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要我去学做你的女人,明理也好任性也罢,只要能讨你欢心就可以了。”夜晚歌美眸低垂甚是温婉的回答。
    她低眉敛目的乖巧模样却让银炫冽很是受用,男人心里莫名的涌起暖意,冰凉的手紧紧握住夜晚歌的手,直到音乐会结束也未曾松开。
    夜晚歌任由银炫冽掌握她的手,触感亦如记忆中的冰凉,内心泛起阵阵酸涩。
    这么多年了,他的手好像就从未温暖过,一直是冷冰冰的。
    两人各怀心思,各自感怀不已,谁也没有去认真欣赏舞台上激情演奏的音乐会。
    全部乐章终于演奏完毕,大厅内异常安静,仅仅过了五秒钟,掌声便如潮涌起。
    雷鸣的掌声震醒了神游的夜晚歌,她幽冷的眸光飘向舞台,指挥正转身鞠躬谢幕,乐队首席小提琴师也起身退场,一场音乐盛宴终于圆满结束。
    夜晚歌轻吁一口气,今夜的她过于沉重,太多种心情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绞得她身心疲惫。
    曲终人散,银炫冽牵着夜晚歌的手缓步向外走去。
    夜晚歌的心一颤,他们有多久没有牵手了,仿佛还是以前在血玫瑰的时候,那时候银炫冽不是少主,他这样牵着她的手,告诉她在血玫瑰的生存法则,表现出了一个男人少有的耐心和关怀。
    夜晚歌望着心情颇佳的银炫冽,雾蒙的眼眸闪过一丝狠意,他绝不会想到他一心想要得到的这个女人不但要放开他的手,还要让他永远消失,彻底将他推入无间的地狱。
    ☆、269 感情回温,对她的宠溺与日俱增
    牵手的两人走出歌剧院,马丁立即为他们头顶罩上一把伞,外面不知何时竟下起了雪。
    银炫冽望了望飘飞的雪花,伸手体贴的为夜晚歌紧裹了身上的貂皮大衣,夜晚歌还没有反应过来,银炫冽已然打横抱起她,把她紧拥入怀继续前行。
    望着周围异样的目光和抑制不住的抽气声,夜晚歌羞得把脸埋进银炫冽的怀里,还好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否则这大秀恩爱的不雅行为,明天一定会成为整个s市上流社会嗤笑的谈资。
    不知多了多久,车子开进别墅,银炫冽一路拥着夜晚歌上楼。
    刚走进卧室他就迫不及待的把她欺压在墙上,嗓音蛊惑低沉,“晚歌,我已经忍了一个晚上,你这个惹火的妖精,现在该你来补偿我了。”
    不同于以往的清冷,此刻夜晚歌猫样的眼神极为轻佻冷傲,雾霭的水眸玩味的望着欲火焚身的男人。
    她饱满的红唇轻启,细白的牙齿轻轻咬脱腕上的手套,带着凉意的手指缓缓爬上银炫冽的脸,柔软的唇抚过他的脖颈,吻上滚动的喉结。
    流光溢彩的夜晚,夜晚歌摄人心魂的诱惑让银炫冽彻底溃败沸腾,颤抖的他反手把夜晚歌禁锢在怀里,变被动为主动,热切狂野的唇欲将她燃烧殆尽。
    活色生香的暗夜,一场毁天灭地的欢爱将室温徒然升至沸点。
    夜晚歌乌黑柔亮的青丝肆意缠绕银炫冽精壮的身体,性感到极致的尤物在他的身下彻底绽放。
    银炫冽的眸子早已沉醉,这样的夜晚歌让他犹如活在梦中,欲仙欲死的他已甘拜下风,身上的妖精已彻底疯狂,癫狂的男人更是死心塌地的陪着她一起沉沦。
    夜晚歌的变化虽然不合常理,但沉浸在幸福中的银炫冽已不会正常的分析问题,他潜意识里似乎淡忘了以往所有的不快和痛苦,甘愿沉浸在这种巨大的幸福中不愿苏醒更不肯清醒。
    对于温柔听话的夜晚歌,银炫冽从不缺乏温柔,对她的宠溺更是与日俱增,两个人夜夜缠绕厮磨,似乎他们的生命就是为了沉沦于这种亘古不变神秘旋律,两人倾力相随势将这场世界末日的饕餮盛宴进行到底。
    对于二人的恩爱,别墅里的下人也都理解为是先生的真情打动了太太,让她及时醒悟正确对待彼此的感情生活,但也有清醒的人在为反常的他们担忧,那就是马丁跟墨渊。
    马丁静默的看着笑靥如花的夜晚歌,可是他莫名的从她的笑容里感受到了悲伤,一种极尽悲切痛至心髓的悲伤,他的直觉告诉他要有事情发生,但是他又参不透等待他们的到底是什么。
    夜晚歌与银炫冽感情急剧回温,优雅风情的女人频频陪伴男人出入各种上流社会的社交聚会,往日谢绝一切邀请的龙太太现在已然恢复正常的社交活动,埋尘的明珠终于重新绽放出魅人心弦的光芒。
