夯实的土地上,偶尔几根稀疏的野草也已经发黄。废旧的工厂建筑环了三面,只是没有灵魂的空壳子……这就是lancer他们选中的战斗舞台。
    不,敌人太强了,在哪里战斗并不重要,只要那里不会吸引普通人即可。
    面容英俊的lancer执了双枪在前,并没有摆出格斗的架势。他的脸上有着历练的战士们特有的,视死如归的表情。
    然而,十分讽刺的呢。
    明明为之立下誓言,要效忠到最后的master将会在这场战斗中死去,他却在悲伤中,隐藏了一种夙愿即将得偿的喜悦。
    这,到底还能不能称作是一种忠诚呢?
    至少,从来只是被人效忠的晶宇,注意到lancer的表情时,心中起了厌恶。
    肯尼斯并没有被lancer遮挡住。他的目光一直定在跟在晶宇左侧面的罗蕾莱雅身上。当她到达了可以对话的距离后,他马上就要张口了。
    在那之前,“看在……的面子上,”罗蕾莱雅这句话的中途古怪地顿了一下。当晶宇好奇地看过来时,她还白了他一眼,令他莫名其妙。
    罗蕾莱雅可不会在这严肃的时刻去理他,目光几乎没有停留地又转到肯尼斯身上。
    “我会让人将你的尸体完好地送回去。”
    这可完全谈不上是安慰。
    肯尼斯心底刚刚升起的一点点希望,也毫不留情地被熄灭了。
    他苦笑了一下。对于那位少女来说,他究竟能够期待些什么,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吗?
    重新整理了情绪。他在这最后关头,体现出了一名贵族的风度——用戴着白手套的右手抚了下心口,略微弯腰,以极为正式的用语道:
    “有劳您了。”
    罗蕾莱雅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嘴上虽然那么说了,但是肯尼斯如果表现得失去了名门的风范,哪怕是仍会将他的尸体带回去,她本人对于阿其波卢德家族的评价也将会降低。
    肯尼斯自然是没有去想这些事情的余裕了。在罗蕾莱雅像个旁观者一般退开后,抬起头来的他,伸出了右手,并缓缓取下了手套。
    “以第二令咒命之,servant_lancer,杀死saber。”
    手背上,红色的刻印绽放出光芒,三个部分的又一个消失了,只留下中央的主体。
    同时,lancer感觉到了一股强制力加身。这一次,他没有去抵抗,并且顺从与利用了那股力量……那短暂地加强了他的实力。
    “遵命,我的主君。”
    愉快地回应着,lancer摆出了架势——左手的黄色短枪横在胸~前,右手的红色长枪随着手臂打开,斜指地面。重心下压成马步,略前倾的身子,让他能够随时冲锋而出。
    阿尔托利亚早已经持了看不到剑刃的剑,披了银甲站在晶宇的面前。见状,她向侧后微微扭头,似在征询晶宇的意见一般。
    “按照你的心意,华丽地战斗一场吧。”晶宇笑着道:“阻挠者,将由我来排除。”
    阿尔托利亚是他印象最深的几个人物,哪怕是已经在取代系统生活了这么多年的现在,他依然清晰地记得她——这个女孩子,单从外观来看,实在是找不到与刀剑、战场这样血腥残酷之事相联系的地方。
    她到底,对于战斗抱持着什么心思,对于刀剑又是否厌恶?他根本说不清楚。
    可是,真实与她接触了的现在,他渐渐地有些明白了。
    阿尔托利亚需要他这个master,去引导她放下之前只有战斗的扭曲人生。
    这不是让她彻底放下剑。想要挥舞,可以,那就快乐地、毫无顾虑地去挥舞吧。同时,也不允许抛弃女孩子应有的生活,应该得到属于女人的幸福。
    这一切,都将由他龙晶宇来帮助她完成。
    “有你在背后守护,真是可靠啊。”阿尔托利亚诚实地说出心中所想。随着身边突起旋风,解除了包裹在剑刃上的风王结界,崭露了金黄色的剑刃。
    誓约胜利之剑——汇聚着骑士们的理想,缔造了耀眼的光辉。
    不过,阿尔托利亚这么做,可不是为了消弭lancer的战意。之前,在讨伐caster的时候,lancer已经见过了这把剑的正体。似他们这样的强者,绝不会再被假象迷惑。
    这样的话,在这骑士的正式决斗中,再隐藏自己的剑,就有些落了下乘。
    双方现在都是完全状态,在阿尔托利亚双手握剑于身前时,决斗开始的钟声在两人心底同时敲响了。已经不需要言语,激烈碰撞的斗气,代表了他们即将全力以赴的战意。
    这不是一场比赛,不是一场点到为止的切磋。双方再有骑士精神,这也是真正的厮杀。
    空气的温度,因为越发强烈的杀气降低,刮摩得人皮肤生疼。在各自气势都攀升到顶点后,阿尔托利亚与lancer几乎同时攻向了对方……试探已经在上次做过了,两人一上手,都是些只要对方疏忽,就会顷刻决定胜负的杀招。
    晶宇看得很清楚——阿尔托利亚是摆出了上段斩击的姿势。她料定了lancer的红色长枪攻击距离比较远,第一击就通过魔力爆发,发挥出剑士强大的力量。
    一声刺耳的金属交鸣,火花四溅,红色与金色的光芒闪耀……双方竟然相持住了。
    阿尔托利亚明显一个错愕。枪兵这样的中距离兵种,在没有等级上的差距时,根本不可与剑士近身比拼力量……更何况还是单手。哪怕是她为了变招方便而没有用尽全力,这也是不应该的。
    上一次的交手,就切实地反映出这一规律。如果是lancer没有尽全力,作为master的晶宇,能够看到lancer的数值……他不可能不提醒她,注意lancer的这一点的。
    难道,lancer竟然在短短数日内,提高了自己的属性,超出了她这位骑士王吗?
    阿尔托利亚无法相信。
    不过,现在正在交战,意外的发生,在她曾经的诸多战斗中,也不是没有。她排除了杂念,不去思考lancer为什么变强了,而是为有一个强敌而高兴。
    凭借着深不可测的魔力,爆发出更加巨大的力量,尽全力压迫住lancer的红色长~枪。往前迅速踏步,剑刃刮着枪身摩~擦出火花,她奋不顾身地勇敢攻入lancer的‘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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