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机会。

    彭老太医毫不犹豫便点点头,“能,和酿酒差不多,只是要多几道工序,正好让那帮新人练练手。”

    赵淑:……新人?太医院等闲部门,需要的都是过硬本事和经验丰富的医者,可不收太年轻的,在民间不行医几年,根本进不了太医院,纵是那些医香世家的子弟,也要练到一定年纪,经验丰富了,无黑历史,才能达到来太医院参考的资格。

    “皇伯父派了哪位太医去江南和蜀中?”时间太紧,她都没来得及好好给太子和洛鹄准备行李,想起大水过后,可能伴随着瘟疫肆虐,她便担忧不已。

    彭老太医将一份名单递给她,“陆太医领了两名新晋太医去江南,院判跟洛大人去了蜀中。”

    “院判?”赵淑想起这位太医,不由得冷哼一声,去蜀中,算你倒霉!

    此时。已离进五百里院判大人狠狠打了个喷嚏,太用力,差点一头栽倒。

    洛鹄坐在马上,走在最前面,马停在一个小山坳上,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溪边,此时在溪边有三个衣衫褴褛。灾民模样的人正在喝水。

    其中有个七八岁的小孩。他看到洛鹄等人忙惊恐的抱紧怀里的包裹,另外一个年级要大一些,大约有十四五六岁。第三个人则是绾着妇人头,三十岁左右的妇女。

    不多会,三人都看到洛鹄了,那妇人站起来牵着小儿。躲进了溪边毛竹后。

    她们神色慌张惊恐,怕官府的人。就像怕土匪一样。

    洛鹄翻身下马,制止了身后的御林军和属下,从包裹里拿出两个烙饼,朝三人走去。

    来到溪边。洛鹄看清三人的脸,两个孩子长相有几分相似,轮廓亦是有那妇人的几分影子。“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们。”

    他蹲下来。将烙饼往前递,三人看到烙饼都噎了噎口水,但乃警惕的看着他,不敢伸手来接。

    年纪大一些的男孩手里已握一块石头,想来他是觉得逃是逃不了了,若敢伤害他的家人,定要与贼人同归于尽。

    然而洛鹄神色温和,半点没有恶意。

    “不要怕,我是吏部尚书,此次出京便是去蜀中治水,请问你们是来自江南还是蜀中?”三人的衣着破破烂烂,看不出来自那一域。

    妇人牵着小儿的手,将他藏在自己身后,又安抚了大儿,让他莫要轻举妄动,噎了噎口水,道:“民妇参见大人,我等来自楚郡。”

    洛鹄听罢松了一口气,还好,灾民没那么快,还没到京城,“给你。”烙饼又递上前,三人的眼睛几乎是粘在烙饼上,想来是饿极了,那少年没忍住,一把夺过烙饼藏进包裹里。

    “可是入京?”洛鹄站起来,依旧语调平和的问。

    “家里遭了大水,庄家和房子都没了,他爹也被大水冲走,没办法只得进京投靠亲戚,只是运气不好,偏偏遇到了山贼,唯一值钱的东西也被抢没了。”妇人看洛鹄慈眉善目的,又不似城里的官爷那么凶,便一股脑将近来的遭遇通通说了出来。

    说完,三人抱头痛哭,哭了好一会,妇人领着儿子跪在洛鹄面前,“求大人可怜我孤儿寡母,给几钱银子,让我们能顺利进京。”

    洛鹄观她举止有礼,言谈不似无知愚妇,且求人的话出口,竟羞得红了脸,低着头,声音也极小。

    想来,天灾前,日子也是殷实的,掏出腰间的钱袋取出一锭银子,大约有五六两,足够这娘三温饱,到了京城若像绯鹏兄弟般亲戚不认,也能先租个小院将就几日。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母子三人接了银子,千恩万谢的磕头。

    洛鹄没心思再去体会助人为乐所带来的那点点成就感,楚郡竟也发了大水,难道是长江流域都发了大水?

    若真如此,饥荒面积将扩大数倍,起码三五年才能慢慢恢复过来,不过抛开天灾,还有一个问题,楚郡大水,为何无人来报?

    想起某种可能,他心如擂鼓,后背生寒!

    “去吧。”他招手,让御林军和属下将马迁过来,马牵到面前,他并未上马,而是取下包裹,里面有空白奏折,用舌头舔湿毛笔,便在地上写起奏折来。

    奏折送到宫里时,明德帝恰好与众臣在泰和殿议事,只听彭老太医捧着玉笏道:“皇上,此物为名为酒精,制作成本不高,可量产,做为医用消毒,比我们平日里用的烧酒好很多,臣奏请皇上恩准量产,而后发放全国,在水患期间不收取任何费用。”

    给一两家药铺没什么,但量产后普及全国,那将是一大笔开支,顿时有人便不乐意了,其中管钱的户部尚书周立行抱着玉笏站出来,“臣反对,如今水患横行,国库不丰,银子不该用在这什么酒精上。”

    “臣附议。”此话一出,顿时好些大臣都站出来反对,彭老太医从未在这些大臣面前请奏过朝政大事,他只是个太医,哪里考虑过国库有没有银子。

    户部尚书的话不无道理,他们从来没见过什么酒精,而且彭老太医的奏折里只言酒精可医用消毒,并不能治病,既是不能治病,为何要批量生产,还免费,当朝廷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

    更何况,许多大臣私底下称周立行这位户部尚书是铁公鸡,那不是一般的扣!

    “皇上,臣行医几十年,遇到过无数病患,他们有的明明可救活,却因后期感染,而丢了性命,勿因小而不做啊皇上。”他不懂应经论典,只本着医者父母心,本着经验,才上了这本奏。

    “彭太医,你只管治病救人便是,水患之事还请莫要胡言,扰了陛下圣裁,此事关乎国朝百年基业,千万百姓等着银子救命呢!”周立行毫不客气的走到彭老太医面前,指着他唾沫横飞,就差没将人老太医说成千古罪人了。

    “谢爱卿,你以为呢?”明德帝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在桌子上,凭心而论,彭老太医所请之事,可让他的声望高涨,但若无效果呢?若起不到大作用,就成了笑话了。

    谢运站在第一位,群臣之首,原本并不想发言的,赈灾嘛,与以往一般,开仓放粮即可,如今重中之重,是要有粮,吵来吵去,结果都是一样,故此他并不打算发言。

    被点了名,他也不得不站出来,先行礼,道:“皇上,臣附议周大人。”这是最保险的办法,发酵酒精,也需粮食,如此浪费,不如拿去赈灾。

    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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