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鼻息挠得武思芳的心肝脾肺痒痒的,她感觉那铁疙瘩似的大鸟儿轻轻颤了颤,将自己的手当成了他温暖的家,那么大个头,就使劲儿往小窝里钻,还不愿意出去了…
    “檀郎,别闹了….,我今儿约了人,得赶早,不好叫人等着的。”
    “不行,……我不高兴….我满意了你才能走…..”潘毓纠缠着她,不愿意放手,他牢牢地箍着她,生怕一松开,妻主就溜了似的。“……相思鸟……..很难受…….”
    武思芳也难受,五脏六腑都快燃烧起来了,她的理智一点一点消失殆尽,潘毓一手搂着她,一手不停地挑战她脆弱的神经,她自始至终无能为力,渐渐软成了一滩泥,“…..檀郎……..你要怎么样才满意?”
    “芳儿,我嫁你这么久了,你也不碰我,你……都没见过相思什么样儿呢,你是不是有二心了?……..”
    夫郎撒娇很是奏效,武思芳热血冲上脑门,瞬间聚集了力量,一下将人扑倒,三两下就把胡搅蛮缠的潘毓给剥干净了。
    ……果然是玉体横陈啊。真要坦诚相对了,潘毓却侧着身子,羞答答地捂着相思,不肯给她看,脸上落霞魅惑,欲语还休。
    “松手!别怪我不客气。”半遮半掩其实更让人热血沸腾,武思芳火急火燎地,没想到节骨眼儿,美人还矫情上了。
    她费了点力气将那两只讨厌的棚盖掀开,将她的相思拯救出来。
    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武思芳还是吃了一惊。这不是她的相思鸟,至少在梦里不是,或者和她在图册上品鉴过的差距太大。相思应该是什么样儿?粉嫩粉嫩地长在草丛中,要不然就是像玉.杵一般秀色可餐。可眼前这一只呢,跟天上翱翔的苍鹰似的,看着骇人。她的檀郎浑身上下都很完美,只是……
    “…..怎么了?”潘毓看着妻主半天没动静,还一脸愕然,心下生疑。
    “不好看。”现实和理想差距太大,武思芳在激动之下和失望之余,一张嘴就把实话吐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话说:
    啊!亲爱的收藏啊,你要是再不涨,这一对真地就在作死的路上永不停歇了….
    ☆、继续
    芙蓉帐内的气氛骤然冷了下来,潘毓绷着一张脸,说不清楚那是什么表情,他背着身子,不去看武思芳,将刚才脱下来的衣衫一件一件又套在身上,下了床榻,冷冷道:“我算是看透了,…….你不愿意碰我,以后都别想再碰我!”
    武思芳着急上火,恍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把她家的这位爷又得罪了,忙扑上去从身后搂住潘毓精瘦的腰,开始“痛哭流涕”:“檀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知道相思实际上是长这个样的,…..其实挺好看的,你全身上下都好看,……虽然有点瑕疵,…..可是瑕不掩瑜,瑕不掩瑜,…..真的!…….呃……我是说美玉有暇才好看,…….不然都是假的…….不是,…..其实相思也好看,….我喜欢,......我真的喜欢!……….我的意思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武思芳哪里是潘毓的对手,只被人轻轻一掀,翻倒在床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潘家的新主父已经出了屋门,回自己院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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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转凉,邻近中秋,武思芳在定州、黄州轮番跑着,之前的几笔买卖谈得都差不多了,尤其是和北州瓷商王珮的大宗交易,让她甚感满意。在外面经商做事,武思芳如今已是游刃有余,武家大娘的口碑与名声随着荷包里哗哗作响的银子,与日俱增,人都眼红武家财富的同时却又嘲笑武思芳在家里就是个软柿子,任由潘氏捏圆搓扁,妥妥落下个惧夫的名声。
    金流城的女娘们瞧不上武思芳,可是金流城的儿郎却羡慕潘氏在武大面前说一不二的这种福气。…..要是早点能预料到的话,还不如主动勾搭一下当初的这位小霸王,至少日后嫁给武思芳还能享受这种夫唱妇随的待遇呢。