    好事者都在讥笑嘲讽昔日陪伴银炫冽出入各种场合的名模席亦雅,这只张扬不知收敛的孔雀在各种场合广收男人倾慕的目光,让各位太太深恶痛绝的花瓶女终于被正室踢下台。
    这次银炫冽又带着夜晚歌出席安老在近海的别墅里举办的慈善晚宴。
    大厅里灯光摇曳,鬓影衣香。
    墨渊望着正与名媛淑女们谈笑风生的夜晚歌,嘴角微掀,“少主,你真的没有发觉她的异常吗?这样的夜晚歌诡异得让人心生不安。”
    银炫冽浅啜慢饮杯中的红酒,飘向夜晚歌的眸光溢满爱意,声音更是难掩愉悦,“哪里诡异?她早该如此,新婚夫妻哪有不亲密的。”
    墨渊回眸深视着银炫冽,“少主,你不会真的以为她是回心转意了,准备安分守己的和你过日子吧?”
    银炫冽眼眸溅起流光,薄唇更是亲吻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唇角柔软的弯起,“为什么不呢?我终于找回从前的她,这一次我不会再弄伤她,我会好好珍惜的。”
    墨渊难以置信的看着身边男人,不住的摇头,“看来在爱情的世界里不光女人智商为零,男人也一样弱智,你和她的较量你已先卸甲缴枪,少主,这样的你真让我担心。”
    俊美如斯的男人却已无心听下属的警告,飞扬绽放的眼眸牢牢锁住远处那抹娇媚曼妙的身影。
    墨渊真是败给这个意乱情迷的男人,他凝视着银炫冽,最近的他如沐春风连身边的手下都感受到了他的好心情。
    此时被人凝望的银炫冽眸光却倏地暗沉,刚刚还熠熠湛亮的眼眸骤然变幻,墨渊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原来夜晚歌早已离开太太团,正与一位高挑漂亮的女人站在一处闲谈,从来者紧绷忍怒的面孔可以看出她们的谈话并不欢愉,甚至已濒临火线。
    银炫冽把酒杯递至墨渊手中,嗓音尽显不悦,“席亦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带她进来的?”
    墨渊的眸光在宾客们中扫过找寻着某人的身影,“你厌倦了席亦雅,她自不会甘心放弃,听闻她是攀上了其他上流社会的贵公子,今夜才作为女伴混进来的。”
    银炫冽眉宇微蹙,不再停留踱步向他的女人走去。
    夜晚歌与席亦雅已经谈至僵滞,年轻的席亦雅又岂是夜晚歌的对手,这个故意找茬儿的女人非但没有占上风,反被伶牙俐齿的夜晚歌讥讽了一番,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席亦雅压制着自己的怒火,挺直修长美丽的身体,轻蔑的俯视着稍显得意的女人,“龙太太你自诩的高贵又在哪里?既然你已准备离婚另结新欢,为什么又厚着脸皮回来了?看来高贵的确与出身无关。”
    夜晚歌听完对方的嘲讽不但没有生气,还极尽风情地笑了起来,耳畔间的星钻坠子随着女人的身子颤动摇曳着。
    “席小姐的话让人听了很费解,这样有*分的话频频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另人担忧,看来野花再香再艳终究是摆不到台面上来的,一直以来我不觉得你有多聪明,没想到你竟愚蠢到这般田地,如果换作我是你,我会安分的呆在金屋里不去打扰恩客们的太太,这样你的身价还能卖得高贵些。”
    面对笑意盈盈的夜晚歌,席亦雅气得七窍生烟,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在暗讽她是妓女,席亦雅执杯的手指不可遏制的颤抖,白嫩的莲藕猛然一扬,水晶杯中未曾饮过的红酒尽数泼至夜晚歌的脸上。
    夜晚歌儒雅恬淡的灰色礼裙溅起点点的红花,脸上更是狼狈的流淌着酒水。
    旁侧响起抽气声,近处的人都围了过来,似乎都对这正室和外室的女人战争感兴趣。
    夜晚歌并没有生气,轻抬手腕优雅的轻拭额头上的红酒,看到旁侧的熟人她歉意的弯起唇角,“不好意思,扰了各位的清静,这位席小姐的心情看来是糟透了才会这么失礼。”
    席亦雅却不觉得自己的举止有多不合时宜,看到夜晚歌的狼狈,她的心情忽然转好,“龙太太,你还真是会演戏,你的优雅都是装给别人看的吗?”
