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反目了,离靖王夫妻成仇还远吗?哈哈,打滚求月票嗷
    ☆、157 坦白
    秦严想了又想,虽然觉得璎珞说的很有道理,可还是觉得太过不可思议。
    他瞧着璎珞,摇头道:“这太匪夷所思了,若真能预知如此多的事情,岂不成了神佛仙人?这如何可能?!”
    璎珞心下暗叹,她早便知道若不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来说服,秦严是万万不能相信靖王妃真有预知能力的。
    她瞧着秦严,目光沉定,声音却无比肯定,道:“靖王妃不是神佛仙人,她是重活一世的人!”
    “重活一世?什么意思?”秦严惊异万分,瞧着璎珞一双近在咫尺的明眸,莫名竟有些喉咙发紧,他微微蹙起了眉。
    璎珞舔了下唇,道:“重活一世,就是说她前世时不知怎的死了,却没能喝孟婆汤便又转世投了胎,而且回到了过去。比如说,前世时靖王妃可能活到了四十岁,醒来后却发现已是又一世,而这一世,她回到了自己五岁时。所以,她会知道母亲要难产,提前准备好了神医,所以她知道和你定亲的那三位姑娘都是短命之人,故而便特意促成了这亲事,使你成了克妻之人。所以,她能知道山何时会崩,知道云家大爷会中榜眼,提前去施恩。更知道今夜冬雷会劈了哪处的房屋将谢芷兰提前安排进去……”
    璎珞的话说的非常肯定,她的眼眸幽深黑沉,有种神秘莫测的光芒,让她的眼眸亮的逼人,引人相信,却也令人惊慌。
    秦严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害怕,心头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来,这种恐慌并不是因为他被她的话吓唬到了,也不是因为她说的事情太过诡异。而是他突然有种眼前女人,他的女人,突然间离他很远,好像他们已不在一个世界的感觉。
    这令秦严心脏陡然收缩,他抬手便猛然扣住璎珞的腰肢将她扯进了怀中,紧紧抱了起来。
    璎珞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有此反应,她愣了下,好似明白了什么一般,柔顺而乖巧的靠着秦严没再言语,也没再动弹。
    秦严的呼吸似有些急促,静谧的夜里,璎珞甚至听到了他有力而快速跳动的心跳声。
    秦严的敏锐是璎珞所料不及的。她禁不住抬手抚着他的背脊,半响方听秦严的声音从颈窝传来,道:“你是如何肯定这些的?”
    秦严的声音有些说不出的干涩,很轻却像敲在她的心头,璎珞轻轻阖了下眼眸。
    其实秦严大概对她早有疑惑不解之处吧,只是她不说,他从来不提罢了。是呢,他那样敏锐聪明,谨慎通透,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出她身上的种种奇怪之处来?
    璎珞轻轻叹息了一声,方才道:“我之所以这样肯定,是因为我……和她有差不多的经历,我也没喝孟婆汤,就像是沉睡了一觉,醒来后我便成了十四岁的苏府庶女苏璎珞。”
    璎珞的声音没落,便觉得秦严的手臂狠狠收了下,她只觉整个人似乎都要被他给挤压进身子中去了,他抱的是那样用力,那样紧固,好似害怕她下一秒会从他臂弯中消失一般。
    璎珞一颗高高吊起的心,瞬间便落了地,眼眶有些发热。
    她之前就忐忑不安过,她怕她说出实情来,秦严会接受不了她,将她当成妖魔,会害怕畏惧她,即便知道秦严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到她的事儿,可也怕因为她的坦白,他会排斥她。
    可很显然,他没有,若不然,他这会子该远远的推开,躲避她才对。
    秦严确实有过怀疑,他不是心中没有分寸的人,璎珞一个庶女,从来都不曾出过内宅,可是她却会骑马,会拳脚功夫,她还知道许多连皇宫中都不曾有的药膳方子。
    他虽然从来不干涉她的事情,可却也知道,璎珞在外头有自己的人手,且她开了不少的店铺,有成衣铺,药材铺,珠宝铺,字画铺……而且她经营的很好。一个本该毫无见识的庶女却会经商之道,且还得心应手,于此道分明甚是熟稔,这就太奇怪了。