    虽说金流城的儿郎都在羡慕潘毓,却不知潘毓自有他的苦恼。他从前都是被人高高捧着的郎君,没有人说他哪里长得不好,当然了,那地方别的女郎也不可能看到。可是他觉得自己这东西无论是尺寸还是丰度在儿郎里面都是拔尖的,并无不妥。只不过光自己这样想是没用的,得到妻主的认可才能算数。一个男子最重要的部分被心上人嫌弃了,这才是最致命的打击。……想他潘毓好不容易顶着压力有了今天,眼看着生米就要煮成熟饭了,没料到却得了这样一个评价,让他连着郁闷了好几日,愣是缓不过来这口气来。
    武思芳自打上次这事以后,一有空就上他院里来主动地投怀送抱,可现在成了潘毓自己过不了这个坎,生生将人拒之门外,连话都不愿意多说。潘毓的苏氏公公看在眼里,虽不明白这小狐狸为什么翻脸,倒是有几分窃喜,他趁着这个空当儿又盘算给武思芳房里塞人的事情。因为知道武思芳碍着潘毓不会同意,这次是直接找潘毓去谈。只要潘毓点头,那么一切就好办多了。
    才一开口,潘毓的脸就沉下来了,他也没客气,直截了当就给苏氏堵回去:“父亲也看见了,妻主为这个家忙成这样,晚上一回来倒头就睡,哪里有精力去应对这些个事情,多填几房不过是些摆设罢了。别说妻主,就是我这儿,平日里也还得管着自个儿,哪能由着性子损虚了妻主的身子骨,我这后半辈子还想跟她细水长流地过日子呢。”
    苏氏亦是面无表情:“话可不能这么说。武家几代单传,你也是知道的,再加上,…..咳,前一阵子有些耽搁,…..芳儿年纪不小了,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嫡庶之分,多纳几房开枝散叶才是当务之急!……何况这世上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坏的地呢?多几个兄弟帮衬,你也轻松些,如此才好多放些精力在内宅的事务上面。…….我之前得知她在京都买了两房,……那是你寻来的?………瞧瞧都是些什么货色!…..你既有安排侧侍的这个心意,何不替妻主找些好的来?”
    潘毓面色不愉,反复吐纳着气息,迫使自己平静下来。 “…..既如此,先问过妻主,若是她自己愿意,…..我倒也没什么意见。别我们在这儿塞了人,回头妻主不高兴,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这老东西自己不咋地,还在他面前办起贤良来了…….
    苏氏暗暗翻了个白眼,心说真以为长得好看点儿,就能拿自个儿当香饽饽使?谁还没个人老珠黄的一天呢,说得好像自己多受宠一样!“家主成日里在外头忙着,哪里有心思操心这些,你若早早定下人,到时候送她面前,她岂有反对的道理?没准还称赞你的贤良呢。说来你也是大家出身,该知道多替妻主打算,替这个家打算呐!漫说京都,就是金流城的富家女,哪一个不是三夫四侍?多夫多女才是福!芳儿如今就以你一个,知道的说我们心大,内宅里的人竟不知道给她安排;不知道的还以为武家果真自打娶夫以后就没钱了,纳不起侧侍呢…..”
    “……..”潘毓何曾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三句话不到,便完全败下阵来,脑子混沌着还没转过弯儿来,苏氏又开始叨叨:“我看就这么着吧,今儿晚上就把吉祥如意抬过去,好叫妻主看到你的贤德来。…….还有,你这隔三差五地往外头跑算是怎么回事??这么大宅子还不够你忙活的?我上了年纪,也该想想清福了,不指望着你们孝敬,别给我找事儿就成。你要是有空,把你那厨艺练练,多做几样家主爱吃的,才是正经!…..”
    苏氏开始啰嗦起来,一时半会儿是不能完的,潘毓硬着头皮听了半天,袖子里的拳头捏的咔咔作响,苏氏居然面不改色继续叨叨。到了晌午,他这公公肚子咕噜作响,好不容易消停下来,以为他会趁着用饭离开,结果人家趁热打铁,忙不迭地招呼吉祥如意过来给潘毓敬茶。
    饶是脾气再好,也没人能经得住苏氏这样折腾,潘毓又是个有血性的,已然将耐性发挥到了极限。他气地头上冒烟,甚至想着武思芳要是回来,就把这火发回到她身上,叫她看看他为了她每一天是多么的可怜!
    潘毓眼睁睁看着吉祥如意两个跪在他面前叩首,强压住胸中的波动,接过吉祥如意端着的颤抖不已的茶碗,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很、好!妻主房里既然添了人,今儿又是你们大喜的日子,晚上就用心服侍吧,若是妻主不满意,仔细我——打折你们的腿!!!”
    到这节骨眼儿上,潘毓谁的情面都不愿意看,苏氏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他,那可真是太小瞧他了!他倒要看看,武思芳晚上是个什么态度,日子过到这份儿上,再深刻的情感也都被些个鸡零狗碎破铜烂铁磨得差不多了。潘毓恨地牙根儿痒痒,武思芳不是嫌弃他么?很好!要是今儿晚上她敢收了这两个,不用武家轰,他自己主动回京都去,豁出去舍了这份情意,再也不受这老东西的鸟气!