    夜晚歌笑得无奈,“席小姐,看来今夜你就是来找我难堪的。”
    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取出手帕轻柔的为夜晚歌清理脸上和身上的酒渍。
    夜晚歌伸手撩了撩滴酒的头发,自嘲的浅笑,“今天我受教了,席小姐你让我知道这红酒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洗脸的。”
    银炫冽脱下身上的西服披在女人的肩上,夜晚歌轻握他的手,“老公,我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
    “好,我们这就回去。”银炫冽轻拥夜晚歌,对紧视他的席亦雅视若无睹,他冷冷的对身边的墨渊低语,“代我去向安老说一声,我们要先走一步,改日再来拜访他。”
    墨渊点头,银炫冽拥着夜晚歌向外走去。
    席亦雅尴尬的站在那里,接受着周围指责鄙视的目光,昔日被银炫冽捧在手里的女人何曾被如此冷落漠视过,她的心阵阵绞痛,美眸更是模糊一片,她不顾众人轻视的目光犹不死心的追了出去。
    车子已等在门外,席亦雅拉住欲上车的银炫冽,泫然欲泣,“冽,我没有找她难堪,是她故意惹怒我,你不要相信她。”
    银炫冽没有回头,冰冷的声音却让人遍体生寒,“马丁,送席小姐离开s市,以后太太停留的地方都不允许她再踏足。”
    席亦雅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她望着连眼神都吝啬给她的男人,被他的无情激得怒不择言,“冽,你不要再傻下去,这个女人勾三搭四,她心里爱的男人根本不是你,你们不可能在一起。”
    银炫冽怀里的女人顿时身子僵硬,握紧了拳头。
    她故作抚额,费力的喘息着,银炫冽大惊急忙扶住她的身体,“晚歌,你怎么了?”
    夜晚歌眼角的余光扫向席亦雅,蓦然一黑彻底昏厥过去。
    席亦雅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怔得呆在原地,她望着男人射过来的阴侧寒光骇得倒退数步。
    银炫冽抱起昏迷的夜晚歌快速上车,坐在后座上的他紧拥怀里的女人焦急的吩咐着派人去接医生,司机快速启动车子驶离安宅。
    车里的气氛紧张而凝滞,少顷,司机的目光刚透过后视镜飘向后座,就听到银炫冽冰冷森寒的声音,“通知墨渊,我不想再见到席亦雅,让她永远的封口。”
    司机低声应允,快速安排事宜。
    冰冷的深夜,别墅里静寂无声,银炫冽焦急的等在外面。
    房门终于打开,医生走了出来,望着银炫冽,“太太没事,只是怀了孕的身体有些虚而已。方便的话你明天带龙太太来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她一向体弱多病,为了防止意外我们要针对她的体质为她制定一套保胎育胎的方案。”
    银炫冽终于松了口气,难得的主动道谢,“谢谢你,医生,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要这个孩子顺利出生。”
    “龙先生你放心,以龙太太目前的身体状况,只要好好配合医生,一定会平安产下孩子的。”医生的话无疑让银炫冽吃了定心丸,银炫冽亲自送医生下楼,虚心的听着医生的诸多嘱咐。
    翌日,银炫冽陪伴夜晚歌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结果很让银炫冽高兴,看了检验报告医生的脸都在绽放笑容。
    从医院回来,银炫冽就在吩咐佣人制定营养餐谱,一会儿又兴奋的让人去联系装潢公司和玩具店,他要为他的孩子设计一间最漂亮的婴儿房,里面摆满各式各样的玩具。别墅里的人都被先生的喜悦所感染,笑容随处可见。
    夜晚歌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这个还未成形的孩子已然得到如此隆重的期待,而她的那个孩子呢?她可怜的儿子晨晨,他在哪里?他是否真的平安无事?
