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容少卿见到风浅柔竟然挡在他们中间,出口就是命令。
    任箫用箫声将她引出来,他本着给她自由,给她时间处理她自己的事情,不予计较,没想到他这一个纵容,任箫就得寸进尺,竟然还敢抱她!
    “小风儿,别过去,容少卿,你凭什么要小风儿听你的。”任箫出口反驳,他就是要跟容少卿作对。
    容少卿对任箫的挑衅不置一词,上前几步,走到风浅柔身边。既然她不过来,他就过去!
    容少卿伸手揽住风浅柔的肩,这一动作,让任箫气得瞪眼,恶狠狠的盯着容少卿那只作怪的“狼爪”,任箫痛恨容少卿的随心所欲,对风浅柔动手动脚,可也恨风浅柔对容少卿的动作竟然没有一点反抗之意。
    也许真是习惯成自然,时不时的被容少卿必要或没必要的抱一下,吃几下豆腐,让风浅柔在没有刻意去记起的情况下,默认了容少卿的靠近,简而言之,就是她已经不再排斥容少卿的亲近了。
    “卓宏,任箫带来的人,一律杀无赦!”
    “是。”
    空气一阵扭曲,一身银袍的卓宏飞速闪过,然后便见原本在暗中保护客栈的银袍铁甲军尽数出动,朝着各个方向飞去,目标自然是任箫手下的人无疑。
    风浅柔见此立刻急了。“容少卿,你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残忍,本宫的残忍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在长悠河上,你不是见识过吗!”
    “那不一样好不。”
    面对想杀自己的人,别说是容少卿了,就是她也不会轻易放过。可是任箫不一样,他是她的朋友,今晚他会出现在这里,也是本着关心她的目的。可是,他却要对他的属下甚至是任箫本身下杀手!
    “容少卿,本尊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小风儿,容少卿的心狠手辣你又不是不知道,别理他,只要你想,我随时都可以带你走!”
    四周一片寂静,可谁都知道,就在这样的寂静里,正进行着一场血雨腥风……
    容少卿神情冷凝,对他一句话造成的局面没有半点的表情,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风浅柔脸色越来越难看。
    “容少卿,是我误会了你!”风浅柔突然而出的像是道歉一般的话,让容少卿和任箫皆摸不着头脑,但她接下来的话却让容少卿暗自抽紧了一颗心。
    “你对我的多次帮助,让我以为我们之间除了合作以外,总该有些‘朋友’的情份存在。真的是我错了!”
    风浅柔猛地甩开他揽着她肩膀的手,就要向任箫那边走去。那一刻,她竟不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她为何失望?合作应该还在,她又为何冲动?
    还好,风浅柔的冲动没有实现,容少卿一把将其拉向他,让这一切尚还有转还的余地。而风浅柔虽然挣扎、反抗,但却没有使用武功,也许谁都知道,一旦动手,一旦她真的向任箫走去,那么,不管他们各自怀着怎样的目的,都将化为尘土。
    “住手!”
    两个字似用尽了他全身力气,高傲如他,有朝一日也要为一个女人而妥协!
    随着容少卿的两个字出口,卓宏再次回到了暗处,而同样的,其他银袍铁甲军也全部返回原位,制止了一场硝烟。
    风浅柔停止反抗,对任箫使眼色,叫他离开。
    “小风儿……”
    任箫苦笑,他还能说什么,她没有决绝的过来,就代表她不是真心想跟他走,她究竟是为了与容少卿的合作,还是别的什么,他看不清,也不想看清!
    眼见着任箫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风浅柔这才彻底放心,她真怕两人会大打一架。
    “这下你放心了吧!”容少卿压抑着心里的怒气道。
    “容少卿,像你这种一向运筹帷幄,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人,误接绣球这种事会出现在你身上吗?”容少卿有很重要的事情瞒着她,从没有这一刻的感觉如此强烈。
    “你说呢?”
    你看到了我的运筹帷幄,也看到了我的不择手段,更看到了我的心狠手辣,却不曾知道,我也可以为一个人倾尽所有。
    真相,如果之前是怕她知道他的心思之后,反而逃得更远的话,那现在,他更希望她自己去发觉、挖掘,发觉他对她的心,挖掘她的感情!任箫是离她最近男人,她只把他当朋友,而自己虽然在此刻看上去不如任箫重要,但相比起来,没有被定义角色的他更有希望。
    “话每次都只说一半,任由别人去猜疑,容少卿,你非得这么做人吗?”