    一个在嫡母欺压下长大的庶女,却会许多本应该不可能会的东西,甚至于连多少高门精心培养的嫡女都远远不如她,这也太奇怪了。更莫提,她的胆量,胆识,魄力,连许多男人只怕都不如,这些都不是苏府庶女能养成的心性。就算是天赋禀异,也不可能像她这样完全脱离了成长环境。
    更何况,璎珞身上原本有那么多的积年伤痕,他根本无法理解,璎珞这等有手段,有魄力,又不卑不吭,不怯懦不退缩的女子,如何前十多年会生活的那样悲惨可怜。
    除了这些,她身上还有许多的地方都叫他费解不已。
    秦严一直都知道璎珞有事情瞒着他,他隐约能感受到那是她埋藏的最深,最不愿意让人知道的秘密。
    她不提,他便也不问,只因他爱她,只在乎她的心中是否也有他,其它的他一概不觉得重要。
    以前他也想,总有一日她会向他彻底敞开自己,将她的所有秘密都告诉他,让他走到她的心底最深处去,可如今她真开了口,他却禁不住浑身都在因惊慌不安而颤抖。
    他蓦然间觉得璎珞离自己好远,他不知道她在成为苏璎珞前的人生是什么样子的,不知道她来自何方,更不知道她之前都经历过什么。
    这种触摸不到,参与不了的无力感和惊惧感,向他席卷而来,令他觉得怀中人好似随时都会消失在眼前一般。
    秦严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只能本能地将璎珞搂的紧一点,更紧一点。
    她说就像是沉睡了一觉,醒来后她便成了十四岁的苏府庶女苏璎珞。会不会她再睡上一觉,醒来时便发现又回去了前一世,或者又开始了下一世?
    感受到璎珞在怀中柔软而温暖的身子,秦严一颗躁动不安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缓缓松了些手臂。
    按照璎珞的说法,靖王妃应该是在四五岁时便有了这等诡异莫测的奇遇,如今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靖王妃还好端端的,璎珞和靖王妃的情况差不多的话,她是不是也不会随意消失?
    这样想着,秦严轻轻吐出一口气,有些脱力的将头枕在了璎珞的颈窝上。
    璎珞方才被秦严抱紧,心中其实是忐忑的,她不知道秦严在想些什么,可却能感受到他激烈的情绪变化,她不敢多言刺激他,就只能安静而柔顺的等待。
    此刻感觉到秦严情绪平复了下来,璎珞才舔了舔微干的唇瓣,道:“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秦严身子略动了下,将璎珞从怀中拉了出来,目光幽深锁着她,却道:“你前世是如何死了的?”
    璎珞万没想到,他最先问的会是这个问题,她为之一楞,怔怔的瞧着秦严。
    他的眼眸深邃而黢黑,就那么直直凝视着她,灯影下他的瞳眸近在咫尺,倒映着她小小的脸庞,专注而炙热,明暗闪烁,浮动情绪,沉默无言,没有往日那些凛冽的张扬,他的神色隐忍,可璎珞却从他眼眸中看到了疼惜和怜爱,还有隐匿在这些情潮下的愤恨和庆幸。
    秦严头一个问的,一定会是他最在意的事,璎珞原本以为秦严会先问她前世可曾嫁人生子,却不曾想到他最在意的会是她前世的死!
    他眼中的疼惜是那样的明显,璎珞瞬间明白了过来,爱到极致,爱到深沉,他最先在意的总是你这个人,而不是其它任何东西。
    爱到深沉,更不会因为任何狂风暴雨就摧残了这份爱,即便是桑海桑田,黄泉碧落,都无法更改这份执着而深沉的爱。
    秦严对她的爱已然深沉,不是浮华张惶的,而是冷静持重的,宽容理解,并不是口头上说说罢了,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真诚和体贴,哪怕全世界都放弃她,他也会一直如此不离不弃。
    璎珞的眼泪顿时便滚落了下来,只觉前世今生,她的存在就是为了遇到他,穿越时空就是为了得到这样一份爱,为了能够和他相遇,组成一个家。
    她泪流满面,秦严却慌乱了起来,手忙脚乱的给璎珞抹着眼泪,道:“若是不愿回忆,便莫再想了,都过去了。爷虽然不能跑到你的前世去为你报仇雪恨,但可以保证,今生今世,除非爷死,不然谁都莫想再欺你一根头发丝!”