    接下来的日子里,别墅里的餐食做得极尽丰盛。然,被重点照顾的夜晚歌却情绪低落明显的食欲不佳。
    晚上银炫冽难得的早早回来陪她共进晚餐,此时却又发觉她在咬着筷子神游天际,男人微微叹息心里也了然几分,他主动的为她夹了块嫩滑的牛肉,软语的哄着她,“多吃牛肉,我的孩子要长得强壮些。”
    夜晚歌的筷子抽了出来,没有回答银炫冽的话,乖顺的把牛肉放进嘴里默默的吃着。
    异常乖顺的女人让银炫冽看了更加难受,他状似无意的低问,“在想那个孩子吗?”
    夜晚歌的泪溢了出来,颗颗滴落在碗里。
    银炫冽眉宇微蹙凝眸思索,这事的确超出他忍受的极限,让他天天面对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他真不知道他该拿何种心情去面对。
    四周静谧的让人心生恐慌,半晌,银炫冽终于舒展眉宇,转眸望向站在一旁的马丁,嗓音轻缓,“派人去把小少爷接回来,暂时由阿珠照顾,你尽快的再为他物色一位合适的保姆。”
    餐厅里的气氛有瞬间的凝滞,马丁和夜晚歌都当场震惊住,睁大的双眸难掩惊讶。
    银炫冽的话无疑是默认了那孩子的身分,这个可怜倍受歧视的孩子,破天荒的得到了银炫冽的认可成为龙家的长子。
    夜晚歌的视线模糊,执筷子的手更是不可抑制的颤动。
    难得银炫冽还能笑出声来,强有力的臂腕把女人揽进怀中,“我不想我的孩子在肚子里天天跟着你郁闷憋屈,以后不要再流泪了,都是当母亲的人了还这样喜欢哭鼻子。”
    夜晚歌破涕为笑,双手更是紧紧的环住男人的腰。
    与夜晚歌分开两个多月的小黎晨,终于又见到自己的母亲,他承受着夜晚歌的亲吻和抚摸,微张的小嘴不住地逸出清脆的笑声。
    夜晚歌爱不释手的抱着小晨晨,眸光紧视着欢腾的小家伙,还好,分开的这段日子,小晨晨不但没有削瘦还胖了许多,全身滚圆得煞是招人喜爱。
    夜晚歌的喜悦感染了一旁的银炫冽,他望着她们母子迟疑的伸出手,“让我来抱抱他。”
    夜晚歌愣了一下但还是把孩子递至男人的怀中,没有经验的银炫冽僵硬的端着胳臂,动作笨拙,小晨晨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抱着他的人,突然小嘴一咧,咯咯的笑了起来。
    银炫冽冰冻的心莫名的开始柔软,他不自觉的伸出手轻触孩子的脸,小晨晨的小手倏地抓住他的手指,脸一侧小嘴准确含住触摸的手指,用力的吮吸起来。
    银炫冽凤眸轻扬,薄唇不住的上翘,寒冰慢慢融化。
    夜晚歌望着相处融洽的二人放下心来,走到一旁为儿子冲泡奶粉。
    柔软的奶嘴轻触孩子的粉唇,小晨晨立刻放弃干硬无汁的手指转头叼住奶嘴,胖胖的小手跟着抱紧奶瓶开心的喝起奶来。
    银炫冽腾出一只手轻抚孩子的脸蛋,语气轻柔,“不要急,小心呛着。”
    夜晚歌怔怔的望着他们,心绪骤然翻滚,视线移至小晨晨熟悉的小脸上,翻腾的心又蓦然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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