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怕,我和陛下一样,无论承乾,泰儿还是治儿,也是本宫怀胎十月,辛辛苦苦诞下的皇儿,又辛苦拉扯,养育教导,此时,他们小时候的样子,本宫依然历历在目。”
    “我也怕想到那里,可是陛下,今日这两波刺客,我想其中就有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布置。”
    李世民的手不觉扶着椅子扶手,此时捏的极紧。
    长孙皇后看他神情动作,此时将自己手覆在李世民紧捏着椅子扶手的手上。
    李世民自然感觉到了,只是好长时间,这位唐宗一个字也未说,手一直捏的极紧,到最后才缓缓松了开来。
    “皇后,朕,这都是朕造的孽啊!”
    “陛下,有些话我这做母后的本不该说,可是到了现在,我却不能不说,陛下要想百年之后,各位皇子不生杀戮争端,必然要选一个能够善待诸位皇子之人。”
    “这个人承乾不合适,泰儿也不合适,他的性子,比起他哥哥,还要狠辣,只要他登基,承乾和治儿都活不成。”
    李世民又是久久不语,最后只是起身,让皇后陪着他宫中随意走走,散散心。
    长孙皇后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特意,竟然牵着李世民的手,最终却走到了玄武门。
    此时站在玄武门之前,待看清楚那座城门之时,李世民的神色瞬间慌乱起来,长孙皇后明显感觉到他的手紧了许多。
    “玄武门,我们怎么走了这里?”
    “陛下,您的心结不一直都在这里么?”
    “哎!”
    李世民叹了口气,站在玄武门下,当年的场景此时依旧历历在目,那些熟悉的画面,那充斥着耳畔的厮杀,李元吉跪在那里,请求饶命的场景。
    自己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最终却全部死在自己手中。自己这双手,染了太多至亲兄弟的血。
    玄武门,李世民永远也过不去的心结,玄武门,这是唐宗直到千年以后还为人所诟病的地方。
    “陛下,我们走吧!”
    “不,让朕在这里待一会,你陪陪朕。”
    “嗯,我一直陪着陛下,无论到了任何时候,任何地方。”
    落日黄昏,漫天星辰,北风吹过长安城,天气已经一日冷过一日。
    尤其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太阳余热散尽,即使李治的身体,此时也感觉到风中带来的刺骨严寒。
    晋王府很大,更容易让人感觉到冬季的冰冷。
    院落的围墙挡不住北风,奢华的宫殿墙壁似乎极容易被寒冷穿过。
    温酒几杯,李治看着面前红袖漫舞,酒水入喉,李治挥了挥手,让漫舞之人退了。
    “殿下今日气色也不好?”
    几个侍女退了,崔湮陪着李治,将李治手中的酒杯轻轻接过,用葱白玉指轻轻勾了一下李治唇角,擦去残存酒液。
    “魏王遇刺,本王心情又哪里好的起来,崔湮姐姐,你说说,这晋王府会不会也有一天,某个人给本王递一杯毒酒?”
    “那殿下以后可要小心,少沾花惹草了,尤其是野花,这世间最难懂就是人心,最难信就是人心,最看不懂也是人心。”
    李治看着那壶温着的美酒,又亲手斟了一杯。
    此时靠在椅子上,端着美酒,暖炉的火光映出来,将李治身上的长袍烘托出一片暖黄色的暖晕。
    “那个侍女给本王二哥敬酒,第一杯酒她喝了,那是一杯足以杀死任何人的毒酒,她喝的毫无迟疑,即使她知道。”
    李治靠在椅背,手中的酒杯却被崔湮的玉手缓缓接过。
    “殿下,你不能喝了,这杯酒我为殿下喝了。”
    崔湮说着,微微仰头,将杯中酒缓缓灌入喉中。
    李治轻轻抬手,在那玉颈上抚了几下。
    “我二哥中了两剑,第一剑就在这里,第二剑在这里。”
    李治的手缓缓落在崔湮肩头,沿着她的肩线,缓缓滑落到那惊人的弧线。
    “殿下,您今日真的喝多了。”
    “没,我哪有喝多了。”
    “殿下,我伺候殿下就寝吧!”
    “不太想睡,崔湮姐姐,陪着本王跳舞吧!”
    “还是我给殿下跳吧!”
    崔湮起身,在屋中缓缓起舞,李治在一旁打着拍子,不觉又拿了酒杯,却被崔湮夺了。
    “不许喝,做别的,再喝就真醉了。”
    李治伸手,拉住了那温润如玉的玉手,起身伴着翩翩而舞的崔湮,手伸到那腰肢,伸到那挺翘的玉人臀上。
    此时揽住崔湮那惊人的玉腰,李治整个身体贴了上去。
    “崔湮姐姐,你真美。”
    “李治弟弟,你嘴真甜。”
    “姐姐,你怎么直呼本王名姓了?”
    “弟弟不让这么叫么?”
    “没外人,你随意,姐姐,来,让你感受一下弟弟嘴有多甜。”
    那温润玉唇,带着冬日难得的柔软温玉薄凉,在这个时节,轻轻粘上去,感受到仿若亲着梅花一般的微微凉意。
    李治手抚着玉肩,手伸到崔湮光洁的背上,那浑厚的掌心此时有力而略带粗糙的质感。
    李治在那玉肩上轻轻捏着,那红唇之上,两人的鼻梁紧紧贴合一处。
    崔湮忽然轻轻推了一下李治,仰起头,呼吸都有些急切。
    “小弟弟,你将姐姐吻的快要呼吸不得了。”
    “姐姐胡说,我哪里小了。”
    李治搂着崔湮直接横抱而起,耳畔是银铃一般笑声。
    “好了,不闹了,殿下,快放开了。”
    “不放,来,姐姐您敞开心扉,让弟弟看看您!”
    外面不知道何时下了小雪,大唐贞观十六年冬季的第二场雪。
    穿过廊道,穿过院墙,小雪稀稀疏疏,被风卷着。
    李治看着烛光之中,从窗口飞过的雪花,指给怀中的人儿。
    “姐姐,看,又下雪了。”
    “李治,看什么雪,我们继续。”
    崔湮直接拉住李治,给拉回被褥。
    屋内一阵炙热,李治重新坐起时,崔湮只抚着晋王那越来越好看的肌肉轮廓,脸轻轻贴在晋王厚实的手掌中。
    “殿下,其实我觉得,殿下根本不用怕身边人对您不利。”
    “为何?”
    “和殿下上一次床,就像整个人着了魔一般,再也忘不了,再也舍不得,见了殿下,心中只有想伺候殿下的冲动,哪里会想着害殿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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