    内宅的事武思芳自然不知情,只说她今日回来时,已经是月朗星灿。疲累了一天,也没什么精力去讨好潘毓了,不过简单收拾一下,便进了自己的屋子。她向来不需要人贴身服侍,猛然间在房里看见吉祥如意两个打扮一新,颇有些不适应。“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吧。”
    两个立时跪下,解释了一通,说是他俩今儿晚上奉了主父潘氏之命服侍妻主安歇,要是做不好就要被打断腿云云…..
    武思芳闻言,唬了一跳。……潘氏这是抽什么风呢?给她下套儿呢吧。…..可是闹别扭也该有个度不是?再说她就是有这方面的想法,也只惦记着他和他的大号相思鸟儿呢。自打那日瞅了一眼,先是给惊着了,可后来又觉得那玩意儿虽不好看,却也很诱人,她总琢磨着一定得再找时间看看,这么一来,还哪有心思想别个呢。
    她心里像揣着一只不停蹦跶的兔子,总不得踏实。将这两个往外赶吧,人家死死粘在房里不出去了。武思芳开始焦躁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绕地吉祥如意头晕眼花的。
    比起家主的威严,吉祥如意更怕的是新主父潘氏,…..那人可真不是个善茬。要是没伺候好妻主,打断腿恐怕都是轻的,打断腿再发卖出去那才叫惨呢!两人想着不可预知的前途,重新跪在武思芳面前苦苦哀求,“家主好歹留着我们吧,……哪怕留下一个都成。…不然主父面前没法交代啊……”
    武思芳翻个白眼,这俩傻小子!潘毓的真实意图都摸不来!她要是今晚碰了他们,别说这两个,连带她以后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武思芳无奈至极,只好任由他俩在房里候着,自己则重新披了衣衫往潘毓院儿里走。月亮又大又圆,玉盘一般嵌在天上,衬得夜色明亮清爽,武思芳也没打灯笼,借着月光就踏进了映辉院的门,才要往潘毓屋里奔,却被迎面而来的赵甲钱乙给拦住了。
    武思芳不解。赵甲钱乙则支支吾吾的,“…..回禀娘子,是这样的…….郎君说了,今儿是娘子的好日子,他不方便打搅,娘子早点歇着去吧。”
    “他真是这么说的?”武思芳气上心头,嗓门也大了些。潘毓要是倔起来,只怕几百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赵甲钱乙装聋作哑,统统盯着地面,仿佛脚下有个洞,洞里有很多金银珠宝似的,金光灿烂叫人挪不开眼。
    武思芳一个头变成两个大。夫妻俩别扭了这么些天,总是和好不了。其实她能意识到,事情闹成这样,除了潘毓自己的脾性,估计苏氏平日里趁她不在也没少火上浇油吧,不然依着潘毓,哄上两句,给个台阶,差不多也就下来了。
    …….哎,这日子没法过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呢?
    武思芳在院门口站了片刻,长吁短叹了一番,转身离去。剩下赵甲钱乙两个面面相觑。谁都知道郎君这会子竖着耳朵听着院门上的动静呢,他不过是想赖着妻主在乎他,矫情一下而已,赶她走肯定不是出于真心。……这娘子也是,再坚持一会儿没准他们家主子就会放人进来了,……这下倒好,郎君还不定怎么上火呢!
