笑来,摆手道:“好,好,本王不靠近你便是。”
    璎珞见他果然没靠近的打算,似也没什么恶意,这才开口道:“王爷有话不防直说。”
    瑞王却摇头一笑,道:“县主这样让本王有种自己变成洪水猛兽的错觉,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呢。”
    见他废话连篇,璎珞干脆转身便要离开,瑞王这才追上前一步,道:“好,好,本王在此等候县主,其实并没任何深意和心机,不过是上元节的事情,若非县主提醒的及时,本王只怕便要被陷害的满盘皆输了,如今在皇陵中受幽禁的人只怕便是本王了。本王今日是特地来当面谢过县主当日大恩的。”
    瑞王说着倒真躬身冲璎珞作起揖来,他的态度极其诚恳的样子。
    璎珞往旁边避了下,却:“瑞王殿下不必如此,当日我提醒于你,不过是因为不想永乐公主得逞罢了,为的乃是我自己,瑞王只怕也心知肚明,实在犯不着谢我。王爷没旁的事儿,臣女便告退了。”
    见璎珞半点不居功,更半点不曾动容,又着急要走,瑞王目光微闪,直起身来却是道:“县主惧怕本王?还是本王生了一张令人惊惧的坏人面孔?”
    瑞王自然不会生了张坏人脸,相反他器宇轩昂,气质温润,瞧着颇有几分儒雅亲和模样,可他越是这样,璎珞越觉得此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王爷致谢,臣女已心领了。男女授受不亲,今日这花园中人来人往,若让人瞧见臣女和瑞王在此说话,于臣女的名声怕没什么好的,若王爷当真感谢臣女,可否容臣女告退了?”璎珞根本不接瑞王的话,只要尽快脱身。
    瑞王见她这般不为所动,眸光愈发幽深,脸上笑意却也愈发如沐春风起来,右手一翻,托起来一个方形雕花楠木盒子来,道:“不管当日县主是出于什么原因提醒的本王,于本王都是一份恩情,本王略备了一份薄礼,还请县主收下。”
    璎珞这才注意到,瑞王手上一直拿着个极为精致的长条形盒子,她自然不可能收瑞王的东西,闻言只道:“臣女已经说过了,当日臣女是为一己私利,若说是臣女帮了王爷,倒不若说是臣女利用了王爷,王爷实在不必如此。更何况,臣女收了王爷的东西,被有心人知道难免要落个私相授受的口实,还请王爷就莫要为难臣女了吧。臣女还有事儿,便先告退了。”
    不管瑞王是真心道谢,还是有所图谋,璎珞都不想拿他的东西,更不想和瑞王扯上什么关系。
    她转身就走,瑞王却也不追,只笑着道:“唉,本王是最不喜欢欠人情的,县主若是不愿收下这份谢礼,本王只好将当日县主提醒本王一事儿宣扬出去了,也好让世人都知道县主对本王有恩。”
    璎珞闻言猛然停住了脚步,转身目光冰冷盯视着瑞王。
    这事儿宣扬出去,于璎珞却是半点好处都没有的,一来她得和瑞王愈发夹缠不清,二来,诚王一系倒了霉,只怕要迁怒到她身上,更有,皇上那里说不定也会起些猜疑之心。
    见过致谢送礼的,没见过这样强硬的逼人收礼的。不过瑞王铁了心要送,她便如他的愿好了。
    璎珞冷笑,转身走到瑞王身前从他掌中取过那盒子,再不瞧瑞王一眼,转身便走。
    瑞王倒也没再纠缠她,只笑着道:“往后县主但或有事儿,可寻本王,本王定全力相帮。”
    璎珞只当没听到,分花拂柳离开了。前头紫梦见璎珞过来,忙迎上前,道:“姑娘您没事儿吧?”
    璎珞安抚的瞧了她一眼,她打开那盒子,却见盒子中放着十几颗龙眼大小的各色东珠,还有三块田黄冻石,通体明透,似凝固的蜂蜜,润泽无比,一块银镶金田黄,一块桔皮黄的。另还有两块鸡血石,一块大的足有成年男人拳头大小,小点的却也有鸡蛋大小,色彩都是鲜红色,宛若淋漓的血液。不管是田黄石和鸡血石,都是难得一见的极品,有价无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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