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小主子出事,我家大人肯定不会放过你!”蜜合说完就要往外走。
    曹县令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沉沉,“站住。”
    她茶盏杯底磕在桌面上,“你一个下人,竟敢对我呼来喝去大声吆喝,这是我的县衙,并非你家时府。”
    “时大人如何不放过我是我的事情,你这般放肆却是没将我这个县令放在眼里。”
    这个丫头要是出去指不定会坏事。
    曹县令扬声道:“来人啊。”
    蜜合惊诧的扭头朝后看,“你要干什么?”
    “杖则二十!”曹县令笑呵呵的说,“你家大人不在,我不过是替她约束下人而已。”
    蜜合气笑了,“你敢!我是时府的下人,你凭什么替我家小主子约束我!”
    她撸起袖子,伸手拎过旁边的椅子,“谁来我砸谁!”
    曹县令也没想到一个丫头性子这么硬,她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你能走,那他呢?”
    府里可不止蜜合自己,还有鸦青呢。
    鸦青被人推搡到门外,脸色早就吓得发白。本来云执丢了他就够担心,这会儿被人带过来更害怕了。
    若是云执跟时清没事,县令怎么敢这么对他跟蜜合。
    鸦青咬紧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是忍住没哭出来。
    “你——”蜜合气的胸口重重起伏。
    曹县令问,“是打你呢,还是打他呢?”
    衙役已经拎着板子朝鸦青走过去,蜜合一椅子朝对方砸过去。
    趁对方吃痛分神,蜜合赶紧跑过去把鸦青扯在身后,余光不停地朝圆门的方向看去,盘算着能不能跑。
    曹县令不急不躁的跟着走出来,背着双手站在屋檐下的台阶上,“你是跑不出去的。”
    她跟衙役说,“打!”
    连主子她都不打算放过,何况一个下人,打死直接就能处理掉。
    衙役抡起一板子抽在蜜合小腹上。
    蜜合却是直接伸手接住板子,一使劲,反而从对方手里夺过板子挥舞起来。
    她不会武没事,但她劲大啊!
    蜜合把板子舞到衙役们都不敢靠近,生怕抽在自己头上。
    “谁来我跟谁拼命!”
    她咬牙盯着所有想靠近的人。
    曹县令不服气了,指着庭院里的蜜合,又让几个人过来,“给我摁住她!”
    有衙役正好从圆门外跑过来,面色难看,刚要上前跟曹县令说话,却被曹县令指挥去捉住蜜合。
    “捉什么啊,”衙役拍着大腿说,“小时大人回来了!”
    曹县令脸上的横肉,肉眼可见的抖了一下。
    蜜合听见时清回来了,惊喜的眼睛发亮,就趁她分神的这一瞬间,刚才被她用椅子砸到的衙役眸光一暗,抡起板子朝蜜合的头打过去。
    “蜜合——!”
    鸦青目露惊恐,带着哭腔伸手去护她的头。
    时清刚进圆门就看见蜜合身边的衙役握着板子的那只胳膊抡了起来。
    她反应飞快地伸手拿过御林军头领背后的弓箭,眼睛微微眯起,弓弦拉满,一箭过去。
    蜜合根本没意识到危险,眼睛只朝圆门的方向看,听见鸦青的声音才回头。
    一切动作好像慢下来,鸦青伸手去抱她的头,还没来得及,蜜合就听见耳边有凌厉的风声滑过,“咻”的声,箭擦着发丝过去,“咚”的下钉在衙役抡起来的板子上。
    衙役震得双手发麻,板子朝着跟蜜合相反的方向掉在地上,整个人都跟着晃了晃。
    蜜合眸光轻颤,吓的腿一软,后背出了身冷汗。
    “小主子。”
    蜜合跟鸦青红着眼睛看向时清跟云执,“主君。”
    两人心总算定了下来,“你们没事就好。”
    时清没事,那有事的只能是别人了。
    时清拎着弓跟云执并肩进来,皮笑肉不笑的问,“呦,曹县令这是要干什么?我家蜜合跟鸦青是趁我不在烧了你家祠堂吗,怎么还动上手了呢?”