    “那本宫就说得明白一点,你们俩深更半夜在后院幽会,是将你未来的夫君置于何地,嗯!”
    闻言,风浅柔惊疑的目光在容少卿身上来回扫射,然后才迟疑道:“你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生气吧?”
    “错,本宫是想告诉任箫,凭他的势力,要想带走你难如登天!”
    “容少卿,我才知道你也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难道你还怕我跟着任箫跑了不成,可这对你的利益并没有实际意义上的损失啊。容少卿,合作是你提出的,可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到底能给你带来什么益处。”
    “风浅柔,本宫需要一个太子妃,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而这位置也只有你能胜任,所以,合作可以,但你首先必须做到一点,那就是尽到你身为凤秦太子妃的责任。凤秦风波暗涌,远远没有你想象中的平静,本宫、容鄄、柳贵妃三方势力抗衡,本宫若将他们一举覆灭,必然会使整个朝廷乃至凤秦都陷入瘫痪状态。”
    “这么严重?”她知道容少卿在凤秦一手遮天,早就成了实际上的掌权者,容鄄似乎已成了可有可无的人,可现在听容少卿这么讲,她才发现事情远没这么简单。
    “风浅柔,你的仇本宫会帮你报,但你要做的就是当好你的凤秦太子妃。”
    “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们齐心协力,我助你平定各方势力,你助我报仇雪恨!”
    风浅柔举起自己的右手,与容少卿右掌相对,“啪、啪、啪”三声,击掌为盟!
    容少卿看着展露笑容的风浅柔,勾唇一笑:你这凤秦太子妃的名号一旦戴上,就明想再取下来了!此刻的风浅柔还不知,容少卿借着合作之事,谋夺了她的一生!
    ……
    翌日,朝阳初露,车队整装待发,容少卿高坐于马上,看着风浅柔穿着他亲自为她订做的嫁衣,坐上花轿。
    队伍,出发,朝着凤秦的大路行进,朝着前路的风霜雪雨前进,朝着充满希望的幸福生活迈进……
    ☆、第64章:入住太子府
    半月行程一晃而过,车队终于临近凤秦皇城——凤京!
    这日,天郎气清,阳光明媚,呃,当数以万计的人挤在一条长街上站了大半天,就不觉得天朗气清、阳光明媚了。
    凤京城门口,百官站立,两侧无数百姓,明明应该是很喧闹的环境,此刻却是静寂无声,因为所有人都在等着他们凤秦的太子殿下的队伍进京,等着那位名动天下的太子妃露面。
    说来,风浅柔能成为凤秦太子妃,凤秦百姓是最高兴的,他们这位未来的太子妃慈善之名传遍天下,无数凤秦百姓都受过妙手医仙的恩惠,这样的太子妃,他们怎能不拥戴?再说了,有这样一位善良的太子妃,将来母仪天下时,也定是皇帝极好的贤内助,这实乃凤秦之福。不过,百姓高兴之时又不免觉得这世界真是太过戏剧化,凤秦太子狠辣嗜血,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是,就是他们这位狠名远扬的太子殿下娶了善名远播的妙手医仙,还有什么比这更惊悚的吗?
    当然,凤秦太子再心如修罗也掩盖不了他的优秀,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与妙手医仙其实还是很般配的,正所谓天造地设嘛。
    午时刚过,众人目光所及的尽头,终于看到了凤秦太子的车队,而随着时间慢慢推移,队伍也越来越近,众人眼中的惊叹也随之越来越深。这等迎亲阵仗,天下几人能及?
    容少卿看着近在眼前的凤京,心中突然感慨:当初本着三年未回玄天剑派,趁着祝寿的时机回去探望师尊他老人家,却不曾想,中途横生枝节,一场刺杀、一个栽脏陷害,牵下了他们宿世的缘份。
    去时,天大地大,他心空无一物,回时,无波无澜的心里装进了一个她!从今以后,他们的人生将永远捆绑在一起!
    风浅柔将轿帘掀开些许,目光自容少卿身上扫过,然后看向城门上那醒目的凤京二字,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以太子妃的名义走进凤秦皇城,同那个她从未想过会与他有交集的容少卿踏进风云暗涌的凤秦朝廷,共同携手风雨。
    长长的队伍走进城门,朝廷百官,两侧无数百姓,尽数伏跪于地:“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
    整齐划一的话语,一遍遍响着,听之能让人热血沸腾,登高一呼,不外如是。
    队伍逐渐远去,人声依旧不停,在这一刻才正式开始喧嚣。
    “是,是金子?”一人拣起地上的金子,放在嘴边咬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其实是这样的,队伍的后面,上百名银袍铁甲军高坐马上,手中皆提着一个大麻袋,右手伸进麻袋,取出一把把金子,随意扔到两边,引起人民的惊喜哄抢……
    数百人散金,如此大的手笔,估计也只有容少卿做得出来了!