    …………
    只说潘毓听着外面没了声响,心里的唯一一点期盼便被沉甸甸的石头给挤到角落里去了,有些疼痛,也有些酸楚。因为过了今晚,武思芳就不会再是他一个人的了,此刻他恨自己舍不下脸来,就这样将武思芳推给了别人。这么一想,连眼眶都有些发红。
    他心有不甘,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脑子里总是蹦出妻主和别的儿郎旖旎香艳的画面来,……他们一定很温顺,很乖巧,知道怎么样讨得家主的欢心……。相较之下,他总是由着自己的性子,那么霸道,总让武思芳夹在他和苏氏的中间,显得那么为难……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妻主对他失了耐心,只怕连哄都懒得哄他了吧……
    潘毓终究没忍住,他捂着自己堵塞发胀的胸口,出了院门,纵身一跃,上了屋顶。远远瞧着妻主的屋子透出一点光亮,里面隐隐约约的两个人影,在跳动的微光里忽大忽小,最终烛火熄灭,一切悄无声息,仿佛尘埃落定。
    潘毓心头的难过瞬间被放大,如同让刀子狠狠戳了几下,鲜血淋漓。眼泪掺杂着伤痛肆意蔓延,怎么止都止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卷可以开始倒计时了,我保证,下章一定推到小潘,就这样吧。亲们,给小潘加油打气啊,不管你爱不爱他,他都很不容易呢。
    ☆、秋月夜
    潘毓将脸面胡乱抹了几下,失魂落魄地走出了自己的映辉院。他不过是一心想要妻主能像他这样专情而炽热地爱着,为此付出很多努力,结果却渐行渐远。在感情的世界里,他是先爱上的那一个,也是最坚持、最主动的那一个,失却了优势,成日里患得患失,变得连他自己都无法看清自己的本来面目。…..原本以为他从此可以得到妻主全部的爱,可所有的期待却在这一瞬间崩塌了。……这世间还有比这更悲伤的事情么?他如同行尸走肉般行路,浑浑噩噩,唯有的一丝清醒也只是想找一坛烈酒,让他醉生梦死,再不复清醒。
    他丢了精神头儿,莽莽撞撞地朝着武家酒窖的方向奔去。一路脚不停歇,穿杨拂柳,踏入静谧的花苑时,却瞥见一个人影孤零零地坐在八角凉亭下的台阶上,望月独酌,任由几只小酒坛在脚边滚来滚去。
    “……..芳儿?!”潘毓脱口而出。
    此刻她不是该在自己的房里么,怎么会在这里?不过一念之间,欢喜涌上心田。他奔到那人面前,果然是她!“……芳儿!!”
    武思芳仰着脖子,看到突然闯进视线的俊美无俦的面孔,愣了一下,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
    “哦…….麻烦闪开点,别挡着我看月亮。”武思芳打算无视他,淡淡说道。
    喜悦漫上潘毓的眼角眉梢,他蹲在她面前,双手捧着她的脸,“赏月干什么,赏我不就行了?我可比月亮好看!”
    “边儿去,一家主父,没个正形儿!”武思芳噗嗤一笑,剜他一眼。
    “凭什么?月亮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赏赏,你啊,别坐台阶上了,凉。”潘毓不由分说拉她起来,拥在怀里,双手自然而然放在她后腰下,“我给你暖暖”。
    武思芳站在台阶上,此刻反倒和潘毓一般高了。她暗自一笑,也没拒绝,由他双手覆盖,她反手回抱住他的窄腰,两个别扭的人紧紧相拥,彼此温暖着。
    “……你还生我的气么?”
    “生气有什么用呢,..…..檀郎,我这辈子…..算是折在你手里啦…”武思芳将下巴搁在潘毓肩上,想起今后不堪想象的未来,无限感慨。
    “……折了就折了,这是命,你认了吧。”潘毓笑道,“我从前也努力过,想忘记你,可是最终还是想遵从自己的心。”
    “嗯,这是甜蜜的负担。我认了!”武思芳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抬眼望去,明月高悬,苍穹深远。无数的繁星汇成灿烂的银河,在深蓝的夜幕中涌动闪烁。凉风在空气中穿梭,吹散了武思芳额前的发丝,缠绕在眼眸上,她有些痒痒,低头用手撩拨了几下,不经意间看到了潘毓垂在身后的乌黑长辫,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潘毓拥着她娇小温暖的身子,心头微漾。
    “…..檀郎,…….我想要你,……给我吧。”
    潘毓无话,一切变得那么自然,他吻了她的额头,又细细吻着她的眉眼,他在她的耳朵眼儿里呵气,咬着她小巧的耳垂,他们唇齿相依,彼此纠缠。武思芳舌尖的酒意传递过来,侵蚀了潘毓的四肢百骸,让他有些昏沉迷醉,绵软无力。
    “芳儿……你,…….我,……酒….....,.....”潘毓稳住微微晃动的身子,尽最大努力保持着自己的清醒。
    “这也能醉?…..你可真行!……不是,…..到底行不行啊?”武思芳狡黠一笑,心道正合我意,谁让你平日这么嚣张,……看我怎么收拾你!
    美人儿不胜酒力,软软地躺倒在草丛里,露出弱柳扶风的一面来,宛若娇花照水,透着雍容妩媚,“芳儿…….我……你…….这……回…….可不能再丢下我了……..”
