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周二欢,有些好奇:“真的会怀一个蛋吗?”
    周兮兮想到自己会生下一个蛋就觉得很奇怪。
    周二欢点头:“嗷嗷嗷。”我们都是从蛋蛋里钻出来的。
    可是妄声又不是龙,他是人啊。
    周兮兮愁人了,这要真生了颗蛋,那要怎么办?
    桑生看周兮兮这忧愁的模样,笑的不行:“小结巴,你可别听她胡说,这人和妖生下的孩子多半是半妖,不一定是蛋,还可能是一个带壳的小娃娃。”
    周兮兮:“……”闭嘴,谢谢。
    她白了桑生一眼,心里更加忧愁,觉得这双修还是不能太频繁了,容易增加生龙蛋蛋的机会。
    心想,以后要学习妄声那般清心寡欲,少些不正经的想法。
    毕竟她还没做好怀一颗蛋,或者是生一个带壳的小娃娃的准备。
    她将碗里的玉米啃完,抬头看到宫殿外面有一个人影,她吓了一下,朝桑生问道:“那谁?”
    桑生似乎都已经习惯了:“鱼尽欢吧,他总是一个人到下面也不知道干什么。”
    周兮兮想到那天鱼尽欢跪在地上求着妄声就苏五仁的样子,问了句:“他和他姐姐怎么跟苏无穷分开了?”
    桑生之前被妄声打发去照顾苏家人,后面就算没有去了,也知道些消息:“好像是因为跟鱼家的往事有些关系,我也只是听说。”
    “鱼家的往事?难道鱼家被灭门还跟他有关系?”这是她唯一能想到,最严重的关系了。
    她本就是随口一说,就见桑生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鱼家灭门的事以前的魔尊也参与过,我也是听过一些,确实和苏家有些联系。”
    周兮兮一听觉得这内容,觉得太过于震惊了,书中并没有说苏无穷和鱼家灭门还有关系。
    如果还有这一层关系,苏无穷和苏五仁的关系确实很难救回了。
    她一时间还很怀疑,是不是人物不按书中剧情走,就会被强行校正回来?
    那妄声……
    她想到妄声最后被四大仙门围剿的结局,后背发凉。
    本来明亮的夜色,突然乌云遍布,滴落了几滴雨。
    “下雨了。”桑生把周二欢捞到自己手心,对周兮兮说,“下雨了,你快回去吧。我收拾下也回去了。”
    他说完就把餐盒给收起来,想走,看周兮兮还坐着,推了下她的肩膀:“没事吧?”
    周兮兮刚才在想妄声的事,有些迟钝,见他推自己,便反应过来,摇头说:“没事,你带着二欢小心些。”
    桑生点头:“行,你别淋雨啊。”
    桑生说完就带着周二欢没了人影,留下她一个人在墙头,看着黑漆漆地远方,鱼尽欢还没走,不知道在等什么。
    周兮兮想着,书中关于鱼家的事少之又少,几乎都是一句话略过,没有详细说任何事。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苏无穷会和鱼家的灭亡扯上关系。
    雨很快地落了下来,落到还在坐在墙头的周兮兮身上。
    她被冰凉的雨水浇了下,思绪从书中的剧情中出来,急忙站起来,往下看,没看到鱼尽欢的人影,自己就转身冒着大雨往回跑。
    她离开鱼尽欢又从暗处走了出来,他站在雨中,看向刚才周兮兮坐着的地方,唇边带着一抹酸涩的笑意,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周兮兮,我要走了,有缘再见。”
    他说完像是告别,转身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停下,回头看过去,似乎还能看到每次她坐在墙头,望着远方的场景。
    他知道她每次坐在这里等的人是妄声,所以每次他都问她去不去玩。
    可是她都摇头说:“不去,要等妄声回来。”
    鱼尽欢回想以往,转过身,苦涩地笑了下,觉得自己太坏了。
    这回他转过头,就再也没回头。
    *
    妄声看着外面的大雨,心里有些担心,但是令方知还在磨磨蹭蹭。
    “快点。”他把窗户关紧,看向正在帮他寻书的令方知。
    “急什么?你媳妇还能被人带走?”令方知白了他一眼,“你成婚都不邀请我,我当真是伤心了,伤心的人自然做事慢。”
    “本尊成婚同你有什么关系?”妄声坐了下来,冷眼望着他。
    “喝杯喜酒的关系!”令方知将他要的书都丢给他,“你当真是无情无义!周兮兮怎么会忍受的了你!”
    妄声冷嗤:“因为你过于愚蠢。”
    令方知:“……”好气!
    不过,他也懒得计较这些,朝他问:“上回你找白耳龙的书,这回找一些野史做什么?”