    璎珞知秦严是误会了,以为她前世死的太惨,故而才哭泣落泪,她想解释,可却因他的话,心头更加软的一塌糊涂,哽咽难言。
    她只能一个劲儿的摇头,却晃落了一串串珠泪。
    人行走世间,实在太孤独了,能找到一个愿意对你不离不弃的人携手一世,何其幸运,她没办法不为之动容流泪。
    秦严愈发焦急起来,璎珞见他眉宇都蹙成了一团,平日里那样清冷淡漠的一个人,如今满脸都是无措,她禁不住抬手抱住秦严的脖颈便深深吻了上去。
    璎珞的动作突然又激烈,秦严略愣了一下,好像也一下子明白了她为何落泪,他身子一颤,接着便拥着她,反客为主,攻占了她的唇齿,炽热缠绵。
    两人都像是要从对方身体中汲取能量一般,唇齿焦灼而饥渴的纠缠在一起,直到璎珞的气息不稳,秦严才稍稍离开了些,一下下吻过她沾染了泪痕的脸颊。
    他的唇掠过她颤抖的眼睑,慢慢又回唇上,温柔的斯磨,辗转不休,温柔却又带着股说不出的霸道占有欲,慢慢深入,缱绻不息。
    璎珞被吻的有些失神,她能感受到自己和秦严的心跳都有些快,那么生动的贴合在一起,良久秦严才彻底松开璎珞,将她拥在怀中,没再言语。
    璎珞靠在秦严身上,缓缓睁开眼眸,此刻她一颗纷乱震颤的心已完全在秦严的气息安抚下澄净平复了下来,她摩挲到秦严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待呼吸平缓了下来,方才道:“我来的那个地方我们叫它二十一世纪,就像大丰比两百年前的大周国要富裕繁荣一般,我的那个时空繁荣程度大概相当于大丰往后再五六百年。在那里,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一夫一妻,女人也可以出门赚钱养家,不受任何限制,有很多女人取得的成就要比男人要高的多……”
    璎珞断断续续的将自己所在的时空说给秦严听,没有皇帝,法制社会,不会因为女人没了清白便要付出生命为代价,人们的代步工具已经脱离了马匹……等等,秦严一直极安静的听着,拥在璎珞肩头的手却越来越用力起来。
    他完全不能想象璎珞口中所述的那个地方是什么样子的,人竟然能飞到天上去,那不是和神仙也相差无几了?
    想象不出却并不妨碍他的判断,他听的出,璎珞来的那个地方对女人更为宽松,他也明白了璎珞为何会那样执意于一夫一妻。
    他有些恍然的将璎珞往怀中拥了下,垂眸凝视着她,道:“爷往后不会有妾室,更不会有通房,就只要你一个,爷会给你最好的……会宠爱你一生一世,你不要再回去了,好不好?”
    秦严的声音有些干涩,他的口气是那样的无助哀叹,好像她的一句承诺,或者一个摇头,便能顷刻间摧毁他的所以意志,令他或安然,或成魔一般。
    他这样彷徨,璎珞眼眶便又潮湿了起来,她轻勾唇角,抬手抚他因得不到答案而冷峻起来的面容,道:“傻瓜,我早便走不了,也早便不想走了。”
    秦严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用额头抵着璎珞的,两人呼吸纠缠,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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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8 贴近
    外头虽暴雨已经不在,冬雷已经歇下,可风声却一下下吹的急,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呜咽之声。
    屋中一灯如豆,两个紧紧相拥的人,两颗心却是贴近的那样的近。
    秦严和璎珞半响都没再言语,过了许久,璎珞才略动了动身子,撑起手肘来,从秦严怀中探出头来,眸光含着笑意看向秦严,挑了挑唇,道:“前世,我的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弟弟是我最放心不下的,可弟弟总归已经长大,他会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人生,而我,哪里有你,哪里便是我的家。”
    秦严身子微颤,凝眸也看着璎珞,神情略显动容,只他还没来得及言语,就见璎珞眸光清亮,扬眉又道:“夫君,你都不问问我,前世是否婚配过吗?”
    璎珞的眉眼间染着一丝狡黠之色,倒像是用这事儿来打趣逗弄他一般。
    其实在没和秦严坦白前,璎珞心中是充满了忐忑的,可这会子她却什么都不担心了,秦严的态度,他的反应,已经完全让她感受到了一股底气,他爱她的心,她毫不怀疑,她知道即便前世她曾经有过婚史,秦严都不会在意的。
    她确定这点!