    “这可是你说的!”武思芳急不可耐,化身小野狼,嗷嗷扑了上去。连剥带扯,霎时间春情绽放,香艳撩人的身躯刺激着武思芳的神经,手心里的相思鸟又变成了蓄势待发的雄鹰,蓬勃狰狞……
    “芳儿…….我…...芳儿……”美人等不住了,妻主却不肯给。潘毓被翻涌的血气晕红了眼,魅惑如丝,他忍不住轻轻咬着她的手指,从舌尖滑出暧昧的情意:“……..我是你的,芳儿,我…..是你的……”
    “……..闭嘴!你想让别人听见么?”武思芳咽了无数口水,终是抬腿跨了上去。美人在身.下婉转承欢,她从来没有过如此愉悦的快.感,像是骑了一匹矫健的骏马,迎着风驰骋千里,陡然间,又如肋生双翼,飞入云海,自在翻腾……………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将浓烈的情意融到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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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之后,武思芳夫妻的生活开始变得如胶似漆,又如同蜜里调油一般,只要能凑在一起,两个便你侬我侬,再也容不下旁人。武思芳的两个通房真就成了摆设,机灵俊秀的小厮成日里傻乎乎地被主父潘氏呼来喝去,让苏氏看在眼里,闷在心头,他还是老样子,见天儿地“管教管教”女婿,不过潘氏自打心满意足之后,对苏氏在言语上温顺了许多,也不对着干,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天到晚神采奕奕,仿佛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气得苏氏的眼皮跳得越发地凶了。相较之下,潘毓反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妻主心头只有他,到了晚上又都由着他瞎折腾,这么一来,什么样的日子都能过下去了。
    天气越发地冷了,金流城地处西北,冬天一般要来得早些。到了冷霜凝结不散的时节,武思芳又新开了两家铺子,并开始着手准备去西边做生意的事情,酒肆店铺的买卖也都交给了培养出来的得力的干将,倒是比从前稍闲些了。亲弟弟武晗自打来了金流,一直过的平淡如水,武思芳每次见到他,总是一副事不关己冷漠超然的样子,花样的年纪却有着无比苍老的心态,让她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武晗说到底还年轻得很呢,她突然想着,或许让他再嫁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因为这样的话更容易忘记从前,…….反正多项男子再嫁也是很普遍的。
    武思芳动了这样的心思也不和武晗商量,打算先找找合适的女娘,然后再跟他讲。要是实在不行,直接替他决定了也是可以的。
    既然对这事儿上了心,武思芳便找了金流城的媒人说合。她提的要求很简单,人好,对武晗一心一意,武晗也能看上那就成了。她想娶也行,想入赘也没问题。总之武家小郎嫁资丰厚,可保夫妻二人衣食无忧。
    媒人在金流城找了一圈,但凡武思芳能看上眼的女娘,人家都不肯娶,那些个歪瓜裂枣的,人家也不肯娶。为什么呢?女娘们的答复让武思芳哭笑不得:虽说武家财大势大,可是武家小郎君克妻的名声实在太响了,没人敢冒着家破人亡的危险去招惹他。
    武思芳横竖都不满意,忙活了好些天,都没遇到合适的,正头疼呢,没成想武晗得了信儿,忙不迭地跑过来劝她别再折腾了。
    “姐姐,我不想嫁。你别瞎操心了,我现在这样很好。”他态度坚定,毋庸置疑。
    “你这一辈子还长着呢,怎么能这样自暴自弃?”武思芳开始苦口婆心地劝他。
    “我不嫁,也没有自暴自弃,我自有打算。”武晗心里早就拿了注意,他确实不打算再嫁了。打从入秋以来,黄州府开始募兵,他就有了计划,铁了心想要报名从军,上前线杀敌去。只不过这个想法无论如何也不能先跟武思芳讲,不然肯定会受到阻挠的。
    武思芳却从武晗的话里听出点别的意思来,心中一动,“你不会是又看上谁了?说出来,我给你瞅瞅去!”
    武晗自嘲一下,“姐姐,算了吧。…….我就是个天生的煞星,看上看不上的有什么用呢?别费心了,免得克到别人家破人亡。…….其实父亲说的没错,我本不该嫁人。”
    “……..”
    不过两年的时间,武晗似乎长大了,他现在已经比武思芳高出了半个头,行为举止也透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来,稳重了许多。武思芳释然,强扭的瓜不甜,她这弟弟也不是从前那种软性子了,现在过得也还将就,既然人家有主见,意志坚定,那就过段时间再说吧,……她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给武晗寻妻的事情才搁浅,没想到有人主动找上门来了。
    多半年以来一直跟她在生意上有往来的北州瓷商王珮郑重其事地来找她,两人约在酒楼里见了面,王珮却不谈买卖,直截了当地说她准备上武家提亲,如果家主同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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