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嘉美什说着话,左手又从肩头处,召唤出同样的金光。再度拿出了四个酒杯后,向已经抬起酒壶的征服王都抛了过去。
    一直表现得都很是瑟缩的韦伯、担心自己会不会开罪了这一行人的酒吧老板,此时都对那酒壶内到底盛装着何等的琼脂玉液好奇了。
    征服王倒上了第一杯酒,放到了晶宇的面前。
    晶宇抬起酒杯后,看了一眼同样望向这边的罗蕾莱雅。
    “你能喝酒吗?”
    似乎想不到会在这个当口被他询问,罗蕾莱雅呆了一下,过了数秒,缓缓点头。
    “再拿一个杯子。”晶宇遂看向吉尔嘉美什道。
    而且,像怕她不就范一般,他甚至操控自己的酒杯,飞到了罗蕾莱雅的面前。
    视线集中了过去,少女的脸微微地红。
    而吉尔嘉美什却被气笑了。
    “不要以为本王就那么好说话。”
    她嘴上这么说,仍旧取出了新的杯子,抛到了还在倒酒的征服王面前。
    征服王感觉到了韦伯的视线,小master难道也想尝尝吗?但他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在那个将他当成‘杂种’看待的吉尔嘉美什面前,只是自讨没趣罢了。
    于是,便装作没有看到……这惹得韦伯的目光幽怨无比。
    不久后,五个人的面前,都有了盛满清澈酒液的酒杯。各自端起,喝了一口后……罗蕾莱雅、征服王、阿尔托利亚,这三位身份地位都很高的人,脸上均出现了‘这真是世间少有的美酒’,这样明显的赞叹表情。
    但,吉尔嘉美什关注最多的晶宇,表现得倒是很平淡。
    “怎么?”她忍不住问道:“你对本王的酒有不满吗?”
    “不是啊,是好酒呢。”
    晶宇这样的回答,对吉尔嘉美什来说,真有如敷衍。他倒是理解了她的意思,在她又要开口前,继续道:“只是,同品质的,我喝过很多。”
    吉尔嘉美什的红唇张合了两下,哼了一声,“理应如此。”
    一口气将满杯子,大约有三两程度的酒液囫囵吞咽下肚,无论怎么看,这喝法都有些糟蹋如此美酒……做出这一点的征服王,对晶宇与吉尔嘉美什两人,嫉妒地撇了撇嘴。
    “真是奢侈。”
    他又为自己倒满了一杯。
    吉尔嘉美什对酒液并不心疼。不过,这一次四位王坐在一起,比较的是各自的格调——谁才是真正与圣杯相配的王。
    “这样的话,你应该明白,根本无法与我们相提并论了吧?”她高傲地对征服王道。
    满脸沉浸于美酒中的愉悦表情,征服王瞬间将之收敛,并露出了獠牙。
    “嘿嘿,确实,此等美酒,也只能与这至尊的杯子相配。可惜的是,圣杯不是酒杯……”
    他甲虫般贼亮的眼中,放射出摄人的精光,“想要余承认败北的话,首先就说一下,你在圣杯之上,寄托了何等的宏愿吧。如果真能让余心服口服,将圣杯让给你,也不是不可能。”
    “可恶的杂种,本王需要你相让?”吉尔嘉美什将杯子在圆桌上重重一顿,怒道:“能与本王一争高下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那绝不是你。”
    不将众人放在眼中,在英雄王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表现出来了。但是此刻,众人都将目光盯向了晶宇……他只是带着淡淡的笑,眼神漠然地喝着金杯中的酒液。
    没有要否定,也没有要安抚——那就坐在他对面,心高气傲的servant,阿尔托利亚。
    骑士少女前所未有地动摇。最了解她的男人,曾经指出过她作为王的诸多错误。她反思过,也认为他说得有些道理。
    可是,她心理上,还是期望着他的认同的。
    无论是作为王,还是一名属于他的servant。
    因此,她接受不了他什么都不说,不知不觉地捏紧了杯子,令那特制的金属也发出了即将崩坏的咯吱声……这,在安静下来的酒吧内,无疑十分地引人注目。
    晶宇当然发现了她的异状。与她隔着桌面,遥遥地对视一眼。
    ‘你,还是那么不擅长捉摸我的心思啊。’
    如此苦笑而温柔的韵味,传递到她翡翠色的眸子中。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激荡起了波纹……阿尔托利亚低下了头。
    相比于身体要明显小了许多,征服王的眼睛咕噜噜地转了个圈,嘿嘿地笑了几声……心思缜密如他,无疑是猜透了晶宇与英雄王、骑士王之间的复杂关系,但他一点关注的兴趣也没有。
    又为自己倒满一杯酒后,他盯着吉尔嘉美什道:
    “武力上的高低暂且不说,这次酒宴本身也不是为了讨论那个……英雄王哟,不要将主题带偏了。你既然是一位王,那就以王的立场来说说看吧。”
    吉尔嘉美什不屑地笑了笑,“告诉你们也无妨,但你们能否理解呢?”她伸手指了指晶宇,“本王要借助这一次的圣杯战争,与这个可以与本王并驾齐驱的男人,分个高下……看看到底是谁,才配是那独一无二的王。”
    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王,这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既然已经聚在了一起,会有不想分出个高下,那还配作为王吗?
    晶宇,如果吉尔嘉美什是个男人,他一定也会这么做的。
    征服王呆了一下,“也就是说,对于圣杯本身,你没有兴趣喽?”
    “不错。”吉尔嘉美什傲然道:“愿望这种东西,自然是要靠着自己的手去实现了。”
    当知道晶宇的愿望,是解救某个被诅咒的少女时,英雄王既有些高兴,也有些恼怒……高兴的,自然是这个男人与自己的想法相同了。
    “嘿嘿……”征服王不明意义地笑了两声,“这倒很对余的胃口,余也是想要靠自己的手,去征服原本所在的世界。”
    “哈啊?”一直旁听着的韦伯叫出了声,他甚至激动地跑到了征服王的背后,拍着他的肩膀喊道:“笨蛋,你不是想要通过圣杯,实现征服世界的愿望吗?”
    回应他的是征服王的弹指,这位身材板纤弱的小master,瞬间飞出了四五米,撞到了数张圆木桌。
    “蠢的是你。”征服王正色喝道:“余享受的是征服的过程,而不是结果。”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满脸凶厉,“只有凭借真正的肉体,一步步切实地完成,才能令余胸腔内的澎湃的热血得到满足。”
    吉尔嘉美什就坐在征服王的对面,将他如同疯狂却又冷静非凡的表情全都看在了眼中。她眯住了自己红玉般的瞳眸,问道:
    “你这家伙,莫非也想连箱庭也整个征服吗?”
    征服王抬头直视着她,笑道:“不可以吗?”
    “是吗。”吉尔嘉美什竟然很是冷静地点了点头,“本王对于统治箱庭毫无兴趣。不过,本王同样不会屈居人下……如果准备好了,本王随时接受你的挑战。”
    她的唇角突然勾勒出邪笑的弧度,“用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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