    “想知道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事。”妄声神情淡然,他将书中的书一本一本地翻开,想找到一些记载下来的蛛丝马迹。
    时镜映照出来的内容,过于随机,没什么连续,一些背景他至今也没弄清楚。
    昨晚他从时镜中看到了周兮兮的母亲,对周兮兮的态度和做法,觉得很困惑。
    虽然他知道亲生母亲也会对自己的儿女十分残忍,但是不会无缘无故地不喜欢。
    当年,妄言厌恶他,是因为他的存在导致千傅文喜欢上了旁人,后面甚至连她都不愿再见上一面。
    他看周兮兮的母亲对两个女儿差别这么,便猜想其中一定有其他隐情。
    他眉心微蹙翻着手中的书,窗外的雨还在下,涌进些寒意。
    令方知打了个哈欠,看他指着周然两个字,便问:“你是想找白耳龙以前族长的事?”
    “你知道?”
    “不知道,白耳龙的事情太复杂了,但是我知道周兮兮上一任的族长,似乎换过族长。”令方知白耳龙的了解,也仅限于之前高流云带出来的周邈邈,妖艳至极。
    妄声神情微变,换过族长?
    他隐约觉得寻到些苗头,将桌上的书都收走:“过几日归还。”
    他说完就丢下一坛酒到桌上。
    一句话也未说,直接消失在雨夜中。
    令方知看着桌上的酒,笑了起来,伸手拿过瞧了瞧,啧了声:“也难怪周兮兮会喜欢,这嘴上说着没有,转身就给了的路数,哪个小姑娘能把持的住。”
    他将酒封打开,捧着就喝了大半坛,十分满意地抱着就回了自己的床。
    完全不关心离开的妄声。
    *
    妄声冒着雨回了云雾顶的宫殿内,推开自己房间门,就看到周兮兮正裹着被子,正坐在床上把玩着时镜。
    她听到声响抬头看过去,还没说话,就先打个喷嚏,吸了吸鼻子:“你回来了啊。”
    他听她有气无力的声音,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的额头。
    “没有生病,就是鼻子痒。”她说完又是吸了吸鼻子,“你去哪里了?怎么一身湿漉漉的?”
    周兮兮急忙把身上的被子扯下,想裹到他身上,但是被他拉住裹回到她身上。
    他直接用灵力将身上的雨水弄干,回道:“去找令方知了。”
    周兮兮可是记得上回他还害令方知,喝了混有她血的茶水,伸手捧着他的脸看了看,没看到他有伤口,有些不解:“你上回那么捉弄他,他没打你?”
    “他倒是没那个能力。”妄声将她手中握着的时镜拿过到自己手中。
    她急忙想拿回来:“你拿我的镜子干嘛?你不是也有吗?”
    妄声怕她看到了不该看的画面,反问:“你想拿这镜子做什么?”
    “你都没告诉我这镜子是什么。”从清湾回来两人每天都纠缠在一处,她都没来得及问一问这是什么,“这是什么镜子啊?”
    周兮兮觉得这镜子很奇怪,她之前以为这是单纯的镜子,但是手一碰镜面就成了水纹。
    她好奇地看着他,妄声抿着唇,沉默片息才说:“时镜。”
    “时镜?可以用来做什么?”她埋头看着手中的镜子,问道。
    妄声并不想对她说谎:“暂时不能说,快睡,明天去清湾。”
    “有什么不能说的?”周兮兮撅着唇,躺下用被子盖住自己,嘀咕了句,“难不成这镜子还能看到你没穿衣的样子吗?”
    妄声:“……”
    他有时候觉得周兮兮的的思路,他确实无法达到,弯腰敲了敲她的头:“少琢磨这些不正经的事,快睡!”
    周兮兮想到自己吃饭时定下的决心,转头看他,神情认真:“妄声,今天开始我要学你每天清心寡欲,不缠着你每天双修了,我要当个不为美色所动的女人。”
    她很认真,妄声有些想笑:“你说的?”
    “嗯嗯,往后我们一起清心寡欲,不双修了。”她点头。
    “行。”他想,她今晚说完,明天就要开始耍赖了。
    两人友好地约定好,周兮兮就十分自觉地躺到她自己的枕头上去,就准备睡了。
    妄声看她闭上眼了,走到桌前将书都拿出来,在烛光下翻看起来。
    今天令方知的话提醒他了,可能周然并不是周兮兮的母亲。
    但是这样的秘闻没有任何记载,他将最后一页翻完,把书丢在桌上,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手撑着头侧,闭着眼睛,满脑子都是周兮兮一脸血的样子。
    “不要看了。”一只温热的手握到他的手。
    妄声睁开眼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周兮兮:“怎么醒了?”
    “我就没睡着,只是你看书太入迷了。”周兮兮躺在床上看他翻书越翻越快,就知道他有些烦躁了。
    她直接跨坐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我现在好困,你抱我去睡觉。”
    妄声看她这故意挂在自己身上的样子,笑了,直接把她抱起,抱到床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哑声说道:“几个时辰前还说不缠着我,要当个不为美色所动的女人。”
    “抱又不算!”她从他身上滚下,又钻他怀里,“抱在一起睡觉也不算!”
    “那怎么才算?”
    “当然是指脱了衣服才算啊。”周兮兮说完就捂着他的嘴,不给他发言的机会,“你不要说了,快睡!明天还要去清湾。”
    他倒是没想到,自己堂堂魔尊居然沦落到要被强迫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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