    秦严见她如是,心中倒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怎么可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呢。他心中只介意一件事,那就是璎珞前世是否爱上过旁的男人,除了这个旁的真没多做计较的必要了。只会感激苍天给她这一段奇缘,将她送到自己的身边来。
    他介意的是她心底此刻是否还藏着一个人,只要想到有这个可能,他就堵心堵肺,难以呼吸。不过如今瞧着笑意盈盈,明显拿此事逗弄自己,专门惹自己吃醋的璎珞,秦严已经知道答案了。
    若然她前世曾经爱过,此刻便万做不到这样的潇洒轻快,他气恼的将璎珞再度拖进怀中,俯身便气势汹汹的去吻她,璎珞笑着躲了下,正要讨饶,秦严却双手扣住了她的手臂,翻身压在她的身上,道:“爷不管你是苏珞,还是苏璎珞,如今爷只认你是皎皎,是爷今生今世唯一的妻,以后生生世世的妻!”
    他说着,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将她脸庞抬起了些,俯视着璎珞的眼眸,历目沉声,又道:“你也只需记得这个,前世的种种,爷不和你计较,你也不准记得,想都不要再想一下,可懂?”
    璎珞眸光清莹若水,抬手抚上秦严的面庞,略勾了下唇角,轻声道:“还是醋了啊……哎哟。”
    她话没说完,秦严捏着下巴的手指便加大了力道,璎珞惊呼一声,哪里敢再撩他,忙点着头,泪光盈盈的道:“这个还用你说吗,谁会没事儿去想些无干的人和事儿啊。”
    秦严闻言这才满意,似奖励般在璎珞唇瓣上点了点,璎珞抬手挽着他的脖颈回应。
    两人话都说开,心情激荡之下,心意相通,自然就更渴望身体上的更贴近,璎珞难得热情非常,秦严呼吸渐急,已是被勾起了汹汹的欲来,可他还不曾忘记,自己身上有伤,之前却是一直瞒着璎珞的。
    他正天人交战,一边挣扎着要推开璎珞,和她继续方才的话题,说说靖王妃,好转移了璎珞的注意力,遮掩了受伤之事儿,一边却怎么都有些推不开贴上来的软玉温香,这会子就想狠狠要她,宣告他的占有权!
    他这边儿就犹豫了一瞬,不想那边璎珞便猛然扯开了他的外裳,顿时一股血腥味儿便冲了出来,秦严脑子蓦然一清,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正忘我亲吻着秦严的璎珞,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骤然停下动作,有些茫然的望向秦严的胸膛。
    但见秦严的中衣胸前已然有两片沾染了血红,就像是落在雪地上的红梅,星星点点,格外醒目。
    方才秦严数次忘形,紧紧拥抱璎珞,伤口怎么可能不裂开?
    其实之前便有血腥味儿充斥在幔帐中,只是两人心思都有些漂浮,注意力全在话语上没注意到罢了。
    这会子骤然瞧见那氤氲出中衣的血色,璎珞瞪大了眼睛,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了起来,蓦地抬头盯着秦严。
    秦严觉得有些心虚,忙忙地去笼外裳,企图遮掩一二,笑着道:“不是什么大伤……”
    璎珞见他竟然还企图掩盖,顿时脸色更加黑沉起来,一把就抓住了秦严的手腕,厉声道:“秦严!”
    她这明显是恼了,秦严笼着衣衫的手僵住,苦笑了下,松开了衣襟任由璎珞剥了他的外裳,有褪下了染红的中衣,里衣,这才露出里头绑了纱布的伤处来。
    他的伤虽和往日伤重时没法比,可却也算不得什么轻伤,毕竟今日着实有些凶险,此刻被处理完好的伤口,已然全数都崩裂了,血水染透了白纱往下蜿蜒,璎珞脸色顿时就白了。
    昨夜秦严还好好的,如今受了伤,却定然是今夜所致,想到今日秦严是去了京郊的神弩营大营,从那里回来一路都是官道,平日里是绝对不会有人在哪里设伏的。
    而今夜刚好雷鸣暴雨,秦严便刚好受了伤,又想到今夜靖王妃的不在府中,璎珞双眸盯着秦严的伤处,双拳已是紧紧攥了起来,恨得咬牙,水眸似能迸射出星火来。
    她暗自调息片刻,这才颤抖着触上那染血的纱布,扬声喊人,道:“妙哥,快去前院喊人,就说世子爷身上的伤口崩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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