    这么大的动静,即使风浅柔距离甚远,也还是听到了声响,风浅柔掀开较帘,问向青鸾:“青鸾,后面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不过羽燕跑去看了。”
    “那个爱凑热闹的家伙,能把消息带回来才怪呢。”
    但这次风浅柔却料错了,就在她话落之时,羽燕已经回来。
    “主子,银袍铁甲军在散金呢,百多号人,每个人手里都提着这么大一个麻袋,装得全是金子,凤秦太子这是得多有钱啊!”羽燕用手在身前虚画了一个大圈,表示麻袋大小,配合她那一脸惊叹、财迷模样,着实滑稽。
    “散金?你骗谁呢,若真是散金,你还舍得回来。”
    “青鸾,你把我羽燕当成什么人了,银袍铁甲金在散金,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凤秦太子十分重视主子啊,这么重要的消息,我当然得第一时间来禀报主子了。”
    “凤秦太子重视主子的事情还用得着你来说吗。”从北翌出发的当天,那漫天花雨至今历历在目,凤秦太子是真的重视主子,至于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就不知晓了。
    ……
    车队停在凤秦太子府。
    四大医侍愣了,从轿中出来的风浅柔也愣了,瞅着牌匾上的“太子府”三个烫金大字,疑窦丛生。
    按规矩,容少卿应该先把她送到凤秦的驿馆,然后在大婚之日从驿馆出嫁,与容少卿行完天地之礼后,正式入主东宫。可眼前是个什么情况?没有去东宫可以理解,因为天下皆知,凤秦太子自幼就拥有自己的府坻,即使成为太子,也只是把原先住府坻改名成太子府,并未住进本属于太住所的东宫,可是驿馆为什么变成了太子府?
    风浅柔起先还以为容少卿是要送她去驿馆,谁知她竟然被带到了太子府。
    “容少卿,这是不是于礼不合?”
    “本宫说合就合。”
    说着,容少卿拉起风浅柔的手,甩下了后面的队伍,朝着府内走去。沿路,假山流水,设计巧妙;名贵花种,争奇斗艳。亭台楼阁,井然有序,让原本如江南世家清雅婉约的格局瞬间变得庄严肃穆。
    仆从婢女小小翼翼地从远处走过,不敢靠近容少卿,低垂的头时不时扭动一下,很想一睹太子的倾世之容,却因着种种顾忌,只能放弃。
    一刻后,二人来到此行的目的地——东华院!
    东华院是太子府的主院,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看似不起眼,实则每样都是价值连城,整个院落透着一种低调的奢华。
    “这里就是我以后的住所?”
    “嗯。”
    “能布置到此种地步,看来是花了很大一番心思,容少卿,谢谢你。”
    容少卿将风浅柔带到寝室,道:“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你先休息一会,用晚膳的时候本宫会差人来找你的。”
    “容少卿,我现在就住进太子府,真的没问题吗?这样会不会惹闲话,有损你的名声?还有,凤秦皇不会责怪你吗?”
    “天下有谁敢讲本宫的闲话,至于凤秦皇,他的意见不在本宫考虑范围内。”
    “看来你和凤秦皇的关系不怎么好啊。”
    闻言,容少卿面色一冷,而风浅柔也想起了在不回之地见到的关于容少卿的过去,猛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刻捂住嘴,表示“我错了”。他跟他母后的感情应该是极好的,而凤秦皇显然跟司皇后的死有很大的关系,容少卿不会记恨才怪。
    不知是风浅柔表现的太过明显,还是容少卿有读心的本领,他竟猜到了她的想法。
    “他不配本宫记恨!”
    无爱则无恨,容鄄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他之所以还让他坐着皇位,不过是自己现在不想登基而已。
    “本宫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哎,等等,容少卿,你的院子在哪儿,我若是有事,该去哪找你?”
    “本宫这几天都会歇在书房。”
    “几天都歇在书房?是不是很多国事要处理,当太子果然很累啊!”
    国事多,容少卿也能游刃有余,彻底埋首国事的时候还真没有过。容少卿知晓风浅柔是误会了,不过也没解释,反正等他们大婚的时候她就会明白了。若不是因为二人还没成亲,顾忌着她的名声,他真想现在就让她明白,哎,只能等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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