    蜜合总算找到了主心骨,快步朝时清走过去,板子往身边一竖,腰杆挺直站在她身后。
    鸦青则是快步走到云执身边,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瞧见云执左臂衣服上有血迹,才意识到对方受伤了。
    憋了半天的眼泪,总算掉下来。
    “没事没事。”云执把手里的剑递给鸦青,撩开衣服口子从缝隙里给他看包扎过的地方,“真没事。”
    鸦青这才双手抱着剑松了口气。
    曹县令看见时清好端端回来的时候,心底就隐隐发凉。
    她勉强扯出笑容,“都是误会,小时大人这是去哪儿了啊,让我们一顿好找。”
    她瞥着时清身边新出现的女人,对方看起来二十多岁,穿着修身干练的暗红色侍卫服,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站在时清身后不远处。
    对方无论是从站姿到站的位置,都是处于一种对前面人保护的姿态。
    曹县令估算对方的武力值,想着看情况动手。
    时清笑了,“我去哪儿你心里没点数吗?什么都要我告诉你,你长着个脑袋干什么用,摆设吗?”
    “要是懒得用,不如割下来当木桩埋在堤坝下面,还算你为保护百姓尽了份力气。”
    曹县令哪里还不明白,时清果真是发现堤坝的问题了。
    “小时大人,下官也有下官的为难之处,不知道小时大人能不能商量一下,您需要什么都好说。”
    曹县令说话的时候手朝身后的衙役打了个手势。
    衙门里的人都准备着呢,等时清一回来就把她拿下来。
    时清全当没看见,等曹县令把人叫过来正好一网打尽!
    御林军已经在墙边埋伏好了,她们对上打手,无异于池塘里炸鱼。
    时清摸着弓问,“我跟你能有什么好商量的,就咱们这交情,你也没脸让我清明十五给你烧点纸钱吧?”
    曹县令被噎的一顿,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
    “堤坝底下用烂木头,你可真想得出来,那烂的是木头吗,那烂的分明是你的为官之心。”
    “都说县令是百姓的母父官,你这样的当孙女百姓都嫌弃家门不幸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我要是你家灵位牌上的祖宗,我都得气得连夜爬出来抠掉自己的名字。”
    时清嫌弃,“有你这种后辈,我死了在底下都觉得丢脸!”
    敢拿她当孙女糊弄,时清今天非得让姓曹的见识见识谁才是奶奶!
    第65章 想弄死她的人这么多,她怕过谁……
    曹县令被个年龄小的指着鼻子骂,比被年龄大的骂还恼火生气。
    她冷着脸,下颚紧绷,忍无可忍,“时清,我可是给过你机会,是你不要。你既然非要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说罢曹县令喊道:“来人啊,给我拿下她们!”
    衙役跟打手们将近百人,从圆门涌进来,将时清等人团团围住,气焰嚣张。
    她们每人手里都拿着打人的长条板子,个个凶神恶煞,尤其是那些打手,光瞧着表情就很凶恶。
    在她们眼里,估计都没把时清当回事儿,就她这样的,还不是一棍子撂倒。
    时清微微扬眉,手朝后一伸。
    这次云执聪明了,没当着众人的面傻愣愣地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而是从御林军头子背后的箭筒里拔出一支箭递给她。
    时清接过箭,慢悠悠的搭在弓弦上,嗤笑道:“就这点人,没了吗?”
    她说,“不是我看不起你,就这点人你还好意思当地头蛇,我拿你当条蚯蚓都是我没见过世面抬举你了。”
    曹县令双手背在身后,冷呵着笑,“双拳难敌四脚,你们就这几个人,就算插着翅膀也难从县衙里飞出去。”
    她笑时清年纪小口气大,不知道害怕,典型的初生牛犊不怕虎,板子不挨在身上不知道疼。
    曹县令看向时清,扬声说道:“时清,你贪赃受贿,刚来县城便逼我用烂木桩修建河堤,属实可恶!”
    “外加贪图我儿美色,意图不轨,被我拒绝后竟是反咬我一口打算污蔑,幸亏我察觉的早才没酿成大祸。”
    时清一脸懵逼,听的一愣一愣的。
    美色?
    哪里有美色?
    羊肉吗?
    曹县令眸光沉沉,“今日要是不将你拿下,我上对不起朝廷百姓,下对不起夫郎儿子。”
    她两片嘴唇一张一合,硬是将黑的说成白的。
    短短几句话,时清就成了罪大恶极的贪官,而她曹县令自己清清白白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盛世小白莲,这倒打一耙子的功夫属实了得。
    时清胳膊夹着弓箭,忍不住腾出双手给她鼓掌,感叹道:“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绝世厚脸皮》这本书里要是没你曹县令我第一个不服气。”
    “就你这张脸皮,洗干净油炸了扔出去喂狗,估计狗都咬不动。”
    这是打算弄死她,然后把罪名全安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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